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乡愁

春华秋实

<p class="ql-block">今天是冬至,网上发了各种短信,都是有关吃饺子的段子,在北方人们都有个习惯“冬至不端饺子碗,冻掉耳朵没人管!”可见北方有多冷?零下几十度是有的。这是18年冬至拍的,家门口有个喜家德饺子店,全国500多连锁店,生意很火,饺子好吃,菜品味道也不错,如今疫情封城,也不知道大家怎么过冬至啊!</p> <p class="ql-block">  说起北方的冬天,冷是真的,冻掉耳朵没有,冻坏耳朵和脸是常事,记得75年的冬天,我被分配到离家30多里路的农场六连,一周休息一天,惦记回家看看父母,就在周六晚上徒步走回家,常常头戴大棉帽,脸上用围巾遮住,身穿军用大棉衣,大棉裤,脚穿垫着毡垫的大棉鞋,整个一个被棉花包裹起来的大粽子。出门一会睫毛和帽子的边缘就会上霜,一条风雪路,踩在脚下吱吱地响着,那时十几岁不知道寒冷,也不知道累,就这样来回地走着,有时几公里以外没有车,没有人,只有呼啸的西北风陪伴着孤独寂寞的路途,在两个连队交叉路口有个小桥,那里常常会有野狼出没,为了给自己壮胆,我都会提前手里拿一个木棍,其实我很清楚,那真是麻杆打狼两头害怕😱,真要是遇上狼穿成这样跑也没用,好在只是看到了狼的脚印,没有相遇。 </p><p class="ql-block"> 那时没有公交车,从连队到团部偶而会遇到来办事的马车,这样我回去就可以让父母放心了!坐马车看上去安全,其实也不是那么回事,马拉的是爬犁,高高的车辙颠簸起伏,你不把好了随时都会被颠下来!摔得鼻青脸肿满身泥土是常事,冬天坐车没有挡风的地方,不知不觉就不会动了,每到这时,赶车的老板会停下车,硬把车上的人撵下去,跟着马车跑一会 ,浑身都热了再坐车就会好了!有一回我坐马车回到连队,一进屋一起住的姐妹惊奇的叫到“你的脸怎么了?快出去用雪揉揉!”我听了她的话,用雪反复摩擦,慢慢地僵硬的脸有了感觉,下个星期回家,我的爸爸一眼就看出来了,他捧起我的脸心疼的看着,问着我脸是怎么回事?只有这一次我才发现我爸对我真好!因为他平时工作忙,经常不在家,很少关心我的冷暖,在那世态炎凉工作岗位更是如此,我领教了太多的冷酷无情,不久被冻的脸表皮变黑,慢慢地被新长出皮肤所代替,好在没有留下伤疤,但在我心里却留下永恒。</p> <p class="ql-block">  后来我决心凭自己的努力考到城里,离开了那个连队,10年前的今天,我去看妈妈,她告诉我爸爸那年去珍宝岛开发建点就是今天去的!只有这时运输可以用马爬犁拉着东西,进入那荒无人烟的草原,赶在天暖开化前,把帐篷搭起来 ,开荒的物资运上来……这一切都成了过往烟云。</p><p class="ql-block"> 我没有在爸爸需要我的时候 陪在他的身边,这成了我的遗憾,听完妈妈的故事不久她也撒手人寰,去天国陪爸爸了!每年的这个时候我都会失眠!会想他们,担心大雪封路,在大雪覆盖的山坡上,找不到他们住处,我会大声呼喊:“我来了!”只有群山环绕的回音!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