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遇＂老山界（散文）

要蒙古

“偶遇”老山界（散文）

刘纲要

到了永州东安，主人很是热情，邀请我们去舜皇山游览。看路程不算太远，离县城也就30多公里，加之时间充裕，也就同意成行了。 

时令尚处正月，近几日却是格外的温暖。好个小阳春。我们坐在车里，禁不住把车窗打开，吸取这春天里清新的空气。

到了山下，有资料介绍说，舜皇山是国家级森林公园，史为舜帝南巡出行中途停留暂住的地方。抬头看，层峦叠翠，溪流纵横，山、水、石、林巧合成景，岩、泉、树、藤自然成趣，果然好地方。舜皇山主峰海拔1882.4米，比南岳还要高呢。

有路进山，我们随着往山上走。我说，开春了，该要锻炼了，就当是爬山锻炼身体吧，也好减减这冬天积累起来的热量和脂肪呢。

主人陪同我们上山，也没有过多的讲解，我们只好自己去浏览沿路的风景介绍。在登山的路口，猛然发现山腰的石头上刻着“老山界”三个大字。这可是我们很熟悉的。于是问，这是红军曾经经过的“老山界”吗？主人答，是的，陆定一1934年11月带领红军小分队经过此地。同行的人中，大多是五十上下年纪的人，都记得在初中课本里学习过这篇文章的。可是，谁都记不清楚课文里描述的情节了，也就忘了“老山界”是在永州了。

霎时，我们对这山增加了一份敬意，也增加了一份兴致。

仔细看着石碑上“舜皇山与老山界”的介绍：老山界又名越城岭，五岭之一。舜皇山是老山界的一部分，位于广西全州、湖南东安、新宁“两省三县”交界处。从《中国工农红军长征路线图》可以看出，当时红一方面军从瑞金出发向西过湖南南部直插广西全州，翻过老山界，又西进入湖南通道出境到贵州黎平，抵达遵义……

随着文字，我们的思绪回到课本里的战争岁月，那些句子也随着跳了出来，“老山界是我们长征中所过的第一座难走的山。”“不要掉队呀！”“不要落后做乌龟呀！”“我们顶着天啦！”

山里的空气是极好的，沿路的小溪在哗啦啦欢快地流淌，山下有古木参天、树藤难辨，山上是茂密的竹海在风中摇曳，实为天作之胜，令人叹为观止。当年红军路过此处，不知是否有兴致来欣赏这般景致。

山里的温度似乎比外面要高一些，有一些不知名的花儿已经报告着春天到来的消息，那些花儿有红的，也有黄色的，看那五片花瓣的模样，有人说是桃花，有人猜是梅花，都有各自的理由。只有那开得有些快要凋谢的茶花是没有什么争议的。只是这样的花并不太多，只偶尔的看到几处。

尽管是冬去春来的时节，山外的树木多是光秃秃的，而这山上的树木却是茂盛的。

沿路而上，也看到几处瀑布。或许是枯水季节吧，瀑布显得单瘦了些，缺乏了些气势。但是从那奔泻处磨光的石头可以想见，丰水的时候，这瀑布一定也曾呼啸而下，气势磅礴呢。这些小溪流在平缓处，显得格外的清澈，让人忍不住要喝上一口。主人说，这山里的水是可以直饮的，真正的矿泉水，山里开有一家矿泉水厂呢。于是，真的有人在小溪流里捧水来喝，还煽动地称赞，好甜好甜。

奇怪的是，我的心思似乎不在景致上，更多的是，不时联想着当年的红军队伍。也难怪，沿路的石碑，隔着一会儿就会有陆定一先生《老山界》的片段，时时刻刻在提醒着我们，我们走过的是上个世纪红军走过的路呢。“从山脚向上望，只见火把排成许多‘之’字形，一直连到天上，跟星光接起来，分不出是火把还是星星。”

从这些文字中，我们感受着当年红军的艰难，感受着他们的浪漫主义情怀。我们今天走的路，在当年也许并没有路。沿路游览的路线，都被开发整修了水泥阶梯，跨过溪流的地方也架起了小桥，有些瀑布处还修有亭子。所以，我们很难感受到当时爬山的艰难。不过，我们还是减了衣服，有的已经汗流浃背湿透了内衣。

走在舜皇山上，尽管这里以水碧、石奇、林密、天然氧吧、人间仙境而著称。但是，我心里想得最多的还是红军。我只是奇怪，主人最初怎么说是去舜皇山，而不是去“老山界”呢？是想给我们制造一个“偶遇”的惊喜吗？

如果没有陆公当年带领红军经过此地，并留下《老山界》的名篇，我觉得在我见过众多的景致当中，舜皇山的记忆一定会浅显。因为了《老山界》，此山比别的景致便多了层人文内涵，多了些亲切记忆，因而也多了些目光，多了些情意，多了些怀想，留在了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