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说说一中文化(一)

蓝棕榈

也说说一中文化（一）

写下这个话题，的确是作了一番思想斗争的。一是关于一中文化一事，是今天校长在大会上提出的，是她在一中的第五年计划；二是领导希望与会代表能够畅所欲言，一起来说说一中的文化。可是，这两点，其实是与我毫不相干的。我不是真正意义上的代表，也估计很难顺着校长的意思去思考问题。领导下定决心要把一中的文化做起来，表面上看，的确是件好事。按理，我是没有提出异议的理由的。领导有领导的思路，领导有领导的格局。领导的思路似山沉稳，如水灵动；领导的格局横贯政治，纵穿历史。领导要把一中的文化写在纸上，挂在墙上，说在嘴上，记在心上。

这真的是一个伟大的行动。从此以后，一中每个人都是文化人了，每块地都是文化地了。一中的文化，会成为一条纽带，会成为一张名片。这事做的好，一中会有无上的荣光。一想到此，我的心也不由的澎湃起来。可是，在澎湃之余，独自在梅园里坐了坐，想了又想，又总感觉到有点不对的地方。（梅园真的是个好地方，它总在我最狂热的时候接纳了我，让我平静下来，顺便有了写思考。）

文化源自传统。换句话说，文化是拒绝创新的。现在，我们寻找提炼一中的文化，就应该回到历史传统这个坐标轴上来。也就是说，我们必须对一中的历史有一个充分的了解。任何只着眼于目前的需要来拿文化来作应景的，说轻点，是不够严谨的；说重点，是不够坦荡而带有私心的。文化是一种教化，而不是一种点缀。一中的文化，应该是那百二十年沧桑动荡中所保留下来的一些不变的硬核。我们的任务是要去找那些散落在历史风尘中的硬核，加以保存，加以解释，加以蓄力，加以传承。

在寻找的过程中，必须注意到文化与文化现象的区别。我们可以通过文化现象去了解文化，但千万别只执现象之一端，而忽视了文化的整体性。我们不能摸到了大象的耳朵，就说大象是与扇子一样轻薄柔软的。文化现象一般具有现存性，它容易被发现，被利用。它也容易被炒作，被放大。一些地方的文化工程，借古托伪，借尸还魂，估计就是出于这一点。文化现象的现存性，也很容易把一些文化建造者（文化实际上是无法建造的）引到歧途：他们很容易地去从与文化现象发生关联的最近空间展开联想。于是，社会上就多了一些闹剧。旁征博引也好，牵强附会也罢，总之，只要哪里存在着一些文化碎片，哪里就会奉上一席文化大餐。

寻找文化，不是找靠山，也不是问风水。寻找一中的文化，就要从一中的传统出发。我们其实没有必要为一中文化起个名，下个定义，然后外化于形，内记于心。一中文化，就叫一中文化。它不是符号，更不是商标，更不是一种随时备查的东西。倘若一定要找到一中文化中最硬核的东西，那就不要忘了一个最基本的事实：文化，从来就是关系到人的东西。离开了人，就无所谓文化。那么，一中的文化硬核，就一定是保留在祖祖辈辈的一中人身上。

我们如何与那些远去的背影对话？这，应该是在寻找一中文化过程中的一个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