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忘的一天

秦巴山人

　　“老爸，生日快乐！”刚一睁眼，就听到女儿的声音。因为最近身体有恙，所以孩子总是比我起得早。

　　“生日快乐！”妻子也端着一碗面边走边说，只见她手中面碗里的一块“鱼肚白”伴随莲步轻移忽悠忽悠地晃动着。我知道，这是家里的老传统--“长寿面”，当然，也少不了妻子“埋伏”碗底的荷包蛋。

　　一个特殊的日子，一个平凡的早晨就在妻子与女儿笑靥如花中拉开了序幕。

　　早餐过后，女儿回屋写作业了，妻子收拾停当后又要准备中午的“大餐”；显然，她们都在做好自己份内的事情。而我却一边喝药一边紧张地浏览今日要闻。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虽然前两天“X区封控”的消息最终被指为一场闹剧，然而从每天成倍增长的确诊病例与新闻字里行间渗透的蛛丝马迹，我们不难发现当前疫情形势相当严峻。就算相比两年前的此刻也是不遑多让，有过之而无不及！

“也许这将是我们距离病毒最近的一次！”心里默默地念叨着，顺便看了看微信。

　　忽然，一条消息映入眼帘：【通知】明天全体师生到校需提供今天核酸检测证明，测温正常后方可入校！

一时风起云涌，各个家长群里都炸了锅，消息瞬间满天飞，随处都在讨论“核酸检测”的话题。

　　于是，我赶紧出门，想就近找个核酸检测点帮孩子先排队，等快到时再打电话让妻子送孩子过来，以便趁早完成学校要求的核酸检测任务。哪知随便找到两个正在搭棚的检测点，现场早已乌泱乌泱排了很多人，上前一问才知道，最早开始检测时间也到中午12点了，只好作罢回家。

“听群里家长说，美院那边人少，不行你带娃过去测？”刚一到家，妻子就建议道。

“因为那边疫情严重、差点封控，所以人才少，去那边风险更大！”我不赞成她的说法。

　　这时，又有家长在群里说二环边、含光路口人少，距离也不太远。于是，我便带着女儿骑车匆匆往过赶。路上显然没有平日的繁花似锦，也没有那么多的行人和车辆，就连公交车也空荡荡的，没几个乘客，在空荡荡的大街上呼啸疾驰。由于孩子平时很少骑车，我不得不将她护在右侧，且时走时停，等我们赶到的时候，人确实很少，约摸只有十来人。只是工作人员声称不要排队了，原因是检测剂没了，建议去别的检测点。

好吧，看着女儿一脸的无奈，我们又返回来时路过的一个相对人少的检测点，结果工作人员说下午两点才开始……

　　午餐是在家里吃的。等我们风尘仆仆回到家的时候，桌面上已摆满丰盛的饭菜和一盒精致的蛋糕，我知道这是妻子的手笔，是她精心准备了一上午的杰作；美中不足的是孩子核酸检测尚未完成，总觉着心里有个事。

我想，无论疫情如何疯魔，生活还得继续，尤其在这个特殊的日子里。于是，在妻子和女儿真诚祝福的歌声中我走完了过生日该有的一切程序。

　　因为心里装着事，风卷残云之后，我便匆匆赶去核酸检测现场踏踏实实排队。还好，检测开始了，人潮如水般向前涌动。跟随人群向前挪动的同时，心中始终有个疑问：排队的人这么多，根本没人管，也无人问津，几乎是零距离接触；而检测区域却要求严格：人与人之间必须间距1米，试想：这有意义吗？本想说两句，瞟了眼现场人山人海的情况，还是算了吧！倒是因为我感冒了，戴着口罩咳嗽了两声，忽尔让前后左右腾开一些距离，真是令人啼笑皆非。

　　这时候，有一位穿着防护服的工作人员走过来说：“扫码的排左侧，使用身份证的排右侧！”

“那么，给孩子排队呢？”有人问道。

“右侧！”那人一边往回走一边说。

“哗！”一条长龙瞬间从左侧向右侧队伍接续。

等待是漫长的。左侧像流水线一般，检测速度特别快；而右侧压根就不见动静，后来听说电脑故障，正在抢修……

　　“既然扫码速度快，为何不给孩子注册一个健康码？”我一边想着，一边用另外一个手机号登记了女儿的信息。

大约两点左右，妻子带着女儿匆匆赶来，我们顺利做完了本轮核酸检测。

　　下午的时候，总有一些警报声忽明忽暗地从这幢楼与那幢楼之间挤了进来、传入耳中。我想，又有密接、疑似，甚至确诊病例。女儿仍在奋笔疾书，妻子也在忙她的事情，我的心静总算平静下来，起码不用为孩子明天能不能上学操心。

　　晚上下楼听说小区又出现了密接和疑似，门口的管控明显加强了几分。躺在床上，心里七上八下，想着这一天的经历，心中久久难以平静，幸许疫情带给我们的不仅仅是病毒，也是我们适应当下生活的启示。

　　一天，就这么过去了，还好有人在纷纷扰扰中惦念着我，心中划过一股暖流同时，抑或这就是难忘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