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两个小时的手术,足以让我在局麻中浮想联翩。平生第一次进手术室,只见各种设施自认为杂乱无章。仰视深深的天花板半空横七竖八的设施、管道、线缆与侧旁墙边零乱的储物柜,没有一点手术室窗明几净整洁的感觉,到像进入了工厂修理车间。然也,人体部件发生故障也得修理,无非是师傅变成了外科大夫。</p><p class="ql-block"> 医生首先在我腿根部进行麻醉,让我想起母亲在世曾给我讲过N遍关于我小时候路途生病的故事。</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图左是哥哥 右边是笔者</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1957年夏父亲休假,执意要从部队回老家探视,目的是带一岁半的我去见未曾谋过面的爷爷。夏日炎炎,一家人浙江、河北两省来回数千里风尘仆仆,返程车至上海途中我发高烧,只好停留去医院。</p><p class="ql-block"> 医生给我开了吊瓶输液,母亲去药房拿回两个500毫升的液瓶。直觉让她越来越心生怀疑:“这么小的孩子要输这么两大瓶,哪受得了?”遂折回药房询问并强调是个小孩,药房医务人员听后也持怀疑态度,于是让母亲去问医生。果然是医生忙乱中出错,处方开的是成人量,险些发生意想不到的后果。</p><p class="ql-block"> 输液针是从我大腿根部静脉扎入的,因为年龄太小上肢血管纤细而不宜操作。诊室内不允许家长停留陪伴,在恐惧与敏感的刺痛中,我声嘶力竭地哭着,忽然万般无奈的我竟短暂地停止了哭叫,抽泣道:“好个叔叔,别给我打疼了……”</p><p class="ql-block"> 母子连心。母亲急切地从诊室门缝中向里窥视,恨不能闯到我身旁。“好小宁(方言:小孩),我轻轻地打”医生和蔼地答到。</p><p class="ql-block"> 天地光阴,斗转星移,物是人非。六十多年后的今天,医生依然是从我的大腿根部进针,而且这次是穿刺,但门外不曾再有母亲焦虑地目光和牵挂的身影,她离开我们行将四年了。这个时长服兵役也该复员了,读大学的也该毕业了,而我总觉得时光不远……</p><p class="ql-block"> 各类教派、佛系乃至《圣经》均虔诚布道,人去世后化作灵魂升天了,到了幸福的天堂。而谁又能证实天堂的真实存在呢?又有哪一部专著、影音资料超越时空、客观通俗和纪实性地展现在常人面前呢?它仅仅是活人乌托邦式空想自我安慰而已。但愿有些尚未被科学证实的“迷信”,虽不唯物,但我又希望它确确实实的存在,让逝去的父母天国安好。</p> <p class="ql-block"> 留置针待做冠脉CT</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