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山如歌,岁月如酒,雪花飘飘飘满头:2021-12-26日手爬岩-峰顶山-洞子口

心桥

<p class="ql-block">一、源远流长的朱家桥村:朱家桥村是著名的古雒县遗址,以前所谓街子场也。著名的金相寺和大王安庙就在于此。东方轴承厂、火电厂前后建于此。地震后,手爬岩后山的山民搬迁下来,就建在火电厂旧址。对于它,最记得就是老罗、老周、施法云以及一个老大姐,何大爷妻子刘大娘、王大爷也很熟。今天不能不提到的就是施法云。和老施的认识其实就是有一次冯姐带我们去施发云的半山养鸡场买鸡,老施不在家,好像是在喜德县搞农业开发。不过我却记住了路旁老施的电话。有一夜晚,电话询问老施从手爬岩到773怎么走,聊得热火朝天,忘记时间,不得不紧急打住。前年看见有人在上边修农家乐,一问就是老施的,可是不见老施。今天,一辆车从上而下,“不要上去,上面正下雪呢。”“你莫非就是老施?”一位中年汉子探出头,黑里透红的脸,目光炯炯的眼睛,“正是我。”“我们就要去挑战雪中的手爬岩,过三交界,到洞子口773呢。”听我说得好熟悉,老施下山。</p> <p class="ql-block">离别老施,沿着之字形的山路很快到达风雨长廊。长廊已经维修过,以前的破瓦和朽凳已经旧貌换新颜。开始时候柳絮一般的雪片开始稠密起来,仿佛梨花瓣儿,一片跟一片,不紧不慢,下得稳稳的;百片千片飞舞。不一会儿,杨青树戴起了白帽儿,巨石穿起了白袍子,马路上铺起了一层薄粉。</p> <p class="ql-block">二、无限风光在险处的手爬岩: 高山多瑞气,福地有奇观。在高景关前的峰顶山中有一处悬崖峭壁,两石中分,天门大开,一道深涧从云雾中蜿蜒而下。深涧两壁,怪石,老树盘根,涧中怪石横卧,碧水清澈,山风徐习如鹤语,瀑布高悬,仰天窝凼就在云海中。一条人工錾出的石径由洪水沟的沟口沿东面石壁下入涧底,穿过石向西面石壁逶迤而上,通向后山。手爬岩,顾名思义,必须手足并用方能攀援而上。足下千仞壁,抬头一线天,胆小者到此心惊肉跳,魂飞魄散。</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大自然的鬼斧神工,还有一段李冰的故事。相传李冰治理好都江堰之后第三年,在青牛沱隐藏的水怪汇集三江之水,意欲冲开高景观而出,一场巨大的劫难将降临在刚刚安居乐业在峰顶山下的人们。李冰立刻从病床上惊坐而起,赶赴高景关化为一尊天神,手提青锋宝剑砍下龙尾。蛟龙一声惨叫,喷出一股毒雾将李冰冲向峰顶山的岩缝中。李二郎正从灌口赶来,双手抓住岩缝,两臂运起神力,“呀呀呀”将两山分开,救出李冰。这神力分山的地方就是现在的手爬岩。</p> <p class="ql-block">手爬岩有新旧两桥。老石拱桥是改革开放以后修的,震后桥面坍垮;于是解放军在这里修建了一座钢架桥,十三年过去,左边的桥板已经锈成了鸡蛋大小的几个洞。据老周说,上面的石板小路是一位当地的李姓石匠修的。沿着河畔往左的石板路走了不远,就是野茶林,过了林,即是老何的老屋。原来的老何妻子刘大娘开垦的田都成了荒地,原来的一只狗,也没有叫声了,山,更荒芜了。在前边,右上是石梯,通到倒闭的一家屋基。满地的杂草,藤蔓,走不出去。连绕几圈,还是硬往左上而去,连翻几道埂子,穿过依稀的路影,冲上了老路。</p> <p class="ql-block">  倚山听雪。雪花,簌簌而下。从天上飘落下来,好像舞蹈家从空中舞动一般,那姿态优美动人;玉树琼枝,掩映如画。再往上走,树干变肿了,甚至就像一块白肉。往上,是已故蒋大爷的老屋基。我们往左,不久就是老周的老屋。曾几次,我一个人在此地探路,去过老周的右上茶园,甚至过沟走到老周的竹林地,还往右上猛爬,看到了几个夹子,只得悻悻而退。还曾和前锋两人越过竹林到高山草甸探秘,以至于退回的时候连找几趟标志。所以,最后干脆请老周带着往左上开路,才终于把这片已经是棉被般的荆棘砍开,理出当年挑粪水上山的路。最近一次到此已经是2019年8月4日。再后来,我2021年2月1 0日带小毕从手爬岩曲曲折折到洪家山,但是刚上手爬岩就往右而行的,可以说这两条路就如两条弯曲又在胸前握手的两臂。</p> <p class="ql-block">  过了担粪水的上山路,往左,顺着国林界和集体林的界限,一路上行。二十人的德阳、广汉队伍雄赳赳气昂昂,还放着歌曲,这让沉寂许久的山林,增添了诸多生气,雪花好像“人来疯“更加有劲地飘落。再前边,路断了,准确地说是被荆棘湮没了。这里我非常清晰,当初老周说没有必要把荆棘开出来,就从右边折左绕了过去。</p> <p class="ql-block">可是,原驰蜡象。这条小路在荆棘和雪花的掩护下,就如一条银蛇,蜿蜒前行,数次欲遁。德阳晕哥上来了,想打开GPS。我说这没用,因为所有的路线和路的趋势都在我的大脑。左上是一道高坎,“翻上去!”我对冲过来的冯哥低声地说。冯哥人高马大,两下就攀上去了,要用棍子拉我。“不用,我自己来。扯着树枝,跪着崖边,我很快登了上去,继续往前开路。冯哥在后边拉剩余的友友。“到了,山顶的国林界到了。”</p> <p class="ql-block">国林界是一个重要的地理坐标,在这里我有着太多的欢乐、迷茫、猎奇和追求。这里是峰顶山附近,留下我诸多的标识。但是现在往左下,有些地方太沧桑了,沧桑得如同一个三四十岁的人看起来就像六十岁的老妪老汉,旁逸斜出的荆棘也是那么憔悴,憔悴得就是一根很久很久的老骨头。路的信息只有我知道。走在前边,我小心翼翼,不是因为恐惧,而是担心一不小心就将路的痕迹像将一潭泥水搅浑那样搅乱了,轻轻地,像对待玻璃一样呵护着。我发现了△三交界(洛水冰川莹华交界)那块我做了773标识的石块。那石块上的“773”三个字已经在青苔的侵袭下,模糊不清。</p> <p class="ql-block">时间已经是上午十一点。我盘算一下,先去左上峰顶山。之前我曾带领大部队路过与此,还曾从米家沟上来,但都没有到达过山顶。老周给我带路的时候,也只含含糊糊的说,这上边就是峰顶山。但这次上来,原来的环山路不见了,被野草湮没。那时候那条路很宽,还有多块大石头铺好的路啊!当时小朋友走在那里,还扯了不少的花呢。转过弯,山背后有根路,可惜我们没有走完,就直往右下杀去,汇合去李冰陵的小路突出重围。 对峰顶山的探索,来源于北宋程颢程颐就曾来过此山,还有来源于峰顶山太蓬寺的峥嵘历史。蓥华祖师曾在那里结棚修行,后建寺庙大蓬寺,占地二十余亩,成为川西北盛景,走出10多名高僧。据说新都宝光寺还有一块匾,就是太蓬寺送的。后来寺庙1964年被毁。1993年在章山李冰陵旁重建,改名大鹏寺。“吴宫花草埋幽径,晋代衣冠成古丘。”这太鹏寺的遗址在哪呢? </p> <p class="ql-block">“祗园灵光寄九顶苍玉,飞升仙迹傍一片丹崖。”我和冯哥在前,直接杀向山顶。山顶,有一根依稀小路。我疑心那肯定在当年有一座殿。毕竟太鹏寺有六座大殿的啊,但二十余亩的庙宇用地在哪?一堆乱石引起我的注意,但部分石头是天然的,另外的却横七竖八,总觉得没有这么平坦而狭长,会不会这是当年的一个小殿?因层次不齐20人的队伍过长,人员素身体素质不一,只得撤退,走我们的预定路线,邢家大岩。</p> <p class="ql-block">邢家大岩附近是很容易迷路的。2020年什邡洛水一老人上山种地,竟然就在峰顶山地区被困三天三夜。我自己曾经几次独自于此探索,对此地基本有庖丁解牛般的豁然开朗。所以当晕哥说往左下而去的时候,我只能阻止:“不要乱来。跟着我走。” 当初袁书记对我说,“邢家大岩”解放前曾有人家在此居住。”我于是边按照大势往右下而去,一边寻找我2019年8月4日留下的痕迹。痕迹在时间的洗磨下,消失在了岁月的长河里。那曾经闪闪如灯,明明如萤的印记愈合在了树皮之中。好不容易看到一个标识,我欣喜极了,这可是我的密码啊。大岩其实就是在三交界之下,当初和袁书记去左上看过。有多少往事可以重来,但这一次下山格外顺利。按照大势,顺着沟旁,走了20分钟,一条横的隐隐荒路在面前,冯哥问走哪边?“往左,过沟,顺林而下,那里有根路。”果然,按照我的判断,很快找到了即将消失的小路。慢慢下去。但我分明看到去右,有一条早已荒废的路,那条路夏天如蓬,肖大爷曾对我说,里边有人住过的屋基,只不过每天都要在溪边挑水。那么在往下一点应该就可以去肖大爷那里。但是随着我的犹豫,本来就消失得面目全非的路一晃而过,就如指缝逝去的时间。我们终于从下边肖大爷上来的第二根路到了肖大爷处。</p> <p class="ql-block">肖大爷是肖家山的元老。当年在他那里的房子就是村上杀猪的集中点,200余人在袁家山、肖家山居住呢,可是物是人非,如今连唯一的肖大爷也下山了,他的那条狗早在2019年8月4日那次我从峰顶山过来时就不再听到犬吠,如今更不知道狗在哪里。不再有”柴门闻犬吠,风雪夜归人”,不再有”空山不见人,但闻人语响”,不再有“云深不知处,只在此山中”。肖大爷的房子破得一塌糊涂,以前的灶屋紧锁着,以前的鸡圈散塌了,古老的七八颗银杏树也丧失了灵性,仿佛灵魂出窍了。屋后的小溪干涸了,一块块石头就像干裂的舌头。慢慢出来,走向肖大爷的菜地看了下,然后折下山,过青峰桥、洞峰桥,非常滑,就像谁家的菜油倒淋在石板上,冲出洞子口。</p> <p class="ql-block">来接的司机老黄分了两次把我们10人和德阳晕仔群的十人都带到了新冰川张饼子富哥处。“心桥,是你啊!厨师富哥认出可了我,大家更其乐融融。接近2:30吃着热饭,喝着酒,聊着天,吃了饭又去清凉寺(原青龙寺),拜谒羌王坟,快意得很。看雪好天时,探路好顺利,友友好有缘,饭菜好富哥,五好人生,谁痴乐如我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