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人民写作 为时代高歌——探访周立波故里

涟水余波

　　湖南省益阳市高新区谢林港镇清溪村，被誉为“山乡巨变第一村”。

　　清溪村是中国文化名人、现代著名作家、翻译家、乡土文学巨匠、斯大林文学奖获得者周立波先生的出生地，《山乡巨变》《山那面人家》《禾场上》等小说的创作背景地。

　　这里已成为中国乡村红色遗产名村、中国幸福村、国家AAAA旅游景区。

　　也是湖南省社会主义新农村示范村、两型示范景区、学习型党组织实践基地与爱国主义教育基地。

　　《山乡巨变》雕塑，长29.8米，高9.98米，主体采用青铜和花岗岩材质，再现了周立波在田间地头与农民交谈，深入群众调研农业合作化乡村变化的感人场景，村里鸡鸭成群、鲤鱼跳跃、硕果累累，刻画了一幅清溪村青山绿水、春播秋收、欢乐祥和的丰收图卷。背景塑造成一只如书卷般展翅高飞的凤凰，不断续写山乡新巨变的宏伟篇章。

　　沿途到处都是《山乡巨变》中描绘场景的雕塑。

　　故居始建于清乾隆年间，距今已有230余年历史。是一处坐北朝南、依山傍水、土木结构的三合院，有大小房屋28间，庭院面积1510平方米，现为湖南省文物保护单位。

　　门额系第九届全国人大常委会副委员长吴阶平所题。

　　堂屋正中的周立波塑像，由著名雕塑家黄剑女士创作并捐赠。

　　东厢为周立波生平业绩陈列室。从这里可以追溯到他从一个农家子弟，成长为“战士、学者、作家”的传奇一生。

　　1908年8月9日（农历7月13日），周立波出生在益阳邓石桥清溪冲。

　　从呱呱落地到小学毕业，他同父母亲生活在周家老屋，直到16岁考上湖南省立第一中学，才离开家乡走上革命征途。

　　父亲周仙梯忠厚正直，先后在龙洲书院当过总务、周氏蜚英小学校长，1942年病逝；母亲刘昭珍善良贤惠，共育有三子四女，周立波排行老三。

周立波原名绍仪，字凤翔。据说他母亲临产前，梦见一只凤凰鸟绕屋后树林飞翔，最后栖在了茶树上。梦醒生下了一个男孩，就取名为凤翔。绍仪是派名，绍字是辈份，仪字表示“有凤来仪”。立波是周绍仪后来用的笔名，英语“自由”的译音。

　　据《益阳板桥周氏六修族谱》记载，约公元1410年，周氏从江西迁徙至益阳，周立波是周瑜第六十代嗣孙。

　　爷爷周垂坤很严厉，家里备有一把竹桠枝，孙子们不听话就会被“家法”责罚。一天，3岁的周立波趁爷爷午睡时将竹桠枝烧了。爷爷为此很生气，边打边要他认错。任凭爷爷打骂，他就是不吭声。最后，奶奶出面才了结此事。从此，家人叫他“犟伢子”，但爷爷也不再轻易打骂孙子了。

1924年秋，高小毕业的他与几位同学在家玩，忽听屋外有人喊：“元四叔的猪被老虎叼走了”。周立波拿起家里的铜脸盆，便敲边喊往山上追，其他同学和乡民拿着梭标、棍棒也跟着冲向山上，吓得老虎丢下猪逃跑了。大家都夸周立波“看不出这个犟伢子，还是个凤蛮子，敢在老虎口里夺猪。”

　　他8岁入私塾，次年入益阳县立国民学校。1921年进益阳县高等小学堂（前身为龙洲书院，今益阳市二中）。

　　读高小时，历史老师经常讲《三国演义》的故事，还告诉他们很多故事就发生在益阳。从此，周立波只要有空，就去鲁肃堤、诸葛井、马良湖、关羽濑、碧津渡、甘宁垒等三国故事发生地探访，被师生戏称为“三国迷”。

　　在益阳县立第一高等小学堂毕业时，他的成绩与另一同学并列第一。时任学校庶务长的父亲周仙梯，出榜时把周立波列为第二名。老师为了鼓励他，在毕业奖品上钢墨盒上，刻了“不作第二名想”。他领到奖品后，体会到父亲的良苦用心和老师的殷切期望，从此更加努力学习。

　　1924年，他以优异成绩考入湖南省立第一中学。

　　在校期间，他开始接触“五四”以来新文学思潮，与同学们组织成立了新文艺社团“夜钟社”，特别是认识了在上海大夏大学读书的周扬，对其后来参加革命产生了很大影响。

　　周扬（1908-1989），益阳赫山区新市渡人，现代文艺理论家、文学翻译家、文艺活动家、中国科学院哲学社会科学学部委员。新中国成立后，曾任中共中央宣传部副部长、文化部副部长、中国文联主席等职。

　　1928年4月，周立波与同乡姑娘姚芷清结婚。

　　1928年至1937年，周立波从益阳先后三次走入上海。一次次挫折、一步步坚定，他从一个农家子弟，成长为一名左联战士；从一个热血青年，成为一名共产党员。

　　1928年2月，周立波随周扬来到上海，租住在闸北四川路德恩里亭子间，靠打工维持生活。同时，他向周扬学习英语，开始接触文学。

　　1929年，周立波考入当时国内唯一免费普通高校——上海劳动大学经济系。

　　1929年11月，他将学校的生活写成散文《买菜》，用笔名“小妮”在《申报》上发表，获得稿费四块大洋。这笔不小的收入，更坚定了他以写作为职业的决心。

　　在校期间，他参加了中国共产党领导的群众组织“革命互济会”。1930年，因参加学生运动被学校以“品行不良”为名开除学籍，他被迫回到老家益阳。

　　回到老家只住了三个月。1931年冬，他再次来到上海，在神州印刷所当校对。1932年1月28日，日军进攻上海。2月6日，周立波因罢工和张贴抗日传单被逮捕，被判刑期两年半，关押在上海提篮桥西牢，后转入苏州反省院。

　　关押期间，周立波通过周扬探监时送来的《英汉词典》，刻苦学习英语，为他后来翻译打下了坚实基础。

　　1934年，因查不出政治根底和“犯罪”证据，周立波被保释出狱。

　　出狱后，周立波回到益阳。不久，他第三次走进上海。从此，他把毕生精力献给了党的事业。

　　经过周扬介绍，他加入中国左翼作家同盟，成为了一名“左联”战士。同年底，加入中国共产党。

　　从左联开始，“立波”代替了“凤翔”。从此，周立波的名字载入中国现代文学史册。

　　他负责编辑左联秘密会刊，任《时事新报》副刊《每周文学》编辑。

　　在左联期间，周立波与许多青年作家建立了深厚友情。

　　当抗日的烽火燃烧在中国大地时，他豪情满怀地告诉周扬：“我将抛弃了纸笔，去做一名游击队员。我无所顾虑，也无所怯惧……”。

　　1937年8月13日，日军大举进攻上海。根据党的指示，周扬、周立波、艾思奇等撤离上海。

　　1937年，周立波在八路军西安办事处与邓颖超等人合影。

　　按照驻陕八路军办事处中共中央代表林伯渠安排，周立波以随军记者和翻译的身份，陪同美国进步作家史沫特莱赴前线采访。

　　1937年10月18日，周立波与史沫特莱到达太原八路军办事处，受到周恩来热情接见，并为他们亲手绘制了从太原到五台山八路军总部的路线图。

他陪同史沫特莱到达五台山南茹村，采访了八路军首长朱德、彭德怀和任弼时。两个多月的采访，每天行军七、八十里，在战火硝烟中锻炼，他逐渐成为一名真正的八路军战士。

　　1937年12月下旬，周立波陪同美军上尉伊凡斯.卡尔逊，走访了晋察冀广大地区，行程2500多里，采访了刘伯承、徐向前、宋任穷、陈赓、徐海东、黄克诚、王震和聂荣臻等。

　　1938年11月，周恩来指派周立波等人前往湖南沅陵复刊《抗战日报》，同时兼任中共沅陵县委宣传部长（兼管统战工作）。

1939年5月，周立波受周恩来调遣，前往广西桂林任《救亡日报》新闻版编辑兼记者。

　　1939年11月，周立波调任延安鲁迅艺术学院编译处长（兼文学系教员）。

　　他渊博的知识、生动的语言，吸引了鲁艺学员，讲稿被争相传抄，虽几经沧桑，仍有21篇被人们保留下来。

　　上： 周立波“谈果戈里和他的《外套》”讲稿。

　　下：他在鲁艺文学系讲授名著选读。

　　1942年，周立波参加了毛泽东主持的延安文艺座谈会。这成为他后来长期扎根人民群众之中，践行毛泽东文艺路线的重大转折点。

　　1942年，周立波与作家林蓝结婚。

1944年，他先后任中共中央机关报《解放日报》和中原局机关报《七七报》副刊部副部长。

　　1944年秋，八路军359旅奉命南下湘鄂赣建立抗日根据地。周立波主动请缨，加入南下支队。由于他的出色表现，被誉为“钢铁般的文艺战士”。

　　行军途中，他与旅长王震、政委王首道建立了深厚友谊。

图为：王震和王首道分别送给周立波的钢笔和手表。

　　1946年，周立波先后担任北平、承德和赤峰军调处中共代表团翻译。

1946年8月，他调任冀热辽区党委机关报《民生报》任社长，不久主动请缨去松江省参加土地改革。

　　周立波在军调处时，美国友人赠送的“中国空军美国志愿援华航空队”（即“飞虎队”）鸵峰标布袋队标。

　　周立波同志在我国当代文学史上占有无可置疑的重要地位……他始终不渝地实践毛泽东文艺思想，走与人民结合的道路，取得了堪称革命经典的丰硕创作成果，因之成为当之无愧的卓越的人民作家。

　　1932年，周立波与周扬共同翻译了苏联作家顾米列夫斯基的英文版长篇小说《大学生私生活》（又名《狗胡同》）。这是他第一次使用“立波”笔名，取英文“liberty”(自由)的译音，表示对自由的热爱和追求。

　　在左联期间，他先后翻译出版了大量苏联进步作家的作品，在当时产生了很大的影响，赢得了“青年翻译家”的美誉。

　　抗日战争时期，他翻译了高尔基等人的报告文学集《白海运河》。1939年，文稿在桂林译校准备出版时，不幸毁于日寇的炮火。

　　1935年1月21日，上海《大美晚报•文化街》刊登了周立波发表的第一篇文学评论，对本期刊物上巴金、老舍、张天翼、艾芜、周文的五篇小说进行评论。

周立波重视文学作品的现实战斗意义，在《1933年中国文坛的回顾》一文中，批评了这一年文坛“显得比较沉寂”，但对肖军的《八月的乡村》和萧红的《生死场》给予了高度评价。

　　左联期间，周立波认真学习和研究马克思主义文艺理论，积极从事文学理论批评工作。他对鲁迅、郭沫若、茅盾、夏衍、林语堂、巴金、沙汀、艾芜等几十位作家的作品进行过精辟和客观的评价。

　　他还写过大量外国文学的作品评论，《一个巨人的死》是为纪念高尔基逝世而写；《普式庚的百年祭》是为纪念普希金逝世一百周年而作，被评论界认为具有很高的学术价值。

　　他所著的《文学浅谈》《思想•文学短论》这两本书，深刻地论述了社会主义时代的作家应当如何加强思想修养、生活修养、文学修养、语言修养等多方面的重要问题。

　　他一生崇敬鲁迅，写过许多评介鲁迅作品的文章。1934年至1935年间，周立波在《大晚报》副刊、《读书生活》半月刊上分别发表了《文学中的典型人物》《文学的永久性》《替阿Q辩护》等评论。他将这些评论剪下来，写信一并寄给鲁迅。在《鲁迅日记》中，有“立波来信，即复”的记载。

　　他通过文学评论，向社会推荐新人，鼓励青年作家。上世纪六十年代，他对青年作者胡英的作品《山里人》、业余作者肖育轩的作品《迎宾曲》及解放军战士陈鑫等人的作品，给予充分的肯定与中肯的评价。

　　在历史性内容的实录与随笔形式的构架，构成了周立波纪实性写作的独特个性，为我们存活了那些颇有历史意蕴的历史和众多形象鲜明的人物。在报告文学等方面的成就表明，他不仅是一位杰出的小说家。同时，也是一位出色的报告文学家。

　　1949年11月，他参加了中苏彩色电影纪录片《解放了的中国》摄制工作，任文学顾问。1950年，摄制组在延安拍摄时，周立波在毛泽东旧居前留影。

　　纪录片《解放了的中国》获得“斯大林文艺奖”一等奖，摄制组中方工作人员在延安合影。

　　王首道将朝鲜人民送给自己的刺绣转送给周立波。

　　周立波将陪同史沫特莱和卡尔逊在前线所闻，写成了报告文学陆续发表，后汇编成《晋察冀边区印象记》和《战地日记》两书出版。

　　他根据359旅南下时的日记，写成报告文学，结集为《南下记》。

1962年，他将《南下记》《晋察冀边区印象记》和《战地日记》合编为《战场三记》，成为其报告文学代表作品。

　　1950年6月，周立波应邀访问苏联，共写成14篇散文发表在《人民日报》和《人民文学》上，后来结集成《苏联札记》出版。

　　延安时期，他根据上海西牢经历创作发表了《第一夜》《麻雀》《阿金的病》《夏天的晚上》和《纪念》等短篇小说。1955年，结集为《铁门里》出版。

　　1946年5月4日，中共中央发出《关于土地问题的指示》。10月，他来到松江省珠河县元宝屯（今黑龙江省尚志县元宝村）参加土地改革。

　　元宝屯的土改工作，激起了他强烈的创作冲动。1948年12月，一部反映解放区翻天覆地变化土地改革的长篇小说《暴风骤雨》诞生了。它的问世，是周立波文学创作的里程碑。

《暴风骤雨》荣获1951年度斯大林文学奖三等奖，周立波成为我国唯一两次获斯大林奖的作家。同时获斯大林文学奖的作品有贺敬之的《白毛女》，丁玲的《太阳照在桑干河上》。

　　1952年5月，他将《暴风骤雨》所获奖金25000卢布，全部捐赠给了中国人民志愿军。

上：1952年6月29日，周立波参加北京市图书馆举办的《暴风骤雨》读者座谈会合影。

下：元宝村修建了暴风骤雨纪念馆。

　　《暴风骤雨》电影剧本、电影画册、海报、连环画。

　　建国伊始，我国实行“以钢为纲”的工业发展指导方针。他用十个月时间，先后三次到石景山钢铁厂（首都钢铁厂前身）体验生活。

　　1953年，他创作完成长篇小说《铁水奔流》。

　　《铁水奔流》出版后，著名作家严文井为周立波作的漫画肖像。

　　新中国成立后，在党的领导下掀起了农业合作化运动。通过各种互助合作的形式，把以生产资料私有制为基础的个体农业经济，改造为以生产资料公有制为基础的农业合作经济的过程。这一社会变革过程，亦称农业集体化。

　　1955年9月，周立波携全家从北京回到益阳安家落户。同时，兼任大海塘互助合作委员会副主任、桃花仑乡党委副书记等职务。

　　小说《暴风骤雨》出版后，在国内多次重版和再版，仅第二版就印刷19次。前苏联、德意志民主共和国、捷克斯洛伐克、匈牙利和日本等国家，都有它的全译本或节译本。举世公认这部作品是“伟大的中国人民现代文学中的一部杰作”。

　　小说《山乡巨变》最初取名《茶子花开的时候》，按照湖南省委书记周小舟的建议，出版时改名为《山乡巨变》。分正篇、续篇，先后在《人民文学》和《收获》连载。

　　周立波的《山乡巨变》、柳青的《创业史》和赵树理的《三里湾》，成为当代反映我国农业合作化运动影响最大的三部长篇小说。

从1958年4月到1961年2月，中央和地方报刊、出版社发表和出版的各种研究、评论《山乡巨变》的专著、文章40多种。

周立波还创作发表了以湖南农村为题材的乡土短篇小说《禾场上》《山那面人家》《卜春秀》等，1979年2月，中国青年出版社出版的《周立波短篇小说集》，收录了他描写家乡生活的短篇小说23篇。

　　解放后，周立波长期在文学艺术领域里耕耘，历任沈阳鲁迅艺术学院研究室主任、政务院文化部编审处负责人、湖南省文联主席、全国文联委员、中国作家协会理事和《人民文学》编委等职。

　　他连续当选湖南省文联第二、三届主席和党组书记，为湖南培养了大批文艺青年，为文学湘军的崛起付出了辛勤汗水。

　　周立波与文学青年畅谈生活和文学创作。

　　2012年6月，原外交部长李肇星参观周立波故居。他回忆起上世纪六十年代初，在北京大学学习期间，周立波经常受邀到学校讲授文学创作课。

　　周立波是中国文联第一、二、三届代表。他还兼任《湖南文学》主编，提出“出作品、出人才”的办刊宗旨，要求每期至少发表1至3篇新人新作。

　　1965年除夕，周立波因在《羊城晚报》发表《韶山的节日》遭来横祸，这是他“文革”前发表的最后一篇文章。

　　文革中，周立波被打倒为“大叛徒”“文艺黑线人物”。直到1973年才解除监禁，恢复人身自由。

　　粉碎“四人帮”后，周立波满怀激情重新投入写作。他计划一部反映我军南征抗日长篇小说，已经草拟了章目；另一部反映农村机械化内容的长篇小说，与《暴风骤雨》《山乡巨变》组成农村三部曲。

　　1977年，周立波在《湘江文艺》第5期发表的《一个伟大文献的诞生》。

　　1978年《湘江文艺》第1期发表了周立波撰写的《〈韶山的节日〉事件的真相》和当年担任《羊城晚报》副总编辑秦牧写的《〈韶山的节日〉一文的奇祸》。

　　1978年3月23日，《人民日报》发表罗瑞卿关于《韶山的节日》事件写给《湘江文艺》编辑部的一封信。

　　1978年，《湘江文艺》第六期连载周立波的报告文学《万里征尘》。

1980年，周立波在《湘江文艺》第2期发表的《朱总司令事迹片段》。

　　1978年，周立波在《人民文学》第七期发表以“南下支队”抗日英雄事迹为题材的短篇小说《湘江一夜》，获得全国短篇小说一等奖，也是他发表的最后一篇作品。

　　谭冬梅是周立波关押在“五七”干校时的看管，后来成了忘年朋友。这是周立波在病中写给时任团省委宣传部副部长唐冬梅的信件。

　　周立波晚年写作照。

　　立波同志的一生，是一个革命战士的一生。他坚决实践毛泽东文艺思想和党的文艺路线，使文艺创作为无产阶级和劳动人民服务，为我国的文学事业作出了优异的成绩。他的作品已经成为我国文学的宝贵财富，将载入我国革命文学的史册中。

　　1978年夏天，周立波因病住进了北京301医院。

上：周立波与孙子周仰东在医院合影。

下：病重期间，周立波拿出3000元钱和一份名单，向看望他的湖南省文联同志说：“我在益阳挂职期间，资助了一些孤寡老人、五保户。我还有些钱，请你们今后按名单数目，每月寄给他们，直到他们百年之后。”

　　在全国第四次文代会即将召开之际，周立波病情开始恶化，不能出席会议。他写诗一首，表达最后的心声：“艺术群英聚一堂，放谈国庆好时光。扬眉奋笔歌四化，万里文苑百艳香”。

　　1979年9月25日，周立波病逝，享年71岁。11月8日上午，党和国家领导人及社会各界500余人参加了追悼会。

中国文联主席周扬致悼词，高度评价了周立波光辉灿烂的一生，盛赞他为中国文化事业作出的重大贡献，是一位杰出的人民作家。

　　周立波自拟墓志铭，概括其既普通而又充满曲折、艰辛的一生。

“留在人间的他的记忆会很快地消亡，正和他的歌会很快地消亡一样，但是，他所歌唱的刚强和反叛，会更加壮旺，他所歌唱的美丽和真诚，会永远生存。”周立波眷恋的大地正在发生亘古未有的巨变，他所探求的农村改革发展之路仍在继续！

　　他以人为本、关注民生的人文精神，匠心独具、独树一帜的创新精神，兼容并蓄、洋为中用的开放精神，艰苦奋斗、大公无私的奉献精神，吸引着人们不断地怀念他、研究他……

　　他忠于党、终于人民，是无产阶级的忠诚战士，中国现代文学史上一位杰出作家、优秀学者和新闻工作者，他的一生总是循着党的路线，紧跟时代步伐，同中国人民的革命斗争紧密结合。

　　他扎根乡土、热爱人民的创作道路，广取博采的创作方法，拥抱时代与时俱进的创作精神，淳朴善良、正直无私的人格魅力，永远激励我们。他的作品是我国人民的宝贵财富，他的名字永远载入我国文学史册。

　　人们永远怀念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