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一生追求光明的爱国者</b></p><p class="ql-block">——悼念严父管道凌先严诞辰110周年</p><p class="ql-block"> <b style="font-size:20px;">管雨生</b></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早就应该写一篇纪念父亲的文章了。他是一个一生追求光明、热爱祖国并为之奋斗大半辈子,一个平凡而伟大的父亲。我的青少年时期深受他的影响从而奠定了我(现近耄耋之年)的正直一生。</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父亲管彦涛,字:道临、道凌,1912年10月出生在浙江黄岩县路桥区新桥管村。那是一个山清水秀的丘陵小山村。祖上宋金时期躲避战乱,历经千难险阻,管仲一支后裔从山东驾木船逃难这一“世外桃源”。我父亲“彦”字辈已是管仲77世孙。</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span></p> <p class="ql-block">这是2018年春,我返乡拜祖归宗,到管家祠堂续写家谱和族长管平贵、字妙法及长辈合影留念。</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祖父管康俊先生历经光绪、<span class="ql-cursor"></span>宣统及民国最黑暗时期,艰难度日,过着和当时老百姓一样穷苦的生活,种着几亩薄地间或烤饼在乡间叫卖。祖母管吴氏缝缝补补照看三个男孩。</span></p> <p class="ql-block">我的祖母管吴氏,于1929年贫困多病交加,过早逝世。祖父竟然没有留下遗照。</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父亲读到初中即辍学,为减轻家里负担,十三、四岁即打好行囊到温岭、舟山、宁波一带学徒打工。据他后来对我讲:“旧社会学徒实际就是大部分时间给师傅家当佣人,起早贪黑忙碌,倒屎倒尿、洗衣叠被、伺候主人一家吃饭倒水,干不完的家务事……虽是南方,三九寒冬也是冻得双手裂痕累累,浑身冻疮。这段吃苦的日子,锻炼了他一辈子吃苦耐劳、坚忍不拔、意志坚定、勇往向前大无畏精神。在学徒期间,他不卑不弃仍然坚持学习,坚信“只有不断学习、不断努力才能争取美好前途!”终于在1929年考上《国立中央大学(上海分校)商科簿记(会计)专业。</span></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这是1978年元旦,父亲退休在天津寓所所列1924——1925年在温岭的“苦难童年”回忆章节。</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父亲从上学时就崇拜、信仰孔孟之道,深受诸子百家影响。他对《孟子.离娄》“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我缨;沧浪之水浊兮,可以濯我足。”认为孟子将人生同社会、同周围环境关系,因时而易,因地而易,所阐明的人生哲理到至高境界,也是维系他一生平安的护身符。.</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在大学期间,他孜孜以求,常常掌灯夜读,对会计这门新兴学科充满极大兴趣。常用朱熹的话勉励自己“勿谓今日不学而有来日,勿谓今年不学而有来年。日月失矣,岁不我延。”教育我时,常常用此话激励我,我在母亲庇护下我行我素,全然不当回事,以致学业落后、终无成果。</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可能是岁月艰苦,13岁即出门打工的原因,自小父亲就遵循朱子(清末大儒朱用纯):“黎明即起,洒扫庭除;既昏变息,关锁门户。”我倒是继承了这个优良传统,至今奔八十岁了,仍坚持每天5、6点即起床洗漱做饭,打扫厅厨;晚上9点半即上床安寝,一觉天明,无有夜尿。</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父亲笃信老祖宗管仲名言:“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认为中国羸弱都是贫穷造成的。所以他极力赞扬并实践“教育救国”、“实业救国”。</span></p> <p class="ql-block">1930年,父亲从上海返乡和二个弟弟合影留念。</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解放后,看到报道刘青山、张子善大肆贪腐治河款,不由感叹说“良田千顷,不过一日三餐;广厦万间,只睡卧榻三尺。”常常对我说:贪腐最最要不得。他在世时,曾一度掌管大批金钱和抗日物资;解放初期一度掌管“铁三院”财务,从来廉洁奉公、账目清晰、一目了然。</span></p> <p class="ql-block"> <b style="font-size:22px;">父亲的引路人——黄炎培</b></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黄炎培先生早期参加同盟会,是中国近代教育的先驱,更是中国职业教育的创立者和鼻祖。他创造性提倡教育与生活、学校与社会实际相联系,培养大批有实际操作能力的学生,好尽快地在“一穷二白”的土地上培养各类建设人才。1917年5月,他在上海联络教育界、实业界知名人士创建了“中华职业教育学校”。</span></p> <p class="ql-block">中国职业教育的先驱,中国著名的社会活动家、教育家、实业家,中国民主建国会创始人黄炎培先生。</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1931年,黄炎培先生急于在“中华职业教育学校”扩大“簿记”专业教育,在中央大学(上海分校)结识了小他34岁的我的父亲。两人一见倾心,父亲答应无偿讲课。黄先生对于浙东来的青年学子刮目相看,渐渐地父亲视黄炎培先生为明公,执弟子礼,从此把黄先生视为至亲父辈。</span></p> <p class="ql-block">1931年父亲在校读书兼《中华职业教育社》业余教员。</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父亲毕业,一时找不到工作,就尊嘱搬到新建不久的上海华龙路(今雁荡路80号)五层楼房“中华职业教育社”居住,仍然教簿记(会计)课。这时候,父亲和黄炎培老先生频繁接触,黄先生向父亲灌输许多爱国思想和职业教育理念。时值1932年日本在上海挑起“一.二八”事件不久,全上海动员起来一致抗战。“中华职业教育社”抛开教学,在黄先生指引下全力支援淞沪抗日前线、支援十九路军,维护上海地方秩序。黄炎培先生在民族危亡时刻,经常说的一句话就是“勿忘你,永远是中国人”。父亲将这句话终生铭记,直至骨髓。这句话,我们子弟也永远忘不掉。</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1935年底,父亲在他的舅父吴迪臣(时任高等法院推事)介绍进入南京法院。但是父亲与《中华职业教育社》的联系不曾中断,他的《中华职业教育社》社员的身份一直保留终生并时时参加活动。</span></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上海华龙路(今雁荡路80号)的《中华职业教育社》社址。</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父亲到南京后,中日战事紧张,至1937年日本制造卢沟桥“7.7事变”后,接着在上海爆发“8.13”淞沪会战,战事更加吃紧。及至1937年10月中旬,由于国力羸弱,双方武器、物力悬殊,会战渐入尾声,国民政府作出迁都重庆办公决定。我父亲随法院迁址重庆,当时中央高等法院地址在郊外,一个称“歇马场”的地方。父亲操起了他的财务工作。</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span></p> <p class="ql-block"> <b style="font-size:22px;">宜昌结识抗战英雄卢作孚</b></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卢作孚,四川合川人。近代著名爱国实业家、教育家,民生公司创始人,中国航运业实业家,被誉为“中国船王”。在抗战中功勋卓著。</span></p> <p class="ql-block">卢作孚。</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1938年6月至10月,在安徽、湖北、河南、江西广大地区,以武汉为中心展开了对日寇决死战——武汉会战。在这生死之刻,未雨绸缪,国民政府决定将大批战略物资、大型企业工厂设备迁移之战略后方——四川。四面八方的物资先行运到宜昌,宜昌只有一条长江水道通往四川,需要大量船只。卢作孚先生以国家为己任,将民生公司全部船只投入抢运,诞生了可歌可泣川江大抢运、大撤退壮举。挽救了中国民族工业。</span></p> <p class="ql-block">当时40多艘“民生”轮船,从宜昌抢运物资到四川。</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我父亲作为财务人员被抽调到抢运队伍中,在宜昌见到卢作孚。作为著名民营资本家,他朴实能干,没有架子,善待部下,指挥若定,危险处身先士卒。长大后,父亲对我不止一次谈到抗战大功臣,潸然泪下:“卢作孚那时已经55岁,旧社会这个年龄算是年迈已高,应该作饴儿弄孙、颐养天年之乐。他却不顾年长,整天整夜奔忙在码头上,指挥、调度民生公司船只抢运,呕心沥血、肝胆忠诚,正如林则徐所讲‘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我被这种爱国精神深深感动。这是我年轻时第二个让我崇拜的长辈,我以他为榜样不顾生死也整日整夜在抢运前线”。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为了和日寇抢时间,抢运更多物资。卢作孚做出大胆决定:用四十多艘“民生轮”从宜昌抢运物资到万县(现万州),再从万县用帆船拉倒四川,大大加快运输速度。无论在重庆朝天门码头或长寿码头组织接收。我父亲都是冲在前头,不顾生死。这个时期,日寇加紧轰炸重庆,有时一天几次连番轰炸,我父亲他们冒着炸弹,不顾个人安危拼命抢收物资。</span></p> <p class="ql-block">这是从万州码头,从民生轮上搬运物资到木帆船上,再经过船工运到四川。因为宜昌随时有被占领的危险,拉到万州再启运可保证物资安全。日寇当年进不了三峡。</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无论在重庆朝天门码头或长寿码头组织接收。我父亲都是冲在前头,不顾生死。这个时期,日寇加紧轰炸重庆,有时一天几次连番轰炸,我父亲他们冒着炸弹,不顾个人安危拼命抢运。直至1938年10月上旬,日寇逼近宜昌,开始了“宜昌保卫战”才不得不停止运输。在40多天的抢运过程中,卢作孚带领大家共抢运100万吨战略物资,这在当时运输条件下堪称奇迹。</span></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日寇日夜轰炸重庆和重庆朝天门码头。</p> <p class="ql-block">轰炸下的码头。</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战略物资不仅仅要运到重庆,一部分还要运到离重庆不远的长寿县。战时,这里将要建立化工基地(解放后长寿县沿江成了化工基地,建立了十几座化工厂)。上海著名民族资本家刘鸿生被称作“煤炭大王”、“火柴大王”、“水泥大王”,他积极响应抗战号召,将火柴厂迁移至长寿(火柴是战时最大民生物资)。他派四公子刘念智和我父亲联系,很快机器、物料、生产所需得到安顿。从此我父亲和刘念智成为莫逆之交。</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直至1973年夏天我送一岁儿子到北京姥姥家抚养,正巧父亲退休,我陪他到北京各处寻亲访友,曾到东城区东安门北大街93号327室寓所,拜见《中华全国工商联合会》副会长刘念智先生。两位老人抱头痛哭,让人唏嘘不已。刘念智老人对我说:“你父亲最忠诚不过。”(我听得懂,他是指对国家忠诚)</span></p> <p class="ql-block">这是1940年秋,我父亲在重庆拜见卢作孚先生,卢送父亲时,在重庆寓所合影。</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1952年秋,在北京后罗圈胡同1号,刚刚解脱隔离审查(在隔离审查一年多时间,不知道外面消息)的父亲听说卢作孚早在2月,因“三反运动”被个别职工诬陷,服药自尽的消息后,捶胸顿足,嚎啕大哭。他为失去这样一位抗战英雄、像父亲一样爱护他的亲人长辈,就这样走了愤愤不平。</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近来听说:卢作孚的外孙女清秋子小学是在我的出生地寸滩小学读书毕业的。我多想联系上她呀!</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在抢运期间,卢作孚还介绍了他的船长莫家瑞和我父亲结识。莫家瑞,四川重庆江北寸滩人。他13岁开始在长江做船工,对川江三峡的激流险滩、乱丛礁石熟谙于心,练就了一身夜渡川江的本领,被誉为“川江夜航第一人”。解放后,他得到党和国家政府的重视。作为从底层的船工成长为名震川江的优秀船长,以其开创性工作为新中国的航运事业树立起一道丰碑。他是全国政协委员,1956、1959年两度获得全国劳动模范。1958年,莫家瑞在其任“江峡”轮上迎来了毛泽东视察长江,亲耳聆听毛主席指着三峡口,要建一座大坝的指示。即后来毛主席诗词所言:“更立西江石壁,截断巫山云雨,高峡出平湖。”他数次为党和国家领导人驾船,先后11次受到毛主席、周总理、陈毅接见。</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莫家瑞也是我父母结姻的牵线人之一,是我母亲表亲,我称其表舅公(母亲寸滩人,我亦出生寸滩)。</span></p> <p class="ql-block">川江夜航第一人莫家瑞。</p> <p class="ql-block">1958年,毛主席乘莫家瑞为船长的“江峡”轮视察长江三峡。</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上世纪五、六十年代,父亲带我们到四川、宜昌、秭归探望亲属。莫家瑞都在武汉关码头迎接我们,掏出船票,早已帮我们买好“东方红”号游轮。</span></p> <p class="ql-block">1962年春节前,父亲带我和弟弟到宜昌探望外公和大姨妈,再次赴武汉乘船上溯。</p><p class="ql-block">照片背面我的记载去武汉的时间。</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span><b style="font-size:22px;">坚定的爱国心</b></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1938年,“中华职业教育社”也随着抗战,临时迁址到重庆九龙坡。黄炎培任命后起之秀孙起孟为四川、云南合署办公处主任。我父亲和他1931年先后在上海加入“中华职业教育社”。到重庆后,父亲也经常请假参加孙起孟组织的活动。家里至今还保留他在1939年,在重庆《中华职业教育社》星期讲座之前留下的二首爱国诗:</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span><b style="font-size:22px;">車粼粼,马萧萧,男儿刀剑插在腰。死有重于泰山,死有轻如鸿毛。对天冤仇还未报,不赶走倭奴恨未消。”</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另一首:</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span class="ql-cursor"></span>“神鹰侵东瀛,铁甲夜渡辽。收复山海关,直捣傀儡巢。</b><span style="font-size:22px;">”</span></p> <p class="ql-block">父亲在回忆录里记载这二首诗。</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机缘所致,孙起孟先生一直效力《中华职业教育社》并加入“中国民主建国会”,在重庆积极靠拢中国共产党,得到周恩来赏识,成为民主党派追求“民主、光明、自由”的一面旗帜。解放后,他加入中国共产党,是两届全国人大副委员长。1965年后继黄炎培先生(逝世)任《中华职业教育社》社长和中国民主建国会主席。</span></p> <p class="ql-block">1965年黄炎培先生在京逝世。这是孙起孟先生对黄炎培先生的八字评价。</p> <p class="ql-block">1944年,长寿火柴𠂆欢送林、潘出国考察。坐在左1的即是我父亲。</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父亲这阶段瘦得出奇,1944年全厂欢送林总经理、潘厂长出国考察的合影上看出瘦的模样。这年他已经32岁了,个人问题在莫家瑞船长和表亲刘明表先生几年努力下,于抗战即将胜利的1945年元月,和重庆寸滩的王姓人家,小他15岁的德辉姑娘喜结连理。回想在那个早婚的年代,一个忠心耿耿的知识分子,为了人民、为了抗战,牺牲个人利益,为国这个大家,放弃个人小家,这不就是千百年来,中华民族忠勇之士的光辉写照吗!</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粉碎“四人帮”后的1980年12月,经过我表叔吴宏骞先生努力,父亲终于和定居在美国纽约的潘履洁先生夫人潘夏湘云联系上了(潘厂长于1979年6月14日因肝癌逝去)。夫人从美国数次来函都要提到父亲的忠诚与厚道:</span></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今天收到你12月托公诚兄寄来照片三张和你的诗,好极了。你的信我读了几次,我兄深情厚谊,永不可忘。履洁在世时常挂念你和别的同事。他对于你顶在心上。你是顶忠诚厚道的人,宏骞兄(西南联大毕业生、亦是我父亲表兄,后定居加拿大多伦多)传来消息,你很好,他(唐履洁)就放心,你是他最爱的同事。你做事忠心,处处为公家着想,他知之甚深。”</b></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1981年3月,我父亲终于和定居在美国纽约的潘厂长夫人潘夏湘云联系上了,她从美国纽约给我父亲的信。</p> <p class="ql-block">父亲得知潘厂长已逝去,悲痛写下祭奠文章。</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同样,父亲的廉洁奉公也影响我一辈子。在边疆当教育局局长等领导近10年间,一度主管财务也是账目清晰一丝不乱。退休后,班里老同学组织7次大旅游:葫芦岛、南京、威海蓬莱、哈尔滨呼伦贝尔、西安渭南、青岛、天津时,我主管钱财,都要列出账目清单一一向大家报账,账目至今保存在电脑里。这都是父亲言传身教,一脉相承的结果。</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1945年“8.15”祖国光复,重庆一片欢腾,人们高举灯笼,张灯结彩在解放碑整天整夜庆祝。1945年9月9日,何应钦受太平洋战区指挥官指派,在南京中央军校旧址举办日本投降仪式。中国人民经过14年浴血奋战终于取得伟大胜利!这是父亲一辈子最高兴的日子。不久,父亲被高等法院召回,回复原职。1946年4月父亲奉召即将到南京报到,新任务在等着他。</span></p> <p class="ql-block">1945年秋,父亲在重庆重返高等法院工作。</p> <p class="ql-block">1945年8月,重庆解放碑旧址。</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父亲抽空到重庆参議院找到黄任老,询问国家的前途和方向,黄任老递给他一本刚刚出版的书《延安归来》。</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延安归来》是1945年夏天黄炎培先生以67岁高龄,率参政院参事赴延安考察,包括清华大学校长梅贻琦,受到毛主席接见的深刻谈话,返回重庆写的一本书。主要谈的是政权兴旺更迭,任老说:“纵观历史‘其兴也浡焉,其亡也忽焉’。”还说:“一部历史,‘政怠宦成’的也有,‘人亡政息’的也有,‘求荣取辱’的也有。总之没有跳出这周期率。”毛主席说:“我们共产党人已经掌握这规律,那就是民主。”从而开辟了共产党和其他党派合作的天地,谈到这些,任老谆谆教导他:“一定要向往光明!还是那句话: 勿忘你,永远是中国人!”</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向往光明”,“勿忘你,永远是中国人!”这些词成了父亲后半生的座右铭。</span></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1946年春夏之交,父亲即将赴南京任职。前往参议院拜见恩师黄炎培先生,在参院门外合影。</p> <p class="ql-block">家里保存的黄炎培先生送给父亲的《延安归来》。</p> <p class="ql-block"> <b style="font-size:22px;">向往新中国 向往光明</b></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解放了,在父亲眼里一切都是新事物、新气象。1951年在铁道部政治处对他近一年半的政治甄别和审查,他也认为合理。只是结论有“伪高级职员、历史反革命。”终生不满:“说我‘伪’,这和汉奸有何区别?历史反革命更是‘牛头不对马嘴’。”好在最后一句结论:“历史反革命按人民内部矛盾处理。”这个最后结论挽救了他的一生,尽管“文革”触及极深。</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1978、1979年粉碎“四人帮”,我母亲对父亲结论不满,不依不饶几度上访铁道部政治处,终于平反。我在策勒小县城得到组织部部长辛淑艳同志通知,心中的大石头落地。不久,我和天津工作的弟弟先后被中国共产党吸收为党员。这是后话。</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1952年底,父亲走上新的工作岗位——铁道部华北勘测总局三总队(铁三院前身),工作地点潍县车前街。那年,他正40岁当头,满怀信心要在财会岗位上做出一番事业。这个阶段主要在山东修复、建设铁路新支线。节省开支、平衡预算,列支工资、不要冒支冒领是领导交给他的主要职责。他秉承财会原则,公事公办受到上级表扬,也有一些人怀恨在心。我父亲就是这么一个人,耿直、忠诚、讲原则。</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长大后我谓之“不懂国情,不灵活。”按照1951年,黄炎培先生给他的信中所说:“一面注意走群众路线,这意思想你会了解。”</span></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1953年底,三总队归口新成立的“铁道部第三设计院”,举家由山东搬到天津,从此有了稳定的生活,父亲工作生活更加积极。(他工作的地点正是40年后,我调到铁路医院的“科教科”、“图书馆”那座小洋楼。)主管的事物更多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那时,铁路职工每年可以享受12张火车免票(后改为二张)。享受对象:职工本人家属孩子,职工父母,上下三代。主管免票的大权交给了我父亲。可是个别领导偏让我父亲开出七大姨八大姑的亲属免票,我父亲拒绝开出。不久悄悄取消掉他这项工作,父亲知道共产党内也有贪小便宜的人。</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1952年,第一个五年计划蓝图公布,上级鼓励职工积极购买公债(当时不称国债),父亲又是积极者。工作之初,单位还是对他高看一眼,定的“高级会计师”行政17级,母亲虽然比他少,终归是双职工,父亲每月把大部 分收入购买公债。父亲会理财,10年公债的到期利息相当高,我记得年息10%,10年本息翻番。待到1962年每月我从银行领取本息时,因自然灾害,通货膨胀,价值已经大打折扣。</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可喜的是,我和弟弟从小就从父亲那里学会了理财技巧,尽管是固有体制,但钱生钱的技巧熟谙于功。待到改革开放,股票上市,我们抓紧头几年时间狠赚一笔,掘到了第一桶金。弟弟更是谙熟套路,盈多亏少。我则转向投资理财,总有进项。这种本领少有人出其右。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父亲是个爱学习的人,年青时喜爱读鲁迅先生文章、喜欢茅盾、郁达夫文学作品。我记得小时候翻看他的文库,郁达夫《沉沦》文集,对作品“沉沦”、“茫茫夜”、“春风沉醉的晚上”情有独钟,划满了红线,并写满感想。我却茫然不懂,长大后理解:那是年青的父亲和郁达夫都有着浓烈的自我书写意味。</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span></p> <p class="ql-block">1965年底,父亲和弟弟到上海探望亲朋,特意到虹口公园“鲁迅先生墓”拜谒。</p><p class="ql-block">这时,我已经在新疆了。</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如今人过中年,解放后父亲对毛主席的哲学著作及思想很感兴趣。1949年5月参加中央重工业部干训班指定学习《矛盾论》、《实践论》后,对哲学空前喜好。学习艾思奇《大众哲学》津津有味,到书店一定要奔向哲学书架。记得闹灾荒时,新出版的书都是用茅草纸印刷,黄黄的书页泛着黑光,他在挑选《生活里面有哲学》、《哲学的逻辑》、《哲学入门》等等,我已记不得更多的了。有意思的是,他硬逼着我也学习,必须要交出学习体会。好在这时他已经发配外业工作,半年才回津调休。我就瞎对付。记得高中一年级时,同班学习委员王秀坛还借过这些书阅看。</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这个时期,他主要订阅中共中央机关刊物《红旗》,读的认真仔细。对“一分为二”,对“从自然王国到必然王国”的哲学理论有独到见解。对“三个斗争哲学,其乐无穷”嗤之以鼻。</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父亲一到外业轮休回津,有时间就拽着我谈他的哲学看法,我厌烦极了,往往这个耳朵进去那个耳朵出来。</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解放后《中华职业教育社》搬迁到北京东城区安乐林路,总社年年每个季度都要邮寄到建设里(住家)一包“社刊、信息、活动安排”等资料,我都给他好好保管。他抽空也去北京总社参加活动。</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span></p> <p class="ql-block">解放后,《中华职业教育社》搬迁到北京市东城区安乐林路。</p> <p class="ql-block">上面是解放后5、60年代寄到我家的《中华职业教育社》仅存的材料。</p> <p class="ql-block"> <b style="font-size:22px;">艰难困苦 玉汝于成</b></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从1955年开始,父亲不受单位待见,从主管会计,排挤到外业工作,估计历史问题。先后到大、小兴安岭参加森林铁路建设,山东新线建设、焦枝铁路建设…….他的待遇虽好,增加了外业津贴费、补助费。但每次回津瘦骨嶙峋、虱子满身,母亲都要费很大劲烫洗衣物,调养身体</span>。</p> <p class="ql-block">1960年,父亲在山东外业工作时和职工合影。站在第二排靠墙的男士即我父亲。</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其实到外业工作,免去了机关的许多运动,如“反胡风运动”、“反右派运动”、“反右倾运动”等等,对他未尝不是好事。他这个时期,无论在单位或是调休回津,已经沉默寡言,没有知己可以聊天。只要说话就操起浙东土话让人听不懂,避免言多失语,因为反右也好,反右倾也好,都是“言论罪”、“实话罪”。我们孩子同他上街,无论他买东西、询问事情,我们充当翻译,挺有意思的。他常常说:“陶铸在《崇高的理想》一文有一句名言‘识时务者为俊杰’,人在矮屋下哪能不低头。”这些朴素的哲学理念,鼓励着他生存下去。</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span></p> <p class="ql-block">1978年春节,父亲的“自况词”最能表达他在“阶级斗爭为纲”时,老知识分子的境况。里面有哲学俗语“没有客观随意性,只有加强主观能动性,要求自己去努力,枯木逢春的好日子总会到来!”</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他对我们孩子学习并不上心,从来不问学习成绩。时时刻刻是想让孩子“经风雨见世面”,多出去闯闯,认识社会、适应社会。记得1955年“铁三院”在东北的三总队在大连驻守,暑假他就开免票让我到大连去玩,我才刚刚10岁,惹得我母亲十分不高兴。我就偏偏愿意去,母亲没有办法,从天津西站(母亲工作单位)送我上车。到了大连,父亲自顾自上班,让我到大街自行游荡。什么鲁迅公园、斯大林广场、老虎滩、星海浴场…… 每天百无聊赖地逛大街,听方言,看名俗,小小年纪体验社会。</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一天中午玩得累了,躺在一个公园的长椅上睡着了,醒来一只大腿内侧其痒无比,一看两丝红印,一挠更加痛了。百思不得其解,这是怎么回事?一直到长大才明白:让树上杏毛虫扒的。假期到了,父亲送我上火车,将我交给列车员照顾。列车员把我放到小小列车员休息室,晚上我睡着了。第二天一早发现,怎么裤子湿了,难道晚上我尿裤了?列车员赶过来说,昨夜经过山海关时下雨了。我一条腿挂在窗口纳凉,雨水顺裤腿淌下,难怪裤子湿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而后寒暑假,一发不可收拾,先后兰州、武汉、宜昌、济南、泰山、南京、上海、杭州……一直到高二,凡假期都要出去逛一逛。时间不允许,最差也要到北京耍耍。如1959年北京十大建筑,当年冬天就带我们游览一个够。弟弟5、6岁了,三人一起出游。父亲所说:“行万里路,读万卷书”就是他不断让我们经风雨见世面的体现。</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父亲一生俭朴,反对浪费。六十年代初,自然灾害期间,他编唱节粮食三字歌:</span></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闹灾荒,不要慌。替国家,担分量。吃饭前,要细量。不可冒,月遭殃。先吃稀,后干粮。干稀配,心不慌。粮不够,瓜菜代。细水流,保健康。”</b></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在他和母亲的调配下,我们一家没有感觉是在度灾荒年。</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他一辈子不允许生活奢华特殊,记得1959年去兰州探望三叔一家,我在街上看到彩色糖水,非要买一杯喝,他就是不答应,还时时教训我,说我从小贪图享受,长大不成气候。长大后,我想:至于吗?</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他多余的钱总是买国债、存银行,支援国家社会主义建设。我们孩子工作后倒是继承了他的传统。</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父亲在外业工作期间的1962年,我做了一件他十分高兴的事。初中学物理,看到可以做矿石收音机,我就跑到三条石大街商店买了矿石收音机配件和耳机,按照书夲构图组装了简易矿石收音机。组装后,我一听非常清晰,后又增加可变频段,可以听二至三个电台内容,可把我父亲喜欢坏了。他让单位木匠做了一个匣子,把矿石收音机放进去,还上了锁。从此矿石收音机伴随他的枯燥外业生活,直到几十年后的1984年(我在天津师范学院进修中文系)还赞不绝口。</span></p> <p class="ql-block">父亲1960年从外业调休回津照片。</p> <p class="ql-block"> <b style="font-size:22px;">不气馁 不悲观 不丧失信心</b></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从1959年底到1962年,天灾人祸让中国人民吃尽苦头。 加之1961年北戴河会议,把“阶级、阶级斗争”提到无限高度,父亲连外业工作的机会也没有了。派他和一些有问题的人组成副业队到白洋淀打渔,供给机关改善生活。他喜爱的专业被迫舍弃,他原本要改革单位的财会制度,设计一套方案堵塞漏洞,上交方案后,石沉大海。他只能向我喋喋不休讲解,我这个腻歪呀!我知道,没有人能理解他的良苦用心。</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灾荒年度过,父亲重新回归铁三院三总队,这时三总队队部已搬迁到唐山。总队长是我从小同学赵二双(后更名赵春英)的父亲赵 武同志(一个太行山的老革命,不幸1976年唐山地震逝世,父亲1973年退休返津躲过灾难)。他对历史有问题的知识分子很关心,对我父亲的财会能力十分佩服,但是碍于当时形势不敢用。到“文革”前夕,担心父亲在机关受到冲击,一天找到我父亲说:“老管,你在铁三院时间最长,知根知底,一些不怀好意的人总想整你。我想联络南厂(唐山铁路机车车辆厂),调去那里对你好些。”我父亲无奈同意,因总队已经传出谣言,说我父亲是重庆渣滓洞那个“狗熊”打手。</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1966年初,父亲到南厂供销社报道,当了会计。“文革”风吹起,暂无大碍。可是天津居所差点出了问题。夏天,“文革”之风越吹越烈,红卫兵运动如火如荼。一个星期天,父亲从唐山返津,一个和父亲有矛盾的三院职工,企图煽动孩子们闹事时,儿时的发小肖逢敏揪着这个职工骑在胯下,连揍带骂:看你还敢挑事。肖逢敏可是这楼群的孩子王和红卫兵头。这是1966年11月我从新疆串连返津时,他对我说的。</span></p> <p class="ql-block">1966年底,我串连回津,二个发小肖逢敏、殷木桥和我合影。二个正直的红卫兵。</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1970年至1973年,按中央部署,单位开展“斗、批、改”“清理阶级队伍”运动,父亲关进了“牛棚”,除了交代历史问题,就是体力劳动,打扫厕所, 那时已经近60岁。我1970年返津结婚,到唐山南厂替他请假,好参加我们婚礼,“军宣队”不同意。父亲后来说:一辈子遗憾的是,没有参加大儿子婚礼。1971年“9.13”林彪事件突然出现,“斗、批、改,清理阶级队伍”运动也就不了了之。父亲可能原结论救了他,1973年夏天被批准退休回津颐养天年。</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1973年夏天,我刚好探家,和父亲做了畅谈,了解他的历史全过程。他多次说,我还是感谢共产党,特别是职工退休政策,使我们老有所养、老有所依、这是旧社会所没有的。这年夏天,我陪他访问故旧好友,探访《中华职业教育社》总部,一切都是那样冷清、萧条。</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唐山大地震后,他先后去兰州和三弟团聚一个时期,又回到老家浙东居住好长时间。返津后致力写作,游览山水。与1986年秋在津安然去世,享年74岁。</span></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1978年冬,到北京参加《中华职业教育社》老社员见面会。座左1即父亲。</p> <p class="ql-block">母亲没有退休,儿女各有事业。父亲只好一人独游山河。</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父亲一生忠诚于国家,淳厚正直,光明磊落。在民族、国家危难时刻,抗战在最前线。他是千千万万中国普通老百姓在抗战一线的普通一员。我们怀念他,正是他们组成了中国的脊梁。可以告慰的是:他期盼的祖国强大正在实现,他期望人民的幸福生活正在到来。再过百年祖国必将富强。</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特作《卜算子·哭先考》结束本文:</span></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颠沛忆平生,苦难人生恋。 </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先师任老</b><b style="font-size:15px;">注1</b><b style="font-size:22px;">郑重言,吾辈均须念</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人正影不歪,梦寐时时惦。</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儒雅风流可得传,纵笔凌云健。</b></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注1: 任老,即黄炎培先生尊称</span></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b></p> <p class="ql-block">后记:</p><p class="ql-block">@瀚海方舟 雨生表弟:你好。其实我们和你父亲接触不多,只是年少时听家中长輩谈起彦涛表叔三兄弟都很实在,读书好(就是学习成绩优秀)。拜读了你为你父亲诞辰110周年做的美篇,才知道你父亲的一生,经历坎坷,受过一些不公,他能正确对待,为党为国积极工作,很感动。而你父亲艰苦朴素,我印象颇深。</p><p class="ql-block">美篇做得很好,内容全面。你能保存这么多资料,确实不易。做成美篇也可以让你的小輩们知道祖輩的不易。我的水平有限,文语不通,望勿见笑。</p><p class="ql-block">春节快到,给你拜个早年。预祝你阖家幸福、快乐、安康![玫瑰][烟花]</p><p class="ql-block">上面是大表姐茂绯(高龄93岁,现居浙江宁海、离休干部)读后感。</p> <p class="ql-block">转发夫人王悦清华园发小黄肖路女士阅后帖子。黄炎培先生是肖路祖父,著名的水利专家、清华一级教授黄万里先生是肖路父亲。</p><p class="ql-block">@王悦,你的先生管雨生写的纪念他父亲的文章非常动人、细腻。我把此文存在硬盘里,以后慢慢再读。</p> <p class="ql-block">转发大学同学、时任班长,为和田县政府工作,后在辽宁葫芦岛市为该市政治、经济、改革开放和社会发展作出突出贡献的刘先生阅后帖子:</p><p class="ql-block"> 又见雨生美篇,欣读之余,有发提管:一篇追思录,一颗赤子心。这是雨生为慈父的歌吟,其心拳拳,其情殷殷,其文可掬。可谓扶桑田之变幻,慨国家之废兴!在笔隨心走之中,将时间倒回,让我们看到了从浙江黄岩走出来的先人演绎的人生悲喜剧。</p><p class="ql-block">情动于中,而形于言,从中悟出了正是前辈的蹉跎,才有了吾辈的坦途的哲理。</p><p class="ql-block">美篇虽无过多的繁饰,却内韵情长,言淡而旨远。正如雨生在篇尾的词文中所言:“儒雅风流可得传。纵笔凌云健”。这是对生命的敬重,是对有意义生命的缅怀!值得一书,值得一读,值得留存。</p> <p class="ql-block">转发原天津第四中心医院党委书记刘女士帖子:</p><p class="ql-block">管书记美篇写的好,您和您父亲长的真像,您的文彩也是得了真传呀,佩服,点赞!</p> <p class="ql-block">转发我弟弟建生夫人程新平女士的贴子。她原是《今晚报》编审、出版部主任、著名报人,她帖子说:</p><p class="ql-block">大哥: 写父亲也就是我的公公,读之不禁泪目。公公1986年去世, 我和建生是1980年结婚,加上婚前和他老人家相处也有十年左右光景。因为我们住一栋楼,便是从小就认识了这位高大寡言的管伯伯。公公一口浙江乡音,我听不大懂,每逢他对我说什么,我就是点头。有一次他跟我说完,怕我没明白又在纸上写下来一句话:穷则独善其身 ,达则兼济天下。公公对我很好,婆婆告诉我:老爷子总说这个,“小平爱吃要给她留着”,极疼我这个儿媳妇。公公火化那天,我待众人都离开家后,跪在他遗像前磕了三个头……我明白,回忆是最没有意义的事儿,但很多人很多事你怎么能忘得掉呢?</p> <p class="ql-block">天津老乡、同窗建业挚友阅后帖子:</p><p class="ql-block">@瀚海方舟 ,历史的记忆:</p><p class="ql-block">人虽驾鹤西去,事虽随风飘逝,但精神永存!</p> <p class="ql-block">转发芙蓉姐的帖子,很感谢她,我的美篇无论好坏,她都认真阅读并点评,毕竟是半个世纪的朋友啦!</p><p class="ql-block"> 雨生笔下父亲的一部《人世间》,写尽了管老七十四个春秋的人生,沧桑沉浮,悲欢离合。管老先生是中国传统爱国知识分子的代表。前半生为中华民族存亡担当,后半生为新中国昌盛建设奉献。个人恩怨抛一边,唯留赤心在人间。雨生你因支边几十年在外,对老父“养口体”,少有伺候在父母身边照顾衣食住行。但你做到了“养心智”,远走高飞成就了一番傲人的事业,让父母以你为荣。</p> <p class="ql-block">转发和田老友程先生帖子,也要感谢这位老朋友,每篇我的作品,他都热情点评并作诗以贺:</p><p class="ql-block">《一生追求光明的爱国者》</p><p class="ql-block"> 读完雨生兄纪念父亲110週年诞辰的文章,甚为感动。</p><p class="ql-block"> 先生饱含对父亲无比怀念与敬爱之情,以其隽秀的文笔,深刻细致地阐述了管老先生爱国、正义、廉洁、好学,艰苦奋斗的一生。</p><p class="ql-block"> 管老先生赤诚爱国、颠沛流离、追求光明、一生正气,惜生逢国难、命运多舛,令人叹息……</p><p class="ql-block"> 试填《卜算子》一首,以慰忠魂。</p><p class="ql-block"> 幼小力挣贫,</p><p class="ql-block"> 苦学求深造。</p><p class="ql-block"> 奋发图强不畏难,</p><p class="ql-block"> 志立年方少。</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赤子尽忠心,</p><p class="ql-block"> 为国非图报。</p><p class="ql-block"> 磊落光明奉一生,</p><p class="ql-block"> 乐在清廉道。</p><p class="ql-block"> 2022.3.16.和田 程显辉</p> <p class="ql-block">转发市第四中心医院好友、小弟,党办同事小邢帖子:</p><p class="ql-block">读了管书记纪念父亲的文章,感慨万分!一是老人家一生为国、忠心耿耿的情怀令人感动。在动荡年代“爱国家”是不变的初心,不管风雨飘摇、战火洗礼,还是蒙寃受屈、艰苦考验,他都意志坚强、自强不息。他的一生是经得起历史检验、光彩夺目的。二是管书记快乐的生活态度、丰富的情感表达、笔耕不缀的良好习惯令小弟赞叹不已。雨生老哥是我在铁路医院工作时的好同事好兄长,相处时特别投缘,无论什么事都能说到一块儿。今天读了老哥的文章,方知您有这样经历丰富的好父亲、从小受这么好的家风熏陶,加上您在新疆的生活磨炼,人生不断在升华。 三是管书记是我们学习的榜样。您虽已退休多年,您的晚年生活我非常关注(今天您还发了小区做核酸的小视频),咱们每一次见面都很愉快,从您身上学到很多有益的东西。祝愿老哥身体健康!生活幸福!疫情稍缓后咱们聚聚!</p> <p class="ql-block">这是高二语文老师裘德新先生(我文学爱好的指路人)大儿子裘工看到纪念我父亲的美篇后写的读后感,现转发给大家。裘工和我弟弟是同学:</p><p class="ql-block"> 我和雨生大哥的弟弟建生是小学同学,雨生文革前上高中时是我父亲的学生。我记得我父亲经常夸奖管雨生和文中提到的肖逢敏两人学习好。管伯伯经常在外地工作见面很少,而且虽然我家也是浙江人但他讲的黄岩话我也听不懂。文革后雨生大哥上山下乡留在新疆工作至今没见过面。看到这篇文章又回忆起小时候的一幅幅画面,每次去同学管子家都看见管妈妈忙碌的身影,管妈妈是四川人,是原火车西站的医务室医生,说话干事都带着四川人的干脆利落的风格。家中打理的干干净净。看文章才知道管伯伯和黄炎培的渊源这么深。</p> <p class="ql-block">转发弟弟建生补充的帖子:</p><p class="ql-block"> 这是我大哥写的纪念我父亲的文章。我再给添上两个事情;一个是我父亲曾经给自己写过一篇前半生的回忆;另一个就是,我哥去新疆初期的时候,两个人的通信曾经装订成册,类似于“家书”。遗憾的是都于“文革”初期烧掉了!</p> <p class="ql-block">转发四川成都老友、原新疆和田高级农艺师刘志兵先生帖子:</p><p class="ql-block">管老师好!拜读了你纪念你父亲管道凌先生的佳作,我的眼前出现了当年为了挽救中华民族危亡奋力拼搏的老一辈,一个个竭尽全力的卢作孚们。他们以誓死不当亡国奴的气势在川江航道与侵略者争抢时间,争抢国运,在四川给全国打下一个有一定实力的抗战基地。这是八年抗战拉开序幕的一个重要章节,有广大人民的奋发努力,也有国民党政府的溃逃。我想,当年卢作孚们书写的这段光荣历史应当彪炳千秋。建议你联合有能力有意愿的朋友们来把这段光荣而富有激情的史实搬上银幕或荧屏。让成为历史的卢作孚们活起来,为增强中华民族的凝聚力和战斗力再活一把。不知此建议是否妥当,请斟酌。</p><p class="ql-block">管老师:令尊大人实实在在是一位值得尊敬值得纪念的人。他的一生充满爱国之情,对国家对家庭满怀责任心,任劳任怨,踏踏实实,清清白白。这世上真正难得有有这样的好人。我很羡慕你有这么好的父亲。</p> <p class="ql-block">转发北京姪女的帖子:</p><p class="ql-block">清明时节,转发表叔的美篇,在此纪念姨公,常忆起父亲在世时经常跟我们说的一句话,不要忘记姨公姨婆于我们一家的救命之恩,从叔叔的字里行间仿佛看到了姨公的一言一行,令人倾佩……我们永远怀念您!</p> <p class="ql-block">转发挚友程先生再阅感想:</p><p class="ql-block">《缅怀先烈勿忘国耻》</p><p class="ql-block"> 清明节到了,在这中华民族炎黄子孙祭扫祖墓的时刻,再读雨先生弔念父、母的文章,又触动满怀思绪,回到那苦难深重、没齿难忘的岁月。</p><p class="ql-block"> 1931年9月18日,万恶的日本帝国主义打响侵略我国的第一枪,抢占东三省,使苦难深重的东北父老乡亲,成为了日本侵略者铁蹄下的奴隶。</p><p class="ql-block"> 1937年7月7日,日寇砲轰盧沟桥,发动了第二次侵华战争,妄图灭我国中华,亡我五千年文明的中华民族,其狼子野心召然若揭,激起了华夏热血男儿的奋勇抵抗。</p><p class="ql-block"> 千万热血沸腾的的中华儿女拿起刀枪,愤起抗敌。松沪抗战、南京沦陷、平型关大捷、台儿莊大捷、武汉会战、长沙反会战……一场场生死搏斗,血染万里河山……</p><p class="ql-block"> 1938年“焦土抗战”,长沙大火,古城灰尽;1941年8月,正置青春年华、莘莘学子的父亲,在日寇飞机的狂疯滥炸下又惨遭杀害。从此家破人亡、流离失所、四处逃难……</p><p class="ql-block"> 日寇投降前夕,我们逃亡到距长沙不遠的新康乡下。当时正遇上一队荷枪实弹清乡的日本兵,他们把村民和我们一家人逼人到一间屋内,一把把寒光闪闪的刺刀顶着我们……至今记忆犹新。</p><p class="ql-block"> 当年,为了保卫神圣的中华国土,千万奔走呼号的爱国志士、无数英勇抗战的热血男儿血洒彊场。为了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我们必须牢记血海深仇、努力奋斗、自强不息。</p><p class="ql-block"> 东亚犲狼尚未降,</p><p class="ql-block"> 深仇血海不能忘。</p><p class="ql-block"> 奸淫杀戮贼心丧,</p><p class="ql-block"> 灭剿焚烧寇焰猖。</p><p class="ql-block"> 先烈抗争京失守,</p><p class="ql-block"> 生灵塗炭敌嚣张。</p><p class="ql-block"> 黄河怒吼延安盛,</p><p class="ql-block"> 华夏沸腾正气揚。</p><p class="ql-block"> 亿众一心齐奋战,</p><p class="ql-block"> 千军万马斗志昂。</p><p class="ql-block"> 红旗漫卷倭仇雪,</p><p class="ql-block"> 日出东方华夏光。</p><p class="ql-block"> 世界纷争时警惕,</p><p class="ql-block"> 幽灵隐蔽祸深藏。</p><p class="ql-block"> 贼心不死诚忧患,</p><p class="ql-block"> 待旦枕戈备好枪。</p><p class="ql-block"> 2022.4.4.和田</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我的表弟,七十年代国家水利部副部长张震的二公子张晓京先生感言:</p><p class="ql-block"> @瀚海方舟 上午 饱含崇敬 拜读了您纪念文章的美篇,也和您加了美篇好友[抱拳][抱拳][抱拳]</p><p class="ql-block">您提到的吴宏骞是我母亲的二哥(我们哥仨的二舅)@明目 的父亲宏宣是我母亲的三哥(我们哥仨的三舅)。</p><p class="ql-block">@瀚海方舟 美篇中提到你们管家是管仲第七十七代孙的后代,并附上管氏宗谱的图片,很珍贵。使我联想到,受我二舅编修的浙江黄岩《留余堂吴氏家谱》的影响和启迪,我们哥仨历经四年多创修了我父亲老家河南开封尉氏县 张氏家人的《尉氏 张氏家谱》(三门七世一百五十九人),其图像卷里还收录有我二舅、三舅在京聚会的彩色照片。</p><p class="ql-block">[合十][合十][合十][握手][握手][握手][抱拳][抱拳][抱拳]@茂伦 @明目 @瀚海方舟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