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韧仁心母亲之乡土

楠舟杂志

【楠舟杂志】坚韧仁心母亲之乡土乡土，故乡、土地。文题的外延特指坚韧质直的母亲构建了自己的乡土文化与文明。乡土文化是中华民族繁衍的精神寄托和智慧结晶。乡土文化包含民俗风情、传说故事、古建遗存、名人传记、村规民约、家族族谱、传统技艺、古树名木等等。母亲一生用自己的大脑畅想着乡土；母亲一生用自己的双脚丈量着乡土；母亲一生用自己的双手描绘着乡土；母亲一生用自己的双耳倾听着乡土；母亲一生用自己的双眼审美着乡土；母亲一生用自己的情怀呵护着乡土；母亲一生用自己的仁术抚慰着幼小生命与童真之乡土。母亲继承其父亲史讳箴清等祖上传承下来的医术，更主要是凭着自己几十年的临床经验和创新，一生兢兢业业搭建着穷乡僻壤婴幼儿的生命之桥。母亲古稀之年，愚儿陪着母亲观光过兰州滨河路上的“黄河母亲”雕像和黄河铁桥。暗想着母亲也是“黄河母亲”，也是一座桥。母亲有一个金子般闪亮的姓名——史润华。这个姓名让我这个接受过一点高等教育，两次混进中央社院研修班的愚儿，自感渺小，恒久仰视。 特立独行  衔石填海之母亲特立独行的母亲，几十年中，独自一人管理着家里家外的一切。父亲的人生是传奇的，长年累月在外奔波劳碌着，是一位抗战老兵，随骑兵师赴抗日前线作战数年；是一个工人，解放后在青海西宁耐火材料厂后勤上班；也是一个农民，花甲之年回乡务农。母亲是一位辛劳耕耘一生的农民。柳树湾阳屲的几十垧土地就是她的乐园，耕耘树艺，春播秋收，穰穰满家。母亲是一位义务行医近六十个春秋的乡村“赤脚医生“，十里八乡百姓的口碑，是她最高的荣誉证书。法国文学家罗曼·罗兰说:"母爱是一种巨大的火焰。"衔石填海般的母亲，把养育一个个儿女成器，等同于自己生命的人。在母亲的家训中，持之以恒把为人善良、忠厚、勤劳、勤学、信誉、诚正等贯穿始终，处处严宽相济，言传身教，耳濡目染。母亲的坚韧、苦难，乐观、乐善，助人、奉献，救死扶伤、传奇口碑等等，足以写一本砖头一般厚的传记，然而，愚儿不能写!愚儿不忍心叙述母亲的披荆斩棘；不忍心叙述母亲的筚路蓝缕；不忍心叙述母亲的忍辱负重；不忍心叙述母亲把生死置之度外；不忍心叙述。笔者曾赴北京外国语大学住宅楼上居住的著名文学家冰心先生的家中，专访她的女儿吴青教授，她毕业于北京大学西语系，长期执教于北京外国语大学。访谈进行了一个多小时，最后，吴教授深情地为我诵读了冰心先生的《母亲》诗:“母亲呵!天上的风雨来了，鸟儿躲到它的巢里:心中的风雨来了，我只躲到你的怀里。"这深深引起我的共鸣。愚儿从小到老，人生的风雨中，始终“躲到母亲的怀里”，无论母亲在外面，还是在里面。坚韧仁爱，特立独行，衔石填海的母亲，知否，知否，母亲永远睡着了。愚儿天天会轻轻呼唤“妈妈”，偶尔，以泪洗面。 悬壶济世  义务行医留痕录美国诗人惠特曼说:“全世界的母亲多么的相象!他们的心始终一样。每一个母亲都有一颗极为纯真的赤子之心。"仁心仁术的母亲，一生中大爱形影不离，以无私奉献百姓构建了自己的乡土文化与文明。据《通渭县志》载，这方乡土曾是多灾之地、多难之民、封闭之乡，乡村遍布沟壑峁梁，路是羊肠小道。新中国成立初，全县没有妇科医生，仅有“老娘婆”土法接生，婴儿出生后患危及生命的“四六风”、破伤风等症。母亲是一位义务行医的乡村民间医生，母亲一生中坚持义务从事乡村婴幼儿常见病诊疗和预防等医疗服务。在当时缺医少药的年代，毫无疑问，母亲成为当地十里八乡村民渴望健康的“守护者”。寒暑几十载，母亲行医留痕于甘肃的通渭，秦安、静宁、会宁、定西、陇西、甘谷、庄浪、兰州等县市，陕西、青海、宁夏等省区也有个别走亲访友时慕名而来就诊的患者。母亲晚年远足新疆的乌鲁木齐市、石河子市，玛纳斯县，随机诊疗过十余名患儿。母亲满腔热情，持之以恒几十载，忘我服务于民众，令愚儿没齿难忘。母亲一生义务行医的足迹主要遍布于本乡的百余个村庄。概列母亲义务行医足迹，有本乡15个行政村的川道村、王儿湾等百余个村庄；有陇山镇的黄窑村、海子川等16个村庄。有新景乡的姚河村等数10个村庄。母亲出诊的方式可概括为“上门、出门”两种。——母亲的整个诊疗活动中，大约有五分之三是“上门”求医者，家长抱着婴幼儿患者登门来就诊，母亲接诊每一个患者的时间平均两三小时以上，主要花在针灸时间上。针灸所用的艾叶全由母亲和她的儿女在春季时节上山采摘、晾干储存(保质期约半年)，针灸时，由母亲亲手加工成小宝塔状。婴幼儿患者只要针灸，一定会针灸放血，用磁碗上敲下的磁片代替术刀。扎针母亲一般多用于成人患者的治疗，成人患者只要针灸之后会给予拔罐的治疗。如杨川学校的张校长患中风，登门治疗，经母亲扎针、针灸治疗数月，完全康复。母亲说，通过针灸放血、拔罐，通经活络，开窍泄热，消肿止痛。每一个上门就诊者都要安排吃(馍馍)喝(茶)，大都让吃午饭，母亲宽慰说:“就是多添个碗一双筷子的事，不要客气"。——母亲的整个诊疗活动中，大约有五分之二是请“出门”巡诊。近的村庄一般五里路远，母亲会拄着手杖徒步，远一些的大都骑驴，偶尔是骑骡子。母亲也半夜三更出急诊，一次邻村有位孕妇难产求救，母亲深更半夜骑着迎接的骡子赶去抢救，路上骡子被惊飞的雉鸡惊吓，把母亲的腿和腰摔伤，忍着剧痛完成了抢救性接生。天亮时痛苦地回到家养伤。母亲当年行医诊治过的婴幼儿无数，有的至今留存记忆，曾毕业于兰州大学金融学专业、现任甘肃省定西市某金融分公司的经济师、副总经理杨伟伟于2021年5月6日撰文回忆说:“母亲节为所有贤惠的母亲点赞，追忆起柳树湾小山村的一位大爱无疆的老母亲，我称呼老太太，她老人家在缺医少药的年代，在穷乡僻壤的乡村，坚持用自己的祖传医术和几十年行医的临床经验，凭一片爱心，治愈了无数幼儿和妇女的疑难杂症，我也是其中的受益者之一，小时候自己生口疮，吃药没有治愈，我的妈妈带我到老太太家给我治疗，老太太在我耳朵处针灸放血数次就治好了。我患上频发的痢疾，老太太接连三个夏天里给我作针灸，就根治了。医者仁心，是老太太人格的见证，没有老太太就没有我伟伟的健康，真心为她老人家点赞!"母亲也自己炮制中成药，成功诊治不孕不育症。估计经母亲诊疗生儿育女的农村妇女不下数十位，如中川村的吕女士生育了两男一女，如今，她的两个儿子在兰州市工作，女儿是新疆哈密的退休工人。当时，新景乡的一位不孕不育村妇，半年里按时登门会诊取药，喜得贵子时，抱着爱婴登门答谢母亲。炮制中成药流程是这样的，先由母亲口述处方，再让读书的儿子写在纸上到乡医院中药铺抓齐药并研磨成粉剂拿回家，接着让长女一次性完成团制丸药200丸(颗)以上，接着上笼蒸好后放置于磁罐中待患者登门取走。服药一个疗程以后，再登门会诊取药。个别患者大概要服中成药半年以上。母亲坚持几十年义务行医的慈心善行，细想起来，至今让愚儿动容。母亲从来不提看病报酬问题，患者看一次病随自己心愿，象征性掏出两三毛钱酬谢，最多五毛钱，有的贫穷，只说一些感激的话。粗略估计，母亲一生义务行医的报酬估计总共才几百元。但患者出于感激，逢年过节，前来答谢所送的布料、粉条、肉类、清油、蜂蜜等物品起码千元以上。不过，母亲对所有馈赠者均要回礼，要赠送自家的土特产之类。诚然，我们作儿女的只知道母亲是给人们看病的“香饽饽”，从未把母亲同民间名医联系起来。 弛声走誉  讲堂授课之外俄国文学家高尔基说:“世界上的一切光荣和骄傲，都来自母亲。”我们从乡镇卫生院牛院长举行的座谈民间名医史润华的奉献精神，才知晓母亲义务行医一生的影响与意义。那是1973年5月，乡卫生院牛院长专门邀母亲的次子杨成育座谈，建议杨成育认真继承、发扬好自己母亲的祖传医术和义务服务村民的无私奉献精神，更好服务于乡村医务工作，结合母亲祖传医术和丰富的临床医疗经验，做好村民及儿童常见病诊治和预防。谈话结束时，牛院长代表乡卫生院，给杨成育赠送了医疗保健箱等诊疗用品。小小医疗保健箱，与其说是给乡村赤脚医生杨成育的行医箱，毋宁说是给义务行医几十载的母亲的一种特殊表彰。仁心仁术的母亲登上过一次中国最基层的医学讲堂。母亲曾应邀为乡村医生执业培训班作过主讲。1976年8月，乡卫生院特别邀请母亲史润华为乡卫生院主办的乡医培训班授课。乡村医生执业培训班于柳树湾村小学举办，乡卫生院刘淑芳医生主持培训班，在为期一周的培训班上，母亲根据自己一生行医的临床经验，讲授了针灸、接生、儿童常见病诊疗，不孕不盲症治疗等。杨成育也参加了培训班学习。通渭县委主要领导曾会见过乡村义务行医的老人史润华。2004年5月，中共通渭县委郑书记在县政府宾馆会议室会见了我的母亲。座谈会上，母亲慷慨将家中收藏的两位名家的两幅八尺整张宣国画作品无偿捐赠给有全国书画之乡美誉的通渭县，由县档案馆收藏，这两位著名国画家均为国家一级美术师，一位是国画大师齐白石嫡孙与亲传弟子齐亮夫，一位是我国艺术大师刘海粟、潘天寿教授亲授高材生肖爱斌。县人大、政府、政协的有关领导在县政府宾馆招待过母亲并专门安排车辆和一名护士陪同母亲到陇上神泉参观。英国才华横溢的人文主义学者莫尔说过:“在人生中最艰难的是选择。”母亲一生选择了仁心仁术。一生襟怀坦荡，毅力超群，通明世事，处变不惊，遇险不惧，适应时代。成长于兵荒马乱之时，磨难于大跃进、文革荒唐年代，生活于改革开放和科学发展幸福岁月，一生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堪为大写之母。母亲走了。显妣生于1925年农历12月12日，卒于2008年1月8日，农历2007年农历12月1日，享年83岁。唁电雪片般飘来。全国各地友人发来22份唁电，如中央社院马列教研部博士郭伦德，北京韩杰教授，北京大学哲学系副主任、教授、博导胡军，清华大学教授、博导、全国政协委员、最高人民检察院特邀检察员、清华大学人文社会科学学院经济研究所副所长蔡继明，甘肃省社院副院长、甘肃省政协常委辛刚国，南京航空航天大学副教授、南京市白下区人大常委汪晓虹，上海交通大学公共卫生学院执行院长、上海市区政协副主席马进等。呜呼！恕不一一列举。母亲的告别会在漫山遍野白雪纷飞的故里举行。中共通渭县委统战部等发来唁电，县委、人大、政府、政协等有关领导乘坐两辆越野小轿车前来悼念，前往柳树湾村时，被大雪封路，车辆难以上山下山，他们邀请当地村民清扫除上山公路的积雪才缓缓行驶到追思会现场。事先派专人负责恳请各村村民，不举行集体告别仪式。结果十里八乡的百余名村民仍冒雪前来悼念。所邀请的三名唢呐吹响乐师，风雪中连夜从10多里以外的石沟村赶来，基于母亲在世时治病救人之善举。三名唢呐吹响乐师分文未取酬劳。母亲不曾离去，她义诊的足迹留痕于乡村；母亲不曾离去，她辛勤耕耘的身影留存于柳湾与阳屲的每一块田野；母亲不曾离去，她涉足过的兰州、乌鲁木齐、石河子大学、玛纳斯县头工乡、鄯善县、兰州黄河铁桥、兰州中川机场、乌鲁木齐国际机场及通渭陇上神泉会有记忆。愚儿始终难以读懂善良、坚毅、睿智的母亲的大名的公民意识，爱国意识，文化含金量；愚儿始终难以读懂母亲忘我的境界。在缺医少药的年代，自己置身于苦难岁月，为挽救家乡农村的婴幼儿生命不辞劳苦，任劳任怨。愚儿先后两次在新华网博客以《写给步入黄泉母亲的一封家书》《追忆一位传奇母亲的人生选择》为题，追忆母亲的悬壶济世。愚儿在但丁、惠特曼的诗行里，寻找答案；在古诗词里，寻找答案；在兰州黄河母亲雕像里，寻找答案；最后在故土阳屲发现特立独行，衔石填海；仁心仁术，悬壶济世的母亲雕像。呜呼哀哉！母亲雕像永驻愚儿的梦里，叩首。母亲儿孙满堂，福泽后代。仅列表她的几位较小的儿女，母亲的三儿子杨成功自学成才，曾在石河子市百花电影院工作六年，其子政军考入上海立信金融学院金融学专业，女儿丽娟毕业于石河子大学临床医学专业、现为保健师；母亲的五儿子杨成龙于1994年考取了驾照，从事驾驶员工作，其女儿寒英毕业于四川大学工程管理专业，现为建筑工程师，次女慧英毕业于陕西西京学院工程管理专业、现为造价工程师；母亲的次女杨琳策现居广州市，在金融投资的远见与准确率方面受到业界的好评。 文豪高尔基说过：“没有太阳，花朵不会开放；没有爱便没有幸福；没有妇女也就没有爱，没有母亲，既不会有诗人，也不会有英雄。”礼赞太阳，礼赞花朵！礼赞黄河，礼赞母亲！乡土里坚韧仁心母亲之雕像永驻愚儿的梦里…… 【郑重声明】该作品版权属于《美篇》中心、作者与楠舟杂志。凡标明“原创”的作品（专指文章标题右上角标明“原创”的作品）受知识版权保护。该《美篇·楠舟杂志》作品，欢迎海内外读者整体分享，不同意任何形式的改变转载！专此布达。————————————————《美篇·楠舟杂志》「总第73期」执行主编：芙蓉湖审        核：秀华/成育 成功/琳策/成龙执行美编：阳    屲责任编辑：双城门文字编辑：官家屲特邀编辑：陇    山——杨成栋第一稿于厦门大学建文楼，第六稿于石河子大学北区，定稿于鹭岛达观阁，岁次辛丑牛年腊月初一@修订于岁次癸卯正月十五元宵节 🌾下图为古稀之年的母亲于兰州中川机场 🌾下图为母亲出生地陇山镇姬家湾村官家屲山村/图片来源于网络 🌾下图为母亲之慈母佘氏（愚儿的外祖母）——享年九十有八寿龄，生前为陇山镇姬家湾村官家屲山村寿星/图片来源：由史守禄提供 ㊗️下图为中国的母亲花🌹 🌾下图为母亲晚年观光的兰州黄河铁桥/图片来源于网络 🌾下图为抗战老兵、传奇的父亲杨讳占荣，六十年代于青海省西宁市，曾是工人阶级中的一员/图片来源于新华网博客 🌾下图为抗战老兵、传奇的父亲杨讳占荣当年于陕西抗日骑兵师/图片来源于新华网博客 🌾下图为母亲开心耕耘一辈子的柳湾山村/咏霞拍摄 🌾下图为母亲开心享受天伦之乐的石河子大学寓所 🌾下图为母亲唯一的遗稿，签名书写并指印于乐度七十六寿辰的石河子大学寓所一楼 🌾下图一图二为读者赠鲜花推荐该美篇上“佳作推荐”首页展示💐💐 🇨🇳下图为绿洲明珠石河子市党政服务中心楼。母亲晚年曾于楼前广场与长女、石河子大学工作的杨秀华留影/图片来源于网络/摄影庞军建 🌾下图为母亲晚年参观过的定西市通渭县风景名胜——陇上神泉/拍摄者：杨成栋 🌾下图为母亲晚年捐赠过两幅名画的全国书画艺术之乡——通渭县/图片来源于网络 🇨🇳下图为母亲散过步的西部名校石河子大学/图片来源于网络 🇨🇳下图为母亲的长女、石河子大学太极拳教练杨秀华和荣获省级党委授予优秀共产党员荣誉称号的长子张军林合影/图片拍摄者：张建兵 🇨🇳下图为母亲祖传医术传承人、次子，享受省政府乡村医生特殊津贴者杨成育 🇨🇳下图为我国文学家冰心先生女儿吴青教授/杨成栋拍摄于冰心先生府上 🇨🇳下图为杨成栋于著名作家冰心先生寓所/吴青教授拍摄 🍁愚儿流连忘返于父亲母亲曾亲手建造的土楼下/图片来源：杨成育拍摄 🍁愚儿沉思于祖上遗址前/图片来源：杨成育拍摄 🙏🙏🙏下图为母亲晚年曾坐着听收音机新闻的愚儿书斋达观阁一隅 🇨🇳下图为母亲曾梦见过一次的厦门海滨珍珠湾，因为，鹭岛有她的儿孙；也多次梦见过广州五羊新城，因为那儿有她的小女儿，有她心爱的一个外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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