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母亲

不老的香樟树

<p class="ql-block">编辑:严荣富</p><p class="ql-block">撰稿:梁义祥</p><p class="ql-block">配图:严荣富</p><p class="ql-block">背景音乐:篱笆墙的影子</p><p class="ql-block">演唱:刘春美</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梁义祥:回忆母亲</p><p class="ql-block">我的母亲是从旧社会过来的人,一辈子不识字,只会写12345阿拉伯数字,是个地地道道的家庭文盲,母亲解放后进龙潭骡马运输队工作,领导安排母亲喂马,她哪里懂得喂马,按当时话说,叫赶鸭子上架,每天喂几次,每次喂多少?每个马情况不一样,早晚要放风,下午要冲澡,要用刷子刷,马跟人一样,你对它好,它就听话,若对它不好,对你打响鼻,顶撞你,又踢又咬。调皮的,对你拉屎撒尿,臭死了,骡车社一共20多匹马跟骡子,要上草料,一个工人专门:铡草,拌料,有时还要加点豆并麦肤皮,盐巴之类,另外两个工人,上对班,一抵一晚,照看牲口,特别是晚上,要打蚊烟,用艾叶草烧火烟,赶跑蚊子,发现马生病,及时向领导报告,请兽医来看病,马是站着睡觉的,若发现焦躁不安的或睡在地上的,肯定是马生病了, 母亲又是马场 值班人,不能睡觉,只能靠在躺椅上打个盹,特别是夜里三到四点钟,心血来潮,在医学上来讲,就是血液回流心脏,再过滤后,新的血液流出的感觉,人为什么要睡觉?要休息好,睡不好的人,脸上无光,脸上腊黄,当时那个难过,跟生病一样,全身没有劲,眼皮上面跟下面打架,总想睡一下,那怕5分钟也好,【这些都是我亲身经历过的】因为马吃个不仃,一夜喂多次,不能多放料,料放多,马就光吃豆并或麦肤皮,草就不吃,浪费了,马棚里气味很重,味道难闻,还要打扫卫生,马粪不能用水冲,要用铲子铲起来,做低筋<卖给石灰店人,做纸筋,又是一笔收入>白天马出去干活了,还要打扫马棚,第一天上晚班人,可以回家了,第二天上晚班人接班,交接班要有记录,因母亲不会写字,就叫上我,帮她写,第一次,我也看不懂,母亲小本子上画的什么?有正字,有画马,长耳朵,短尾巴,一个眉毛,都有记号,一问才知道,画正字是喂3几次,长耳朵是大馬,短尾巴是小马,一个瞪眼是调皮马,一个眉毛是老实马,马身上画圈有数字l2345,一号圈的是一号生病,以此类推,自从我帮忙,省了不少事毕尽母亲没有上过学,没有文化,写字比挑担子还吃力。</p><p class="ql-block">文革开始了,工人们一个个忙搞运动去了,造反有理,革命无罪,破四旧,立四新,砸烂旧公检法,批判走资派,一切都乱起来,停工停学,连农民都起来造反了,短途运输公司,也仃下来了,工人忙造反了,骡车社,马:骡子都没人问了,公司领导跟我父亲说,叫梁嫂子去喂马吧,别的人去,我们不放心,这些马。骡子是公司的宝贝,家当,也是未来本钱,嫂子为人办事,我们信得过,母亲又去喂馬啦</p><p class="ql-block">当时文革,一天天放革命歌曲,马儿呀你慢些走,慢些走,我要把这美丽景色看个够…我骑着马儿,保边彊,筹革命歌曲天天放,那时我们15岁小孩,满怀革命理想,对未来朦朦胧胧,把一切想得简单,美好,认为母亲为革命养马,是个光荣的事,谁知道养马的辛苦</p><p class="ql-block">文革后,骡车社又恢复正常,骡车社马匹一个不少,个个养的膘肥体壮,毛色刷亮,生龙活虎,没有一匹生病的,领导开大会表彰母亲,台低下年轻的装卸工,一个个喊嫂子嫂子讲两句,还有的年轻人推母亲上台,非要母亲讲两句,一个沒有文化的人,连字都不识一个,怎么会说话呢?最后领导叫随便讲,母亲举个例子,我们工作单位像个大家庭,每个人要吃饭,要生活,这些马和骡子是家当,是我们的锅,如果没有马和骡子就没有挣钱家伙,也就没有锅,锅里没有,那么饭就没有了,那么我们小家也没有吃的啦,保护好饭碗,我们小家才好过,再说换一个人也能把马养好,功劳不是我一人的,台底下人,齐鼓掌,喊嫂子讲的好,这就是我母亲,一个普通,又没有文化的人,最后,发了一个奖状,先进个人,奖励一个月工资38元钱,拿到钱后,我母亲买点桃苏,金果粉,水果给兽医送去,另给10元钱给铡草的,给另一个养马人10元,自己拿10元,全家改善伙食,大吃一歺,这就是我母亲,大字不识一个,一生任劳任怨的工作,一个普普通通的善良的伟大女性。</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摄影人陆解纯的评说:梁妈妈是长辈,也是门口熟人。知道她性格好,人缘好,可不知道她马缘也好。小时候,龙潭的运输基本都靠马和骡,那些拉着石子一趟趟跑的牲口原以为是赶马人负责喂的,心里挺生敬意的;殊不知是梁妈妈在夜里付出心血喂养和看护,让它们膘肥体壮。看了此文,除唤醒记忆外,心中也自然追加对梁妈妈的敬意!</p><p class="ql-block">也为严兄整理出昔日的可贵回忆,并生动流畅的文字反映出而点赞!</p> <p class="ql-block">本篇将梁义祥写的回忆母亲的文章‘原汁原味’加载到本篇!</p> <p class="ql-block">回忆:〈母亲>/今天是母亲节,生我养我是母亲,没有母亲就没有我们,小学课文讲过,游子身上衣,慈母手中线,我们弟兄妹,五,六个,虽说那时做衣服要布票,但是从未穿得拖一片,挂一片,衣服虽旧一点,〈新老大,旧老二,缝缝补补给老三>从不邋里邋遢,小孩多,衣服客易脏,每天晚上要洗一大盆衣服,〈因为白天要上班>晚上要去铁路北边大洋塘代衣服,有时叫上我,帮忙拎篮子,拿洗衣棒锤,一家人吃喝拉撒,浆洗缝补,全是母亲一人,确实辛苦,有时晚上睡着了,毌亲一人还在灯下缝补衣服,人们都说慈母严父,我们家恰恰相反,父亲从不打我们,即使犯错,只要讲清楚,保证以后不犯了,就行,以讲道理服人,母亲则不同,〈母亲是一个没有文化的人,大字不识几个〉也可能是小孩多,调皮淘气,也可能旧的文化教育,总认为,小孩三天不打,就上房揭瓦,棍棒底下岀孝子,只要一犯错,嘴到手到,打得你哭爹喊娘,打到手痛为止,叫个人长记性,下次不敢再犯了,有时我们看脸色,就知道母亲要打人啦,赶紧跑,母亲在后面追,有一次被追到一菜地,有一条小河沟一米多宽,也不知道那来的劲,一咬牙,脚一蹬,呼啦就跳过去了,平时怎么也跳不过去的,有时在家,母亲打人时,赶快往后门跑,后面有个大荷塘,追得没有地方跑了,一看不好,赶紧往水面跑,一个鱼跃,跳入水中,从荷叶底下,露出湿漉漉的脑袋,嘴巴里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两只眼睛眨巴眨巴,惊恐的望着母亲,母亲也被这一场景,逗乐了,好狡猾的兔崽子,晚上再收拾你,那时大弟弟调皮,打得比较多点,我会跑,犯错全推到他头上,现在想起来,挺对不住他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