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乘轮船 下海<br><br> 那是六0年的夏天(我虚十岁)母亲在东台"裤裆巷″老中医姜子维主讲的针灸学习班进修,结业时她将我先带至东台准备下海(黄海之滨麻风医院,那时她刚调至该院)记得那天清晨,我们背着行李,从东台西十字街向东前行,街边的商铺陆续开门,"公私合营…″的牌子不时映入眼帘。叫卖的商贩们开始走街串巷。烧饼店的葱香味扑鼻而来……当时的我简直就是"乡下人上街,不是想吃就是卖呆″母亲老是催我快走,要赶到轮船码头。谁知竟走了整个东台的七里长街,才赶到谢家湾那用木板上船的简易码头。花舍下了轮船,又过了摆渡口,翻过一条土圩子,终于到了我们的新家。初来乍到,既新鲜又别扭。眼前那一望无际的茅草地,看不到村庄河流,学校商店,只有远处依稀可见几个有人居的土墩子。近处新建的医院,自西向东为职工家属区、门诊区、病人住院区,间隔分开。整齐的平房,红砖砌成的水塔,白色的墙壁,为周围的景色增光添彩!职工生活区内只有一个小水塘,供大家吃喝、淘米、洗菜。衣服只能到外河(潘堡河)去清洗,每天穿咸水洗的衣服,实在不舒服!那时自己家没有厨房,都去食堂就餐,虽然也是普通的饭菜,但比老家的伙食要丰富多了。新家几乎没有家俱,只有简易的片子床及毛竹支起的蚊帐。草地里的蚊子大如麻蝇,无可奈何,只好天未黑就上床。院方给双职工家庭分了两间比较大的房间,不久传芳、传华和只有两岁左右的传国及奶奶一起搬家也下海了。 (二)全家齐出手 垦荒<br> 上世纪六十年代初期,正值三年自然灾害,政府提出的口号是"低标准,瓜菜代″那时我们家虽有父母工资收入,有国家定量供应的粮油,但仍是物质匮乏,生活清贫,入不敷出。有时为了安排好祖孙一大家的生活(传中已经出世)父亲不得不预付下月的部分工资。父母在正常上班的情况下,利用休息时间,带领全家齐动手,垦荒种地,贴补生活。皋叔的《垦荒的母亲》一诗,早已给大家留下深刻的印象。那时住房的周边,荒地很多,但杂草丛生,土壤贫脊,而且夾着不少"熟不长粮,荒不长草″的盐碱地。因此,选择地点下手是重中之重,栽种蔬菜瓜果是当务之急。于是,我们一方面将紧邻房屋西边的空地开挖,除草施肥,改良土质;一方面铲草平地,备置材料,建造出两间还算像样的厨房(柴竹做墙,茅草盖顶,砖砌灶台。当然离不开好心人的帮助)生活有了新的奔头!为了择地,我们要到离家好远的地方。多半选择那河堤、河床上那朝阳,土地松软的坡上,且小块分布,不成一片。就在这零星的土地上,我们挥舞铁锹、锄头、钉钯开垦下种。有时为了抓住农时,适时下种和收获,披星戴月,废寝忘食。记得当时,我最怕的活儿是抬粪施肥。有时顶着烈日,将肥料运至几百米开外,晒黑了脸,磨红了肩。可很少吭声,因为连五十几岁的奶奶和比我小的妹妹都参与,我怎么能撒娇!"春种一粒粟,秋收万颗子″,看到屋内屋外堆积的各种食品(主要为豆类、瓜果类、根茎类)那种付出辛劳后,收获丰满的喜悦溢于言表! (三)姐妹同行 上学<br> 十岁之前,我在老家王亮小学读书,学校离家近在咫尺。来到黄海医院,那麻烦来了,周围根本没有学校(当时新曹是全县经济文化最差地区)暑期过后,父亲将我和芳妹送至距家六里之外的公社所在的王港小学(我读四年级,芳妹二年级)毕竟是中心小学,校舍设施及师资都比王亮小学略高一筹。可我们的上学之路却一度艰辛。那时的必经之路是沿着潘堡河堤向南过渡船向西,再经一片荒凉的盐碱场,人迹稀少,常有牛车(运输工具)相伴而行,偶见野鸡飞窜,野兔飞奔。我们姐妹早出晚归,中午自带干粮(菜饭、山芋、芋头、泡炒面)韮菜摊饼就是美食。春秋天还好,遇到三九严寒和恶劣的天气,我们只好在家自学,可谓是"三天打渔,两天晒网″经常晚上在一盞煤油灯下,我和妹妹温习功课,母亲缝衣补衫。记得有次放学之时,刮风下雪,我们也只能顶风冒雪,携手前行。父亲放心不下,早就站在河圩上眺望。当我俩靠近父亲时,不约而同,失声大哭!又冷、又饿、又累、又怕!好在父亲搀差我俩的手说"乖乖,快到家了″感到温暖已至,立马止哭了。虽然平时缺课不少,但我俩的成绩还都不差。每当学期结束,父母看到我们的成绩单和"三好学生″奖状时,都会露出欣慰的笑容。后来传华和三个弟弟上学就近多了,他们都在家后边的河北(东台河)新曹农场学校读书。我是新曹中学第三届学生,那时学校只有三个年级(各一个班)总数不到一百人,两栋平房为教室办公室,两间食堂。离校远的学生,学校安排在附近农民家寄宿。那时我们三个女生一间(品字型摆布)。到了芳妹入教时,条件有所改观,住进女生宿舍,周日下晚到校,周五下晚一起回家。那时同学们的生活也都好转,大家带着自家的炒的花生、豆子、瓜籽、咸小菜……分而食之,宿舍内外歌声笑语不断。加之学习雷锋,争做好人好事,师生及学校风貌焕然一新,往事历历,记忆犹新! (四)舌尖上的味道 美食<br><br> 岁月流逝,时过境迁。在祖孙三代的共同努力下,家庭生活日趋美好,渐渐步入温饱、自给自足的轨道。曾记得,鱼肉禽蛋、河鲜海珍、四时果蔬成了餐桌上的道道风景,那跳动在舌尖上的美味佳肴,历历在目,回味无穷……印象最深的美食:<br>一是"韮菜炒蚬子″蚬子是那时唾手可得的河鲜,只要想吃,姐弟们卷起褲腿,下到水下不到一米之处,就能触碰到嵌在沙泥中的蚬子。扒开沙泥,捧出一把,两手搓洗,放入桶中,一会儿就收获半桶、半篮。回家后沸煮片刻,拾出蚬肉,辅以韮菜、青椒,大火煸炒,一盘清香鲜美,不花分文的下饭菜就出锅了。<br> 二是"面拖螃蟹″到了暑期,姐弟们大都回家团聚(尤其是七十年代中后期)母亲总是和潘堡河边支网的渔夫打好招呼,只要有鱼、虾、蟹之类,就送至(卖给)我家,数量不限。果然,有时竟送来半篮鲜活的螃蟹。母亲一一将其切成两块,放入葱姜盐调成的面糊中滚动,然后放入油锅里炸成金黄。这外酥内嫩,鲜味独特,刺激味蕾的佳肴,博得食客们嘖啧称赞!<br> 三是"清蒸春鱼″春鱼有别于小黄鱼,现今市面已经少见。春鱼那蒜瓣样的肉,其鲜无比,蒸在锅内,老远就鲜香扑鼻,令人垂涎欲滴。还有那鲳鱼、带鱼、小黄鱼、虾米、大蛏、文蛤……真可谓是"靠山吃山,靠海吃海″常吃不厌。<br> 四是"炒素杂菜″往往是入冬后,事先将胡萝卜刨成丝,晒至大半干,备好花生米、芝麻、虾米、地皮菜、酱瓜子、咸菜或菠菜等,用油炒制而成。这五味调和,营养丰富的素炒是奶奶和父亲的拿手菜。还有那自制的炒米糖、甜酒酿、冬瓜醤油豆、豆瓣酱、葱油饼……深深印在脑海里,回味在生活中,终生难忘。<br> 五是"红烧杂鱼″有时送来的鱼大小不一,品种不一,母亲先将小的杂鱼虾一起红烧,价廉物美,食之有味。那些一时吃不了的大鱼,冬天可醃制成腊鱼,可夏天没有冰箱,母亲自创"深埋保鲜法″即将鱼去除杂质,抹上少量酒和盐,用灰黄纸紧包,埋入泥土中,隔绝空气保鲜。果然,一两天取出,口味正常。若时间长些,有微微的臭味(不是腐烂变质)但生臭熟香,不就是现在饭店里的招牌菜"臭鳜鱼″吗?说来也怪,至今餐桌上只要有咸鱼、咸肉、醉蟹、醉螺、海渣、麻虾之类,我们姐弟们都会味口大开,细细品尝。因为这是童年的味道!家的味道!第二故乡的味道! (五)父母行医 执着<br><br> 我的父母都出身中医世家,父亲是台南王亮专治"大麻风病″的第五代传人。又在上海、泰州等地学习中医理论和针灸,可以算是科班。外祖父是时埝地区有名的老中医(擅长妇科和儿科)母亲初中毕业后就在她父亲的私人诊所主持内务。聪明好学的她,受父亲的言传身教,耳濡目染,日积月累,自学掌握了不少中医中药知识。相似的家境,相同的追求,他们于一九四九年走到一起。婚后双双在王亮诊所行医。五八年,父亲作为优秀的社会医生被招纳为东台人民医院正式员工。并向国家呈上祖传秘方"义公丸″父亲五九年调至黄海医院,成为元老级的主治医师。那时享受政府的生活补贴(每月2斤咸肉、2斤咸鱼、2两香油)一年后,母亲也成为该院正式员工,从事药库、药房的进出和保管工作。曾记得,医院开业不久,父亲积极参加全县麻风病大普查<br>,和同事们一道,深入穷乡僻村,走访调查。大多数乡镇都留下他的足迹。当时房间内挂了两块镜框,一块展示他受到全省表彰的奖状(由省长惠浴宇签发)一块陈列各种照片。他曾指着一张照片对我们说:"这人叫马海德,美国人,是麻风防治专家,在省麻风工作会议上,我曾见过他″<br> 曾记得,父亲协助院领导,将普查的情况疏理造册,制订分期分批治疗的计划,力争做到应收尽收,应治尽治。那些面容丑陋,肢体残缺的病人,其中不乏口眼歪斜、鼻梁塌陷、爪手秃腕、瘸腿跛脚者。就连那些残肢断臂,伤口溃烂,不能自理的重病号,也都陆续收治,尽快控制病情。不少轻病员相继回归家庭,自食其力,养儿育女。<br> 曾记得,父亲带领同事拓宽思路搞试验,尝试将新鲜的中药草(泽漆草)提炼熬制"泽漆膏″,加速以毒攻毒的效果。使用后,疗效显著。<br> 曾记得,父亲连续四届当选县人民代表。作为新曹地区<br>医卫界的代表,每年去东台开会前夕,他都广泛征询意见,写好提案,积极向政府建言献策。<br> 曾记得,医院药库设在职工宿舍区内,常见母亲及同事们从库房拨出药品器具,用蒲草包背着、拎着,迎着朝阳向门诊及病区进发。夕阳西下,母亲总是行式匆匆,因为家中还有年幼的弟弟和不少家务活等着她。<br> 曾记得,每年梅雨过后,母亲总会顶着烈日,将庫区内的货架、药品搬动清理,特别晾晒中草药,杜绝受潮变质。然后盘点造册。偶尔我们也会到场凑合。<br> 曾记得,随着东迁户的加入,医院南边一里路开外,形成了居民点。平时村民们遇到头疼发热,腰腿疼痛,儿童腹泻等身体不适,都会就近来医院求治。接触之后,他们都相互传告,有病找方先生最好!就连院内职工家属生孩子,村民家有人分娩,都会请母亲助产。久而久之,母亲自学的技能不断展示,经她治好的不孕不育妇女,方圆百里足有几十个,都如愿生子。直到医院迁至东台,还有人上门求医。<br> 父母一生,执着追求,勤勉工作,默默奉献,成了百姓信赖和贴心的好医生。父母亲,我们永远怀念你们! (六)"八里风洼" 神奇<br><br> "天苍苍,草茫茫。棒打兔子,瓢舀鱼,野鸡飞到菜锅里″这是当时新曹民众对"八里风洼″生动形象的诠释。八里风洼原位于黄海医院东南,即现在王港大桥东南。是方圆八里的原生态芦草荡。八里乡就因此命名。建国以后至六十年代中期,那里是一片尚未开发的处女地。是人迹罕至,鸟兽的天堂。天空有野鸡、竹鸡飞窜;地上有野兔、野獐狂奔(獐是稀有动物,长相似羊,皮毛灰黄,头部似狗非狗,现在大丰糜鹿场和黄海森林公园有家驯的獐)水塘和沼泽地鱼虾成群。<br>这就是人们饭桌常提及的正宗"三野″<br> 八里风洼神奇莫测。春夏芦叶飘香,秋冬芦花飞扬。初期的探秘者往往是那些打芦叶包粽子,割玉草搓绳,捞鱼摸虾和狩猎的土著人。后来政府在哪建成"草荡管理所″造桥修路,向荒地要粮,向芦荡要宝。其间的故事不胜枚举,我耳闻目睹的故事有三:<br> 一是五十年代末,蒋介石不时派特务偷渡台海,刺探情报,妄图反攻大陆。国内也有士匪接应。一次,偷渡者乘橡皮船从弶港登岸。可靠的情报称有土匪藏匿在八里风洼。那时弶港、新曹人民齐动员,开展拉网式排查,民兵和猎手们深入腹地围捕,持续一昼夜,终于将匪首吴方成击毙。立功的是新曹大队的神抢手潘如喜(名字可能有出入)当时轰动全县。潘不久提升为民兵营长,我们学校请他作过报告。作为立功者的代表,潘进京参加建国十周年的观礼,受到毛主席的接见,获得国家嘉奖!<br> 二是六八年深秋,当时我已插队劳动。生产队为了增加冬季队场和牛棚保暖设施,安排人负去八里风洼割柴。记得是以年轻妇女为主体们小分队(我也在其列)早上带好干粮,穿上小棉袄和解放鞋,外加旧雨鞋,手持割柴刀,集体出发了。上午还好,到了午后,人也累了,刀也钝了,加之在锋利的柴桩上行走,稍不注意,就会刺痛脚踝。幸好在难熬之时,听到不远处嗵、嗵作响,走近一看,哇!浅水塘里鱼儿乱窜,大家喜出望外。收工时个个带着黑鱼、鲫鱼回家。算是一种犒劳吧。后来有人指点迷津,不少男知青都光顾此地,满载而归。<br> 三是七十代初,我们这些插队或回乡的知青,不少已成为赤脚医生和民办教师。我的两个高中女同学家住新农公社,与八里风洼接壤。经常来信邀请聚聚。有几次,我周六上午骑自行车前往,周日下晚返回。途经八里风洼时,总能看到身背鱼篓,腰挂野鸡野兔,肩扛猎枪的猎夫,有时还能听到呯!呯的抢声,很快意识到他们又有收获了。有次返家经过八里风洼时,已夜幕降临,可当时并不惧怕(现在想起来后怕)因为当时治安状况不错,就连哪些零星居住在荒野孤墩上人家都生活得自在安宁。发生的五十年前这些略带神奇的故事,成了我挥之不去的记忆! (七)知青插队 务农<br><br> 知识青年到农村去……在那里大有作为。这是毛主席的号召,是文化大革命的产物。这场持续十年之久的知青"上山下乡″运动,牵动千家万户,影响全国全社会。我们姐弟六人有五人赶上那个年代。我和传芳插队新曹公社,传华下放东台林场,传国因我家多子女下放,照顾进花舍农具厂,传中下放新曹农场,只有传东有幸按部就班毕业于南京大学,分配至省政府工作。<br><br> 那是六八年暑期,学校接到上级通知,三届毕业生(六六、六七、六八,称为"老三届″)年底前全部离校,到广阔天地,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滚一身泥巴,炼一颗红心。当时的政策是自由组合,可投亲靠友,可组成四人小组,由"知青办″统筹安排。我自然选择将户口转至新曹公社,与传芳妹组成半个知青组。由于受天时、地利、人和的影响,我们如愿被安排至距家最近,且相对富实的奋斗八队(后改为新合大队)我们没有要求队方安排住房,劳动在队,吃住在家。不久这个小小的生产队,迎来了两个知青组(东台、无锡)两个干部下放户(苏州、无锡)和从堤西而来的东迁户。给当地带来了活力和生机。<br> 插队后的第一次劳动是挖胡萝卜。梅队长(梅存银)还亲自为我们示范,要求掌握要领,做到萝卜完整无缺。提起这个梅队长,当时四十多岁,身材偏矮,两眼炯炯有神,走路疾步如飞,头脑聪明,织织力强,群众基础好。大字不识一个的他,往往在传达公社、大队会议精神时口若悬河,绘声绘色。记得党的"九大"召开之际,举国欢庆。他在群众大会上激动地将"雷霆万钧之势″说成像响雷划闪之势……我们这些知青听后既搞笑又打心底里叹服。<br> 那时推行"大寨式记工″每天都在田头"早请示、晚回报"评定<br>工分则是"自报公议″有时个别妇女为一分一厘的工分争吵不休,甚至粗话脏话相骂,只要梅队长出现,她们便停止较劲。<br> 为了不务农时,夏秋收种时季,往往要开早工,打晚工。记得每天清晨五点左右,父亲都要在我们房间的窗口,轻声叫喊:"传芬、传芬醒醒,上工时间马上到了″开早工若是碰到拣棉花、选粮种、择萝卜之类还好,要是碰上下到半人高的玉米地施化肥,顷刻衣服就被露水打湿,裹在身上,真的湿冷难受。<br> 那挑灯夜战的晚工现场,打谷的机器轰鸣,挑的挑、抬的抬、堆的堆,板掀、木杷、叉把挥舞,人们往来穿梭,仿佛开了一场交响晚会。<br> 别看间苗(让棉花、玉米保持正常株距)活儿筒单,可半天不到,就腰酸背疼,有时我们就在地上爬行。不时翘首盼望队场的红旗落下,因为那是我们收工的信号。<br> 经过一年的劳动付出,换来了不错的收入。购买了一辆飞鸽牌(名牌)自行车,给家人出行带来了方便。这辆自行车,姐弟们都曾用过,直至父亲去世才将其处置。那时乡镇师资不足,经贫下中农推荐,我顺利进入王港小学任民办教师。不久芳妹也如愿以偿,两人同骑一辆自行车上下班,开启了新的生活。 (八)六十年记忆 永恒<br><br> 岁月悠悠,沧海桑田。昔日的"黄海医院″早已人去房空,物是人非。然而,那块土地还在,有记忆的人还在,探秘还在继续,故事还在流传。<br> 那里曾是全县隔离收治麻风病人,造福人民的地方。<br> 那里曾是一批又一批麻风防治工作者坚守奋斗的地方。<br> 那里曾是王氏家族两代四人(我的父母亲,厚峥叔和传芳妹)展示才能,发光发热的地方。<br> 那里曾是两个弟弟出生,姐弟六人学习、生活、成长,度过青葱岁月的地方。<br> 那里曾是经受考验,励精图治,求索进取的地方。<br> 那里曾是恋爱、结婚、生子,憧憬美好未来的地方。<br> 那里也曾是祖孙四代人团聚,渡过欢乐美好时光的幸福之地!<br> 时代的巨轮,乘风破浪,勇往直前。它将承载着王氏家族的奋斗史和发展史,带着挚热的乡情,浓浓的乡愁,精美的故事,在历史的长河中驶向永恒!! <p class="ql-block"> 王传芬,撰于2021年年末。</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