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任大力先生诗词选《秋枫集》想到的——杨至仁

兔子

读任大力先生诗词选《秋枫集》想到的杨至仁 在汉江机床厂退休职工知青群中，有以冯震为首一群诗人，每天赋词吟诗，快乐欢歌，活跃退休生活，共度晚年！但大家是否熟悉老三届知青中，还有一位坚持耕耘数年，虽不露才华，但华章不断，堪称精典的诗词大家——任大力先生！最近，任大力先生也由“中国联合出版社”编辑发行了一本16万字的诗词选集《秋枫集》——任大力诗词选。 十一月初，大力先生出版诗词选《秋枫集》，并特意赠送我阅读。但我不会写诗，更不敢评诗。高兴之余，想到了和大力认识的一些往事，说出来和大家一同分享、品味、学习大力先生的人品、情操和自强不息，努力奋斗的一些往事来，以飨进厂同龄人，也献给老三届插队知青进厂五十周年纪念！ 我和大力相识相知，颇有些缘分。一九七三年我在厂团委工作时，受领导指示，搞了一个《汉江机床厂青工调查报告》。其间结识了不少优秀青工，和任大力也有了首次交往。 任大力1949出生，汉中知青，俺俩同龄。不同的是由于家庭出身原因，我71.10.进厂，而大力却拖到了1972年元月份才勉强进了厂；我幸运成了大件车间修理钳工；任大力进了供应科普工仓库保管员。说是保管员，但我见他时，保管的既不是仓，更不是库，而是紧临四车间钣金工段北墙外，“十二洞”山坡下，一个无烟煤场，周边有铁丝网围墙，靠北有五、六间用席子搭建的油毡棚子，山坡有几座墓堆，游荡着厂里逝去的几多孤魂。大力就住在蓆棚里。见他的时间恰好初冬，冷风嗖嗖，蓆棚里八面透风，到处透光！他保管照看的是厂里不多的无烟炭，防止有人私用乱拿。看见他在这种环境下工作，我吃惊得说不出话来！厂里招工了五、六百插队知青，分配的工种五花八门，但都在高大的车间或明亮的办公室工作；唯独他一个人住在透风的破蓆棚中，二十四小时与胡乱堆放的铁锨、柳筐、扁担为伍，冷清孤单，根本不象个现代化大企业里的职工！ 不由脱口而出：“你这个环境连阳安线铁路上的民工棚都不如！” 大力个头不高，也不甚雄壮威猛，待人儒雅谦恭，面善随和，一副文人风范。我本以为大力遇着同龄人，一定会发发牢骚，来个小小抱怨，谁知大力淡淡一笑，慢条斯理地说：“我有幸进了国营大厂，端上公家的饭碗，已经非常高兴和滿足了！干好这事是我的本份！”进一步解释，“厂里宿舍紧张，暂时住在这里。” 大力说的自然平淡、高尚，无可挑剔。但我隐隐觉得他身后有不便言传的故事；也许我和他同命相联，因为我进厂就因为出身问题颇费周折，差点被发配到佛坪大山中的“长青林业局”。大力眼神中有一丝不易觉察的凄然……他床头放着几本厚书。显然他在充实自己，床上还零散的有数页诗稿。 问：“大力，你在作诗？” “闲着无事，写写打发时间。” 老三届知青几千万人，出身成份较为复杂，那时新创了个名词“可以教育好的子女”，在这顶帽子之下，很多有为青年惨遭暴凌。有人心灰意冷，自暴自弃，破罐子破摔，浑浑噩噩过日子；显然，大力顶住了压力，不抱怨沮丧，有了自己的定位，愉快充满希望地生活。瞬间，我们的感情拉近了许多，大力在我眼中的形象健壮高大了起来！但愿他如愿以偿，境遇能夠好起来吧！ 后来，我在团委委员倪卓敏、冯志军、杨慧文、丁彩云等人的鼓励支持下，办了一个油印小刋物，不定期出刋，每期都刋登任大力的诗作，颇受青工好评。 期间，任大力突然不提供诗作了。为此我专门去蓆棚探访了他。大力略一沉思，似答似问地说：“写了一段时间，有所提高，同时也悟出了一些道道。”停顿，话峰一转，继续说，“我觉得自己形象思维不行！记忆力还可以，我适合学习外语。” 一席话说的我目瞪口呆。任大力定力非凡，理解深谋远虑，话中有话，我佩服之余，只好似悟非悟地点点头，祝他成功！ 后来，我调往厂工会，虽仍兼任团委副书记，但已接替阮光义老师任工会宣传干事。由于我是生手，忙得不可开交，没有精力关心了解任大力的事情了。1977年，大力调到了钢材库管理台帐了。极左的环境大为好转，焕发出大力的生活信心传来了一个大好消息：任大力被破格调任汉江机床厂螺纹磨床研究所情报室专职技术情报翻译人员！这个消息在全厂青工中优如爆炸性新闻，激发起青工们的学习热潮，任大力也被团委树为全厂青工们自学成才第一人！ 大力在情报室干得风声水起，在没有进行过任何专业培训的情况下，硬是靠自学熟练地掌握了俄语、英语两门以上的外语，受到老翻译师傅们的好评！后来，厂里成立了《外经处》，大力根据需要又调到了该部门，专事外经贸资料翻译，直至退休，九十年代中期，任大力被破格授予“副译审”高级职称。期间，有科技、科普、文学译和论文在国内各刋物发表。更可贵的是，只有初中文凭的他，百忙之中，通过自学考试获得了汉语言文学大专文凭。忙于工作，他很少写诗，只是偶尔在专业诗刋上发表几首诗词小品。 上班四十年，任大力一门心思扑在工作上，较少涉及写诗弄文，但任先生夕日余辉，再现辉煌，活到老学到老，刻苦学习，自强不息的性格，使先生又投入了格律诗的海洋！ 大力先生在“后记中”如是说：“我是怎样涉猎旧体诗这一领域并成为爱好者的，得从我收集先祖父诗文说起。” “先祖父任霈枝（1866—1939）民国十一年在陕西略阳任厘金局长时有诗文勒石当地名胜灵岩寺。笔者退休后遵家父嘱托收集整理这些诗文，后经著名诗人，书法家，时任汉中诗词学会会长刁永泉先生推介，2012年在会刋《天汉诗词》12期发表了他的一些格律诗，从而激发了我对旧体诗词的兴趣。” 大力先生出版的《秋枫集》，内涵丰富，体载齐备。全书共收入诗词384首，楹联10副。计有五绝50首，七绝127首。五律（含排律）73首，七律113首。五古1首，七古4首，词16首。立意不凡，诗质厚重，思想性和艺术性兼容。 梅花香自苦寒来，雪压青松松更挺！大力先生，志高鹜远！不但有坚忍不拔的实干精神，更有崇高的精神境界！先生说：“最初写诗弄文，一是爱好，二是望借此改变命。转攻外语，是想掌握一门实用技能，适应社会需求，也是不甘庸庸一生。这种心境五味杂陈！” 因为所谓的家庭出身原因，任先生进入汉江机床厂工作颇费周折，同时插队、填表、体捡招工的同学们1971年9月进厂，他拖到了72年元月份才免強进了工厂，但进厂前招工的师傅明确告诉他：你可以进厂，但必须干普工。好象是以降低人格的条件进行一场维持生计跳出农门的交換！他质问何为？近乎侮辱的回答：因为你的家庭问题！当时的社会依然是绷紧阶级斗争这根弦，把人分成三、六、九等，甚至株连九族。所以大力进厂就分配在“炉料危险品库做仓库搬运工至1977年夏，不光是看煤场，而是还有整理库存、送料等纯体力活。” 老话说得好，经历过苦难才能担挡起大任，哲人又说“天将降大任于斯夫，必将劳其筋骨，饿其体肤。”不少老三届的插队知青，自从背上“可以再教育好”的帽子后，就和命运抗争，决心用行动改变自己的命运，抛弃这顶极左的帽子！任大力先生就是其中之一。大力不俗，是位高人！他不但自强不息，刻苦努力，更能志存高远，时刻把握住时代的脉搏。比如，大力先生说“1977年夏调到钢材库做仓库管理员，不再纯体力了。恢复高考，严酷的极左环境开始松动。这时，开始复习外语和其它功课。1978年，父亲平反，虽错过高考，但精神已大解放！新时代的到来，再燃起奋斗的决心！” 1981年，大力先生“以同等学力报考外语学院研究生，虽未录取，但五门课包括俄语、英语平均及格。厂里根据成绩，1982年调进了情报室做翻译及技术情报工作。87年室主任调上海后做情报室主任。至止98年调外经处做外贸兼翻译工作至到退休。”大力先生的生活轨迹处处可见人生的闪光点！先生将生命的灵魂溶入时代，他从未自暴自弃，颓废埋怨命运不济；而是和时代发展同命共呼吸。最初他考虑的是“改变命运”，极左环境刚一松动，他复习外语和功课，想的是“掌握实用技能，适应社会发展的需求！”他看得高想的远，他以小我的“改变命运”升华到了“社会需求”的家国情怀！一颗永不沉沦火热的心随着国家命运和发展的脉搏在跳动！我不会写诗，更不敢评诗。诗人王志成先生为《秋枫集》作的序写的何其好呀！我尊嘱特意转发，读者可以认真阅读，以解其详。我以为这是大力先生用这种特别的礼物向社会和朋友们进行人生的检阅和汇报！ 小文写到这里，基本表达了本人接到任大力先生特意从汉中寄给我的《秋枫集》——任大力诗词选后，自己的点滴回忆和对先生人格和精神的敬佩感情！小文结尾，请允许我借用王志成先生“序”中的一段话，润色完成我的心里话：“还是用大力先生的一首《望夕阳》作这篇序文的结语：“独上高台望夕阳，飞霞流彩壮秋光。人生岁暮当如是，不负青春意气杨！”祝先生形神两健，高扬吟鞭，在诗词创作中取得更大成绩，让诗词伴着桑榆人生，飞霞流彩壮秋光！” 至仁2021.12.5.于沪宅《静思斋》读大力先生诗词《秋枫集》有感。 任大力先生 任大力先生与党红的合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