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作者xu敏)

蜜粒滴鲨

<p class="ql-block">过年</p><p class="ql-block">“爆竹声声辞旧岁,总把新桃换旧符”。一付老掉牙的对联一挂就是上千年,中国文化太有意思了。</p><p class="ql-block"> 小时候最盼的就是过年,尤其是大年三十的夜里,家家户户炊烟不息,欢声笑语处处可闻……</p><p class="ql-block"> 那时候奶奶还健在,她几乎每年冬天都从江苏老家来济南过冬天,南方的冬天太冷了,那时北方虽没有暧气,但火红的蜂窝煤炉取暖,比南方不知强多少倍。年夜饭她亲自下厨,烧出家乡味道的红烧肉、斩肉丸子、肉烧鳝鱼、肉烧田鸡、面筋油菜等美味菜肴,过年更是能整出许多香飘邻里、楼道的饭菜,从小耳濡目染太重要了,这些菜至今都是我和我儿子常常做起的饭菜,我至今仍敢说:“奶奶做的家常菜乃世上最好吃的菜……”</p><p class="ql-block"> 我父亲是江苏人,母亲是四川人,在济南没有什么亲戚可以走动,记得父亲也很少和朋友一起喝酒,印象里父母就是工作。过年是他们一年之中最长在家的时间,大年三十在人们的眼里,那才是真正的过年。把一年里的积蓄拿出来,以满足全家老小的“奢侈”。</p><p class="ql-block">过年和年味那是儿时每年都盼着的时光和味道,父母允许这个时候“奢侈”一把,可以拿着饭票去父亲的单位食堂“狂”买一篮子年货,像炸鱼、炸藕盒、炸丸子、酱肉等,都是平时吃不到的,那时济南冬天冷啊,天然冰箱,当然东西不够吃几天的。</p><p class="ql-block"> 过年再有一件趣事,就是放鞭炮,和院里的同学小伙伴们一起从院里放到院外,所有能放鞭的地方都会放上鞭炮炸一下,裤兜里塞满鞭炮,手拿“滴滴筋”,一路招摇晃去,和小友们走街串巷,把点燃的炮竹,扔入老巷子的院内,“砰”地一声——吓它个鸡飞狗跳。却换回:“王八的孙子,找死啊!”的吆喝声,虽挨了骂,但也留下了我们一串串没心没肺的笑声。最长的距离可从现在省府前街沿着泉城路一直炸到青龙桥外,从路北开始,再从路南炸回来。</p><p class="ql-block"> 那时大明湖冰面是我们的天然冰场,寒假里穿上从母亲那里求着买来的塑料底北京布鞋,吃着年货,一滑可以滑二十米开外,小伙伴们拼命滑着比着,脑门上都带着汗珠,火热的冰面,难忘的童年。</p><p class="ql-block"> 一年过了又一年,一年只为那几天,吃好的,穿新衣,放鞭炮。这种风俗,尤其是孩子们的企盼已延续了数千年。当他们做了孩子的父亲或爷爷时,对“过年”的兴致却只留下无奈的唏嘘……</p><p class="ql-block"> 我已到了害怕“过年”的年纪,每当爆竹响起,每当年三十的子夜钟声一下一下的敲响,生命便又逝去一载,但我却痴情的怀念那奶奶在的日子,那和小伙伴们一起过的年,那少儿时的新衣裳和好吃的,那震耳欲聋的鞭炮声声,还有那已无法寻回的浓浓年味……。</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2018.2.16夜于济南</p><p class="ql-block">许敏</p> <p class="ql-block">  ~~~~~~~~~~~~ 这篇文章是我的表弟xu敏2018年写在微信朋友圈的。前年,表弟因为患病不幸离世了。人们说网络是有记忆和痕迹的。我把表弟的微信留着,把这篇文章留着,常常打开看看,深深体会到他热爱生活热爱家人的情感。———蜜粒滴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