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大爷小逛古城

楿飞

内容简介：马大爷的西安游角度有点刁 兵马俑陶俑陶马的形象自它们被发现起就几十年反反复复地从报纸杂志电影电视到互联网的各种终端不停歇地碾压着我的視神经。曾经因公驾车穿过秦岭钻过西安城墙在回坊大啖羊肉泡馍后又经过临潼去了辽阔大国的其它地方。要知道那时候子敝人的心里那个淘天晦气就快要蒸发掉手中高速奔驰的汽车了。因为不让去逛兵马俑的那位就在副驾上酸吊吊地说："几个泥娃儿那里当得上金沙遗址。”可这不是当不当得上的问题，是去没去过的问题，你没去过咋个可以称当得上不？你连三星堆都没去过还比个铲铲，就晓得有个金沙。我心里不停叽咕着恶恶的哑语。要知道我当时还有个情结也作祟地很，家族中曾有人说松潘佑锁屯俺这支马姓是陕西渭南迁来的，文革后有渭南马姓人拿家谱來寻亲续谱云云。到了三秦大地上我就当真了这话，那大有的寻根意向把飘过的秦川风光付于了何等的亲切……
那次真落下个病来。今年高铁一通就决意要去把这病给治了。

国庆大假一过，冲俑们闲，爱全世界游逛的夫人携本宅猫上了火车，哦!改一下口，是高铁？动车？还是哇哇(傻傻）地厘不清。才几年，什么都可以在手机上搞定，女儿还帮着制定了什么攻略，她俩娘母行前一阵操作就完事，没我啥事。果然，这次跟着老婆屁颠儿屁颠儿地刷刷身份证就便捷的进了各种门。
还是要多出门啊！
快，那是真快，三个半小时多点时间果然就到了西安。这是一句废话不是。原想体验一下高铁飞快的样子，想肯定有点子疯，像地铁样，像飞机样，像汽车样，像我少年时放的马样。其实，那才不是，人家又轻又稳又静地把你传了过去。时空被压缩，蜀道上青天。
过去时，印象高铁是乘警高声川普理所当然的机械重复破响，这服务把个洋气的高铁给糟蹋够了。回来时，留下印象的是一群西安男女周末要在成都大吃大喝而过于提前的噪动，那架势大约把成都当西安的后院或农家乐了吧！他们放的《成都》火飃飃的变秦腔味了。要不然他们的票价给的贵一点？


天麻黑，钻出西安地铁2号线，在色耀耀罩着的辉煌钟楼和鼓楼间找宾馆，秦腔四起，声光里仿佛真入长安。只是那一路残留的国庆景观和遍街的比亚迪出租车不停地把你从那可能有的基因的梦游中喊醒。
一碗冰芡的凉皮下肚充了三餐顿数而己。川人本性中品食美味的那点矫情劲被凉在一旁，头天吃过的种种面、馍、肉、汤依然毫不留情地继续凉挂着它。呵呵!于是当日傍晚去餐饮名街回坊转转，看那劲启动得起不。在天下各色人头攒动的人流两边，吃食是绝潋玉滟热气腾腾地显摆着，一幅闻香下马老饕天堂的景象。老街，漂亮的回回人，香香的人间烟火。相机的快门觅着色过足瘾。跟到又去搜回坊背后更深的巷巷头老回回们自己聚堆的小馆子。老马家泡馍终于涎到我的胃口了，立刻，加一份菜，凉拌川人叼嘴。
在第二天中午，永宁门外一景区边上有一大仿古楼，如庙宇大殿的牌扁上金粉大字号称《宇宙第一面》。这牛吹的着实打动了我，进去一看，冒着天南海北口音的游客们每人抱着脸盆样的青花碗表情木木地吮咂着裤带宽的面。这箍到吃的场景令我犹豫起来，服务员冷了我一眼，我借她这眼势“噌”地一下退了出来。好吃也说不定，但那碗也忒大了，改日有胆量有情绪再挑战这《宇宙第一面碗》吧！结果只得掏出从彭州背过去的板鸭啃起来，咂着嘴逛向唐僧藏经译经的大慈恩寺。

话说回来，西安的面食我最服biangbiang面，倒不因味道始然，而是这三个响当当的字的字音那个本土，字形那个泰大，字迹传达的自信那个实足，就像两碗舞动的热面撒在招牌上，这绝对是神一样的营销操作。仅三个字，响彻天下，养活了多少人。你敢说人家饮食没文化。不必去考察这名号的由来，肯定说的是,是陕西人民在劳动中集体智慧创造的结晶的故事。好生学习吧!整点事去跘得biangbiang响。


大雁塔真是好！那天，一切都阳光明媚。我们围着宝塔在寺外悠悠转了一圈。通透的空气中砖砌塔身散发的色泽透着大唐氤氲，那稳实的塔形所暗示的佛的意味如此真切，大有佛自西来，中土生发的气象。过去，现在，将来，它都是西安最好的建筑，绝不会再有超过它的营造存在。当然，现今的西安人舍了大片土地来下功夫凸显它的地标性，这是明智的，对得起那拨爱佛的仙人，更对得起现在的将来的西安民众，应赞一个。 由于寺是重新建造，没土木气气，故没入内。只是依依不舍地在塔的视界中恬然接受它的俯瞰、抚慰，尔后渐渐慢慢轻轻远遁。
塔西面小丘上的反映西安民俗的现代青铜雕塑好生可爱。秋日光阴在寺园红墙上投下枫叶抽象曳动的样子亦让人难忘。





在大雁塔周围使终有人在你面前愚蠢地不停地劝说：“坐车看全塔，不用买门票。”我不知这里面有什么B门，现在资讯如此发达，还会有人上这瓜当吗?而且更惊人的是不时地会有像游客一样的人突然变脸跟赶牲口一样撵走这些拉客的人，但他们还是会神不知鬼不觉地蟑螂样不断出现。这是一个什么样的混蛋存在？我相信，如果上了他们的车，你将被这遭梦魇一样的出行纠缠终身，强烈地想忘记大雁塔的存在。唉！曼陀罗也避不了当今的邪行。其实头天在华清宫也遇到过这些找不到正事或不找正事做的流鬼的骚扰。如果没有大利存在，他们岂能如此厚颜；如果没有大害相随，他们岂能消解领受的天量白眼。看样子宁愿天天在古景致中上演警察小偷可怜游客的人间悲喜剧的千年版本游戏，也不去费神拿个新版本的规矩来替换这些演出。是啊！要那样，这些演员喝西北风啊！

这种景区乱象在全世界都存在。出门你就是过客，过客得有过客的伎俩和调调。你没踩热地皮，也没腔调，难免被怠慢遭戏弄。在西安，至少得能呲溜两句秦腔，又或有张嘉译一样吊甩甩的步伐，闫妮的傻媚，方可得善待。嗷！张闫二人那点味道可是老皇城根传下的，你做不到吧?还是做个好过客算了！
其实，这天上午我已是过足了眼瘾的，就像是手抓牦牛肉就过茅台，还骑大青马风车车地在草原上颠狂一阵。此前，为了避免排不到免费票，女儿提前在网上花30元一张买了参观陕西历史博物馆的通票。于是我们绕过排上大街的三排人龙从专道进了馆。 先看珍宝馆。古人也有土豪，可怜这土豪没享够宝贝的福却让今天乃至今后的人们饱足眼福。我在想(这实属思想走偏)，而今土豪也不少，一旦有啥事，穷人光腚闪人，土豪还要掘土藏宝，那心情又纠又悔又苦担怕是比要他命还恼火。怪不得历史上各种丢人现眼的事都首先有土豪的份。人是各有不易。但土人的豪往往取自不义，这让我自顾言语起《平原游击队》里头土八路用盒子炮比到皇协军官说的："不怕你今日跳得欢，就怕将来拉清单。"理抹清单时不光清浮财恐怕得说道说道坏了的规矩。不然，你就坏了规矩。珍宝馆的两大瓮稀世藏品，当初藏它的这位爷在躲那路打土豪的清单呢？呵!又扯到八帽子远了。可是不扯这个，我扯古宝旧贝架起个假文物范式，人家专家捞球来着；我扯美篇秀文，人家小文青糖水文你灌得过说。我一混人，上不粘天，下不着地，就胡扯了又哪门!总比搬砖匠天天造垃圾文件好。
这些珍宝是窖藏，阳气十足，精彩绝伦。参观就是参观，挺胸抬头有种打土毫的气概。不像正馆中都是墓葬品，阴森森地把人扔进盗墓贼的行列。特别是一堆人在某个器物前挤着不动目痴口呆地屏着气时的气氛(其实他们在耳机头听讲解)，灵异怪怪，有一点瘆人哟！







正馆一开始就从半坡人讲起，自那古怪的化石头骨起你就走进了华夏死亡了的地下世界。仿佛把你脱成光胴胴，然后从树叶到树皮到兽皮到禽毛到麻到棉到丝左衽右祍汉服胡服西服穿出馆。到博物馆的最大好处就是你可以在短短几个小时逛个几千年。从此僵死的历史冰河就储存进活人的汪洋。陕博对中华前身的身段诠释的几无可比。那些石头、陶、青铜睁着死眼看着蠕动着的活人们调侃道："老子老是老，将永存，你几爷子青是青，还喘几天？"呵呵!几千年文明可不敢如此胡解。但我当时就有这起子被文物拽踏的感觉。那些东西分明显现，不同时段的先人日子过得不是一般的舒展、和美、科学。好有文化，好有艺术的样子。与万物相处的妙趣浑生。他们把物什玩出实时的绝对精妙；把程式仪轨搞到无以复加的繁华精当；把久分必合久合必分的朝轮代替细细描述；也把战争、死亡、灾难还有人间爱情鲜活感人再现。藏品所言说的故事与当时当代无缝妥帖，实锤的吓人。害得今人言说总不得当，举止总失措。真的，再坤，都别跟历史开玩笑。总的來说，去陕博犹如穿越一趟华夏时空，到阴府去会了会先人板板，不得不诚恳地拜膜馆藏的诸大神说："小的不才，几十年白混了，不知眼前当真有如此份量的存在。"


在陝博你不觉得你在陕西，你只会有如树在根深叶茂不断生长，人伫立于大中华的飘然意象。即便是到了兵马俑坑边你也脱不了这种意向，宏大的俑阵只会强化这种感觉，它们正在被掘被补被聚合而立，似在重生。肯定将来兵马俑的阵势还会更强撼，但仍然只可以是陕博的补充，一个切实的补充而已。

前面摆到的都是从地底下发掘的古物，在陕博真正打动我震撼到我的却是一个在地上风吹日晒了一千三百多年的极品，这便是陕博捞来镇堂子用的放在门厅中的世界上最大的石狮子。它是武则天皇帝为其母陵雕凿来压坟场的，这造型毋宁说是为其母不如说是为媚娘个家。一股朕如此，天下奈何的气势。可见武皇心之旷大，大唐气象之盛溢。更可见当时唐人对外物之爱，爱到世上人都小了。馆中凡胡人之俑像皆个小面丑，个别恶面者也就只给个娱乐戏子像算了。当然东方样份的俑人也没见翘尾巴。大有你我皆凡人的意思。人的聚离中最让人开心的就是换着玩各自手中的器物和各自言说远方的故事。这些东西方的俑们正为权贵轮值徭役，但也没见他们的脊背被现实压的直不起来。这种状况从成都博物馆的歌舞俑的表情中看的更真切。物大人小浑然驭事混时，恐怕像是容易共生些？

丝路是异域与中土人群间的通路和物资交换的事发地，这里面有账面情面里边外面王权交锋情理张弛的剧情故事。但这幅景致的背后却只是一个小孩远方的梦而已。就象你去西安是了然你诗和远方的梦一样，古时候的人们不更会在马背牛背骆驼背上做这份小孩的美梦。抽象点说是上苍的意志，具象说来就是人人都知的那句网红话：" 旅游就是离开你呆腻的地方，到人家呆腻的地方。"你看西安文玩街上的拴马桩上的胡人雕塑，就是西域各色回回人在远方呆腻了浪到秦川聚落而居的见证标志。商贸只是寄生现象，文艺是形而上的梦互动的耍把式。不同的朋友圈交流的东西肯定不一样。但有一点一定一样，就是：“在路上……”

流动互动各种动是宇宙自自然然之本体。这尊石狮子大约就是丝路运动所创造的经典范式吧！躲在狮子肚皮下空玩抽离出来异化了的概念根根还是固步自封夹带山头响马攫取私利的晃眼儿戏码，历史上这种恶劣的伴生现象，常常煪黑狮子。
说实话陕博在宋以后份量就弱了，给我一种草草收场的感觉，象刻意而为的。其实史实的确也如此，后唐开始，西安于中华的历史份量就弱了。这一课当去京博或去其它博物馆找补了。但仅这尊让我不敢直視一会儿却又爱的不得了的石狮子就足以让我实在一阵子了，或许要实在一辈子吧!"好好看看吧!"石狮子在对我吼："试看天下谁能敌！"嗯嗯，陕人真知道拿什么唬住世界。佩服!
在博物馆里全体器物默默地热烈地系统地为你展现“真实”的模样。如果现实假到你头痛，尽快到最近的博物馆去治。切记，别戴耳机。



对华清池（宫）我想摆的是，西安事变的那个倚山小院子倒是不错。要不是蒋公被逮的事发生于此，这小青瓦小青砖随随意意的私家院子硬是一处极妙农家乐的好去处。泡泡澡，咂口西凤，夹一筷陕西下酒菜(还没吃过)，听听秦腔什么的(不晓得为啥，丁点儿不懂秦腔却总那么顺耳)，那会是哪样不得了的感觉。至于隔壁那几处干池子空空地躺在今日之水泥仿古建筑和仿日园林的环境里，总给人一种不伦不类的感觉。特别是园内园外的两处性感雕塑让人之难受。随便什么皇帝太子爱妃故事，捯饬过了，不如不看还好，看了心情糟。历史常常困到现实中的人们，如何叙述它如何表现它才能可以，每每时候子出现的表达都只剩下洋相出的可以而已。倒真不如直接摊开好看、耐看。这让我想起青羊宫的青羊和西湖的秦桧雕像。不要什么都冒艺术的皮皮来充门面，有些东西俗点来事些。难道你怕游人说你没文化？那你成功了！

于是又回到小院子门楼上坐在青砖垛口上遥想彼时捉蒋双方对阵时的弹道流向，用眼光搜寻身手敏捷的总统光头晃动于崖壁上荒林中的线路。小院子暴动枪声的余音实实在在地在满足一个老男人英雄豪杰的梦幻西游。至于事件当事人们事发后狼狈地又汇聚于此的尴尬相则相当于玩皮儿童之间打闹后的脸红状。没有办法，有时看起来大宗事情会办得很拧巴很愚蠢，但大事就是要在极不成体统的情况下发生。这中间要说有天意也未必。有猪一样的队友，肯定就会产生狡慧过人的成就者。小院子就在那一秒间成就了大命人也把春风薅给自己。从此小院子就远离了农家乐的命运成为中华神奇名院。那怕汤池干透，你讲的故事都爆过瘾。
唉!这个典型的北方小院子的武蛮故事从此就把隔壁宫庭豪宅的江山美人故事踩得咋个立都立不起来了。毕竟性感故事也只是那场惊天事变的由头之一而己。

这个院子俗透了，俗的好有人气。有空再来，空咯吹一盘鲁迅和梅兰芳来院子泡澡时有名尤侍候没得？呵呵！又想多了不是！

两日游后还有半日可用，于是就去了西安古城墙，因时间原因没上城墙顶也没去看碑林，但城墙收钱(套票100元)让人很意外。将就包到永宁门转了一转，路过了古玩艺术城，看到了爆着气（活水的生氧装置）的护城河。曾见过襄阳古城墙，见过松潘古城墙，但都在气势上差西安古城墙好多码。梁思成没保住北京古城墙终成憾事，所幸眼前巍巍老墙托住了千年老城。现代城市有了老城就有了元气。成都有护城河在淌，但无论叫锦江还是叫府南河没城可护的河只有造孽的在淌。

在古城墙下晃荡，多少闻到一些骆驼、马、驴粪填热炕头烟熏火燎于街巷里弄间的味道。这种味道足以使我想起喜欢过的一些与西安有关的艺术家，陈忠实、张艺谋、郑钧什么的。贾平凹的那部《废都》里的"囗囗"们，像不像城墙破损处火砖断掉半头的砖坑,老贾称自己就居在南城下。特别是王小波（北京人）的唐人故事中《舅舅情人》那个小丫在长安城墙陡壁上如履平地的形象一下就浮现眼前。有古城就有有盐有味的东西可写。看过成都古城墙的作家马识途老先生带着来自雪山草地的徒儿阿来在散了一坝的成都玩着。（是不是有点诸葛亮带姜维玩的意思）阿来写了一小本关于成都的花花草草的书以外还是书写他的雪山草地。写家在小祠堂小庙前抬不起笔来。要说成都惊艳于世的上古先人痕迹不少，前面鄙人发牢骚叽咕到的三星堆、金沙是人类超级想象力的遗产，可是当今的精英们却面对骄傲古物毫无想象力。只晓得曰：“价值连城。”
前几年受一位西安朋友的影响，读了不少关于西安的书，与眼下古都古城古道古书的味道一对接，再看眼下这些蹲着的老汉儿听收音机里吼着秦腔的架势和城门洞里玩街头音乐的冷娃的Rapper范式以及德福巷咖啡酒吧街上十几对拍婚纱照的青年男女表情神态都无时不刻在明确传达着这种香火气气，味道长，真是长啊！地域的原色基调如此浓烈，不管你如何用时尚和牛逼的样样儿来扮相你总重复着祖先的故事，有时你演绎的比兵马俑还古板老气。天下到处，人人皆如此，你脱得了老乡的爪爪（壳壳）说，梦嘛！
你个贼怂，嘹咋咧！这就是我这两日游的真实感觉。又管不起了是不是！是还是不是！管你的他的它的说词不起了，不管谁，描得像仰或不像，各说各话吧!想听专业的花钞票到高大尚的媒体院所听大忽悠们神吹海吹吧!我吹不来，也没钱听他们吹。这次马大爷就没要过导游，没戴过耳。为此，本夫人黄老师还说："可惜了，不听要后悔！"我硬着脖子转身享我的眼福，找我的感觉去了。她在背后呛我："这个怪人，不晓得你看得懂啥子！"一副好老师腔调。

我就两天半时间，还要听人洗刷吗?还拿给老陕青勾子导游些揶揄得像个瓜娃子说，不干。于是，我俩经都走散，我不时地在某个游览节点蹲在路边或是靠在门框上等认真蹭着导游宣讲的黄老师出现。在她未出现而我切切用又近視又老光的三角眼扫描的时刻，人们总是惶惶地瞄一眼我随即低眉从跟前闪过。唉!把我当成啥了。可怜的人们，游玩时遇到规则外习惯外的事也提心提胆，使劲聪明，滴水不漏的躲闪。殊不知，规则习惯内的坑并不浅。可是我却不能不敢收拾起是不是显得有点子怪恶的眼光，因为那就会让黄老师蹭溜出我的眼控范围，那样，提心吊胆的人真成我了。相反高头大马毛脸白的像巴在动物内脏上的板油样的老外，却恶狠狠地用蓝萤萤的眼瞪我，嫌我挡道。对不起，今天不讲礼了，我还嫌你遮老子视线得。他不得不侧身而过。撞擦间的意思都心知肚明，好玩。
下午，一哈哈时间就梭回到了润滋滋的成都，就像刚从隔壁子摆了一阵龙门阵样。

行文至此，想起松潘有句老话：“气死老陕！”我始终对这句话不明就里，气死老陕咋子喃？此行未解，答案来日再去寻。至于寻根的想法,进西安城当天晚上在城门洞看小青年玩说唱摇滚时就给诧飞了。心说：“叵烦地很！”（这是一句西安人和松潘人共用着的方言，类似的还有很多，不一一举例了。）心想现在这个时空被高度压缩的时代，哪儿不是根喃？作为一过客在几无资料和时间的情况下开这口不讨羞才怪，力所不逮呀！必须承认寻根这个高大尚的出行理由，其实无厘头极了。如果不承认这由头意思不大，我势必得编造故事敷衍别人麻醉自己，就像犯了错的人只要习惯不承认错就会自不然的以为自己做什么都对，哪怕谎言都呈多米洛骨牌之势了。谎言基于占便宜捡相因而生，所以容易传染，形成疫情很危险，无论谁都别惯这毛病。好在此行大有快意问古的爽感，亦有在回坊、城墙根那儿油然冒起的点无生疏距离的大同感，也算治了心病，了了产生寻根说头的心愿吧！要知道，大半中国人都会去陕西西安打卡寻祖问宗找感觉。但这回事可不是两天半就能刨个根啊啥的哦？陕西西安人自己不还在持续不断地刨吗？秦帝陵、神木石峁什么的！随性游走机缘间。别先入为主地把什么都贴上个堂而皇之的标签，想多了就“玩”得不纯粹了。还是那句，当个好过客，神都羡慕！

总起来说，此次马大爷两日半西安游应当感叹：“ 就这么好看，西安!”
二〇一八年十一月一日
彭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