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我住的外屋,左右两侧都黏着厨房间,外屋右边的楼梯下有个门口,门口就是胡万元家的厨房,右边是叔父朝天客住的小木屋,出了外屋右手的门口,也有条不见天光的巷弄,若是来个人相遇,便可要侧着身子让路,巷弄里白天还好,白天的余晖散去或阴雨天气里,就凭两头微弱的亮光,巷弄里很难看到路,路面也犹如许多不同规则凹凸不平的疙瘩,还有个90度的拐角,哦,真的是全凭平日里的熟悉,偶尔走的快点,人撞到人是常有的事。</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穿过那条黑暗的巷弄,便是我家独立的厨房屋,印象深刻的倒是厨房门的木锁,小时候老踮起脚尖,站在高高的石头门槛上,咣当、咣当,竹子做的、筷子一般长锁匙,拨弄着高挂嵌在板门上的木锁,没个小半天,我是很难打开它。</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我家的厨房当年独立的,左右后边三面是墙,唯独前方是用板壁隔着,用来遮风挡雨。</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当年,我妈烧好饭菜,几乎都摆在厨房的简易桌子上,除非有客人来家串门,才把饭菜端到外屋客厅的八仙桌上吃饭,我家厨房到外屋,要经过那道90度拐弯的巷弄,平时一般都是剩好饭菜,端到新屋的门口,也就是厨房背号那幢房子,解放以后做的人们一直叫新屋,要么端着一碗饭,来到哈啦骨头(地名)凑热闹,那里人可多了,上角、下角还有我外屋等屋的人,嗨,都集中在哈啦骨头吃饭,在那里吃饭的人,或坐,或站,或蹲,各式各样姿式的都有,有个什么生产队里的通知,或分配、分工之类的等等政府布告张贴呀,也只有端碗去那吃饭的才知道。当然,谁的碗里有什么菜,也一目了然,有个什么新鲜事、新闻也最先早知道,那是早晚大人们聚集最多的地方,在那里最热闹、海阔天空自由聊天的地方, 男女老少爱开玩笑的笑声,时而回荡在脑海中,多少往事历历在目,曾经多少笑料与争吵,都在那里消化与淹没。</span></p> <p class="ql-block"><u style="font-size: 22px;">比方老屋曾有对老夫妻,老公的块头很大,妻子个头矮小,不知道遇到一点什么事吵起了架,老公撸起袖子,挥舞起又粗又壮的手臂,举起高高的拳头,看似火冒三丈,但举过妻子头顶的拳头却不打下去,嘴巴上却说“一拳打下来你又受不了,半拳我又不好打”,哈哈,细想那哪是吵架啊,分明是疼爱哟。</u></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然而,每次触碰外屋的记忆,便使我不知不觉中想起,外屋那些长辈们,曾看着我长大的那一个个面孔,都已随着时光匆匆消逝而离去,唉,也不再看着我,令我怀念无边。</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后来每每回到家乡,从曾经的外屋旁走过,我就犹如拖着铅一般的脚步,陷入深深的怀念,怀念那早已逝去的童年、还有青春时光,面对那些入目的残墙断垣,仿佛离我而去的亲人们,又在注视着我,时而如同还在我身旁,忙忙碌碌、擦肩而过……。我在想,原来岁月是忘不掉、抹不去的一道痕。</span></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月是月与地球的重叠,才有了阴晴圆缺,凡事太过于执着,过于考究了它的内在关系,就没有了人间诗一般的想象,更没有了人世间,那些美妙的故事,童年犹如月亮明镜一般的清澈,童年就如同游弋在月光下的故事,时常闯入我的梦乡,甘露一般滋润着我的一生。</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外屋就是我不老的回忆,同时,也是隐藏在我心底的一个梦,为了这个梦,我将不让自己老去,无论岁月的行程走到哪,无论我的梦会不会实现,也无论岁月给过我什么苦痛,因为有梦,我的心永远不会老,也因为有追求的心梦,始终让我充满着活力,是的啊,有创业心的人,永远也感觉不到老,那怕沧桑爬满脸庞,白发苍茫了我的头顶,心依然如花绽放。</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是啊,也无论外屋在与不在,都已深深刻在我的脑海里,深藏在我的心中,外屋的天井,上厅、下厅,每个房间的窗户的模样,西边的楼梯,阁楼上的栅栏,年久失修软绵绵的楼板,我睡的房间里,那只能伸出一个头、赖以取光的小窗,透过小窗遥望六股尖,一幅幅云雾缭绕、千变万化的水墨画,也都是我今生留恋往返的精神财富!唉,有缘于外屋、拐个弯,巷弄西侧的三层楼,三层楼旁的两根榧树,榧树上的喜鹊巢,叽叽喳喳的喜鹊;还有老屋、上张屋、下进屋,哈啦骨头,一幕幕,包括后连坑那甘甜的泉水,哪一处?不时常让我发呆、让我深思回味无穷的、故事于我年轻、童年的时光。</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特别是上张屋,当年,站在老屋门口,从哈啦骨头一眼望去,那高低有序、错落有致的砖瓦房,抬头张望的马头墙,哦,真的是一点也不逊色于屯溪老街,西递与宏村,真正徽派建筑风格,唉,如今却换成了舒适的楼房,倘若来论游玩欣赏,有点新旧不一、不伦不类,变了原汁原味的模样。</span></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或许,是因为这样一个夏天,我格外思念心中、那魂牵梦绕的地方,因为每逢夏天,就会想起曾经的外屋、孩儿时村堂所有的好,想起外屋巷弄里的凉爽,仿佛看到长辈们,手持芭蕉扇,在悠闲地聊天唠嗑,也仿佛回到童年,和小伙伴们围着、蹲在石板路上,用小石籽画个棋盘下棋,下那猫捉老鼠,还有金、木、水、火、土的五子棋,没有我们想吃的老棒棒冰,偶尔从墙壁门洞边缝里,用手指抠出母亲平时梳头掉下顺手塞进的头发,去杂货担里换点糖,心想如今物质如此丰富,但怎么也没有童年那样,垂涎欲滴想吃的滋味。</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