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旅生涯（二十三）

雪山老客

越传越变味了

关于“九一三”事件的传达，中央采取了“内外有别、有步骤”的逐级传达方式：先党内后党外；先高干后一般干部；先干部后群众。

从 9 月 14 日开始，中央决定首先向政治局委员，中央机关、国务院各部委主要负责人，军队系统主要负责人，通报林彪叛逃坠机死于蒙古的消息。

随后再逐级传达，一直到1972 年 1 月 13日，才将此事件传达、扩大到了党外。

在中央文件层层传达过程中，尽管消息封锁严密，但这个惊人的信息，仍然飞快地以各种方式传播开来，不少人已从各种渠道得知了这个消息。

记得在1971年九月下旬，我一块从滑翔学校入伍的老同学，当时同在高机连的“上士”刘小盆，不知从什么渠道得知了“9.13”事件的消息。

一天，他悄悄地把我拉到偏僻处，一脸神秘的把“9.13”事件的部分消息告诉了我，千叮咛万嘱咐∶“可不能传给别人，这事非同小可。”

我回答∶“你放心，我一定不会告诉别人。”刘小盆还说∶“团里有一个排长私自外传这事，已经被抓起来了。”

我深以为然！

由于中央文件分层次与分类传达产生的“时间差”，在“早请示，晚汇报”的时候，一些不知情的革委会非党员干部或非党员“造反派”头头，还继续虔诚地高声领呼“祝林副主席永远健康”。

在一些地方，有的“9.13”事件的泄密者，其散布“谣言”的行为受到尚不知情的地方公安机关的追查。

还有某连队传达文件时，甚至有战士当场愤怒地拉开枪栓，要打死台上那个“诬陷林副主席”的“坏蛋”。

“9.13”事件在百姓中的流传，越来越广，也越来越变形。据说，有些地方以讹传讹，将事件传为：“林彪和另一个（林立果——谐音，下同）老婆都摔死了，摔的地方温度热得都能出汗（温都尔汗)，林彪的三角裤衩（三叉戟）都摔破了，后面跟着一群(叶群)，死了好多人……”

还有∶“林秃子想害毛主席没得手，开上飞机往苏联跑，临走时还把马克思的皮大衣给偷走了，又带着老婆一大群（叶群)，结果没跑掉，把三叉骨（三叉戟）给跌断了。”

以上四节的内容，在我的数个笔记本里都有详细的日记、学习讨论记录、原始文件摘抄、政委和副政委的辅导报告等历史记载。

翻着发黄的笔记，看着模糊的字迹，深感岁月恍惚，往事如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