柿柿如意

郑圭意/乡村逍遥客

文/ 吴传剑 图/ 北圭影像

热痒痒，殷切切。摁，再摁。冲着树树，迎着柿柿。圭意君先是凝神，尔后绽放。一次次的凝视，一回回的绽放。方方正正的脸，凝成古铜，绽成熟透的柿子。这当儿，相机仿佛也沉了些。掂了掂，圭意君真切地掂出了丰收的内涵，收获的重量。

跟着圭意君，步入季节府腹，分享乡土气息。

这是个有温度有成色有滋味的村庄。其主打，当是房前屋后、村头巷尾、山边地角这里一棵，那里一株伸伸抖抖矗着的柿树。村庄因了柿树的点缀、修饰、偎伴，升了格调，添了温情，增了风景。而得于村庄暖煦的呵护和百听不厌的故事，柿树也变得人文起来，烟火气起来。

柿子足迹，春夏秋冬。春里满树白里透黄的繁花，将孕育做得既井井有条，而又轰轰烈烈。夏的青涩，好比生命，好比人生，生机中偶存倦怠，安分里短不了躁动。而满山满谷满垅满园的秋，分明是从一颗颗黄澄澄的柿子里跳出来的。更为难得的是，秋走了，柿子留下。有了柿子的坚守，冬不枯寂，村子也不枯寂。叶子少了无妨，落了也无妨，那携着金灿灿的瘦劲的伸向天空的枝条，将寥漠抹去，展布开来的，净是诗情画意乾坤朗朗。

纯然，绵柔。柿子很甜。这甜不腻不浊，不奢不躁。这甜很懂味觉，很懂村子的秉性，甚或也很懂人性天性。农人或向往自由的单纯的人想过的日子，就是这种滋味，这种成色。

甜津津里，思绪放飞。

老家房前，有棵硕大的柿树，看花落果结，看青去黄来，仿佛我就是在这一轮轮的踮脚仰望中长大的。柿子熟了，或率先熟的，会一个几个的坠地。惦着念着，不时光顾，捡拾，掰开，凑着诱人的金黄，想不饕餮都难。

采摘之时，母亲对着柿树三鞠躬。礼毕，父亲扶上长梯捎带上长竹竿上树。或用手用脚摇抖，或用竹竿击落。不多时，树下一颗颗浑圆，一片片耀眼。聚拢，入筐。挑回家，削皮。逢上好天气，晒上几天。雨天，则用炭火焙烤。柿饼香馥，也便于储藏。沧桑似的白霜，裹着的净是甜蜜。

母亲信佛。秋深后，家里正厅案桌神位前供着的就是柿子。没生柿的时候，便用柿饼。母亲说，这味道好，菩萨爱吃。

菩萨爱，人爱，天地也爱。

有霜风拂过。

悠然里，满树挂着的是红火，是富贵，是美好。

作揖，默祷：树树安生，柿柿如意！

后记：

秋冬季，回屏南老家两趟，走访了几个古村落，故地重游，寻那乡音，觅那乡情，拍下了这一大组图片。

在此，感谢吴传剑老师为《柿柿如意》组照撰文。

在跨年之夜，北圭影像祝亲朋、师友来年红红火火，柿柿如意！

另，图片按拍摄顺序上传输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