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 </h3><h1> 心中的校园,从未走远</h1><div> </div><div> </div><div> </div><div> </div><h3> 如果宇宙中真有时光隧道,我一定迫不及待,归心似箭地穿越回去,回到魂牵梦绕的洛阳四中,重温珍贵的校园生活。</h3><h3> 因为,我的校园生活身不由己的终结在初中,洛阳四中便成为我人生中最后的校园。更为特别的是,我们六六届初中生,在校园里待了整整五年才毕业。不是因为留级,而是历史因素造成的空前绝后的特例。前三年正常学习存留美好记忆,后两年大闹”革命”却往事不堪回首。所以,非常珍惜和留恋校园里有安静课桌的初中三年。</h3><div> </div><div> 《一》 </div><div> </div><div> 一九六三年夏季的一天, 十三岁的我,和发小刁拥苏一起去广州市场附近的洛阳四中 ,参加升学考试。四中的青砖红瓦的两层教学楼正对着34号街坊的山东路。教学楼一楼中间的两扇门就是学校大门。左边墙上挂的牌子自上而下写着“”洛阳市第四中学”。进门从中间宽楼梯上到二楼,顺走廊到南头,就是书记办公室。刁的妈妈是学校的书记,名叫藉春风。她戴眼镜,短发,很严肃的样子。虽说是发小的妈妈,我还是有些胆怯。在那里待了一小会儿,我就拉着刁拥苏走。藉阿姨叮嘱道,别贪玩,认真考试啊!</div><div> 上午考完,跟着藉阿姨沿着大操场南边的青砖小路,到西头的大礼堂边上的食堂吃饭。中午就在一间教室里的课桌上眯一会儿。</div><h3> 后来,我如愿考进了四中。分到了一.五班。不知何因,刁拥苏却去了老城西关的六中。</h3><div> </div><div> 《二》</div><div><br></div><div> 一九六三年九月一号,是开学的日子。在二楼西半边,窗户朝东的一间教室里,新同学们陆续来到。由于生疏,大多都有点儿拘谨。一个瘦高个儿,着粗白布上衣,黑粗布裤子,手工纳的黑面白底布鞋的新同学却很开朗。一进教室就从粗布书包里往外抓出大把的大灵枣,分给同学们吃。嘴不拾闲的说,自家院里种的,又脆又甜,都尝尝。</div><h3> 这一定是我第一印象中刻录下温馨记忆的第一位新同学。他叫苗留邦,郊区苗湾人。几天后,大家互相熟悉了一些。那时,涧西仅有二中,四中,五中,九中几所社会中学。厂矿中学也仅有拖中,且只招子弟。所以,我们一五班学生一半来自市郊各村,除苗留邦外,还有三山的姚法有,浅井头的杜书让,兴隆寨的孙建业,七里河的韩能智。城区的同学则大多是黄冶、六冶子弟。如李中兴,秦学友等。</h3><div> 我说的都是男生。女生的构成大至相同。(但如今,许多女生的名子都忘了,看老照片也辨认不出谁是谁了)</div><div> 我们的班主任叫周景年,一米七左右的个头,微胖,总是笑眯眯的。那时的年纪也就二十多岁,记得接我们班时,还未结婚吧?</div><div> 从此,六六五班40多位同学,将在周老师的关怀下,同窗三年,共享美好的学生时代。</div><div><br></div><div> 《三》</div><div><br></div><div> 四中校园的格局基本如下:二层教学楼紧贴太原路,中间楼门既为校门。进门右手边是传达室,学校唯一的电话装在这里,四位数号码,带一圈孔洞的手拨转盘坐机。</div><div> 有一个瘦高个瘦长脸,黑衣黑裤黑鞋的大叔在那里看门,收发报纸,接听电话。</div><div> 一楼走廊中间正对大门是宽的楼梯上到二楼。楼两头带拐角,各有一楼门通向校园。南拐角的大间屋子是校图书馆。北拐角的那间屋应该是实验室吧?</div><div> 校园内,操场较大,带一圈简易跑道。两头有足球门。操场南北各有一条青砖小路,通向西头。西头中间是大礼堂和食堂。南侧两排平房是学生宿舍。北侧两排平房是教工宿舍。西头紧靠予北1路亦有一排平房住单身老师。平房中间有一大门。出门左拐可通广州市场。</div><div> 我上初二后,校园北围墙边又盖起一座红砖平顶外走廊的二层小楼,八间教室。后来招收了68届的八个班。楼上四个班大多是洛轴子弟。楼下四个班更多黄冶,六冶,省六建子弟。这都是后话。</div><div> 我们六六届五个班。上面的六五,六四届都仅有四个班。而下面的六七届六个班。六八届八个班。学生呈逐年增多之势。我在四中能够见到的也就是这五届学生。</div><h3> 那时,学校经常组织到中原电影院看电影。出发前都是一个班一个班的在操场集合。记得有一次看《羊城暗哨》。韩予知老师站在水泥乒乓球台上,很激情地挥动右手介绍剧情: ……有追击,有跟踪,有暗杀……极富鼓动性,迄今记忆犹新。</h3><div><br></div><div> 《四》</div><div> </div><div> 我们班教室三个东向的大玻璃窗户,采光很好!男女同桌,我个子矮,坐前排,同桌应该是于小莉吧?那时年纪小,却封建,不和女生说话。还要在课桌中间划一道分界线,经常为胳膊肘过线拌嘴。</div><div> 语文课是班主任周老师教的。数学老师好像是马连元老师。我的数学成绩很好,语文也不错。最头疼的是俄语,逢到上俄语课就有痛不欲生的感觉。考试从不过四十分。</div><div> 这会不会与一年纪开始教我们俄语的许杰老师口音有关。许老师个头不高,长相也有点怪怪的,口音还特别蛮。教俄语时带有浓浓的方言口味。但他很注重仪表,穿着整洁,头发梳个偏分,很有光泽。讲课也蛮认真的。但由于不太喜欢俄语课,又听着费劲,所以俄语成绩也就惨不忍睹了。</div><div> 初三,换了个俄语老师,女的,叫陈江燕。她很负责,几乎每周都给我补课。可惜我己是朽木难雕了。学了三年俄语,如今只能记住一个单词:瓦斯克列谢尼耶。星期天的意思。这应是当年把其念成”袜子搁到鞋里边"的功劳。</div><div> 学习之余,班主任周老师会带我们全班男女同学去三包山野炊。</div><div>在三包山周围,我们疯够了,野够了,周老师也把钢精锅加满水支好了。我们捡来大把的树枝,烧火下面。虽然少油寡菜,同学们却仿佛在吃美味大餐,你争我抢,狼吞虎咽,津津有味。</div><div> 每年夏收和秋收,都要去郊区三山村,兴隆寨参加劳动。这也是我们最欢乐的时间段。</div><div> </div><div> 《五》</div><div> </div><div> 那是一个穷过渡的,相对平均主义的年代。家庭收入温饱尚可,自行车,手表这些都属奢侈品,基本上谁家也没有。因此,家离校稍远点儿就得住校。</div><h3> 我自打初一十三岁就开始住校。一间大房子,两排通铺,夏铺苇席,冬铺草垫子。十几个人住一起,打打闹闹,说笑笑也免不的。有一天,熄灯后大伙儿还叽叽喳喳说笑。突然间都吃了花椒似的闭了气。就我又说了几句,查夜的男老师径直走过来,一把把我的被子拽掉扔到地下,一声不吭的出去了。真是“此时无声胜有声"啊!这怕是对我违犯纪律的最严厉批评了。</h3><div> 住一屋的同学都是市郊几个村的,在食堂吃饭。晚饭天天汤面条,直径一米的大铁锅里满满的,混着菜叶葱花。热气中弥漫着浓郁的五香粉味道。晚上饭罢,便结伴去广州市场闲转。杜书让,苗留邦喜欢打蓝球,也乐于看球。一到周六,就鼓动到洛轴风雨球场去看比赛。晚饭喝一大碗面条,吃两个馍,几个人就厮跟着走过中州路,到大明渠边上的球场看球。时间长了,记住了球队主力的名子。如洛轴小刘,省建六公司的大刘等。</div><div> 住学生宿舍长了,冬天身上染上了虱子。有一回上音乐课,正唱着歌,背上奇痒,手伸到衣服里,摸出来一个大虱子。 教音乐的女老师柔声问,干什么呢?我脸红了,没吭气。</div><div> 星期天回家,我给妈妈说身上长虱子了。妈妈让我把毛衣脱下来,乖乖,毛衣缝隙里全是白的虮子(虱子的虫卵)。妈妈用两个大姆指盖对挤,挤一个咯嘣一声。挤完又用开水烫。我又去洗澡换衣服,才算作罢。</div><div><br></div><div> 《六》</div><div> </div><div> 转眼到了一九六六年。我们进入了初三的下学期,很快就要毕业考试和升学考试了。那时候,谁也不会想到,这一年,我们的人生軌迹将被完全改变。</div><h3> 那一年,有几件大事不能忘记。先是马吉山在班级蓝球赛时,不慎摔断了胳膊。送到医院治疗后要住院一段时间,出院后还要休息几个月。班里先少一同学。</h3><div> 接着,开始在应届生中招收飞行员。报名,政审,体检,忙祿了好一阵子。最终,我班的梁士伟和一班,二班的两名同学一起被录取入伍。七月一号,周老师和班委会的同学一起与梁土伟合影,留下了一张无比珍贵的纪念照。</div><div> 那几个月,北京的学校己不安静了。我们虽说还在学习,毕业却遥遥无期了。本该初中毕业的时间段,我们这届学生却如往常一样放了暑假。</div><div> 放假不久,我正在涧河钓鱼,有家住七里河的同学跑来通知我,说是要返校参加"文化大革命"。什么是文化革命?不懂。可返校又是必须的。就此,初中进入了”四年级"。但,这是再也放不下一张安静课桌,是不用再学习文化知识的特殊年级。</div><div> 在这期间,突然要招收一批初三学生去支援西藏,还要发军装。男女同学个个热血沸腾,争先恐后报名,我也报了名。但政审非常严格,要查三代,直系亲属不仅出身要好,还不能有任何历史问题。绝对要根正苗红。记得最终我们班一个也没去。</div><div> 一九六八年十月十八日,四中首批学生下乡许昌。拉开了毕业分配的序幕。六六届学生以下乡,进工厂,升学三个面向分配。最终除分入市内小厂一批外,全部下乡。随后六七,六八届的学生,全分配到了孟津插队。</div><div><br></div><div><br></div><div> 后记</div><div><br></div><h3> 多年后,我曾回过四中两次。一次是一九八四年,去报名参加一个考试。在里边碰到了当年食堂的管理员刘合年(音),很高兴他还认识我。另一次是一九九六年,洛阳四中(当时己改名一职高)筹备建校四十周年庆典,我去联系过参会事宜。再后来,四中老校区卖给了东升二中。洛阳四中的校名给了机车工厂中学,而老四中变身的一职高也搬到了谷水。</h3><div> 如此一来,我们这些老四中是不是没了母校?成了没家的游子?其实这都算不了什么。因为,那曾经的洛阳四中,就在我们的心中,永远不会走远。</div><div> </div><div><br></div><h3> </h3> <h3>我的同窗,李中兴,胡书然,刘德全在四中大门内,面对教学楼留下青涩的身影。背景是太原路山东路丁字路口。</h3> <h3>我的班主任老师周景年</h3> <h3>初中毕业留念。李中兴,秦学友,王志敏,宋赫宣,王富生和我。(1968年)</h3> <h3>欢送支边援藏的女同学</h3> <h3>初三五班班委会欢送招飞入伍的梁士伟同学合影。</h3> <h3>与传达室校工老师合影,左为李中兴。</h3> <h3>学校后门</h3> <h3>洛阳四中首届毕业生合影(1963年)</h3><h3>我是1963年入校,1968年毕业。</h3> <h3>毕业证封面。时代感很鲜明。</h3> <h3>毕业证内容</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