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游2021，从大理到拉萨

凤凰木鸡6040883

风花雪月，三江并流。

莲花秘境，滇藏遥迢。

紫荆姹紫嫣红时候，出发

去赴一场千年桃花之约，

去远方的高处骑游……

线路：大理—永平—泸水—福贡—贡山—独龙江—丙中洛—甲应村—察隅—波密—墨脱—通麦—林芝—卧龙—朗县—加查—山南—扎囊—贡嘎—拉萨。行程约2560公里。历时36天。

喜洲，满地尽披黄金甲

大理古城

怒江第一湾

穿越丙察察

然乌湖

林芝桃花

骑车去旅行，尝试另一种方式过日子。挟去年底环珠三角——粤西骑行的余热，2021年开春，我们再度从东莞来到大理。喜洲迎接我们的，是盛开的油菜花。

“阳春召我以烟景，大块假我以文章。”

“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

《喜洲春日》

三月黄花遍地衣，千门万户灯笼旗。

洱海有声衍子民，苍山无语锁滇西。

喜洲古镇白族民居

下关风，上关花，苍山雪，洱海月。风花雪月，已经是大理的旅游名片。“一水绕苍山，苍山抱古城。”唐宋两代，南诏、大理国先后在此建都500余年。大理古城的前世今生，盛载了多少故事……

有道是：

古今韵士彩笔难描苍山千卷画

当代名流华章低唱洱海一枝春

木鸡唱和：

崇圣五华文武庙且随段氏一谈笑

政通人和花争艳但看两骑逐云烟

（书剑天涯，古往今来是多少男儿怀想）

洱海公园，可以看作一框巨幅山水画，主角是256平方公里湖面积、海拨1972米的洱海，远景是巍巍苍山，近景是鳞次栉比的屋宇，烘托是鲜花杨柳，而翻飞的鸥鹭就是撩人的精灵。洱海湖畔，山是静的，水是动的，世间万物是活的。木鸡组词成句：

白鹭戏珠弱柳扶风千波洱海

崇塔映月仙人指路万年苍山

十年四次进出大理，足见它的亲和力。而它的风情万种，每次都令人感受不一，仿如初见。2018年，亲子共享单车骑游洱海海舌公园。

2021凤凰木鸡滇藏骑行，从大理开启。

“永平”，很喜欢的两个字，蕴含着满满的吉祥，然而要拥有它并非易事。从顺濞镇到永平县虽然只有60公里路程，却可以让来自沿海的骑行者，对山路有一个刻骨铭心的记忆。从黄莲铺到瓦房山垭口，那是怎么一个“陡”字，连续18公里，螺旋式上升几百米。你驮着二三十斤大包，转过山口是上坡，气喘如牛继续前行，再转过山口，前面还是上坡，再转过去，前面还是望不到头的坡。这时你才明白山是怎么回事，昨天路况的轻松待遇，老天只是不想一下子吓跑你。在滇藏骑行，该爬的山一个也不会少。当你知道敬畏了，知道自己的份量了，老天才让你喘口气。

（后来入藏穿越丙察察、骑行珠峰才知道，云南的山路对西藏来说，只是小菜一碟。）

日已偏西，仿佛吃奶的力气都没有了。好不容易爬到坡顶，看到15公里连续下坡的指示牌时，真想扔下单车，给垭口那块大石供上三柱香。一坡到底，就是永平县。

来到永平，不能不游曲硐古镇。西南丝绸之路，博南古道驿站，汉、彝、回、白等民族聚居地，独特的建筑、人文、美食，这些都和曲硐紧密关联。

徜徉古镇，仔细端详反映茶马古道生涯的群雕，想像与此相关的一幕幕场景，任思绪翻飞；抚摸那些富有民族特色的花窗、门廊，感受那些原生居民的生活故事。在一间小食店，慢慢品尝黄焖鸡的味道。突然，一堵黄色墻边，一辆“永久”牌自行车磁铁一般吸住我。我走过去，记忆闸门瞬间打开，几十年前的往事汹涌而出……

半个世纪前，父亲单位分配了一辆26吋“永久”牌自行车给他。读小学三年级的我，比车高不了多少，有一些星期天，嚷着要学骑车。父亲于是用一条扁担绑在单车尾架上，扶着、推着，我双手握车把，左脚踩车踏板，右脚从单车三角架穿过踩着右踏板，歪着腰，左摇右摆踉踉跄跄朝前走。一回，两回，好像也有惊无险摔了几回，终于学会了骑自行车……一切仿佛昨天，但是已经过了50年，物是人非，不胜唏嘘。

漕涧土官山桥一带，路两旁桃花、樱花粉红花飞，暗香飘逸，云南美丽公路面纱徐徐拉开。从上江到泸水，从登梗到小沙坝到秤杆乡，我惊叹云南“美丽公路”的美丽，近百公里，让道路缀着鲜花，让绿道绕着怒江，一直往上走。此时，所谓天上人间似的享受，还是天堂地狱一般的体验，都比不上建设者和创造者的伟大崇高。

“四山并列，三江并流”。自然造物，开天辟地。怒江从青藏高原走出，由北往南，一路向泸水走来。时而像贝多芬的命运交响，时而又如莫扎特的小夜曲。奔腾汹涌勇往直前，张合屈伸如歌如诗，抑扬顿挫，尽显本色。江畔，夜里，怎不叫人心动？夜泡在酒吧街，霓虹灯恍恍惚惚，少女俊男觥筹交错，好像听到猜拳行令：你说“天长”，我给你“递酒”。

木鸡夜不成眠，想起小时候看大型史诗《东方红》，唱红军“过雪山草地”的一句歌词：“横断山，路难行，天如火来地似银……”枕着怒江，我写下：《怒江，我在这里……》

今夜，回到少年/怒江没有雪，吉他、爵士鼓/山葡萄拌着小浪花/酿成鸡尾酒/今夜，峡谷风/吹翻霓虹灯的鳞片/口味在远方丢失/今夜，怒江湍急而清澈/我想大声告诉你/你还是我想的样子。

对骑行者来说，滇西北的路，是过山车式的大起大落，接连不断10多公里的陡上坡，让你在精神和体能崩溃的边缘“怀疑人生”，或者是悬崖边上连续10多公里的急下坡，又让你找不着北；除了山路，还有一座座一条条横跨怒江的“水路”：桥和溜索。怒江两岸因此交手相接，天堑变通途。李白曾感叹：“蜀道难，难于上青天。”我想他当年无暇涉足滇藏，否则他对路的艰险又会有不同的慨叹。

新G219从东兴到喀纳斯一万多公里。这里看到7000公里牌，走过路过不能错过。

腊玛登景区“老虎跳”，山环水绕，景随人出。“老虎跳”有来头：传说很久很久以前，在高黎贡山脚下住着父女俩，以打猎捕鱼为生。女孩从小生长在峡谷密林之中，与花草为伴，与鸟兽为伍。长到十八岁时，已了一位非常漂亮的大姑娘。碧罗雪山上有一只老虎，是受魔法诅咒的王子所变，从小看着江西岸的小女孩，心中恋情不断增长，而女孩也十分同情王子的遭遇，他们终日对视，情深意长，无奈滚滚的怒江水阻隔了相思路，令他们无法相会。终于有一天，老虎决定要到江对面去，它走了三天三夜。到了这个江面最狭的险峻之地，奋不顾身跳到江中的石头上，又奋力一跃，跳上对岸，与心爱的女孩相会。天神看到这动人的一幕，便将老虎身上的魔法解除，让它得以恢复人形，有情人终成眷属。他们就是虎氏族的祖先。

神话传说自古有，现实的偶遇天天见。在腊玛登景区，我们遇上一对摩托侠客，来自内蒙，男子长得高大魁梧，他说：我姓“耍”，玩耍的“耍”。男女一身“戎装”，正在走丙察察进藏，说今天目的地察瓦龙。铁骑就是铁骑，300公里一日去。我们赶紧合照，留微信。铁骑大哥声音洪亮，说：“我在前面走路况，给你们报讯”。下午骑行到飞来石，一对自驾客追上来，说是云南的，很喜欢骑行，也走过不少地方。路上看见我们，他们非常兴奋，忙不迭拉着一起合照。

无独有偶，匹河怒族乡民族中学校园内的“飞来石”，也有一段神奇的故事。说是38年前3月的一个凌晨，碧罗雪山一块巨石悄然飞来，与怒江边一块巨大的磐石相聚。传说飞来石前世是碧罗雪山山神的小女儿，而磐石是高黎贡山山神的儿子，他们夫妻失散多年，千辛万苦终得团聚。

到鹿马登，阳光白云都出来了，山更见峻峭妩媚。33公里处，登临石月亮观景台，眼前一亮……怒江绕过一道又一道山梁，从远古款款走来，峡谷深处，山峦起伏，一条曲线在天幕舒展，像仙人手中的拂尘随意挥洒，又像嫦娥衣袂的剪影。众仙起舞处，石月亮，如同天堂玉佩悄然飘落。“亚哈巴”，傈僳族从此找到了根。此情此景，木鸡诗兴又起，信手写诗《石月亮》：

天工贡山一拂尘，启沙神弩开石门。

嫦娥应喜亚哈巴，怒江长流傈僳人。

注：石月亮，傈僳族称之为“亚哈巴”。在怒江傈僳族中，广为流传一个神话：远古时期，地上一片荒凉，天神努娃造生灵，在人间塑成启沙、勒沙两兄妹。哥哥启沙与怒江龙王的女儿相爱，龙王为阻止他们，在怒江大峡谷兴风作浪，浊浪滔天。努娃天神帮助启沙兄妹和龙女造了一只船，还赠给他们一张“神弩”。启沙拿出“神弩”，对着天空射了一箭，风雨雷电立即停止。射出第二箭，天空立时云开雾散。射出第三箭，在山巅石壁上留下一个酷似月亮的巨大石孔。转眼之间，滔滔洪水从洞中流走，洪涝消退。

贡山独龙族怒族自治县，地处滇西北，担当力卡山、高黎贡山、碧罗雪山三大山系和独龙江、怒江两个水系裹挟之中。素有“南北动植物的走廊”、“动植物王国”之美誉。有感，写《贡山印象》：

三山两江日月长，峭壁崎岖走马帮。

古稀生物云深处，绿染层林见农庄。

志合者，不以山海为远。3月17日，跟随“无际领航”的小陈、小肖，走进独龙江。独龙江，地处贡山县西部，西南与缅甸毗邻，北与西藏察隅县接壤。这个偏僻得几乎不为人所知的地方，生活着中华民族80%的独龙族同胞。

刀耕火种，刻绳记事，马帮，竹箩桥，纹面，独龙毯……一个个沉甸甸的词，把我的想象拉到远古。一个匆匆过客，我知道自己不可能进入这个“神秘王国”的纵深地带。两天里，我们从贡山县城1400米的海拔，盘旋提升到3100，之后走马灯一般速降到孔当独龙风情小镇的1300，再沿独龙江顺流而下，穿进热带丛林，到达中甸41号界碑。像穿越时光隧道，在原始森林游走。

女子纹面，是独龙江特有的传统习俗。独龙族人相信灵魂，相信人的亡灵最终会变成美丽的蝴蝶“巴奎依”返回人间，所以女子成年后都会在脸颊刺上蝴蝶花纹。直到1967年，这一习俗才被彻底废除。在桃红柳绿的龙元村，小肖带我们拜访了一名纹面女。纹面女住在新建的房子里，衣着整齐。她已90多岁，但头脑清楚，合照时，见来客竖拇指，她也跟着竖拇子。旁人拍手笑，她满脸皱纹也跟着笑。我留意到纹面女身后有一块牌子，写着：“中央财政边境地区转移支付项目”。

“丙中洛”大石碑，必须打卡，因为它有“座标式”的意义。对于一个千里迢迢而来的骑行者，更是如此。

佛寺和教堂并存。颇有西欧小镇味道。

从丙中洛到甲应村。尘土风雪150公里。出石门，穿雾里，茶马古道路崎岖。只有三户人家的甲应村，被驴友称为梅里后花园。我们见识了极寒，但见不着梅里。从甲应村翻过两个4000米以上海拔的垭口，回到察瓦龙，再穿越雄珠拉（4636米）、昌拉（4498米）、益秀拉（4706米）三个垭口，与漫天飞雪零距离接触。

（参加甲应村家庭锅庄舞会，认识藏族导游小萨）

雪山始终相伴，或者远远的看着你，或者就在你脚下。海拔4200多米的仁龙冰川，干脆敞开怀抱让你进去。我还是第一次和雪山这么贴近。是的，它不是人工冰雕城，它仿佛就是你很要好的朋友的家。你可以在那院子里溜达，骑车，喝茶。白云就在身边，阳光下，你没有寒冷的感觉，唯一觉得有点受宠若惊。雪山，那么遥远而高不可攀的地方，现在就在我身旁，我甚至可以跟它随意聊天。

墨脱是雅鲁藏布江进入印度阿萨姆平原前，流经中国境内的最后一个县，境内的居民主要为门巴族和珞巴族。雅鲁藏布大峡谷主体段在该县境内，是西藏高原海拔最低，最温和，雨量最充沛，生态保存最完好的地方。传说，当年伏藏莲花生大师曾在此传佛法。如今圆满圣地仁青崩寺主供大师镀金铜佛像，千手莲花佛是寺院镇庙之宝。印象中，墨脱是遗落天外的一块处女地。无数“骨灰级”驴友趋之若鹜。如今，隧道打通，秘境的面纱渐渐掀起。有感，成诗：《墨脱，墨脱……》

雅鲁深处一莲花，半壁冰雪半壁霞。

圆满圣地经幡起，人间秘境有门巴。

（3月24日於西藏墨脱）

（墨脱吉祥物）

（丰碑。为墨脱公路建设者点赞！）

（雅鲁藏布江大拐弯）

《写给墨脱的诗》

从墨脱走出/走不出春天和冬季。/参天古树/用风和溪流与天地对话/热带雨林的画布，挂着烟雨江南的影子。/神的宴会，雪精灵跳着六角舞/嘎隆寺喇嘛，雪地上孤独的脚印/父辈们一辈子没走过的路/刻在那块坚硬的石碑里/雪国，我心一片洁白/如同殷红的血/石碑背后的故事/飘落/落在嘎隆拉山（3月25日於林芝）

“人间净地，醉美林芝。这是今年林芝桃花节主题词。我说：

你要桃花吗？送一朵给你。

你要春天吗？送一半给你。

你要美丽吗？打包整个给你。

这就是西藏江南——你梦中的林芝。

在林芝牦牛广场旁，有一家摩友、骑友接待店，门面直书“骑迹”。这店名起得好，把汉语的谐音意思都表达了。木鸡依样画葫芦，来一个“骑客”，自嘲为“奇怪的过客”。

从大理取道滇西北一路入藏，除了在云南美丽公路偶遇一支七人自行车队，之后一千多公里的山山水水，再不见骑行者的踪影，而驾车队伍却川流不息。凤凰木鸡惊奇发现，尽管是独龙江和甲应村这样险峻的路，居然也出现不少满头白发的自驾者。看来够胆的老人也大有人在。现在男女老少出行都“鸟枪换炮”了，骑行，反而成了“骑客”。丙察察，面对碎石悬崖路和三个4000米以上海拔终年积雪的垭口，骑行者轻易不敢涉足。318国道，现在几乎被贴着“此生必驾318”盾牌的车队和各种各样的包车挤得水泄不通。当年三步一叩首的朝拜者消失了，穿着五颜六色骑行服的“勇士”也难得一见。随着汽车大量涌入，骑行入藏已风光不再，相反，安全隐患大幅上升。

幸好，从省道505和新G219经山南入拉萨，相对还有一点骑行者的空间。或许再过三几年，条条入藏通道都会车轮滚滚，骑行入藏将成为历史，那些路上的日日夜夜，也将成为老骑友茶余饭后的谈资，脑子里抹不掉的记忆。

朗县向山南前行20公里的冲康庄园，有核桃林景点。其中千年以上核桃树有56棵，最大的核桃树12人伸臂才能合抱。2017年，获吉尼斯“平均树龄最长的核桃林”称号。路上，偶遇四川摩友杨大哥。杨大哥与共和国同龄，曾6次进西藏。他声若洪钟，整个人的形象令我想起《少林寺》那句台词：“站如松，走如风。”在西藏千年核桃林，我还想起74岁十次骑行西藏，去年还独自骑行珠峰大本营的张叔，他们在人生的下半场，还敢于挑战自我。从他们身上，我看到一种树一般的精神——执着和坚守。

3月27日，在西藏加查即兴写：《树说……》

风，来吧/给我洗尘。/雪，飘吧/给我滋润。/白云，你过来/让我取暖。/时光，慢慢从我身上爬过/要数我的年轮。/我喜欢你作朋友/让我数数你的花纹。/我最舍不得/脚下的岩石，还有/草地。

（杨大哥）

【木鸡日记】：3月28日，晴。昨天加查看巴尔曲德寺，今天桑日游卡玛当寺，晚上还特意体检一下藏族同胞家庭旅馆。在藏地，最贴地气的，还是住在藏民家里。

昨天下午进入桑日镇时，猛然见一“水葬台”路牌。沿所指看去，是一片菜地，并不见大江河和大块地台。纳闷。2018年在色达看过天葬，场面颇震撼，水葬又是怎么回事？在路旁边等人了解边胡思乱想：天葬，水葬，一个通过秃鹫把灵魂带上天；一个通过魚类把灵魂带到海洋，最终都是达到永恒吧。然而左右不见本地人打探，只好作罢。不想这一耽搁，错过了住客栈，却成全了住家庭旅馆体验藏民生活的想法。

藏民家庭旅馆，大厅有火塘、供神案，摆满座垫木沙发和长方桌，墙上挂牛头饰物、彩幡，贴着西藏风景的胶印画。光线微弱，空气浓浊。饮甜茶吃糌粑。致于洗澡，他们很当一回事，城、乡的街头不时有“利民洗浴”、“木桶淋浴”之类的专门店，南方人可能会大惊小怪。

（沿G219继续向拉萨）

泽当，藏语意为“猴子嬉戏之地。”这里是神猴同罗刹女繁衍藏族先人的著名神话产生之地。走进藏源民俗村，走进山南泽当寺。阳光灿烂，寺门口老妇人在晒太阳。巨大的转经筒不停转动，每转一圈会发出“叮”的一声，时钟一般准确。

寺庙是西藏最大特色，昌珠寺和雍布拉康，很有历史故事。即使多骑行30公里，也要参观。

唐太宗贞观15年（公元641年），文成公主入藏和蕃，带来灿烂的中原文明。当年她用过的锅灶和亲绣的释迦牟尼佛像唐卡，至今保存在昌珠寺内。1300多年来，文成公主已成为佛的化身。

高耸在泽当扎西次日山上的雍布拉康，是西藏历史上第一座宫殿。相传是苯教徒于公元前2世纪为第一代藏王聂赤赞普建造。后来变成松赞干布和文成公主在山南的夏宫。一位女性在一部民族史里，特别是百姓的心目中留下如此深的烙印，实属难得。

有感而作：《游昌珠寺忆文成公主》

作别深闺和吐蕃，甲木何惧天路难。

藏地四十昭日月，丹心一片望长安。

（4月2日于西藏山南）

【科普】：文成公主（625—680年），唐朝宗室女，汉族。吐蕃尊称甲木萨（藏语“甲”意思是“汉”，“木”意思是“女”，“萨”意思为神仙）。

桑耶寺，西藏历史上第一座佛法僧齐全的寺院，自创建至今已有1000多年历史，融合了藏、汉、印三种风格，是西藏古代建筑中最有特色的一组建筑群。走进桑耶寺，你会在色彩世界迷失，身心又仿佛在佛的国度得到沐浴。

在桑耶寺围墙一个偏门外，我偶遇一位僧人，佛学生模样，健康的肤色，牙齿洁白，笑容热情而真挚。他说来自四川，已在桑耶寺住学两个月，过几天打算去拉萨。见我的单车他很感兴趣，一跨就坐在上面，从胸前夹袋里拿出手机让我拍照。我们互相加了微信。他的网名叫“莲花之臣”。

终于又见布达拉宫。第一件事：打卡，给家人报平安。

正在旅游城市标志前拍照，3个一旁捉蝴蝶的小女孩主动走上前来，要和单车合照。其中一个手里高举着装着蝴蝶的瓶子。

十年3次进藏，飞机、火车、骑行，三种方式，一个目标。布达拉宫，依然如神山一般矗立。十年，弹指一挥间。我惊讶自己实现了从“见山是山”到“见山不是山”，再回到“见山还是山”的心理跨越。想起书上一句话：“西藏，是寻梦者最久远的梦境，是离去者最终极的追忆，是向往者最恒定的秘境。”

此刻，站在巍峨的布达拉宫前，我心静如水。我仿佛听到它说：“你来，或者不来，我都在这里。”我说：“谢谢你，拉萨！我会再来。或者明年，或者不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