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今天最高温度一度,最低零下二度,家里种碗莲的石臼冰结得很厚,父亲用扫把敲打了一下,发出朴朴的声音,有点像连底冻了。临河的菜地里西兰花的叶子打蔫了。前不久种下的那棵腊梅很应景地开了几朵,梅花香自苦寒来,梅就是这样有风骨的植物。</p><p class="ql-block">幸亏有太阳。</p> <p class="ql-block">大门口因为用玻璃门包了,自然形成了一个暖房,怕冷的植物都搬了进来。我上周种的矮牵牛中那棵冰淡紫已经活泛得很,另外一棵叫伊利莎白的好像还不是特别精神,红色的那棵三角梅还在爆花,只是因为暖了,花头蚜虫好多,得喷下药。坐在这暖房里,如有一摇椅,晒着太阳,看书喝茶,那真是妙事一件。</p> <p class="ql-block">想起小时候下雪的情景。</p> <p class="ql-block">那时候住在老房子那里,老房子是五间平房。东边两间我们一家,西边两间叔叔一家,中间是爷爷奶奶住着。房子后面的竹林里有一间草棚,是吴花鸡(音,真名不清)和他母亲以及捡来的孩子传根住着。前面的房子是养猪的,再前面的房子是小花他们一家六口(姐姐荷花,两个哥哥一个叫顺发,一个叫顺林,小花是最小的妹妹,还有他们的父母)。在那里,我们一家生活到1985年,也就是我15岁的时候,我们在桃园路口造了房子,所以童年基本就是在那是度过的。</p> <p class="ql-block">小时候的雪下得特别大,雪花是大片大片的,房后的竹林经常会有竹子压折,整个世界一片纯白。记得有一年下大雪,我在奶奶的房里喝水,奶奶有一个茶壶,经常装着白开水,我特别喜欢喝冷水,喝下去的时候能感觉到冰凉的水从食道往下流。我喝着水,感受着这股冰凉,看着窗外纷飞的大雪不断从天空飘落。</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外出上学,雪没过了我的膝盖,我穿着雨靴一步一步艰难地往前挪,田野里一垄一垄的麦子盖上了厚厚的雪被子,偶尔有一溜猫的脚印留在雪面上,仿佛拓上了梅花印。那时候从来没有父母接送一说,都是靠自己的两条小短腿从东走到西面的磻溪小学上学。</p> <p class="ql-block">犹记大概是小学三年级的寒假前,班主任不知怎么考虑,要求我们全体学生某日到学校。那天<span style="font-size:18px;">下着大雪,全体学生到了教室集中,等呀等,老师却没来。那时候又没电话也没自行车,咋办呢?不知道是谁出了玩打雪仗的主意,大家都同意了,全班同学分成两支队伍,一起干上了。于是,在漫天纷飞的大雪中,一群小脸冻得通红的小孩在雪地里欢快地跑跳,雪球在满天挥舞,欢乐的笑声响彻了学校的上空。</span></p> <p class="ql-block">平时奶奶用柴火或稻草做饭,饭烧好,火塘还是滚烫的时候,把番薯扔进去,用稻草灰盖住,过一会儿,一只外表焦硬,内里喷香的烤番薯就出炉了。有时候稻草上有谷子,慢慢放进去烤一会儿,噼里啪啦一阵响,爆米花就有了。奶奶有个暖脚炉,里面放炭,天冷时把脚搁上面取暖,但因为棉鞋都是布纳成,有时候控制不好会烤糊。</p> <p class="ql-block">下雪天去地里拔萝卜,萝卜缨子都冻了,拔出来洗掉泥巴,就这么生吃了,遇到辛辣味重的,常常吃得胃难受。这时候就会想念要是有红萝卜就好了,又脆又甜,可惜自家没有。胡萝卜煞是可爱,像羽毛一样绿色的叶子,底下是桔红的根茎,但以前却大部分是给猪吃的,因为胡萝卜有点特殊的味道,我们小孩也不爱吃。有意思的是,以前给猪羊吃的,如今都成了宝,什么番薯叶、南瓜叶、豌豆苗统统上了餐桌。</p> <p class="ql-block">童年已越来越远,记忆却未远离,留在记忆最深处的还是吃。那时候真是没东西可吃,有个红番茄吃吃也会开心半天,虽然温饱早已不是问题,但零食是当时的奢侈品,只有生病的时候才能有糖水罐头如糖水桔子、糖水荔枝或是糖水菠萝之类的好吃的,以至于我经常盼望自己生病。</p> <p class="ql-block">物质富足的现在,是无法想像以前那种困窘的。改革开放四十年,是改天换地的四十年,是突飞猛进的四十年,是国强民富的四十年。国家好了,物质充裕了,人民的生活富足了,更高更好的时代正在向我们走来。</p> <p class="ql-block">今日寒潮来袭,据说浙江好多地方下雪了,冻一冻,为明年更好。虽然疫情仍有冒出来,但毋庸置疑,咱们国家是控制得最好的,我们绝对要有信心相信中国的崛起和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指日可待!</p> <p class="ql-block">很想重温小时候大雪纷飞的场景,回味一下焐着脚吃烤番薯的味道,那一定是别有一番滋味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