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耕·山仔@江山－江门的山＜300-7＞

甄言

江山－－江门的山，我有幸坐拥江山。江门是个很不错的地方，其他什么侨乡，什么水乡，我就不重述啦，这类文字很多。我独说我的感觉。江门的北、西、东三面各有一座山，分別是北面的大雁山，西面的天露山，东面的圭峰山，这些山放在中国里，都称不上什么名气。他们没有珠峰的高，最挫的大雁山才300多米，最高的天露山也才区区1275米。他们没有华山之险，更没有黄山的美，亦没有历史名宿驾临。然而，他们就如三个不高不低恰如其分的屏障，为这方人民挡风挡雨，起着他们天赋的作用。江门的南面是长长的海岸线。嘿，看明白了啊，这地方是怎样的一个好位置啊，座北向南，背山面水，后有靠山，前有海洋为镜，难怪北面靠山的主峰名字叫“贵人峰”呢。左青龙，右白虎，左高右低，大气天成，福地也！说起江门名人？那多了去，海內外，数不胜数。在此我只想说，江门，绝对称得上“世界武术之乡”，将北腿与南拳相融合的蔡李佛拳始祖陈享，将南北少林拳与南拳相融合的咏春始祖梁赞，都是土生土长的江门人。当然，这两个拳派，或多或少都与兵荒马乱的岁月相结合，因为他们是“杀人技”，又与民族大义，与起义军等有着说不清的关系，导致眼下的时代，说到底，是不容的。因为这些多少都带着浓烈的反抗意识，觉醒意识和民族自救意识⋯⋯其他的？梁启超，李铁夫⋯⋯不一而举，总之好厉害，人杰地灵，绝对名副其实。不说这些啦！时下人，喜欢用房地产来描述和感受一个地方的“繁荣”程度，我也庸俗一把吧。据说江门地区，三区四市，目前价格在每平方米5000元至8000元左右吧，在中国而言，算是比较幸福的呢。⋯⋯好啦，上述描画，目的就是想大致了解江门。我长期过着“双城生活”，以前是广州佛山两边跑，后来是江门与佛山两边晃。从房产价格上说，我是害怕广州的高房价，在8000元时撤离了广州；看着佛山房价从1500元到8000元，我又害怕，撤离了佛山；这十年，呆在江门，发现房价也正冲破8000元⋯⋯从山的角度说，这20年，我是在白云山脚下住了10年，然后搬到大雁山脚下又住了10年⋯⋯说起山，应该是我一直的眷恋。在江门，新会圭峰山，文脉绵延，鹤山大雁山，平湖而起，开平天露山，山野中宿营徒步，别样山色，我太幸福了，一并拥有了他们。 2021年11月，圭峰山。据说，圭峰山是新会的城市绿肺，有“三峰一屏四秀水”的美誉。大概地说，“三峰”是指挺秀的圭峰、蜿蜒的云峰、传奇的叱石峰；“一屏”是指三峰交汇中拥出世外桃源般的绿护屏，这是岭南少见的山顶小平原；“四秀水”是指玉湖、碧绿湖、玉龙湖和天鹅湖，湖区内亭台楼阁，曲径通幽，奇花异木，游艇荡漾，泳客畅游。圭峰山林木葱郁，生态环境极优良，有大面积保存完好的原始森林，针叶林和阔叶林混交生长。这应该是地处亚热带，雨水充沛，土地肥沃，得天地之精华，常年郁郁葱葱，桉树林、松树林、枫树林、荷木林、相思林与原生灌木丛高低起落，交错而生，形成立体化的风景林相，产生大量的负离子。我们走马观花，纯粹就去登山呼吸新鲜空气，至于此山有什么历史人文痕迹不怎么刻意关心。据悉，此处居然有罕见的元代镇山喇嘛塔，有白玉石砌建的清代千佛塔和护林碑，有苏东坡游圭峰的碑记，有陈白沙讲学遗址，有因战争被毁的清康熙玉台寺匾额，亦有全国最大规模的华侨“归宿地”⋯⋯ 听一些朋友说，圭峰山有ABCD四条徒步径，网上攻略很多。队友們也习惯查询，可能知道不能指望我。我在队里最大的作用似乎就是－－提出或发出梦想，又或者叫表达愿望。如近期(多数特指周内或月内)想去某个山头看个究竟，如想去某处感受下社会气氛，如想去某个地方跑个半马⋯⋯然后，队友们纷纷出谋划策，又或者“摩拳擦掌”，反正有种欲欲尝试的向往。同時，他们开始编排自己的工作与生活计划。嘿，这也似乎叫分工呢。天时地利人和，慢慢收拢，事成！今日的圭峰山，也是如此。很顺利，我们从生态径入口开始，半个小时就到达了瀑布，然后再半个小时就到了水库，接着从小山路登爬一个小时，直达电视塔，席地野餐补足，再从电视塔往滑草场，耗时差不多也是一个小时，中途亦有多次試探另辟異徑，未能成功，歡樂折返，最後從人頭湧湧的祥和而歡快，充滿着各種自嗨歌聲的滑草場回到出點，全程用時不到五個鐘呢。我們十點多開始，看時間才下午三點。這時，我對山坳那池山泉水積成的泳場早已垂涎三尺，決定自由自在地暢游一個小時。安頓好隊友們在池邊吧亭休息飲杯咖啡，老昌陪我興冲冲撲入水中。我一到水就不停，太爽了，尤其冰凉的水，被溫暖的冬日阳光罩着，透着丝丝的暖意，我覺得這种水溫游泳是非常舒適的。可老昌不這樣認為，他折騰一番後，腿部抽筋，忍了一段時間，不能適應就放弃了。我也干脆停了下來，看時間，才半個多小時而已，不過也依然很滿足了。換好衣服，突然間覺得自己也有點兒累了，我早上狂游了2Km，然後登這山，路程也有11Km，加上剛剛又游了1km，嘿，還爬了樹呢，爬樹不僅是力氣活，這把年紀，爬得還是有點吃力呢。⋯⋯ 2021年12月19日，天露山。天露山为开平市西北部山脉，也是江门五邑的主要山脉，海拔1275米，坐落在开平市大沙镇。凡是游过天露山的人，无不为她独特秀丽的景色所陶醉，称她兼有桂林的秀逸、黄山的峻峭、华山的险要和庐山的叠翠。久聞其名，終於親臨，感覺還是有些許激動的。此山高插云汉，走勢巍峨，山上怪石遍布，奇景众多，據說有宇文新州登监天露，开卷诵读的石书房；有似太白腰上玉带，一泻惊天的白水带瀑布；有天降异书予明朝状元黄仕俊的含书石；有唐朝粤中名刹岱山寺遗址等。但我沒去寻找这些早有记载的东西，反而从小路野径，望着山顶奔去。从山脚到山顶，处处感受到灵气逼人，处处生机，杜鹃花和原生茶更是大自然特別的馈贈。 老男人与小男孩。此行，原计划是七人同行，因多多哥和毛吹兄弟临时有事，中午才赶来。却因路况迷茫而却步早返。行程就剩下兩個老男人兩个小男孩加一個女士。也還好，一路上，因為兩個小男孩天真活泼，積極進取，我們歡聲笑語，很有意思。兩個小男孩是親兄弟，爬山時互相幫助，前後照應，又爭先恐后，锲而不舍地跑在我們前面。我們全程說着笑話，不知不覺就到了一個又一個山頂。 茶叶，松子，越野径。我还是想说，村后山脚的茶树，绿油油的，生機勃勃，令我欣喜若狂。在广东，村子在海拔500米高的地方，比較少，可能是唯一。这个地理條件決定了他們空氣質素很好。村民說，這里的茶最大的特點是无虫害，所以從來沒有洒过農藥。而且制作过程非常簡單，非常傳統，亦无需加入什麼添加剂。我為大自然的馈贈而感嘆，為村民能有這樣的福氣而開心，為一方水土养一方人的樸實大道理而歡喜。邊走在山径小路上，快到了第一个小山顶，我还沉浸在这種幸福和喜悅中。山上松樹成片，松果散落在山径上，在陽光下，顯得特別有靈性一樣。我忍不住用手托着影了幾張相，覺得特別別致。我們不知不覺就穿過松林，上到了小山頂，哇，豁然開朗，原來天露山真正的美，在半山腰，亦是從崗坪村上去的第一個峰頂開始。從這里開始，我們回望，是蔥綠的樹林；遠望，是群山連綿，村落，水庫，溪流，盡收眼底；脚下，居然是草原！是的，山頂草原！這是野餐，宿营的绝好地方啊。令人驚訝的，我們舉目望去，是天然的越野車愛好者的天堂。因為這里山头林立，高矮相錯，山谷山頭之間形成一條條完美的拋物线。不管是山地單車，摩托車，越野汽車，都非常適合在這里過足飛的感覺。肉眼判斷，驚險中是很安全的，艱難中明顯覺得可行，嘿，這就是理論與實踐的絕對平衡！這樣的地方，適合更多的玩家。最適合“只想歷徑艱險和驚險，不想真正的險”這類玩家。是呢，我也屬於這類。我想，我找上這類朋友，一定會来的。 可能是广东最适合徒步的地方，没有之一。甚至，我認為這里適合帶上家人小孩子們來徒步，因為這里的特點：好玩，好美，辛苦，但絕對安全！我到此處，我有在香港，在新西蘭那種徒步感，山勢，山径，植被，甚至山風，山花，山石，山色，都是那樣的似，似曾相識。我還想，這里也適合三五知己來一場連續兩天兩夜的長時間長距離純徒步，可以一直在群山山脊之間走，那種純粹，一定是一種极致的美。 吃，还是最重要的。就在山脚，岗坪村。可要认准了，广东海拔第一村，这个招牌。反正，我們除了美美的吃一餐，還買了茶葉，買了蜜蜂浸酒。嘿，還加了老板娘的微信。 每一天，大雁山。我是“近水樓台先得月”，住在大雁山脚，每日都是開門見山，不，不開門也能見山。大雁山，是典型的從山脚到山頂都美不勝收的福地。我甚至内心常這樣認為：大雁山是少有的可以“至极顶领略田园风光”的山頭。大雁山，臨西江，增添了它迷人的基調。大雁山，因其山形似大雁而得名，簡單地說，左翼是紀元塔所在的狀元峰(似乎未起名，這是我起的名字)，右翼是電視塔所在的貴人峰，航拍的話，如一只大雁飛翔而至，正缓緩地降在西江邊，大約是想飲啖水歇個脚吧！从山脚至峰顶，有寺前广场、雁山门、半山阁、海会寺、狮子峰、雁山平湖、日月峰、海元洞、许愿树、陆佑亭、纪元塔、状元坊、烧烤村、禾雀花、清沽潭、贵人峰等景点。這些，看一下就可以了，我平時也不怎麼認真去看。偶爾也看下文人墨客留下的風騷，差不多吧，全國上下的都基本上一個模式，算不上什麼亮點。我更喜歡它天然的存在。爬到峰頂，风景如画，可望到鹤山、高明、新会、中山、顺德、南海六個全世界都小有名氣的地區，真正领略珠江三角洲腹地的田园风光。是真腹地呢！據說，大雁山是廣東省的物理天然中心，北至韶關200多公里，南至深圳亦是200多公里；東至潮汕400多公里，西至茂湛亦是400多公里。厲害了，大雁山是中心，我居于全省中心！想一想，就来精神。 这不是一座山，这是一幅画。我想，在晨曦中，在夕陽下，在風起時，在烈日下，這種純粹的山，這樣純粹的美，什麼樣的文字都蒼白無力，什麼石刻，什麼詩句，什麼小亭，什麼綠道，什麼塔，都顯得那么輕浮肤淺！山，就是山。水，就是水。陽光，就是陽光。一點雜質都沒有，也不想容载！ 大概，我们是一群疯狂的人。我平時不是每天都在山里訓練，只是偶爾上來。但我會一段時間就向朋友發起一次“專項運動”。2021年，我們開展了兩項，一是選擇在“三伏天”風雨無阻地連續跑山公路21天；二是選擇在“三九天”跑山台階30次(兩个月內完成)。是的，我也知道很多朋友堅守着三伏天三九天做艾炙的好方法，我也弄過，但內心不喜歡，搞得神乎其神似的。是的，我也知道關於什麼“春滋夏消秋补冬藏”的，什麼“万物皆生于春，长于夏，收于秋，藏于冬，人也亦之。”云云，我覺得也挺有道理的，但我很多時候就是不喜歡這些大道小理，我更喜歡自己去感受和調整。是的，我也知道“蛮練就是練筋骨皮，懂練就是練精氣神”，但我更深刻地理解和認為，“筋骨皮”這一“難受”之關都熬不過，有什麼資格談“精氣神”？我堅持認為，“筋骨皮”和“精氣神”是表里合一的關系，由表可入里，由里可溢表，相得益彰，大道至简呢。嘿，我大概的認知，認識，了解，理解，就這麼多啦。剩下的，就是干！ 雁山战友。其實，緣份很重要。能近大雁山，是我的福氣。能结识一幫愛好相同的朋友，是我的福氣。能有帮同事朋友陪着一起瘋玩，是我的福氣。嘿，與一起我戰斗過的雁山戰友，老昌，荷姐，佩姐，達哥，培哥，德哥，多哥，仙哥，还有那幾頭牛牛，那幾只山貓⋯⋯太美了，太好了，我太幸福了，此處言語同樣顯得乏力蒼白！ 我的战斗模式。跑多了，跳够了，衣服脱了，鞋袜也脱了，赤裸裸地干呢，我对自己就喜歡狠！哈哈，事實上，這大概是我认為的“最愛”，是對自己的最愛的方式。大家都說，自愛是很重要的，只有自愛的人，才真正愛人。我是這樣認為的。所以，我的戰斗模式，正是我自愛的模式。因為愛，所以珍惜，唯珍惜，才主動去愛。因為我始終認為，自己“存在”，是一切的前提，其他都是順其自然的事。我喜歡趴在地上，貼近地，時刻提醒自己要貼着地，只有與地貼得够近，才能真正感受到承担着我們一切的大地有着怎樣的一副淡定的心。我喜歡倒立，倒着看和思考很多人和事，我总覺很多人和事，倒過來看，倒過來思考，會一清二楚，少很多很多的不安，糾結和煩躁。 这是我的山！是啦，我沒有山的開发權，也沒有山林砍伐證，更沒有山地的產權，但我每天都與它如此親近，24小時都與我有關，只要我喜歡，我任何時候都可以去登它的山路，跑它的台階，喝它的甘泉，摘它的果實，飲它的野茶，欣賞它的日出日落，享受它的山風山露⋯⋯這不是我的麼？！ 这是我选择的路。因為選擇，所以堅持。因為堅持，所以快樂。因為快樂，所以感恩。生命的意義，不正是這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