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b style="font-size:22px;">母亲的牵挂</b></p><p class="ql-block"> 作者 成啸虎</p><p class="ql-block"> 深渡公社知青兄弟</p><p class="ql-block"> 我未曾下放，农村的艰苦生活，知青们经受的磨难、困惑和迷茫，我没有经历过。但是，当你们在农村吃苦受累且辛勤劳动却得不到温饱时，家中母亲对你们是怎样的牵挂，而这种牵挂是怎么折磨母亲那颗善良柔弱的心，你们可亲眼看到？我却是真真切切地看到了。</p><p class="ql-block"> 1964年10月，二哥刚满十六岁就去了农村，1969年1月，我和三哥分别初中高中毕业，面临同样的命运，我因未满十六岁，政府也有政策，家里已有二人下放的可以不去，这样三哥下放了，我则留城，成了当时叫做“社会青年”中的一员。</p><p class="ql-block"> 两个哥哥都下放在深渡公社，那里偏僻、贫穷、落后。二哥下放后，母亲去乡里看望过一次，也是仅有的一次，看到年少体弱的儿子在那种艰苦的地方吃苦受累，母亲心碎了，她搂抱着儿子哭了。家里穷，只有父亲微薄的工资维持家计，艰难度日，为了维持这个家，为了养育我们众多兄弟姐妹，母亲常年打短工，捡煤渣，甚至不惜身体多次瞒着家人去医院卖血以补贴家用。</p><p class="ql-block"> 每次哥哥探家返乡时，妈妈都要送到路口，目送到哥哥身影消失，回家母亲都是悲叹掩泣不止。哥哥在乡下的困境，加深了母亲对儿子的担忧和牵挂，为了多挣一分钱，能多帮帮乡下的苦命崽，母亲整日劳作，因繁重劳累引发的病情也日益加重。母亲时刻牵挂着儿子，因身体不好不能去乡下看望儿子，就常要我或弟妹去看望哥哥。每次去乡下，母亲都想方设法捎去一些粮油食品和生活用品。为了安慰母亲，每次回家汇报时，我总是隐瞒实情捡好的说：哥哥在那里一切都很好，身体好，有饭吃得饱，干农活也不累，乡亲们对他也是蛮关心的。其实除了有乡亲们的关心和知青们的互相帮助，其他的能好吗？</p> <p class="ql-block"> 久而久之，母亲的长年牵挂变成了唠叨，这唠叨是母亲对儿子的爱和思念，也是因爱因思念因牵挂而生的一种痛苦的自我折磨和内心不安。冬天来了会担心儿子的冷暖，乡下冷得多，我儿的衣服穿够了吗？夏日酷暑天气，我儿辛苦劳累，身体吃得消吗？可千万要注意身体，不要中暑生病了。那个地方那么苦，那么穷，我儿能吃饱饭吗？饿坏了身子怎么得了啊……。</p><p class="ql-block"> 有多少次，我半夜醒来，看见母亲仍在昏暗的灯光下缝缝补补，眼眶噙满了泪水，我知道母亲又在想儿了，我不敢惊动她，我也不知道怎么去劝慰老人家，我只能在一旁默默地守望着，昏暗的灯光，母亲的眼泪似水滴，儿的心如刀扎，哥哥你们可知道……。</p><p class="ql-block"> 还记得，一九七八年夏末的一天，我同时接到了两个哥哥都考上大学的消息，立马飞跑回家，向母亲报告这一特大喜讯，终于，我看见母亲笑了，含着满眶泪水笑了，我看到她转身擦眼泪，我笑着笑着也哭了……。</p><p class="ql-block"> 几十年风雨过去，今天，我们兄弟都已退休在家过着安闲的生活，和子孙们一起尽享天伦之乐，可是母亲却因常年过度操劳摧残了身体，早早地离开了我们，就在那艰苦即将去尽，甘甜刚来的时候，我可怜可敬的母亲啊！现在，母亲离开我们三十年了，“子欲养而亲不在”，成了我们兄弟长年最大的遗憾和深深的愧疚。</p><p class="ql-block"> 为儿女操劳奉献了一辈子，不求回报的母亲，慈祥善良的母亲，平凡伟大坚强的母亲，儿想你！呜呼！</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敬献小诗两首：</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慈母心》</span></p><p class="ql-block"> 儿方二八远离家，天高地远望墨沙。</p><p class="ql-block"> 牵肠挂肚儿可好，半夜湿枕血泪花。</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思亲泪》</span></p><p class="ql-block"> 父母恩情岂能忘，慈爱伴我走四方。</p><p class="ql-block"> 寄语回望多少事，兄弟思亲泪凝霜。</p><p class="ql-block"> 二0一四年母亲节</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