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往昔(五)——我的哥哥们

雨林林

<p class="ql-block">  从小总是羡慕别人家的姐姐,我只有两个哥哥,他们总是和自己的同伴玩,没时间搭理我。</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我不像大多数人有自己的老家,有老家的房子,有老家的根,虽然履历表上籍贯这一栏永远写着——江西南康,那也只是近年清明偶尔陪父母会去的地方,对于我们兄妹是毫无记忆的。据说爷爷解放前毕业于江西医学院(江西公立医学专门学校),后回南康开医院,资助了村里许多学子读书,命运却百般折磨没有得到善报,妻儿倍受欺凌和迫害。大伯上了大学,大姑在卫校读书后选去了参军参加抗美援朝,留在家的二姑带着两个年幼的弟弟每天下顿接不着上顿。父亲聪颖,先是随大伯在嵯峨寺小学念书,后来大姑部队转业到安远,就跟了过去,读一中跃进班,考入赣南医专,后与吉安互换交流生,毕业后留在了吉安,分在吉水县水南镇医院,后又到了白水,我是在白水垦殖场出生的。</p> <p class="ql-block">  不知道是不是本来就愚笨还是记忆差,很多事都记不起,偶尔从父母那听来一些往事,猛然想起是有这么回事。老爸说,那时候场部过年分鱼,抽签,我们家抽到一条20多斤的雄鱼,我们仨兄妹肩扛背挑最后把它拖回了家。老爸出诊喜欢带上我,老爸每到一个分场,都很受欢迎,那里的人们热情招呼,奔走相告“刘医生来啦”,这时候大家会把攒下来的鸡蛋呀、花生呀、枣子呀一股劲儿往我手里塞,我总是怯生生的牵着爸爸的衣角。记得有一户人家房子前种了两棵金桔树,是一定要等到刘医生和他的女儿来了才可以摘的,我的小口袋撑得鼓鼓的,装满了小小的黄橙橙金灿灿的金桔,双手摁着口袋好不得意,现在偶尔会尝一尝买来的金桔,再也不是那种甜和纯了。老爸出诊要晚上才回家,夏天的夜里,一盏矿灯夹在自行车把手上,老爸欢快的哼着曲踩着车,我斜坐在自行车的前杠,许多飞虫迎风扑到脸上,挥也挥不去。</p> <p class="ql-block">  大哥聪明又顽皮,总是有同伴或老师来告状,时常换来一顿打。记得大哥上初中(共大)时,和几个场领导的孩子经常一起打闹,他们几个淘气打碎了我家的窗玻璃,大哥又被老爸好生教训了一顿,罚跪在厅里。又有一次,不知大哥哪弄来一块锡,在院子里生起火,用一个铁皮罐子装好锡,放在火上烧,锡融化后,我们在一旁看着大哥抡起穿好铁丝绳的铁皮罐子舞动起来,像个魔术师似的,可是融化的锡飞溅到大哥眼里了,大哥丢开罐子哇哇大叫,老爸听闻急速赶回家拨开大哥眼睛用盐水不停的冲洗,大哥哭喊着“不要不要,我就当瞎子好了”,做完冲洗处理,老爸送大哥去医院了,邻居幸灾乐祸对我说“这回你哥就成独眼龙咯”,好在并没有,只是留下很小的疤痕。</p> <p class="ql-block">  二哥善良本分胆小听话,成绩好,会读书,深受长辈们喜欢。爸妈为了让我们兄妹有个好的读书环境,缩衣节食送我们仨到安远,大姑是安远二中校医,姑父是校长,仨兄妹再加上大伯的儿子飞古四个人挤在一个房间,上下铺,每人一张床,有时候晚上俩哥哥不知道怎么就突然吵起来,大哥跳下床就猛打二哥,我和堂哥都不敢上前去拉。二哥很用功,口袋随时都装着一本英语单词本,学校组织看电影,开映前也要拿出来背一背。二哥大学毕业那年,独自到南方找工作,每到一处都用磁卡电话向妈妈报平安,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累却从来都不说。</p> <p class="ql-block"> 俩哥哥性格迥异,对妹妹的宠爱却都一样。读书的时候大哥会偷偷拿了家里的米去换了麦芽糖给我吃,会带着我和同学去春游,二哥在看电影前买了凉薯满电影院找我……现在兄妹有了工作有了小家,大哥在省外,心里却装着父母,买了房安顿好父母。二哥住得近,大事小事都揽着,孝顺父母,照顾妻儿,还得时刻牵挂着任性长不大的我,只要和我有关的人和事,不管大事小事,二哥是会倾其所有不遗余力的。2017年被病痛折磨的我,在床上躺了一个多月,每天市区、赣县往返做治疗,差点当作肺癌,二哥到处咨询,帮我联系上海的医院找最权威的医生,确定有效的治疗方案。现在,我的儿子也被舅舅们当宝一样宠着顺着依着。</p> <p class="ql-block">  虽然没有姐姐,但是有哥哥们罩着宠着,哪怕年纪再大或者再老也有依有靠也能撒娇任性,有哥哥真好,有两个哥哥更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