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行走的哈哈（2021）

坨坨

题记： 2021已近年末，散发的疫情让出行的目的地变了又变。哈哈的一句“姥爷您好久（什么时候）带我去看雪山嘛”，促成了最后的决心，成就了哈哈首次川西小环线之行。也将妹妹上高原的时间整整提前了两年，哈哈理所当然地成为自选行程的“领队”。 哈哈似真的明白了领队的权利，从出门的第一天起，“要听哈哈的”就一直挂在嘴上。 卧龙的“滚滚”，虽然上树、打滚的卖力表演，让哈哈笑得前仰后合，但还未见雪的心恋，一直在那小脑瓜里蹦哒。 附近的老乡告知“黄草坪”有雪了，便告别依旧卖力的熊猫。 当从路旁树从里捧出第一个雪球，一路碎碎念的哈哈就只剩下脆脆的笑声了。 寻雪路上的薄冰滑溜，也成了趣乐无穷的滑冰场。兴致勃勃的哈哈就这般在弯弯曲曲的山路上寻雪溜冰，怎么都不肯离开，直到没电，天己傍晚。 翻越巴朗山的过程就只能是在夜黑和阵雾中了，哈哈也在睡梦中越过了她人生中的第一座雪山。 四姑娘山镇的夜，在哈哈学着“滚滚”前滚翻的笨拙欢喜中进了梦乡。愿明日双桥沟3800左右的海拔可以一切安好。 沿路而上，宽阔的谷地雪山环抱。仰望雪山的兴奋让“哈费头子”有些失控，只有一左一右的牵着才能慢下来。 至3800的沟顶已是素裹满雪，哈哈直接摇晃冲进雪中，把“哈哈慢点”的提醒远远的丢在脑后。 结果吗就是直接摔趴在雪里。 被着急的妈提到一边“教育”的哈哈却先给妈妈说：“我费（调皮、不听话），你可以冒火（生气），不可以打我，不可以不要我”。这熊孩子……。 被哈哈“教育”了的妈妈只有寸步不离地陪在雪里。 结果还是不停地摔趴后爬起……。海抜3800的关一切顺利。 去丹巴至小金县城，导航告知丹巴境内道路水毁封路只能绕行，将我们带向”达瓦更扎”山方向的乡道。一路满雪的山谷几乎无人无车，转过一处急弯，峻美的雪山己在眼前。 本意是让哈哈与眼见的雪山合个影，却被哈哈一句“要听哈哈的”，全部去了沟畔的雪坡野耍。 没人扰动的雪松软洁净，面对高低错落的坡，哈费头子也主动要求妈妈牵。 荒野之中哈哈却认真安静的将雪铲成一堆。等妈妈帮助她完成答应送给体能老师的雪人。 可这时的妈妈却早已梦回童年。 比谁更能疯的比赛，尽兴的自然野趣，都被爸爸记录下来了。 尽兴的哈哈想让姥姥也参加时，才发现姥姥更费，自己跑到小河边玩冰撒雪去了。 负责开车的姥爷也寻到当地人，告知前面的路很难走，碎石山路都已结冰了。除了要翻过眼前的达瓦娘子山，还有更高的达瓦更扎山。于是姥爷决定返回小金，走封路的省道试试。 去往丹巴的路水毁段足有几公里长，正在重建道路和集中安置区。好在车少，间隙放行的等待不算太久，晚饭前顺利跨过大渡河进入丹巴县城。 往八美镇的路持续上坡，茂林深谷的路未走多久，人便已在山上。极好的视野里已是雪山巍峨。 伴路而行的河道也是半水半冰的晶莹闪耀。 崖壁落水口已是奇幻妙趣。 终于找到可以停车的路段，把急得要哭的哈哈放下车，没等锁好车，哈哈已在路旁的冰沟里了。 一会儿让爸爸牵着溜冰， 一会让妈妈抱着顺坡而下，耍得花样百出。 好不容易答应不玩了，上车前还问爸爸能不能给她摘只冰挂带走。 八美的“墨石公园”几乎无雪，已迷上冰雪的哈哈是不愿意去的。只有一路向前去塔公。这季节的塔公草原上已没了牦牛，只剩下满坡连绵的雪在娇阳之下闪耀。 已是见雪就不走的哈哈根本不管跟着的大人，径直向雪坡最高处爬。 拍照也是心不在焉一笑了事。 不让妈妈跟着，独自从雪坡上滑向坡底的姥姥，才是哈费想要的。 直到坡下一群路过回家的牦牛经过，才让爬上滑下的哈哈停下来。 塔公寺旁的“雅拉神山”已清晰可见，傍晚的日照金山哈哈定是能见了。 寻了住处便骑马上了高高的观景台。 从未见过日照金山的哈哈，兴奋得忘了妈妈教的，嘴里念的还是已记住的“我看见雪山了”。 就这样在风中陪着日落，雅拉神山已是通体金红。 真不知二岁半的哈哈在这美妙的一刻记下了什么。 海抜3700左右的塔公，清晨出奇的冷。暖屋中的哈哈错过了草原晨光中的媚影， 错过了塔公寺的晨钟早课……。 妈妈关于藏传佛教的絮叨，远没有亲手转动硕大的经桶让哈哈感觉神奇。 与藏族的哥哥姐姐玩耍，哈哈没有了平日里的活泼。告别了小朋友，哈哈小声告诉姥姥：“我有点不好意思”。 拐上G318去往新都桥，冬日的国道已没了夏秋的繁忙，道旁宽阔的河也被薄冰盖住，冰面下流过的河水安静无声。无遮无拦的阳照在身上暖暖的，早没了清晨那透彻的冷。 拾起岸边的碎冰块，用力地扔上冰面，看着小小的冰块一路折射出太阳的光，安静的滑向河心，已让哈哈乐在其中。 找不到碎冰的哈哈，便跟着姥爷扔石头，比赛谁能将封冻的冰面砸出大窟窿。 远处一段未完全封冻的河面，几支赤麻鸭或悠闲的梳理着羽毛，或在冰面上来回走着寻食。 好奇的哈哈找着妈妈问：“为什么哈哈不能象鸭子一样在冰上玩”，得到的答案是“哈哈太重了”。 正好不远的草场上有一处供牦牛饮水的洼已封冻，便带哈哈去溜溜。牵着哈哈绕着冰洼溜了一圈的妈妈感觉应该是安全的，便也上冰与哈哈一起溜冰。一瞬间，伴着巨大的声响，冰面从她俩脚下炸裂出米字型的冰裂，直达岸边。 吓坏了的妈妈上岸后还未平静，却被哈哈笑道”妈妈，你太重了”。 冬日里的新都桥镇，天是干净的蓝，草是枯色的黄，近半的酒店也已停业有点儿冷清。离镇上不远的瓦泽乡是姥姥姥爷更熟悉的去处，还有能见蜀山之王——贡嘎的观景台。 本可骑马上去观景，去了却没人没马，连收10元清洁费的人都没有，只得自己爬山了。哈哈半走半抱地终于上到观景台，大人已是胡乱摊在草地上。 落日远比我们上山的速度快，贡嘎已褪尽色彩躲进云里。 只留下满天彩霞灿烂。 好在还留下了哈哈努力登山的剪影，算是不负辛苦。就把贡嘎的希望留待明天的鱼子西吧。 瓦泽乡河畔的晨梦幻依旧，当第一缕晨光唤醒沉睡了一夜的坡，那熟悉的光影便如约而至，至梦至幻。 没有安排的上午便去了村后的河畔观鸟。除了隨处可见的喜鹊、乌鸦，瓦泽乡后的河畔还真给人不少惊喜。 成双出对的国家一级保护珍禽——中华秋沙鸭； 安静寻食的环嘴鹬； 大嗓门的赤麻鸭； 　　 深藏色彩的不知名雀儿； 站立枝上，不惊不诧仔细端佯树下观鸟人的美丽精灵。 有了昨天的经验，午饭之后便出发去了鱼子西。一路顺利到达才不到4点。4200左右的鱼子西山顶平坦硕大，360度全景环视川西数座神山，真乃神仙之地。 时间充足，日落之前可以在那宽阔平坦的山顶漫步，慢慢记下此时此刻的圣山仙境。 教姥姥荡秋千的背景是雅拉神山； 同妈妈亲昵的背景是G318上出川第一关——折多山。 哈哈独自走过的背景最远处便是蜀山之王——贡嘎山。 这图的的背景藏语的山名被姥爷忘了，只记下了直译的意思——猪嘴山。 露营的白色帐篷前，靠着雅拉神山听妈妈描述夜空之中浩翰星河，不知哈哈小脑袋里切换出了怎样的奇幻。 4200米还搭马马肩，哈哈你是觉得自己还不够高吗？ 那就和爸爸妈妈一起加油，哈哈你就能飞得比贡嘎山还高。 大风、高海拔环境近两个小时的玩耍，哈哈终于有了点高原上应该有的反应：说话声音越来越小，嘴唇发乌。多年高原行走的姥姥早有准备，一支肌酐一支葡萄糖，五分钟后哈哈就恢复正常。为防意外，哈哈就只有在20元一位的玻璃茶吧里等日落了。 没了拖油瓶，妈妈就真的疯起来了。 又是蹦高， 又是挑战极限， 还学哈哈玩机器人。 一直注视着妈妈的哈哈悄咪咪的告诉姥姥：妈妈比哈费。 日落时刻，妈妈终于安静了。面对圣境，所有被自然感动的人都已是激动得无声了，静静的隨夕阳依次细品满目圣景。 最先被炫红的是近处的坡地。无雪的坡被夕阳染成鲜红，夹杂在洁净的雪里艳着，任亲历者的思絮自由驰骋。 率先亮起的雅拉神山，已不需象在塔公时般仰望，亲切如邻家兄长。 疑似四姑娘的的山，含羞带怯的远远躲在一角。 不知是方位不对，还是想象力匮乏，怎么看眼前金红的山与猪嘴都没一毛钱关系。 无数次翻越的折多山，远观竟然是这般圣洁美丽。 蜀山之王依旧那般高傲冷峻，便是道身金红，也不愿低头打个招呼。 直至夕阳将最后一抹光辉涂成头顶的满天霞光。幸运的哈哈，你的一次远足所见胜过了姥姥姥爷的数次行走。 走过折多山垭口，哈哈的第一次川西小环线之旅行将结束，妈妈再次问起：雪山和大海，哈哈喜欢哪个？哈哈依旧是两个字——喜欢。 后记： 回程已经是2021年的最后一天，妈妈在她的朋友圈发了一则消息写道： 2021再也不会有了 2021的最后 走过了泡泡走过的路 也去了泡泡不曾去到的地方 带着你的精神继续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