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山福 水彩情——李光富水彩画作品展

泰山福水彩 李光富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不忘初心 方得始终</p><p class="ql-block">七七年七月份,我泰安师专美术系毕业,分配到刚刚恢复编制的泰安六中任美术教师,泰安六中校园是原泰安师范的西院,在师范附中的基础上,把原来在黄前的泰安六中名称搬到城里来了。</p><p class="ql-block">报到先到县教育局教育科,就是现在的泰山区政府北楼二楼西头。那时,县政府大门朝西,像极了农村的豁口大门。在教育局人事科办公室见到当时的教育科长刘玉亮先生,攀谈几句后我天真的怯生生的说:能把我调到文化馆吗?刘先生把眼一瞪说:怎么着?教育上还着不了你吗?看那阵势,吓得没敢再吭声。还好分到了六中,城里中学。据说六中教务处的赵主任想要个能教音乐和美术的老师,在师专时我是班里的文娱委员,主任认为我一定也能教音乐。分配有了着落,第二天骑着自行车,经过多次打听问路,才在一个小胡同里找到到六中北门,好在紧挨岱庙,只是路是太难走了,满胡同都是鹅卵石,裸露着狰狞的面孔,只是墙根前还有点平整路面,勉强推着自行车走。究其原因,泰城是山城,北高南低,路面落差大,胡同大多都是鹅卵石铺路,上面撒上土压平,看上去好好的路面,一到夏天大雨过后,大水一冲,只剩下鹅卵石。怪不得泰城里有钱人家每到秋后都要到省庄买土,买土是为了垫路,把夏天大水冲毁的路面垫平。冯玉祥先生隐居泰山期间曾自己出钱修建的大关街的石条子路和大众桥,就是为了改变泰城夏天路难走的现状,冯先生的这一善举,给后人留下美谈。</p><p class="ql-block">一年后国务院把泰安列为改革开放城市,接待外宾,要求开放城市要讲文明,面貌要整洁。那么泰城首要任务就是硬化路面,把原来胡同的土路都硬化成水泥路面,整个泰城焕然一新。改变了冬天路面平整,夏天路面狰狞的现象。</p><p class="ql-block">在六中上了两个月的美术课,并担任班主任,学生是从粮食市学校端过去的初中戴帽班,市场街上的学生调皮,操心啊。我本来非常漂亮的一头秀发,自从当了班主任,每天晚上洗头,满满的一盆落发,看着触目惊心。一个月下来头上有了火廉夹子,学生气没了,变成了少年老成。就这样谁知好景不长,国家出台了教学大纲,初中不再开设美术课、音乐课,只保留了体育课,音乐、美术课砍掉。没事可干了,学校里不能有闲人,这时学校领导动员我改行教历史,并许诺有机会去曲师进修一下。领导谈话后一晚上没睡着,考虑改行的问题,最后下决心,不改行,理由是:不懂,不会。其实我是很喜欢历史的。第二天找领导谈话,领导说:不改行可以,只能是在学校干勤杂工,需要你干嘛你就干嘛,我说:行,只要抽空能画画就行。第三天,领导说:文教口有挖防空洞的任务,我们学校出一个人,你去吧。原来,七十年代末备战备荒为人民的口号还喊得很响,实际行动也有,就是挖防空洞,为了疏散城市密集人口。怎么疏散呢?泰安青年路电影院那地方有一个洞口,人从那里进入防空洞,沿着地下通道一直向南到南关,出洞口就是郊外。防空洞是分段开挖,文教口的洞口在现在的南关火神庙院内,在一起干活的有个京剧团的演员,丑角三花脸,长得嘴尖猴腮,但人很好,说话京腔京调,唱京戏的吗,演过“沙家浜”的刁小三。京剧团离六中很近,我经常去找剧团画布景的小范看他画布景,有时候还帮忙画一会,一来二往,和京剧团的“刁小三”也成了好朋友。除此外,还有一位泰安师范的伙房工人,泰中的一位老师,县医院的两位护士,加一个工头,一个瓦工师傅。挖防空洞是先挖后砌,像现在的地铁一样,不过规模小就是了,全是人工,小车往外推土,往里推石块,水泥圈梁,和水泥泥浆,卷扬机起吊。这些活都在家里干过,不成问题,每天穿着粗布工作服干活,泥砂灰溅一身,回到学校,原来当过班主任的学生不知我干啥去了,问我:老师你干嘛去啦,看看这身泥?我说:挖防空洞去了,推车子,搬石头,干的是体力活。就这样干了三个月,后来学校的韩会计替换我,直到最后防空洞停工不挖了。现在,只要走到南关火神庙那个地方,就想起曾经在这个地方挖过防空洞。</p><p class="ql-block">年后回到学校,正好学校按装电话,需要架四根电线杆才能到学校办公室,邮电局要求学校出两个人帮助架电线杆,其中一个就是我,虽然苦累,但是我知道了经常见的水泥电线杆是怎么竖起来的,怎么拉线,因为亲自操作过,实践出真知啊。以后在学校图书室帮助整理图书,给图书分类,贴标签,然后图书上架。整理图书过程中抽空就阅读,这期间阅读了大量的中外名著,我感觉帮助整理图书我是最大的收益者。高考恢复后,泰安县教育局设立了招生办公室,七八年暑假在县招生办帮忙一段时间,县招办牛科长相中了我干活实在。因为有一次他让我去山口教育组送一封信,早晨安排的任务,中午我回到招办,牛科长问我,还没去,我说,回来了,他惊讶,这么快,一天的活,半天你就完成了。后来,非要留我在招办长期干,并想把我调过去。我感觉招办也是不务正业的地方,说什么也不同意,还是回学校吧,硬生生的回到六中。</p><p class="ql-block">回到学校后,学校有高考班,学生需要大量讲义,因为钢笔字写的好,学校领导让我帮助教务处刻钢板、手摇印刷机印刷讲义,大约一个学期的时间。再后来,英语老师缺,还教了一学期英语。教英语期间形象不像现在这样“光明磊落”,头发还不少,还略微有点蜷曲,有学生议论说:看样子是外交部下放的翻译。但是,不管干么,还是有空就外出画写生,从未间断,红门、大观街一带是常去的地方。写生以画水粉画为主,没有水粉纸就用在图书室帮忙时整理好的包装纸画,效果还不错。虽然干着很多零碎事情,但是,利用业余时间培训美术生也没有耽误,学校里给了半间向阴的小房子当画室。有个学生叫赵锡杰,当时上初中,喜欢画画,经常趴在门口看,后来考上山工艺,分到建委。我的第一个学生是刘德山,七九年考上济宁师专美术系,后来任泰安二中美术老师。可惜英年早逝,听说后,我非常难过,心中一直怀念他。</p><p class="ql-block">七九年教学大纲恢复初中美术课程,我从打杂工又变成了美术老师。而且全国新编一本统编教材,欣赏课中有中央美院靳尚谊教授画的彭丽媛的肖像画,吴冠中的水彩,丁肇民的静物等等……,封面是首都国际机场的大型壁画西双版纳的热带雨林。这本美术教材内容丰富,包含了美术的各个门类,是最好的全国统编美术教材,后来各省都自己编写过多部美术教材,我感觉都没有七九年版的好。八二年六中建新校,就是现在的老英中,当时叫“六中西校”,两个学校就我一个美术老师,一周二十二节课,两校来回跑,由过去的无课可上,到忙得昏天黑地,反差太大了。再后来,六中西校变英雄山中学,美术老师还是我一个人,承担着全校初中、高中的美术教学任务。上课我是认真的,我常想:凡事都有重点,学校的学科排序是,语数外、理化生,政史地、音体美,最后才是美术。美术课要想让学校领导放在前面作为重点课对待是不可能的。怎么办,领导不重视自己重视,不管怎样决不能误人子弟。</p><p class="ql-block">举个例子,八七年英中下放到郊区,没过几天郊区教育局去了一大帮子人听课,怎么也没想到人家会听美术课,咱是一点都不知道,按正常准备的程序上课。推开门,看到后排不动声色的坐着两个人,一个是教育局副局长谷先生,一个人教育科科长崔先生。我一点不紧张,心想,还有听美术课的,不管他,课该怎么上就怎么上。正好那节课我讲山石皴法,学生手里有宣纸,毛笔,墨汁。共讲了三种皴法,一是斧劈皴,二是荷叶皴,三是折带皴。黑板上订有宣纸,一面讲,一面示范。只讲得下面听课的两位领导面部表情露出赞许的神色,然后学生练习。后来在教育局全校听课总结会上,局长重点表扬了我,崔科长的结论是:在中小学从来没听过这么好的美术课。自从参加工作以来,从来没有人听过美术课,这次 局长亲自推门听课,下结论认为不错,学校领导也就对我另眼相看了。</p><p class="ql-block">其实,我这人干事实在,美术课有人听也罢,没人听也罢,领导重视也罢,不重视也罢,从来都是认认真真的上课,知识点要准确,不明白的找资料,弄明白,绝不糊弄。就这样,我一个人独撑着最早六中东、西两校,后来英雄山中学的美术教学任务,直到九九年新分配到英中三位美术老师,英中从此走上了包括音体美各科全面发展的道路,走在全市的前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