顽皮少年

毛三

现在的小皮孩其实蛮可怜的，学业压力山大，又没啥玩的，禁锢了其野性的一面。

那时的我可以说上天入地，没有不会不敢玩的。

心中少年下关的情结总是抹不去，时常回忆1974年前那段顽皮岁月……

摸鱼捉虾。现在城河路上（今郑和路）的南京铁路机务段大门。机务段后面有许多小沟小溪，带上工具和脸盆，约上几个小伙伴前往，二头一堵将水泼干，获拾尽收眼底的小鱼小虾后，便开始了掏龙虾的战斗，龙虾打洞深，有时整个小手臂伸进去都不见底，龙虾很凶就擒前也会钳得你钻心痛，龙虾狡兔三窟，狡猾的有时让你白忙。浑身上下弄得脏兮兮的却开心不已，回来后瞒着大人在小伙伴家大锅一煮放点盐鲜的让你掉眉毛。

近水楼台先得月，夏日里经常偷偷摸摸地去江边游泳，有一次游高兴了，才发现离江岸已经很远了，已无力返回，紧急中幸亏我会仰泳顺水漂流到燕子矶才上岸，步行回来已经很晚了，妈妈问到哪去的？我不敢吭声，只见做过地下党的妈妈用手指在我身上一划，立马出现一条条白印，完了，只好如实招来，免不了一顿皮肉之苦。

老虎山上摘野枣。在白云石矿那片荒山上，有一种野生的枣树带刺不高，秋天结满了青黄的野枣，个头不大，酸甜酸甜的，吸引我们常步行十几里去采摘，到手到嘴，一路蹦蹦跳跳把家还。

冰上勾鱼。有一年冬天特冷，护城河面上结起了厚厚的冰，人在冰面上走一点危险都不存在。我和小伙伴在冰面上凿一个洞，鱼儿就会冒泡吸氧来了，我用事先备好的铁丝勾子照鱼嘴一勾，鱼就掉落在冰面上蹦哒，收获自然就有了。大的好几斤，几条就拿不动了，那会鱼也不值钱5分钱一斤。

小铁道游击队。作为铁路子弟，对火车再熟悉不过了，尧化门编组站是我们大练身手的地方。我们学着电影《铁道游击队》的样子在编组流放的货车上爬上跳下可来劲呢。

记得有一次爬错了，上了一趟正常的货物列车，一直把我们几个拖到了几十公里外的桥头镇车站临时停车，我们才得以脱身，当地民兵处罚我们的是参加一场地主批斗会，后乘一趟客车才回到南京西站。

八字山上钻地洞。挹江门外八个大字山留下了国民党当年修建的地洞工事四通八达，我们事先准备好油毛毡火把进去探险，进去后说话都有回音，里面有房间，有通向山顶的十二层铁梯，年久失修铺在上面的木板早已腐蚀，踩在上面心惊胆战，有经验的我们一般踩在铁条上，小手紧抓扶手。亚洲人进去，非洲人出来，黑乎乎的。

大庙乡里捉蟋蟀忙。水关桥前面的大庙乡是离我们最近的丘林，那里除了少量农民菜田，就是荒草野林，灌木丛中长满了拉拉藤，时不时还冒出个坟堆，蟋蟀就藏在这里，每次逮它身上都被拉得一道道血痕，尽管如此，斗蟋蟀的无穷乐趣还是会驱使我们去寻觅虫踪，一点不怕。

自制土手枪（喷沙枪）打麻雀等。先预先伪装埋伏好，其他小伙伴从四面八方把它赶至伏击地旁的小树上，再扣动扳机开火，麻雀那时吃庄稼是害鸟，现在是益鸟加以保护了。

老麻雀养不活，绝食不吃不喝。刚破壳的幼麻雀，人工饲养可以，二楼小伙伴饲养过一只，它张开黄边大嘴，吃起来狼吞虎咽，看它从肉蛋长毛丰羽挺好玩的，放飞室外听到呼叫就立马飞又回来了…

自学兽医。我们姐弟三人，一人养了一只小鸡，看它们一天天长大活泼可爱的样子，别提多开心了。记得有一次放学回家，急冲冲开门想见小可爱，哪知它听到声音早早在门后恭迎了，开门瞬间一只小鸡肚子挤拉出一道大口子，肠子都掉出来啦，无法站立，惊魂未定的我们赶紧取来奶奶的针线盒，帮它进行了缝合术，没想到它就这么康复了。

少年时代好玩的东西太多太多，说也说不完，有趣轶事就先聊到这吧。（叙述完全是亲历。）

忆往昔顽皮少年百感交集，现时想想都有点后怕，太顽皮了。不过危险之外的乐趣只有我自己知道……

撰稿、编辑：毛三

图片：自拍实景、个别取之网络

电声曲：《小小少年》

交通支持：四轮电动“小天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