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北方的冬天很独特。</p> <p class="ql-block"> 每年到了十一月,北方正式进入了冬天。树叶落光了,小草枯黄了,庄稼收完了,迁徙的鸟儿飞走了,小河凝固了,土壤冻结了,大地变得广阔了,广阔得只有天空和大地。</p> <p class="ql-block"> 酝酿着,酝酿着,一场大雪铺天盖地的下起来,到处银装素裹、干干净净。房顶一律是白色的,分辨不出哪处是新的,哪处是旧的。长年烟熏火燎的大烟囱也改头换面,一式的雪白。小区里的长椅落满了积雪,再也想不起哪里少了一块木板,哪里掉了油漆。草坪覆盖着一层厚厚的白毯,曾经花花绿绿的垃圾早就被人淡忘,即使有人在上面扣了一碗麻辣烫,还冒着热气,风一吹,雪一刮,一会儿的功夫,也就不见了。到处是纯洁的,就连踩下的脚印也被净化得雪白。北风刮得猛烈,叫得疯狂,无论怎么刮着,怎么叫着,风是纯粹的,不掺杂着一粒沙,一粒尘,到处仍旧是白色的。</p> <p class="ql-block"> 北方的冬天沉稳,有耐力。整个冬天保持一个样子。不像春天变幻不定,今儿个杏花开满枝头,两三天的风吹雨打,再去看,已是“绿肥红瘦”;不像夏天耐不住性子,要么闷热得像个火炉,要么急躁得大雨如注,让人心烦意乱;也不像秋天多愁善感,凄凄楚楚、悲悲切切。冬天,一味的雪白,一味的寒冷。这样的天儿,人们可以安心地猫冬了。老人们坐在炕头或是嗑着瓜子,喝着茶水;或是看着电视,唠点家常琐事;或是听着窗外呼呼的风声打着盹儿。伏案读书的孩子们不会因为骑不了自行车,打不了篮球而摔笔,扔橡皮了。失业的大人们可以卸下沉重的包袱躺下歇歇了,用心思忖日后的工作,免得随波逐流,乱了手脚。“躲进小楼成一统,管他冬夏与春秋”,“过了年再说”是理所当然的。大街上也是有行人的,只是很少,个个包裹得严严实实,只顾低着头,眯着眼,在风雪中穿行,忘了和熟人打招呼,忘了与人攀比谁的身材苗条,谁的容貌标致,谁的衣着华丽,都是寒冬过往的行人。</p> <p class="ql-block"> 北风呼呼地刮着,雪花大片地下着。从街头到城边,从田野到山间,每一个角落都能听到冬天高亢的歌声,看到冬天舞动的身躯。北方的冬天就是这样豪爽,这样坦坦荡荡,毫不羞涩,毫不隐晦。当你走在冰天雪地里,接受了冬天的洗礼,浑身立刻充满力量,在广袤的天地间无拘无束,想哭就哭,想笑就笑,扯着嗓门与冬天一起高歌,一切都是自自然然的。</p> <p class="ql-block"> 这就是北方的冬天。</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图片:影子</p><p class="ql-block">文字:影子</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