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县城的牌坊

雨中

　　在太行山深处一个小县城的一条老街上，矗立着两座牌坊。每次去闹市的步行街，我总会从这两座牌坊下穿过。

一座是石牌坊，为典型的三门四柱五楼式明代恩荣坊，很有沧桑的历史感，上书“陵京锁钥”。

　　相隔约十余米，立着另一座砖木结构的牌坊，绿瓦红柱、色彩艳丽，上书“龙章五锡”，意誉被皇帝五次表彰，恩赐。这座牌坊的修建时间一时也考察不明。

　　石牌坊的最高层中间是“恩荣”二字，两旁雕刻双凤朝阳。

第二层刻着“陵京锁钥”四个大字，结合这里的地理位置，应该是守卫京师，护卫皇陵的意思吧？再往下层是瑞鸟和人物故事的雕刻。

　　第五层的青石横梁山刻着“中宪大夫昌平兵备道山东按察司副使药济众”十九个字。

“中宪大夫”明朝为授四品文官虚职，相当于现今的正厅或副省级干部。而“兵备道按察副使”主要负责国家关键辖区的军务，监督地方军队，管理地方兵马、粮草和治安等，从管理的政务来说可能相当于现在的省军区司令。

　　这座牌坊授表彰的人物就是这条街北关的药济众。他在家乡期间赶上满清外族攻打县城，作为负责地方军务的官员，他率领全城军民奋勇抵抗，相持坚守四十余天后城破。他和他儿子跳井自杀，殉了大明王朝。

崇祯四年，他的学生巡按山西监察御使刘弘光上奏已处在风雨飘摇中的朝廷，修建了这座石牌坊。

　　这座明代的恩荣坊静静的矗立在这条老街已近400年，朝代更替、沧海桑田，在今晚这样一轮皓月之下，可谓“古时明月今尤在，今时再不见古人”。

　　每次在这样寒冷的冬天夜晚，我裹着棉衣踯躅在这异乡的老街，总有一种亲切又陌生的感觉。亲切的是我们的历史绵延流传，唐、宋、元、明、清历代文韬武略的人物似乎就站在我的前面，感觉着他们披盔戴甲，一呼百应的英雄气概。

而陌生的是，此刻在北方这样一个老街的寒冷里，我形单影只，我是谁？我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