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乡愁的路上

斯光浩

走在乡愁的路上浙江省东阳市斯光浩2021年12月22日 人到古稀，少时的往事时时浮现在眼前，在心里萦绕一缕挥之不去的淡淡乡愁。故乡是我生长的根，故乡是我记忆的家园，她见证着我的快乐，记录着我的成长。浓浓的乡情，悠悠的情思，谁也割不断那绵绵的故乡情。你不管再怎样地忙碌，不管年龄多大，它深深地融进骨子里，扯也扯不开的绵长。 最近到故乡寻找少时的记忆的踪迹，寻寻觅觅，转来转去，却难以找到一点蛛丝马迹。我走进了梦境，走进了那盏无眠的煤油灯。我没有碰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看见的都是陌生的面孔。梦中无数次的家乡模样，亦幻亦真，全然面目皆非。从此我的乡愁---更愁，更浓…… 走在乡愁的路上，我来到村口，还是那棵老樟树，苍老低垂着脑袋，显得无精打采，树枝上曾经挂着一口古钟，能敲出清脆宏亮的响声。 那钟声不是让人们“逃跑”，而是召唤人们去地里耕耘，钟声一响，小村就苏醒了，烟囱开始冒烟了，鸡鸭鹅狗都开始欢腾，钟声里是一首配乐诗朗诵。 那钟声不知敲过多少岁月，敲白了多少黑发，敲飞了多少雁阵…… 如今这一切都变成了历史的回声，在乡愁里，敲着我的心扉，敲着我的梦。 走在乡愁的路上，我来到那口老井旁，却见老井已被尘封，荒芜了它的容颜。我流出了眼泪，滴滴打落在它的身旁，激起了甜甜的回忆：捧一掬清凉的井水，入口像丝丝的甘泉，流淌在我的心海，甜蜜了村民的心窝。如镜的水面，曾映照过全村人的面孔，趴在井沿儿喊一声，回声里响着我的乳名。舀一瓢井水滴落的都是亲情。都说女人是水，汉子们总是抢过扁担挑着女人，挑着一个家，挑着一个村；老井功高无量，这井水就像乳汁，养育了一村子的人。这口老井不止是甜甜的水，还有那一井阴晴圆缺的月光…… 走在乡愁的路上，我看不见那棵大槐树，那茂密庞大的树盖，曾给我村民炎夏遮阳，让他们休憩。槐花香飘十里，供村民美味佳肴，连蜜蜂也忙得不可开交。邻居家的蜂蜜喝上一口直甜如心脾，久久回味。 走在乡愁的路上，我在寻找那座麦磨，麦磨却不知去了何方。记忆中的村民在这里磨粮，麦磨流转不停，欢声和笑语空中飘荡。我在小时经常去帮妈妈磨面，磨的喘不过气来。那时吃的东西，都要经过捣臼、踏碓、麦磨、砻等加工。麦磨，那是一条没有起点和终点的小路，全村的人们磨了千遍万遍。磨子在转，四季在转，日月在转。把一地的谷子碾成了金黄，碾出了好光景。我仿佛听到了那远去的脚步声，在一步一步磨出新的生活。 走在乡愁的路上，我再也找不见故乡的小河，那清澈见底哗哗流淌的故乡水，久久缠绕在我的心头，怎么也挥之不去。那条曾滋润家乡灌溉农田的河水，早已埋没在了土里，封存于我的记忆里。 走在乡愁的路上，已不见了我曾经的小学校，和通往学校的石狮子桥。朗朗的书声已经久远，欢乐的校园无影亦无踪。一切都成为了往事，如烟在遥远的年代。过往的回声啊，已消失在历史的天空！我迷失了方向，在故乡的小路上。我模糊了视线，在故乡的怀抱里。 生命无法重来，人生无法复制，乡愁难以遗忘，我们一生中承载了太多的悲欢离合。时间的匆匆前行，已置换了我们的青春，还有无法回避的逃亡。夜深人静的时候，想家是最痛苦的煎熬，回程是最幸福的渴望，熬干了忧伤的泪，也熬白了一弯月亮。其实每一个人，在这尘世，都有最柔软的地方，供你离别时，能将所有的美好或者悲伤安放，记住了来时的路，暖暖的回忆，将始终陪伴着远在异乡的一个孤独的身影。 今人不识古时月，古月夜夜照今人。乡愁是一缕牵着心跳的情丝，无论你走到哪里，永远跟随你、魂牵你。令你常在回顾往事时长叹，令你常在睡梦中落泪…… 在这悲凉的尘世，有些人或事已渐渐远去，我们依然要用一颗温暖的心深情地活着。无论多少雨雪，无论多少风霜，那一轮故乡明月将永远照亮我们脚下的路，指引着我们前行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