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游平师母校记

微雨落花

今日之陕西师大平凉实验中学者，乃吾昔日之母校平凉师范也。辛丑冬日，因参加市高考研讨之机，重到故地。晨八点急至知行楼听课，毕，加之昨夜失眠，头痛不已，不想参与评课。出知行楼，闲步校园，重拾母校踪影。

说走之间，不觉已至原礼堂处，只见一新楼，呈四方，高俊敞亮，气宇轩昂，望其题字，乃多功能厅也。厅前假山堆叠依旧，其上苔藓斑驳，更增破败。

其北，立一白色雕塑，一师居中，一手握书，一手抚生，慈祥如母，满目关切。其左右各为男女稚子一，或执书本，或抱皮球，皆健康有活力。其下坐基处勒石“园丁”二字，笔力雄健，庄穆遒劲。周围松柏杂树，皆拱手有余。

过中间甬道，其上藤蔓叶落殆尽，只余藤条漆黑如墨，若粗绳交错。前有云杉三，皆粗有一围，高耸参天，苍幽劲拔，郁郁森森。其前原为行政办公楼，恩师刘俊之住处，今已夷为平地，硬化成停车场。其畔遗存一簇翠竹，清幽挺拔，微风过处，时闻潇潇，如恩师笑语，如见其面，如沐其声，然先生已辞世多年，睹物思人，恍如昨日，怅然思之，不能自已！

其东，昔日水塔依旧耸立树林中。穿教学楼东廊，乍见一树，枝叶干枯，高可入云，主干端直如线，侧枝对称如伞，视之，水杉也。记得当初生物老师所言，此树乃平凉市树中珍宝也。每至春夏，绿影摇摇，其叶左右对称，甚为精美，撷之入书，怀春寄梦。其时不过两手合拱，今足有一抱矣，伫立树下，掐指一算，余离校已二十有四年矣。树犹如此，人何以堪？

杉树东北，曾为宿舍楼，高三层，余初至平师之宿舍也，皆拆除，今改建为一大水池，中心立一双豚戏珠雕塑。宿舍楼东为厕所，皆拆除植绿。

漫步至昔日校门，其右为艺苑长廊，其左为音乐楼，今皆夷为平地。音乐楼西面曾为篮球场，今皆硬化为人行道。其西为昔日土操场，皆塑化，不复当年一丝踪迹。

穿教学楼西廊，见一楼，楼体全贴条形瓷砖，面目甚熟，原科技楼也，幸存至今。当初求学时，曾于此楼做实验，洗照片，学电脑。当日之新楼，今日成旧迹。不见当年人，衣衫零落涕。

又绕行至礼堂处，沿东路至校东南，乃旧日水房处，水槽已拆，门皆紧锁。旧日小灶、回民灶已拆砌为一堵白墙。

旧日宿舍楼犹在，砖混三层，上至二楼，楼道灰尘弥漫，栏杆生锈脱落，至旧日宿舍前，或门窗紧闭，或堆积杂物。伫立门前，恍惚当年盈盈笑语、悠悠琴声，如丝如缕，萦绕耳畔。倚栏处，正昔日澡堂，平顶落叶堆积，房身坍圮欲坠，通气窗口玻璃残破模糊，遥想当年，光影婆娑，极尽遐思。

徘徊久之，下楼，复顺东路，至图书馆，再至水杉树下，以手抚树久之乃去。

同游者：甘中昔日同事国瑞、威中同仁马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