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声中闪过几帧从前

石春翔

歌声中闪过几帧从前 文/石春翔 烟雨，飘落；流年，轻渡；蓦然回首，依旧笑春风是桃花。季节更替，岁月枯荣，由不得你我作主，不管怀着怎样的心情，你我应该欣然接受的是我们这一波人退休了！ 或许是依旧记着年轻时的梦想，亦或是给退休的清浅时光找个依托，来到这里——老年大学合唱班，哼个曲，听个歌，尽享岁月的悠闲时光。因为音乐宛如“又绿江南岸”的春风，悄声无息；又如“随风潜入夜”的春雨，润物无声。乘着歌声的翅膀，在音乐中感受美的旋律、变化的节奏，享受其对人的精神、情操的陶冶，也能触摸到逝去岁月中几帧难忘的从前…… （一） 退休后第一个业余生活，是在2020年国庆假期后，走进了达拉特旗老年大学的合唱班。 说实话，当时报名结束，选拔也完成了，跟代课的刘老师（她是我家老刘的本家侄女）说了一声，就来了。诺大的教室里，聚集的有七八十个人，在我看来就都是爱音乐的人，看看他们唱歌时的表情，听听他们从心底流淌出的声音，让你陶醉其中，久久难忘。 其实合唱音乐的美，妙在于音乐的层次感，乐在一群人做着一件事。这期间起着主导作用的是合唱指挥，一方面的诠释者作品内涵，另一方面还运用专业的手部动作，丰富的面部表情，维系着演唱者和作品，再用细微的肢体语言去解释作品中的节拍、节奏、力度、风格、音乐情绪等各种要素，刘老师便承载这样的使命和担当。看着她娴熟的指挥动作，听着她一点一点解读作品，真正体悟到了音乐是流淌在生命中最美的旋律，敬畏之情油然而生。因为这么多年来，自己一直认为自己还能亨几首喜欢的歌，但在老年大学学习的这段时间里，我的认知被颠覆了，猛然间想到了歌声中闪过的几帧从前…… （二） 曾记得在七十年代中后期，我就参加过母校小学的合唱比赛，那时最流行的歌曲是《学习雷锋好榜样》，我当时是指挥呢，现在想想充其量就是甩甩胳膊；后来上了高中，每次的元旦晚会，我不仅是参与者，更是组织者，记得那时最流行的是歌曲《年轻的朋友来相会》和《在希望的田野上》，当时我们的班主任冯老师（已故）帅气地拉着那个时髦的手风琴，让我们感受到火热的青春年华，还畅想着美好的未来，当时我依然是个上下左右挥动胳膊的指挥者…… 再后来在工作的第一个地方——白土梁林场小学，每到“六一儿童节”，学校一定会组织学生参加学校乃至全乡的文艺演出。那时我们出演的节目是《让我们荡起双桨》和《种太阳》，师生合力根据歌词编排动作，用歌伴舞的形式展示，自导自演，自娱自乐，好有成就感。 “让我们荡起双桨，小船儿推开波浪，海面倒映着美丽的白塔，四周环绕着绿树红墙……做完了一天的功课，我们来尽情欢乐，我问你亲爱的伙伴，谁给我们安排下幸福的生活……” 如今每每听到这富有诗意画面感的歌，每每想起那个遥远的时代记忆，孩子们天真烂漫，无忧无虑的童年就浮现在我的眼前，他们没有厚重的书包，也没有繁多的练习册要重复完成，更没有起早贪黑的早出晚归…… 依旧记得的是在八十年代末期，我来到了那个偏僻遥远的乌兰乡村学校，我除了教语文外，还给孩子们代了好几年的音乐课（充其量就是唱个歌而已），提着那个风靡一时的时尚录音机，或者是跟着电视学唱几首歌，然后翻版给学生，屁颠屁颠的好高兴，那时最流行的歌曲是《我的未来不是梦》…… 的确，我的未来也不是梦。在九十年代末期，我进城了，学校的音乐课有专业的老师，不过每每的班会课、新年晚会、毕业聚餐，总还给学生高歌一曲，来个抛砖引玉。《爱拼才会赢》《我相信》等励志歌曲逐渐走进了我们这个时代。 “我相信我就是我，我相信明天，我相信青春没有地平线，在日落的海边，在热闹的大街，都是我心中最美的乐园。我相信自由自在，我相信希望，我相信伸手就能碰到天……”孩子们用他们特有的方式演绎出自己精彩的人生。同时我喜欢的韩红的《青藏高原》的高音版优势感，转瞬即逝的就降低到了八度的低婉，也明白了青春已逝，一副清脆嘹亮的声音，成了今天杂乱无章的一挂老牛车（高音上不去，低音下不来），好在草原歌曲的敦厚旷远，会遮掩一点不足，《父亲的草原母亲的河》《我的根在草原》《陪你一起看草原》……走进了我的生活。音乐，让你置身于一个充满绿色的如梦仙境，陶醉于大自然韵律的和谐氛围，压力也随之云散飘离。 （三） 与其说是喜欢音乐的优美旋律是其中的一个原因，到不如说是歌词深邃的内涵更打动着我。《父亲的草原母亲的河》的词作者席慕蓉（生于1943年10月15日——蒙古族，全名穆伦·席连勃，当代画家、诗人、散文家。她的祖籍是内蒙古，但在重庆出生，后来到香港台湾），她从没有真正看到内蒙古的草原，可在她的笔下尽显了芬芳辽阔的草原，清澈纯净的河流；还有蒙古人独有的博大情怀和豪爽的性格；她用深厚的情感，描写的一种对故土深深的眷恋，是一直萦绕在她心间的情愫，让她对这片未曾踏足的土地有一种特殊的情感。终于，在一个声音的召唤下，她回到了内蒙，一踏上这片草原，她就忍不住泪流满面跪下亲吻这片土地，这就是乡情啊！ “奔流在蒙古高原我遥远的家乡。如今终于见到这辽阔大地，站在芬芳的草原上我泪落如雨，河水在传唱着祖先的祝福，保佑漂泊的孩子找到回家的路”每一句歌词，都是一个漂泊在外的孩子，对故乡的深沉爱啊！真的，突然就理解了。“虽然已经不能用母语来诉说”可能席慕蓉不会讲蒙语…… “请接纳我的悲伤我的欢乐”会的，草原永远是你的家……于是我将这首歌编排成诗朗诵和合唱相结合，参加学校的文艺汇演，那一年我们得了相当不错的高分。 现在每每听到这首歌，总能叩击到我们的心灵深处，尤其是远在他乡的游子，总想怀念旧日时光。听腾格尔以他独有的“撕心裂肺”的胸腔（音）和那略带沙哑的喉音把歌曲演绎的深沉且厚重；听降央卓玛用清纯、优雅的中国最美草原天籁女中音，深情演唱，让人感动得心潮澎湃，热泪盈眶；云飞更是用他清脆的声音，直接演绎作者的内心……同一首歌，同一个旋律，不同的演唱者带你走入不一样的情景中。 （四） 不过喜欢总归喜欢，着实没有一点儿音乐基础，来到老年大学才正真意识到了这一点儿。基础的音符1234567，顺着明了，颠倒了就懵了，好在半年多的学习中，目前对高低音，八度空间等有了些许的进步。音乐真奇妙，七个音符传递美妙的旋律，旷世久远，余音绕梁。音乐家冼星海曾经说过：“音乐，是人生最大的快乐；音乐，是生活中的一股清泉；音乐，是陶冶性情的熔炉”。确实如此，千百年来，音乐以其深刻的蕴含及妙不可言的旋律，汇成了一条永远流淌不息，闪闪发光的音乐长河，使众人为之倾倒和沉醉。 （五） 这个学期老师给我们选择了两首歌，《我是一条小河》《这世界那么多人》，把独唱音乐转变为合唱音乐，这更是对音乐老师的智考。合唱是一门综合艺术，讲究的是在歌唱中你不仅要有自我，更要有同伴，讲究声部之间协调统一；合唱训练不仅要有一定的理论知识做支撑，如基本的乐理、一定的和声知识等，更要在训练过程中大家彼此互相交流，学会相互适应，最终凝聚成团队精神，提高音乐素养，就这样老师一点一点的渗透其中，完美的诠释合唱音乐的奥妙，它如一副良药，能让浮躁的心变得平静。 人生就是一个磨练的过程，如果没有这些，你永远都不会成熟。广袤的草原，蜿蜒曲折的小河，一首优美动听的曲子，仿佛都在诉说一段美丽动人的故事，我们就是那条清澈见底的小河，绕高山、穿沙漠、日夜不停、川流不息，在找寻自己的归宿；这世界有那么多人，多幸运在老年大学的合唱班有了个我们，歌声中闪过几帧从前，笑声中浮过几张旧模样 …… （六） 当你心情愉快时，听一曲抒情的音乐，会把你带到一种绝美的意境，使你心旷神怡；当你烦恼和忧伤时，听一曲委婉的曲调，会让你心情平和远离苦恼；当你悠闲自乐时，听一曲激昂的旋律，你会觉的瞬间心潮澎湃、热血沸腾！漫步街头，路边店播放出的优美音乐使你精神大振、忘却疲劳；泛舟湖上，远处飘来的轻音乐会使你怡然陶醉，乐不思返。音乐与它博大的胸怀，无尽的艺术魅力，感染着我们！当听到《我和我的祖国》高亢激昂的乐曲时，会热血沸腾，精神振奋；听到《二泉映月》那如泣如诉的旋律时，会顿生辛酸、哽咽之感。音乐以它独特的艺术魅力，脍炙人口的旋律，吸引了众多爱好音乐的人。 乘着歌声的翅膀，在老年大学弥补少年时遗漏的梦想，行走在音乐的路上，总有点滴微妙的收获，成为我们退休生活后又一道靓丽的风景！何其有幸，在这样的年岁，能参加这样的活动，我们心怀感激，感谢老年大学，更感谢这个伟大的时代，余生很贵，向阳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