母亲的故事人生（一）

钟灵毓秀之文

真实启发思考人文点亮生活 目录 序 一母亲的悲欢离合大半生 1、外公的家在哪至今是谜2、母亲身患先天性心脏病3、外婆携女下原入城4、千差万别的亲妈与继父5、儿女被亲妈告到法院6、外婆看走眼了7、外婆的矛盾人生8、外婆待外孙女还不错9、街邻儿时同伴代子行孝10、同村同任家伯仲亲密无间11、往事重提兄长助弟成家12、同母异父弟结婚生子大家还好13、同庄同村又聚合14、剪不断理还乱三角关系破发15、二对一母亲处下风受气16、家事难断发展是硬道理 二感恩衣食父母 1、孩儿们的童年往事2、数十年挑渠水城里吃水真难3、儿女随母下河洗衣4、携家带口回乡当农民5、城乡往返拉粪土车数年6、自家院内养鸡养猪羊7、有衣穿是个大问题8、做全家人的鞋子一点都不能马虎9、村民互助见乡情10、我们长大分母忧11、儿女跳出农门解决了工作问题12、众人合力给大弟盖新房13、父母重返老家度晚年生活14、说说老家老屋那些事 母亲的故事人生——纪念我的母亲诞辰一百周年 序 我的母亲张芳茹，出生于1922年农历正月十五日（公历为2月11日），于2002年7月17日逝世，享年81岁。慈母大人千古，养育之恩永记。今年是母亲诞辰一百周年纪念日，我们子女孙辈怀着感恩之心怀念敬爱的母亲。是你默默付出一生心血全身心抚养七个孩子长大成人，接着照看孙子孙女外孙外孙女到都长大。一转眼母亲去世已是二十年，但母亲那勤劳善良忠厚老实本分做人的音容相貌还刻在我们心底。 父母在时，我们不知道时间的残酷，不懂得人生的短暂，淡忘了世上有永远无法报答的恩情，不懂得人的生命本身是那样的脆弱不堪一击。总以为时间尚早，来日方长，可父母去世了就永远不会再见了，只能偶尔在梦中相见，内心留下的是无尽的遗憾和悔恨。现在追忆起来，才会觉得这辈子最对不起恩重如山的父母亲。  静下心来好好回想我们和母亲一起生活过的桩桩件件、点点滴滴，我尽自己所能记得的事和姊妹们的回忆，也包括把印象中的零碎片拼凑还原成形又不失真的故事讲给家人们听，以纪念一生平凡而在子孙心目中无愧伟大的母亲。 一 母亲的悲欢离合大半生 1、外公的家在哪至今是谜 很奇怪，母亲的出生地至今是个谜，母亲只知道我们的亲外公名叫张世英，其他音信全无。一般来说，幼儿三岁前没有长期记忆，除非大人们提过，可外婆直到1994年94岁高寿去世，70多年间从未给张家独女的母亲说过一次外公的事情。听文英表姐说，妈在世时给姨妈（二姨婆的女儿）悲哀欲绝的诉苦，总想要去外公的坟头磕个头烧些纸，却不知道坟在哪儿没能尽一点女儿的孝心。没有父亲哪有孩子呢？可外公在母亲的记忆里却是模模糊糊虚无缥缈年代久远曾经的存在。母亲是外婆一人带大，可母亲几十年间对我们儿女偶尔谈及到外婆，总是深藏一份无可奈何的幽怨，似乎与此有关。 2、母亲患先天性心脏病 我小时候在水津巷小学一二年级上学时，常在放学后去与学校南边仅隔两家住户的外婆家玩耍，几次听外婆亲口说起，母亲刚出生的月子里常常啼哭不止且时常断气，看母亲的鼻梁是平的，那是大人们着急乱医，掐人中揉鼻梁抢救孩儿性命，一个月子的婴儿的鼻梁都压没了，后来一生鼻梁扁平未隆起。外婆说后来把她气的把娃从炕头扔炕尾，尽管再哭也不想理睬，此状况多次发生都不想要娃了。那是母亲来到这个世上凶象环生的第一个月。尽管这样，母亲还是生命力顽强的活了下来。 3、外婆携女下原入城 清贺瑞麟（1824-1893）《三原县新志》中城北峪口山上乡村分布图 母亲不记事的两三岁时，年轻力壮的外公突然惨遭杀害。外婆在张家坳原上焦村是焦家的大家闺秀，虽然原上条件限制没有读过书识过字，但在众多的六姐妹中为翘首，最有见识胆量心思缜密泼辣干练之三姐，前不久走访舅爷女儿76岁的金莲姑，她说当时太姥爷以30亩地加个碾麦场和碌碡作陪，将外婆嫁给外甥张家外公，可见受到了父母偏爱的外婆在娘家的地位有多高。几年后却成为孤儿的寡母，没了主心骨自然家道败落，熬过几年后，外婆带母亲离开原上婆家娘家来到县城居住，她要在三原县城为娘俩谋出路。听妈说她们暂居西关于右任岳母家的对门，那是外婆算计此处有机会攀上富贵家子弟。妈说她在傍晚时分见过好几次带着打灯笼照路的护兵到其岳母家走动的在南京当监察院院长回乡省亲的于右任。 那时母亲开始在西关于右任创办的民治小学上学。母亲回忆到，小学生课间在学校操场绕圈走路，于右任让人把成筐的水果摆在四周，转圈学生走到捡果边走边吃，把籽顺口吐在操场，学生吃完回教室上课，人们扫果籽收集起来，种到于右任创办的斗口农场，若干年后果树长大成园。那是1931年的事了，那年母亲9岁。 4、千差万别的亲妈与继父 1995年间，我曾在咸阳渭城口腔医院院长杨学忠叔住在中山街的家里，看到一张母亲和杨叔的姐姐还有薛家女孩三个10来岁小孩，大概秋冬之交穿着薄棉长袍的合影三寸相片。她们那时都住三原水津巷，杨叔家和外婆再嫁的景家是两对门，和薛家是两隔壁，大概近邻的三个小女孩都是西关民治的同班关系要好的同学。母亲六年完小毕业，这时外婆和景家的外公婚生一子，就是母亲同母异父的弟弟，小名长生，大名景学林（听妈提过舅比我哥大一轮，推算应该是1933年出生），对门杨家婆婆的两个儿子叫杨学忠、杨学义，和舅是年龄相仿的街坊儿时同学玩伴，起名都有一个”学“字，说明他们街坊邻居当年关系很好。母亲上完小学后就在家照看弟弟作家务活。 说起这段日子母亲很气恼，说外婆整天不给她个好脸色，骂骂咧咧，嫌她桌椅板凳茶壶茶碗没擦洗干净，摆的东西没归位，地没扫好，那时的人都抽水烟袋，嫌母亲没清理好烟壶，饭没做到色香味俱佳，总之对待母亲很生分刻薄，搞得母亲左右为难，不知如何作才能让外婆满意。其实我们也能猜到，有了景家儿子的外婆气就壮了，也就不怎么待见张家的女儿了，她不管怎么做事都瞅不顺眼了。母亲的青年时代没有母爱温暖，整日里过得战战兢兢心有余悸。但母亲对景家外公印象很好，老是让外婆不要骂好好给娃说话。景家外公好心善待让妈记恩一辈子，年年忌日要去给没有血缘关系的继父烧纸悼念。前几天大妹给我讲，记得58年外公忌日，母亲带着她跑到南关外公路临大渠岸北边那个乱葬坟，提前用字条写着名字给景家外公烧纸祭奠。后来劳作空闲时间一想起来就给儿女们说景家外公对她很好。 5、儿女被亲妈告到法院 母亲内心感恩戴德的景家外公还是没有长寿老终，舅舅7岁开始上学时外公去世了，外婆费尽心机再嫁的景家的确拥有丰厚家产，有一三进大院房子，还有两间临街门面旺铺和几亩田地。被称谓景家三婶整日抽烟打牌消闲的好日子又一次被打破。为了儿子日后继续升学拥有个高学历升迁有道吧，外婆筹划着除已拥有景家的房地财产外，还得把原上张家的田地拿到手，于是一纸诉状将刚生了儿子的母亲告上公堂。母亲稀里糊涂应诉，没说过去哪儿的法院，过程有多艰难，反正结果是外婆胜诉，母亲的第一个儿子因路途劳累艰辛不耐风寒而夭折了。不过，后来年过六七十岁的外婆又因为每月的抚养费不到位，将儿子也诉诸工作地的渭南法院，我记得有三次。本来以子为贵的外婆母子又变仇人。外婆家院内长期住户三四家，交的房租金和商铺租金还可维持自己优越的生活，1965年三原县城内的私人房产被一纸公文没收了，这时的外婆没了收入确实生活窘迫。为了将自家房产要回，没少去县政府专找县长讨要，80多岁高龄还独自一人坐火车到北京告状。时过18年历经前赴后继抗争，到83年终于如愿同三原城内所有房主们一起讨回本来就属个人财产的自家房产，这些都是后话。但众亲皆知一辈子都在打官司告儿女的奇葩外婆太厉害，告状专业户名声远扬。 年老85仍挺直腰杆的外婆在我家院内 6、外婆看走眼了 应当是在董家巷玉顺楼饭馆当账房先生的景家外公介绍父母成亲的，可生来趋炎附势的外婆压根看不起家境清寒十七岁当学徒此时已出师成为厨师的父亲，听文英姐说外婆咒母亲跟父亲绝对没好日子过。开始父母结婚住外婆家，父亲看不惯外婆整天不给母亲好脸色不停指责这那都不是，于是父母商量决定搬出去到王仓巷张家广厚他伯父家的门房租住，可原来父亲给饭馆买的几石麦子还在外婆家他们住的房里放着，去取时被外婆扣留没收了不给了，从此以后父亲不再登其家门。在外住房除了有被褥能盖，其他一无所有，以至于母亲居家做饭用的锅碗瓢盆都须求借房东家的，没有风箱得用嘴吹火，唉，真是凄惨无比。听表姐说还有一事令母亲更加心酸难堪，家住鲁桥西边淡村的二姨婆的二儿子继胜表叔和同村的王兴茂（后创办三原义务医院的名人）那时在城里省三中上学住在外婆家，看到表姐家境太惨，偷偷拿了外婆家两个茶杯给母亲送去，被外婆知道后就扣压表叔的棉大衣非逼着要回东西，至于吗？现在的我都无法想象母亲竟有如此铁石心肠的亲妈。 母亲结婚时的茶盘 1949年5月14日三原解放，人民解放军一野先遣支队、渭总四支队、三原县大队相继从北、东、南门10时进入三原县城。入城部队受到工人、学生和市民的热烈欢迎，商店纷纷开门营业，县城秩序良好。当天，中共三原地委、三原分区专员公署宣告成立，驻三原县城办公，管辖三原县、泾阳、淳化、高陵、富平、耀县、同官（铜川）七县。5月16日，三原军分区、中共三原县委、县人民政府机关，陆续迁入县城。这么多的机关单位人员刚进城吃饭问题由父亲所在的西秦饭庄包揽很大部分，天时地利人和全都有了，我们家两三年间翻身。儿女众多的父母亲竟然有能力在1952年购置自己的一院住宅，感谢共产党，感谢三原解放！母亲见街上流行时髦高跟鞋想要，父亲二话不说买回来，这双棕色带眼穿绳绑的高跟皮鞋我们这些孩子们都见过的，三妹还试着穿过。三妹记得在乡里西边屋子的北夹道里发现父亲给妈买的时兴品牌藏蓝呢子裤，那是父亲有能力做到让母亲开心🥳快乐了，真是患难夫妻见真情，老天有眼！我妈好心人有好报，终于找到了可托付一生的父亲。我们这个家夫唱妇随儿女满堂，父亲包揽所有家用的外买购置，母亲一心一意当好内勤管住全家吃穿。夫妻同心，其利断金。这日子不红火都说不过去了。 父母亲于1985年在三原县姚家巷家中房前院里的合拍照 8、外婆的矛盾人生 外婆如此不待见自己的女儿，却对母亲生养的我们这些外孙外孙女疼爱有加，小时候的娃娃哪知道大人们的恩恩怨怨，只知道学校隔壁是外婆家，放学了经常会去玩，外婆好吃好喝留宿和善可亲待孙辈，还经常带我们姊妹们上原到焦村走娘家，去焦村西边大姨婆家，到淡村二姨婆、七姨婆家（同村）串门走亲戚。家住新庄蓟家堡村79岁的文英表姐说她从来没去过原上，可我除了没去过新庄起驾村的四姨婆、杨杜六姨婆和大程乡西张村的八姨婆家外，其他的都去过且留下挥洒不去的儿时满满美好记忆。大妹也说起外婆带她去过原上多次，记得大姨婆有病瘫痪在床，还有嫁到大程西张村被划为地主成分的八姨婆家爷带帽被扫地出门，住在村中小学校一间教室里，简陋住处门口房檐下盘灶做饭的八姨婆家，她也跟外婆去过。 真是个解不开的怪圈，外婆视儿女为敌却善待孙辈，如川剧变脸艺术家，我们后辈该怎么说呢，看人间烟火，世事如万花筒般的复杂多变。别无他释，活蹦乱跳的成群孙辈的欢声笑语会抚去生性强悍内心实在空寂的外婆那心中的阴霾，孙儿女如影随行也可炫耀于众位亲戚。 外婆的心目中对娘家很眷恋，年年都要回原上走几趟娘家，那可是小脚老太，步行20来里路，中途翻越清峪河上的龙桥，上下峪口山，还几乎都带外孙女作伴一起去。对自己的姊妹也好生照料，我记得姨婆家爷去世后，八姨婆独自带儿子无法在老家呆下去，也是外婆帮她在城里再找蔡家有了安身之所，后又帮处理后事。也曾带大妹探访城里东关住在白家巷的景家兄弟。 9、外婆待外孙女还不错 76年时，我在外婆家晚上住宿一个多月，白天需要带嵯峨中学的农机班学生在北城宏道书院参加农机驾驶员培训班学习。特感动，我受到外婆细致入微如公主般接待。总是备好家常简单却非常可口饭菜等我回来一起吃，锅盔烙的软软和和，还有呛的酸辣白菜块令我至今不忘，她家的被子有补丁，可盖着舒舒服服，走时我送外婆一半月工资，那是我被感动的心意。还得说的是我当年年龄大了，感觉最关心我婚姻大事的就是外婆了，几乎发动她所能认识的人给我找对象。我的孩子出生满月，她和母亲一起坐火车到阎良来看望。她也从来不提说她们家婆媳之间的矛盾互斗状况，在村里看大了孙女两孙儿后，基本回城里一个人生活，当我们探望返城回老家的父母时，外婆也常常如期来我家，我家有做好吃的时会专门请她来家共同享用。记得一次吃水盆羊肉，她吃了一大老碗，当时我们很惊讶，七八十岁的老人饭量跟年轻人一样。当然平时这些外孙常常跟她开玩笑，她一点都不恼火。 10、同村同任家伯仲亲密无间 要说呀，外婆还是作了好多好事，比如外婆把我姨妈家的二女儿文英姐还有原上张家坳娘家的侄女分别介绍给了山西庄任家南院二伯家的大儿子任天锁和二儿子任重。天锁哥他在西安省地质勘探队工作，任重在家农活手艺颇好，他们两家都幸福生活了一辈子。实际上，文英姐和我妈特别亲，妈在家做了好吃的，就赶紧让大妹叫文英姐来家里吃，我有时间了也去文英姐家住了好多次，我俩一起聊天如亲姐妹相处。我们家无论大小事文英姐都要来家帮忙，既是近邻又是近亲，亲上加亲，几十年一直亲密无间互相来往。当然啊，母亲和姨妈是姨表姊妹发小，两人关系铁了一辈子，同时我们这一辈的老表们一直互有来往牵挂，老亲戚里就我们两家走亲了两辈人。 我又记起来亲三伯家的女儿任绒花，儿子任王锁、张娃、利利、幸运四兄弟，因为三伯三娘去世的早，这些侄女侄儿也知道我妈待他们都好，我们两家的所有大事都是互相协作，你来我往好好相处了几十年。 11、街邻儿时同伴代子行孝 还有前面提到的街邻杨学忠叔说学林舅待外婆不好，他们回三原会去看望外婆，也曾接去咸阳住过，叔婶说要替学林舅行孝，真的帮助外婆10多年，他弟扬学义后来是渠岸中学的校长75年早逝，外婆让我用自行车带着她去渠岸焦马村杨叔老家看望过，也知道了杨学义和耿凤玲（我五妈娘家的弟媳妇）串联，出去后有个叫黑女的女儿在姑妈家长大。我到咸阳工作后一直跟杨家叔婶来来往往，杨叔，还有承父业的儿女杨强、杨小红都给我们俩修补过牙，儿子结婚我也去祝贺。后来杨叔婶去世，我找不到小红家了，来往才没了。我历经的交往，确实感到杨叔比我舅对外婆好得多。 是的，就是历来存着这份心念和感动，使我每年清明和十月一给父母烧纸钱时，也都会有写着外婆焦海云名字的一份给她，虽五味杂陈却不得忘却的纪念。也愿意在纪念母亲的文中给她留个位置，如实写出逝去近30年够122岁，对女儿可气对外孙可亲的双面外婆的往事。 12、往事重提兄长助弟成家 我父亲说在他手里葬埋了5个人（爷、婆和两位伯父还有个堂叔父三狗大，因而在老家分有两亩半的坟地）。自己成家立业了，也想让兄弟成家过上好日子，帮助五大盖起一院房屋，我妈为迎娶新娘，给五大缝被褥准备所有结婚物品，忙着做针线活分心没注意，使还不会走路的哥从桌子上掉地下头破血流。房屋、彩礼备全终于将五妈娶回家。 大妹还记得，62年我们家盖房子，还是由五大照看的。父亲在城里上班，抽时间在城里家作了一锅腊汁肉拿回乡里，妈烙好锅盔，让大妹叫五大到家吃，很吃惊，他一次就把半个锅盔加满肉吃完了。我也记得刚回乡在五大家跟他的大女儿转转学会了手指头转着面片擀饺子皮的技术，开始的兄弟两邻家关系还是挺好的。 13、同母异父弟结婚生子大家还好 别看我五妈有只眼睛瞎了，可她妹出脱个美女子，外婆一心要给在西安上完学被分配到渭南引渭水利局工作的舅舅找个漂亮的媳妇，我五大就介绍了他的妻妹，良缘喜嫁。1954年，外婆给舅娶媳妇，我爸妈不计前嫌，在自家饭馆西秦饭庄大摆宴席请客，帮助舅舅风风光光把妗子娶回家。56年孙女景玲出生，外婆满心欢喜常抱孙女来我家。亲上加亲的三家人和睦相处了十来年。 14、同庄同村又聚合 外婆的儿子娶了我父亲弟媳我叫五妈魏淑琴的妹妹魏玉琴，他家本有田地属于水津巷生产队，却在离家5里地的山西庄村紧东边连畔地里劳作，每天上地干活来回路太远。外婆很会替儿媳着想，为了儿媳少跑点路，央求我们五大帮助将他们一家转到山西庄村，1959年他们在村西顶头盖房落户。我家返乡1962年在村中自家庄基地跟五大相邻盖房住下。 15、剪不断理还乱三角关系破发 两兄弟共有的一块庄基地一分为二各一半，问题出在五大在院靠前南门口盖房时耍小心眼拓宽多占两尺。我家院内开始盖靠院后北边的三间大房还凑合够三间，后来哥一家有了四口人住不开，需要换个大点房子，大弟23岁了，也得准备他问媳妇结婚的住房。父母必须在家里前院南边再盖个三间房，西靠五大家房那地方就狭窄多了，看着后宽前窄四不像的庄基，我妈自然有怨言。又有住村西头外婆家婆媳闹矛盾，针尖儿对麦芒各不相让，外婆不爱在家没处去常来我家，虽然母亲忙于自家生计从未掺合其中，被连带关系当作弟媳的出气筒，无辜躺着中枪，还没个解说的机会和地方。三家矛盾中母亲是受害者，却被五妈和妗子俩姐妹联手在村里欺负好多年。 16、二对一母亲处下风受气 那些年可是我亲眼所见，一次全村妇女在村小学旁边的棉花地里集体劳动锄草，离我妈干活地方很远的那个妗子专门跑来插到妈旁边讽刺挖苦，我就在边上。妗子就像中魔般不断来我家前门叫骂，为避免见面，我们全家走后门，前院砌围墙全封到村路边。就这还挡不住俩姊妹的谩骂嘲弄，尖酸刻薄之声语没完没了。作为如假包换的弟媳的大姑姐和互为妯娌的四嫂，我妈识字断文有理性，也的确被外婆指教的老实呐言，对多占地不依对峙相持，也不会撕破脸皮跟她们混打混闹，硬是扛了过去。 17、家事难断发展是硬道理 我的妈呀，你怎么一辈子都没有遇到一个通情达理可以和平相处的亲戚呢？！我记得1969年和母亲从城里返回山西庄，在丁留村边公路偶遇骑车去县城的舅舅，从小看大没有任何纠葛，未曾怠慢过的弟弟竟然视为不认识的路人一骑而过，那还再能有啥关系呢？从此以后姐弟老死不相往来。 这几年处于旋风外围的外婆看大了自己的孙女和双胞胎孙子，没有了被依赖资本也被比她更厉害的妗子看低，只好常来我家串门了。好处是留下了外婆母亲外孙（女）三代人唯一1969年的合影。 独行外婆性格使然，一生把一手手好牌打得稀里哗啦稀巴烂，强势一辈子，两孩儿姐弟逆来顺受老实懦弱孤言寡语，心事深藏无诉处。内卷内斗内耗，伤害的是自家人。没钥匙的大锁紧紧关闭各自家门，上辈母亲儿女亲戚几多恩怨，自酿苦果何苦为难？ 人这一生，除了生死，都是擦伤。😮‍💨不用纠结其中缘由了，任凭风吹雨打见彩虹，我们后代争气闯出去到广阔天地去大发展，这才是硬道理。 二感恩衣食父母 哪有什么儿女岁月静好，不过是有父母负重前行。 母亲的高尚之处不在于一次的伟大，而在于日复一日承担琐碎的艰辛。 人生非得要自己亲身经历过，才能真正体会到人世间的父母与子女的关系就是血脉相连而真心实意不掺一点假的一把屎一把尿一碗饭一盘菜一针一线一朝一夕艰难度时日并满怀着期盼把孩子们拉扯大。 1、众多孩儿的童年往事 养家也算一场“马拉松”的赛道，不是平坦的“塑胶跑道”，像是进入丛林之后寻找一条可以穿越的小路。这条小路上，可能有鲜花，但更多的是荆棘，如果没有坚韧不拔的意志，可能会觉得看不到曙光。 我们姊妹七个出生于1945—-1960的15个年间，刚好是解放前后。既有家境极端困难时出生的哥和我，继有家境优渥富足时出生的大弟大妹，后有儿女成群再接连出生的三妹和小妹，小弟跟随国家同处天灾人祸年代出生，一家七兄弟姊妹组成了一个班。 虽然不记得哥和我是怎么长大的，可是直到1958年妈还让我和大妹不时把做好的饭菜送到东关给年老前后瘫痪在床的张伯和大娘吃，1965年了还跟已经返回泾阳娘家居住的张家二娘广绪妈像亲戚一样你来我往互相走动，那是妈知恩图报，我们小时有宅心仁厚房主张伯和张家二位大娘帮扶抱看长大。 大弟虎娃是在饭馆后院暂居家出生，由饭馆学徒元喜（66年文革时他带人抄了我们家，本是穷家没有什么家物可抄，就把炕上铺的栽绒毯子拿走了，后来听焕霞说毯子铺他家床上了，上面全是尿渍）整天抱着，还有账房先生刘伯疼爱有加，到了90年后，刘伯还隔段时间就来家，把吃饭客人一根根送他的纸烟收集一大包拿给大弟抽。 大妹可是入住自家院里出生，干大与父亲有共同兴趣爱好愿意两家交好，经常来家里坐坐，带些好吃的，认了大妹作干女儿，是姊妹中有福的人了。我们小时过年最喜欢去干大家拜年走亲戚，因为干大家的席面饭食甘美可口。小时候的我见证过干大家解放初低矮院房、后来全部翻新的大瓦房，再后来又焕然一新的新宅，友情可谓源远流长。 三妹可能不记得了，妈举着扫把救了你一命。那是1957年，我放暑假了在家亲眼目睹记得很清楚。三妹才两岁多点，不知啥原因她觉得太委屈，蹲在老家南厢房窗底下一个劲的哭，哭时间很长了谁说都不行，妈气的拿扫把走过去要打，三妹吓得一下子就向大门口跑去，就在那一刹那，南厢房那一堵砖砌墙轰隆一声整面倒塌下来，柱子顶着的其他地方完好无损，垮塌墙就在刚哭蹲的地方，好险！迟走一下就没命了，万幸！妈上前赶跑了三妹。经巷子常来家帮母亲一把的好邻居王娘的儿子王一虎见证，我没记错，当时他也在场，始料未及的惊天那一幕让所有人异常吃惊，都在庆幸三妹捡回一条命。 还有小妹可能也不记得小时生病的事，小妹不到一岁吧，妈还抱在怀里，怪了，怎么这娃不好好吃饭，瘦的皮包骨头，不停哭，头都抬不起来了，妈知道孩子有病了，抱着娃跑遍了南城医院诊所，都没有找出病根，怎么治疗吃药也没效果。父母急的不得了，到处打听哪有好大夫，有人说北城女中后门口有个诊所的大夫看得好，要上下坡翻过龙桥抱娃吃力，妈带我抱着小妹赶去北城，大夫仔细检查，摸小孩肚子疼判断为吃了什么东西搁在肚里出不来了，开了泻药，最终小妹拉出一滩水带一个已经发绿的铜钱才算救回命，谁能想到呢，小妹不知啥时候竟然吞食个要命的大铜钱。 补记：三妹刚说了，妈给她说过这件事，小妹不到一岁，能坐到木制的车里，那时外婆抱景玲来我家，参加大炼钢铁的妗子不知谁在哪个古墓里挖出来好多铜钱，到我家接孩子回家时想让大家看看随手把铜钱放小妹坐的车台上，大人只顾说话把这个事忘记，被小妹抓起塞嘴里咽肚里了。结果差点要了小妹的命。 至于61年妈带三妹照看小弟三人先回乡务农，哥大弟大妹都上学了，我住校了，那四岁的小妹究竟是由父亲接送上幼儿园了还是怎么呆在城里的，大妹似乎有印象，59年拆掉中小门口北边的老市场后，为方便群众购物在盐店街的一块空地临时围个新市场，后来才在此地正式盖了百货大楼。61年她在中小上学放学后就到新市场里去玩过，记得旁边有个幼儿园，可能小妹此时在这个幼儿园呆过。现在没人能记起来了，只好这么认为吧。那时我们这个家够四分五裂的，好处是父母能养活得了我们一家人，孩子们也都学会独立生活了。 2、数十年挑渠水城里吃水真难 在县城买菜很方便，从早到晚有小贩担着装满各种应季蔬菜满巷子边走边喊着菜名卖菜，我们在家听声是自己需要的就赶快跑出门就可以买到。但吃水比较艰难，需要肩挑两个大水桶走到巷子北口的泾惠渠里挑水，渠水是流动着的，扁担上的铁钩要带扣，否则桶掉渠里随水流走连桶都找不到了。用上扣的扁担吊空桶灌水需用劲逆水曳再吊上岸，两桶一担大概三四十斤的水太重，路上还要歇几次才能挑回家（上高中在家住的五年里吃的水都是我一担担肩扛挑担打回家的，家里的水缸可盛七八担水，每次都挑满。那前些年全家八九口人的吃水这个任务肯定是父母干的活。 泾惠渠从西东穿过三原县城清贺瑞麟1880年编撰的三原县新志插图 3、儿女随母下清峪河洗衣 在家吃水靠挑渠水太艰难，洗衣得很多水才能洗干净，怎么办呢？每次收集一大包脏衣服床单等到周末，妈就带着我们一帮孩子走西渠岸再通过一个长巷穿过山西街下大坡到达清峪河里。河边有专门用来洗衣的好多两两相临的大石头，脱掉鞋袜挽高裤腿脚踩河里坐到石头上，所需洗衣服堆河里身旁，淋湿衣服就能洗揉搓衣。一般来时还带有棒槌，大衣服床单揉不动，就用棒槌锤，随流动的河水顺便冲洗干净，我们河这边洗一会再赤脚走到河对面的石头上去边洗边玩，洗净拧干和妈把衣服床单抓四角摊平到草地上晾晒，快洗完了也会爬到三眼桥洞里上高沿低高高兴兴去玩耍。听说桥东河道水深有响滩，小孩到那儿游泳淹死过人，我们只敢在桥洞里玩。等到全部晾晒干后折叠好上坡原路走回家。来回的重物自然都是妈拿着。真的辛苦了！现在回想起来还是要感恩为我们操劳付出的母亲🙏 后来回乡村里有水井，60年代村里的地下水离地面很浅，在大车门住家时母亲上工了，周末或寒暑假在家的我经常去王家二婆家南菜园里的敞口井担水，蹲下手提桶就能从井里打上水来。想为母分担多干点活，每次都要担水把水缸盛满。盖房以后家家户户兴起在自家院子下管子上面安个压水杆，手压着水自动吸上来就方便多了，现在的自来水就更不用说了。可我们一路走来，每一步都有父母的辛勤汗水浇灌。 后记：我有了挑水经历，尝过吃水的艰难，从此就特别注意珍惜节约用水，这个习惯跟了我一辈子，改不了了。 4、携家带口回乡当农民 1961年正是自然灾害严重期间，除过父亲在食堂上班吃饭，我上学吃住在龙桥中学，家里7口人要吃饭，4个孩子上学了，书包是母亲做的，学费要交，书本学习用具要买，母亲在家里做饭做衣鞋洗洗涮涮还有大小3个孩子前后带着，父亲那点工资绝对不够一家9口人花的了。 女子本弱，为母则刚。母亲是一个普通的女人，但她把所有的坚强都用在了母亲这个身份上。母亲带着4个弟妹回乡参加农业生产了，一开始没有住的地方，妈就带三妹和小弟先回乡去，要参加生产队的一天三晌劳动，小弟还小要吃奶，上工去了就让三妹在临时住的生产队平时放农机具的大车门房里抱着看娃。要知道母亲此前从未干过农活，就为了孩子们的生存决然回乡。 5、城乡往返拉粪土车数年 在生产队当农民，只有参加劳动才能挣到按晌按天记的工分，想多挣些工分多分些粮食够孩子们吃和分点钱年底给孩子们换新衣，母亲选择了常年用架子车拉粪土的劳动任务。从乡里走到县城龙桥中学拉回沤好的粪土直接倒到生产队的地里，一个来回有12里路，公路段中途还有三道大渠的坡要上下，开始一天拉三次，后来见天四次，还要按钟点给娃做三顿饭。我在龙桥上学经常会估算妈快到了，赶快去帮妈把车装满送出校门，天天如此，空车来重车回，我是学生只能帮几次忙，母亲可是拉了好几年哪！白天如此辛劳晚上还不休息，直到现在我都忘不了睡到半夜醒来发现母亲还在煤油灯下给我们纳鞋底的一幕，母亲一晚上能睡几个钟头呢，就为让每个孩子有饭吃有衣穿才会有动力有心劲才有那么大的精神。 1969年在乡里屋后自留地前母亲留影 1969年我和大妹在屋后自留地的合影 6、自家院内养鸡养猪羊 除了整天给生产队干活，家里养殖也没闲着，记得妈在家养过许多鸡，也试验成功用鸡蛋孵小鸡，鸡下的蛋舍不得吃，让大妹带上三妹提着装鸡蛋的小竹篮到县城南关集市去卖掉贴补家用，那时候大妹和三妹经常作伴去县里卖鸡蛋，卖了钱也悄悄买些好吃的，大妹记得一次三妹提议给两人买棒棒糖吃，三妹记得到南关狗市卖完鸡蛋买了两碗胡辣汤美美吃一顿，还有一次在改到体育场设的腊八会上用鸡蛋钱买个笼笼肉夹荷叶馍香香的享了个口福。你们当妈不知道哩，那咋可能呢，实际上妈知道你们跑那么远的路卖鸡蛋，吃些东西也是应该得到犒劳的嘛，妈有时间了不是也带着你们几个一起去逛腊八会给你们一人买个发卡美美嘛。 三原县的腊八会，从腊月初八起会，腊月二十三日（即小年）收会，会期半月。会址设于三原南关西巷子外，占地300余亩。 当时有个儿歌：腊八会，腊八会，腊八会上把人醉。说起逛腊八会，我也记得在姚家巷住的时候，妈领着我和你们一起从水津巷去逛会，从外婆家路过也不去直接上会。除了看戏，也到处转，记得我们吃过甜甘蔗、喝过油茶、放糖的藕粉、打鸡蛋的醪糟、油糕、火晶柿子和面油炸的柿饼，还有每次都会吃的甑糕，看过西洋镜、万花筒，凡是会上的那些耍活我们都看过，妈顺便买些需要的东西拿回家。 妈还养了好多年的山羊，晴天把羊栓到自留地顶头的芦苇壕边放牧，雨天自己或要大妹利用上学回家吃饭空隙去田边地头拔一笼草拿回来喂羊，秋收完用架子车把地里的玉米杆全部拉回家够羊吃一冬，春上下了羊娃的老羊就有奶了，小羊羔一出月让大妹抱着羊娃去南关羊集请在市场当经纪的三伯三娘帮忙卖掉，这样就可以继续挤老羊的奶再去卖了。 三妹看着还记起来个臭事——姐：我再给你讲个笑话[呲牙]妈跟达叫我到马家庄的羊集上卖羊娃去了，达说你把羊娃卖了给咱把缰绳拿回来，不要把缰绳给人家，我说对，拉的羊娃走到八斗桥那一个人给十二块钱，我没卖，拉到集上卖了七块钱连缰绳都送人了[捂脸][捂脸][捂脸]。嘿嘿，不用自责，我们都干过蠢事。现在记起来也蛮有趣🤔 妈还养过多年猪，院里靠鸡窝旁做砖砌两面矮墙围一圈，就成了养猪的圈，买小猪回家养大，为了省钱，有时也买小母猪，过段时间让门口骑车走村串户车头上系有红布专门作骟猪生意的人来家骟成公猪养大，过年前卖掉也留些猪肉自家过年，记得有一年把养的猪还送到城里父亲所在的食堂卖了。出猪圈可是个大力气活，过段时间就要出一次，再垫上新土，全部担出担进，这个苦力活大部由人高马大身强力壮的大弟完成。姊妹们都尽量干些自己力所能及的活，让家的车轮步步推着向前走。 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在母亲和一家人协同一致辛勤劳作下，我们解决了一大家人吃饱肚子的问题。 7、有衣穿是个大问题1954年父亲把西秦饭庄交给国家，县工商局返还给了几匹阴丹蓝布，母亲给孩子们做的衣裤就用上了，我们小时候的衣服都是一个色，小孩只要有新衣服穿就高兴的不得了，哪管啥颜色呢？孩子多，家存布不几年就没了，孩子年年增高可不管国家实行的粮票布票分配发放制度，小孩穿大孩退下的，鞋底布的袼褙用小孩都不能穿的衣物拿去作，大孩子的衣服必须作新。我记得上初三的1963年，母亲破天荒给我扯平布作了件新衣服，枣红底色印有小绿叶，别提多高兴了，兴奋了好长时间。还有我上高中从高一到高二都穿一件斜纹蓝布作的学生装，最后整个背被洗的成灰白色，实在不能穿了才拿去作了鞋底布。 那时发的布票根本不够用，布料是稀缺物，人可是有头脑会解决问题的智者。生产队地里种有棉花，秋天除过收玉米外的主要劳动任务就是拾棉花提回家摘干净交生产队，可整天拾花摘半夜交了挣的工分年终也发不了多少钱，有的家还要倒找。不管了，眼看孩子没啥换洗衣服，各家各户嘴上不说却都这么干，自己动手将带籽棉榨籽弹成棉花，回家用竹棍搓成捻子用纺线车纺成线拐成团，送到西滩山东庄人家织成粗布拿回家，本色白粗布的做床单被里子，给孩子们能做上衣短裤，用染料染成黑色或绿色做裤子。 我64年曾经在家给自己对比着裁剪了一条黑粗布裤子，拿到有缝纫机的三伯家请三娘教我缝制成功了，也有了破天荒的喜悦之情。其他的衣裤都是母亲做成，孩子们穿戴一新。忘记哪一年了，我们家里也买了一台缝纫机，缝制衣服就更方便快捷，给母亲节省了好多时间。大妹还记得65年快过年了，外婆说要带她上原去娘家拜年，妈就赶快给她做了红条绒上衣绿粗布裤子一身新衣裳，跟随外婆一路走到原上舅爷家走亲戚。几年间妈一共弹了多少棉花纺了多少线织了多少布没人算过账，反正一家大小人都换得过衣裤有鞋穿了，改善生活有衣穿的目的达到了，其中母亲的劳动量被埋没忽略不计了。妈给我们用织布做衣衫，她自己穿的是什么呢？用包皮布裁剪了两个内裤，让大妹在缝纫机上学手做成自己穿，母亲克己一心为子女的大恩大德，我们也得记着！ 8、做全家人的鞋子一点都不能马虎 我记得妈把不能穿的旧衣服用浆糊糊成硬一点的袼褙，这样用报纸剪好的鞋样用线缝上裁时不走样，鞋帮鞋底也硬，拿到手上好做活。而全家人的鞋大小不一男女有别单棉分季，孩子年年身长高脚长长一点点的长，鞋样随之加分寸，还紧跟上时代不断变化鞋口有圆口再变方口，可妈都记得清清楚楚。鞋底按鞋样分左右脚剪两个袼褙样，各加上三四层布大针缝住以原样剪成，再用白布比原样大一圈用浆糊糊住一面包裹好，两张里面和缝，下来一有时间就是一只只一双双纳完所有鞋底了。鞋帮的工序也得一步步来，还是先用袼褙按鞋样剪好，（女鞋帮要有鞋襻，按确定位置缝上鞋襻），分别依帮里帮面加布剪好大针连住，鞋头鞋后跟还要多加层布防脚趾头顶破，缝合后跟，再给帮里撋一圈布包边，鞋帮就算做成功。接下来的大工序是绱鞋，得鞋帮鞋底刚合适，记得分清左右不能搞乱了，用线绳子一针针绱完，（带襻鞋还要加个纽扣和短点粗绳配上）才算整个工序全部完成，✌️新鞋制作成功✌️ 家里所有男女老幼每每穿上的新鞋不管单的还是棉的没有不合脚的！妈呀，光我写大家看就得半天，还别说你管全家人穿鞋做了几十年，儿女长大了有孙子外孙，你做习惯了，继续做着，他们都长大了经济能力也达到了可以随便买鞋了，母亲的任务就此完成。 抚养7个孩子的劳累、辛酸和愁苦，妈都全盘接收，甘之如饴。谁还能说这样的母亲不伟大？妈，儿孙们一辈子都还不完你的情！ 像这样的鞋样当年母亲有一大包 9、村民互助见乡情当然，随着年龄的增长我们渐渐的可以有资格参加劳动了，关健是参加劳动生产队会给你记工分了，这样累加全家人工分多了收入也会增加。像大弟去宝鸡峡修渠去了半年，接着又去梅七线修铁路了半年，大妹到冯村修水库拉土方两个月，宝鸡峡、张家山的工地也去过，只是跟六队的牛娃妈给民工做饭拉下手，挣了工分做饭条件比较好吃的饱还算幸运。我68年返乡后劳动没歇过晌，还参加大队组织的各项活动，曾经和王青梅姑学唱表演过秦腔梁秋燕片段，记得夏季每天割一亩多地的麦子还要利用吃饭时间到村喇叭广播鼓舞村民士气。我们这些孩子也给妈争了气。 母亲此时年龄渐大，十来年的相处使村民认可忠厚善良老实诚恳待人接物干活不知耍奸溜滑的母亲的为人，队里专门选派母亲和芳侠妈、云芳婶子还有南院四妈固定到村北头的菜地干活。这也是母亲在生产队干活最舒心的日子啦（后来的我也因此爱上了种菜）。几个妇女在一起干活不惹事生非家长里短说闲话，互道家常无话不说相互间协作配合默契，以至于有件事不得不提说，云芳婶是王家四爷家的大儿媳，四爷多年当村干部办事公道待村人很和气，四婆在家有点霸道，云芳的丈夫长生在部队当指导员，为了孩子有时给云芳婶寄些钱，可她不敢放在自家屋里怕四婆搜去，因为信得过把钱和重要的物品交给母亲保管存放好长时间，后来长生转业到铜川接母子去团聚才拿走东西，有时回来还要给母亲带点礼品以致谢，公道自在人心里。 后来南院四妈家的大儿子忙娃还有村里姑妈家的大儿子兔哥（大名叫李振海）也经常来家聊天帮忙。我们关中都种冬小麦，到冬季需要给分给各家的麦地浇过冬水，挨家挨户排队轮流浇，我们都在上学，家里没男劳力晚上太冷又黑灯瞎火高一脚底一脚得跟流水看着，怕地不平有的浇不到还要挖口子补水。即使是半夜三更听院外有人喊一声就是轮到我家了就必须去，不然绕过了来年减产少打粮食就成了大事。兔哥、年轻力壮不怕吃苦，经常应约帮我家晚上去浇水。忙娃堂弟6、70年代是村里的电工，心灵手巧，干啥都难不住他，待人真诚热情，他对我妈也特别亲，我们家一有安电灯、换灯泡、改电线路这些问题都是他来解决，73年和79年两次盖房新屋走线的活全是他帮干的，后来像秋收从地里往家拉包谷棒、包谷杆他一有空就过来帮忙干，那时可是帮了我家好多好多忙。母亲也待堂外甥堂侄儿极好，有好吃好喝的都要让他们来享用。 10、我们长大分母忧 回想70年我回乡参加劳动两年了，瓜子娃一个啥想法都没有，父母可是急在心里，村里任家南院在县里中小管后勤的任锁堂哥跟校长李怀珠原来关系很好，那时李怀珠调到高渠公社当文教专干，很可能是父亲央及锁哥让我到高渠中学当老师，我死心眼压根没想当老师，始终坚持不去，父母咋说都不成，求助兔哥给我做工作，还是兔哥专门坐到靠厨房南边搭盖的一间我的屋子里苦口婆心再三劝说我才同意去了。时间从8月说起延迟到11月才去学校走马上班，学校早就安排好了，一去就担任72级初一三班的班主任，并负责教三、四两个班的语文课，那时三妹是四班的学生，有时课堂上还让她起来回答问题，三妹你还记得吗？第二年小妹也在高渠中学73级上学，记得是金志高老师当班主任。那时在学校开始和马雪茹住，她带两个孩子一家人住里边，我靠门住比较拥挤，就在教师灶上吃饭，后来和杨培仙住一个屋，她妈带她两个娃住县城西渠岸弯子刘家，每天要回城基本有床不住光午休，我就开始做饭了，都是从家里拿的面，妈提前磨好，好像后来大妹三妹到城里上班，都是妈在家磨好面等着哪个孩子吃完就回家拿。从此，我们有钱买衣服了，妈基本就不再加班加点赶着做那些活了。 11、儿女跳出农门解决了工作问题 64年哥早就到西安省建一公司当工人，70年后随着我去高渠中学教书，大妹自带干粮去县医院学习打针当护士，去县计生部门最后到木材公司医务室上班，三妹去锅厂上班，大弟在咸阳党校临时工一段时间后到合阳澄合煤矿成为正式工，79年小妹接父亲班到商店上班。几年时间里除小弟正上高中外，其他人都有了工作，这才使父母的经济压力锐减，可以喘一口气了。 孩子们的工作问题解决了，大人不用再冥思苦想，陪人笑脸，请人吃饭……眼看着一个个长大成人的孩子又有了新的担忧和烦恼。事实证明，不用愁水到渠成到时都会解决的。哥在67年就跟在八里焦大队当团支部书记的嫂子结婚了，大弟73年也结婚了，三个孙子两个孙女相继出生慢慢长大。 12、众人合力给大弟盖新房 73–79年间我们家随着哥和大弟结婚生子，人口不断增多，最多的时候有16口，这样的一个家，盛况算是达到顶峰。大家有大家的好处，但也有很多弊端。所以，按照自然界的规律，树大就得分支也适用我们家。 为人父母的拳拳爱子之心，是人类最基本的爱和伦常。既要养大，儿子成家了之后，也要给孩子再把房屋盖好安置好才心安理得。 79年父亲退休，在村里给大弟申请了一院新庄基地。那时县城南关外大修厂刚开工修建，就在我们村旁取土拉回垫地基，开挖掘机的司机小马平时吃住在村里，志兰大的大儿子春锁当村长，派妈在家给小马管饭吃。互相熟识之后，刚好大弟的庄基地批下来了，小马也很讲义气，利用间隙时间帮忙推土垫高地平面，请村里猪娃他哥平娃打胡基。当把墙四角用砖砌好，墙面用胡基垒高后，父亲发愁木料来源时，在木柴公司上班的大妹出了大力，请主管曹书记批条从木材公司买了椽、檩条150根，记得父亲付了180元木料费用，村里开拖拉机的印娃堂弟装了一大车拉回家。我也送了20斤大米助力，因为有规矩，盖房上梁前主人家要请大伙吃一顿饭的，嫂子一直帮妈做饭。选吉日上梁立檩铺椽，才盖好了大弟家新房，真不容易呀！ 12、父母重返老家度晚年生活 80年后，三妹、我和大妹、小妹和小弟一连串像放鞭炮样爆炸式结婚生子，下一辈表姊妹三年时间四个前后出生，后续又有六个孙子、外孙（女）各家最少两个孩出生。父母第三代孙辈外孙们15个来袭。40年间两人小家繁衍三代变成了9个家庭，共计2+5+4*6=31人，繁演成庞大集团家族。是的，人类就是靠不断代的生育传承走到今天的。 三妹说，这张一寸照，是妈刚从乡里回县城时间不长照的 此时父母重新回到自己的老家，逢年过节各家儿孙齐来父母住的大院，团聚一堂，喜气洋洋，一派祥和温馨气象。 83年春节家人聚会来得早的四家儿孙和父母合影留念 三妹拍的母亲在家里院中梧桐树下，2月4日刚找出来的。 14、说说老家老屋那些事 我也来说说老家老院的旧事吧，以表纪念。 我们家52年购置了城内姚家巷23号一院房屋。入住时是位于巷中间坐西朝东分为南正院和北偏院两部分的一个院落，大概有21间房屋。一进正院大门带的门房双层有楼房，门道靠里有木楼梯直上二楼，是一门通铺的三间楼房，下面一间走道两间住房共6间。过1间抱厦天井后是南北两厢房合计6间。再过一天井到大房，有3间4椽深分前后两部分。南边前有一立柱，北边有一主卧室，有与主卧相接的顶到梁的两扇大木门既作为卧室内向西横隔出2间长2米宽的屋内屋用于放置杂物的门墙，又作为隔断分出前后两个空间来，门扇南边留有人行走道，后厅部分是北边一个1间的柴房与前主卧一墙两隔和南边的2间小厅院。后门出去还有一个有4分多地的大后院（注：根据后院刀把地里堆放的破砖块和保留地基形状，说明之前曾还有一大约3–4间面南的大厢房，只是我家入住时就拆掉了，只剩下高台房基在。）北边还有一间宽的东靠街墙封院内开西门一间放杂物的房屋往西直通院西界墙的空置偏院。我们兄弟姐妹小时就在这个大房主卧度过童年的幸福生活。 61年母亲带弟妹们回乡，62年父亲拆掉大房的全部，在乡里盖了三间不大的房子。城里院中砌道墙隔开前屋后院，父亲和我还有大弟三人常住到68年我两返乡，后来就剩下父亲一人坚守，下班回家睡觉。73年父亲利用原先剩余木料又在乡里前院盖了三间大房，妈为争取盖个像样的大房还憋屈受辱好多年。现在小弟和哥分别拆老房又盖了自己心仪的房屋。 照片里可以照相地方的后面就是80年代到2004年父母一直居住的三间靠街屋带一间门道。这张照片里就能看到院内的北厢房并排6间，是房管所73年交由住在水津巷的王文忠他姐夫拆掉南北6间两厢房后偷工减料破椽烂瓦胡基垒的破房子，20多年更是残破不堪四处漏雨无法住人了，但还一直存在着。 房管所拆掉的门房两层共计6间，和两厢房之间的抱厦2间，东西两厢房6间，应该还有北院的1间房屋，共计15间。但只给盖了4间门房和6间北厢房。所以，父亲嘱咐要我去找房管所要求补加，1974年一年里，我一有时间就去跑房管所找该片主管姚重华，最后补盖的就是院内南边母亲照片右边的两间厢房后来一直用作厨房。 想当年，65年三原县城实行私房改造除自己居住的外，所有出租的还有街面用作开店铺的私人房屋都被没收。被县房管所把整个院子全部拆了就盖了那么一点简陋破房子，看着这个破墙说出来就气人！ 唉，现在全没了，老屋留在我们记忆中。 三妹和几个侄儿侄女在县城老家住房卧室西南一角拍照留念 悠悠岁月欲说当年好困惑亦真亦幻难取舍悲欢离合都曾经有过这样执着究竟为什么漫漫人生路上下求索心中渴望真诚的生活谁能告诉我是对还是错问询南来北往的客恩怨忘却留下真情重头说相伴人间万家灯火故事不多宛如平常一段歌过去未来共斟酌。 初中班主任老师刘德娴的哥是刘多祯一起在嵯峨中学待过——怕忘记想起来就赶紧记录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