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与出的大哲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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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与出的大哲学

文／艾凡

昨天与一朋友通个电话，他告诉我他居住的小区因为疫情封控了，只进不出，把人整的啥也干不了了。

进与出是相对的，有进有出可谓是平衡的，光进不出就不平衡了，小区的容纳是有限的，最后进也进不来了。

无独有偶，这半个月来我一直饱受进口顺畅，出口阻滞之苦，对这万事万物进与出体会的更深，这不是简单的一进一出，是个哲学大课题。

半个月前痔疮犯了，看了几家医院，都说要手术治疗，朋友们都说十人九痔，痔疮手术离心脏大脑都远着呢，不是什么大手术，还跑几家医院？随便找一个三甲医院就把事办了。

我也是这么想，有一家专治肛肠民营医院，那个医生说痔疮手术在门诊半个小时就做了，做完回家休息，一周内每天来换次药。他问我咋来的。我说自己开车来的，他说他给我做个局麻，采取等离子微创手术，术后两小时麻药过了你就可以开车回去了。这个医生说的挺简单的，我想痔疮手术虽不是大手术，但毕竟也是手术，何况这家民营医院尽管时间不短了，也没少做广告，可医院里冷冷清清的，几个美女导医坐在那看手机闲聊，见我进来极度热情，又登记身份证又要电话号码，让我立马警觉起来。莆田系专科的套路还是要小心的。有病乱投医可要当心陪了夫人又折兵啊！

有人推荐说中医治痔疮不用手术，我让孩子在网上挂了个陕西省中医研究院医院的专家号，排了两小时队终于轮到我，专家是个老太太，可能是返聘的医生，也没让我对病状过多诉说，让我脱了裤子露出腚看了一下说住院吧。我问住院咋治疗？她说手术，必须要手术。我又问要住几天？她说十天左右。这和那家肛肠专科医院差距也太大了，要住十天的院啊。我问你们这是采取等离子微创手术还是其他？她不耐烦的说住进来视病情再说。我拿着住院证没去办手续，这专家给我的印象不好，可能是年龄大了对新科技排斥，或许这家医院硬件设施有限，还没有等离子手术设备。两家医院都建议手术治疗，那我还真的重视一下，选一个靠谱的医院。后来听说西安市中医院治疗痔疮比较权威，光肛肠病区就三个，西北五省排名靠前的。这回我托个熟人找到一个主任医师，他看了后说你这混合痔这时间久了，就是要手术治疗了。医院现在没床位，你先把核酸检测了，随时等有空床就进来。三个肛肠病区都没床位，看来市中医院治痔疮还是专业，我当即办理了住院手续。

手术很顺利，但是我还是估计不足，虽然手术不大，却是大痛苦。肛门是三会神经敏感部位，不是一般的疼痛。尤其是大小便不通，肚子胀痛更是折磨死人。因疫情防控，家属不能进病房，所有起居饮食排泄全靠护工。说到护工还得多说两句，这是近几年较大的医院派生的新的职业，从业的多是中年家庭妇女。西安有个医护家的公司，大一点的医院都有他们的身影，统一管理，统一着装，经过一定的陪训，有很强的护理经验。其作用介乎在专业医护和家属之间。一般一个护工24小时全天候在病房，照顾二至三个病人，一天收费200多元钱。代买餐饮水果药品另算。费用都上缴管理公司，她们的收入是底薪加提成，每月收入也就4千左右。

我的护工是一个叫刘俊丽的兰田中年妇女，待人亲切，体贴入微。每天起码两次为你用药水冲洗屁股，再用吹风机吹干，尤其每次大便后必须冲洗。一般她们在你病床边放一小床陪伴着你，白天把床收起来。尤其手术后的前两天，她吃睡就在你身边。用八个字摡括：无微不至，护理专业。再多说四个字：胜似亲人。

我术后一直尿不下来，她陪你入厕，打开水笼头帮你引流，用热毛巾敷敷，做腹部按摩。我开始还觉得难为情，她说你别多想，在这我是你的亲人。有一次我正做治疗，突然感到想大便，这是术后第一次大便，治疗一半就从治疗室往病房跑，在楼道上一边走一边就排泄了。她安慰我想排就排，排出来就好了。看得出她见我第一次正常大便，从内心的替我高兴。住院期间一天要做两次药物熏蒸治疗，怪了，每次治疗完就想排便。治疗室离我病房距离远，她就近病房找空闲的厕所，客气的借用别人房的厕所。我住的肛肠一病区每个病房配置是两人一厕，因为病人多加床，都改成四人一厕了。这里的病人大小便都不畅，占用厕所频繁且时间长，厕所成了稀有资源。

出院有一周了，我常常惦念着照顾我一周的护工。她说，她这一次来上班已经两个多月了，进病区后再没出去过。这疫情又严重了，她春节可能都回不去了。她孩子上大一了，家里有4个老人，都七八十了，公公脑梗已经躺到床上了。她娘家妈身体也不好……我说，我出院了请你去五星级酒店吃一顿自助餐，她说她没有时间出医院吃大餐。我想了想说，这样吧，你家有4个老人，无论什么时间有事就给我打电话，我有车我给你当司机送你回蓝田。

出院回到家，每天冲洗换药都得靠儿子，有时想大便就挺着等儿子下班。完全恢复要二十左右，这真是小手术大遭罪啊。我在日记里写到，手术后的前三天，是我人生痛不欲生的大考。

从前天到昨天，两天没大便，提心吊胆的。昨天便了三，四次也没结果，费了好大劲，只是放个不响，还很臭的屁尓以。出乎意外的是崩出一截线来，我终于开始掉线了，虽然还有几根，万事开头难，有这第一根接下来的几根只是时间问题了。

昨夜休息的还可以，醒了两次拉了两次仍没结果，尿了两次也还是有气无力的。这个看似不大的手术，两个出口都不畅，可把罪遭扎了。

今天是术后多少天了？我已记不淸楚了，天亮了起床喝了杯水，也不抱多大希望的去大便，今天还便不出来，就打算去医院灌肠吧。喜出望外，上帝还真的眷顾我，很顺利的很痛快的大便了，不干不稀有型状的。

谢天谢地，我还没丧失大出口的功能，小出口也随即解封。准备的开塞露也无须用了，利尿宁也无用场了。

清洗喷药，放栓，我今天心情好舒畅啊！

这进与出真的是大哲学，人生哲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