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盐官要整体设计开发,我的高中母校——海宁三中也已不复存在。虽然屋子已拆,道路已改,然那棵千年樟树犹在,故址也就不难寻了。</p><p class="ql-block"> 那一年,母亲送我去上学,算是第一次离家求学了,虽然不过三十里地光景。报好名,安顿好了寝室的床铺,中午便和同行的初中同班同学红军和他爸爸一起去盐官人民路上的小饭店吃饭,菜无非就是红烧油筋油豆腐、红烧鲫鱼和咸菜豆腐汤。饭毕,红军爸爸说:“要穿布鞋还是皮鞋,就看你们自己啦,加油吧!”在新仓读初中时我经常跟着红军去他爸的办公兼住宿的地方——新仓工商办公点玩,红军爸爸——四康伯也是个见过世面的人,那天他喝了点酒,面孔红红的,嗓子有点高,如今,他也已作古多年。小饭店外的香樟树还不高,知了在树的枝丫间鸣叫。</p> <p class="ql-block"> 当时是自己蒸饭来吃的,米自己家里带去,蒸笼架上的饭盒几乎是一样的,拿错了的情况经常会发生,有时候自己的饭盒被别人拿走了,饿肚子也是经常会碰到。也有的同学自己没有蒸饭,故意拿别人的吃了,还把饭盒丢到学校的池塘里,后来把河水抽干后,发现了好多已经失踪多时的饭盒。食堂的菜洗的很不干净,有一天吃中饭,同学潘朝辉买了青菜,吃到了一个没有洗掉的蜗牛,他还以为是螺丝,放在嘴里吮了几下,我坐在他对面吃饭,一眼瞥过去,当场恶心地把刚吃的饭呕了出来,以至于那个冬天我一次也没有再买食堂青菜吃。</p> <p class="ql-block"> 我们一开始是住在校内食堂前面的平房里,就在现在被标上海宁N1的树王下面,我们那时候吃完晚饭没事就去爬那棵树,树干很粗,我们可以爬很高。或者,远远地跑冲上去,攀住那枝干晃荡。现在那棵树已经被围起来了,保护的严严实实了。后来搬到了校外的一个叫做祝家厅——估计是百年老屋的地方,阴暗潮湿的,黄梅天尤其如此,地坪砖上面青苔长满,走路要小心翼翼,滑到的情况也时而发生。南窗外的竹园倒是一年四季郁郁葱葱。高三时,和踏海一起住在堰瓦坝东北杨兵部家轿厅上余老师造的两层小楼的西房,隔着河门正对着陈阁老宅,那时候一放学回去,余老师便叫我们拿着钓竿在门前河埠头大榉树下钓鱼,用米粒可以钓到鲫鱼,用蚯蚓可以钓到汪刺鱼泥鳅鲤鱼,余老师的夫人陆老师是位小学老师,很勤快,每天把我们俩的衣服洗的干干净净,整齐地叠放在我们的床头,把房间收拾的妥妥帖帖。</p> <p class="ql-block"> 高中时,我们很多同学都喜欢打牌,有好几次都是在教室里面摆开阵势,后来学校规定,不允许同学在教室里面打,我们就转移到了住校生的寝室,有几个晚上,一边打牌一边抽烟,有一次,当时的教导主任褚建国老师查夜,在窗外看到寝室里面抽烟打牌,就拼命敲门,门打开后,抽烟的同学当然是免不了数落责备教育,乃至于警告,问到踏海同学,踏海说“我抽一小口”。海宁话说这句的声音是跟“我抽烟小狗”非常相似,褚老师以为他在罚愿,便放过了他。又有一次,我们四个人打牌,为了避免被老师抓到,就通过教学楼的天窗爬到了教学楼的天台上去打,那天窗很高很窄,仅容一个人勉强通过,我们以为找到了一个好地方,正打得兴致盎然,突然间,曹金镛校长的声音传了过来,“你们几个班干部真是太过分了。”不知什么时候,曹校长也从天窗爬了上来,也真难为了他五十多岁的人了。后来才知道,是女同学告了密。</p> <p class="ql-block"> 书,我还是念得不错的,高二以后都是班级第一,奖学金一等奖,奖金十元钱,拿到手之后,便出东校门,精神病医院东对面有一个小烟摊,良友牌、万宝路牌都是2元钱一包,香烟卖来后,全班男同学、隔壁班的好朋友都分一转,大家开心好几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