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来到高河是下午两点多。母亲的房间被打扫的干干净净,连墙角处都一尘不染。乍看和我走时没有多少差异。细心的母亲首先看到叠放整齐的被子,进而说所有的地方连浮灰都没有,还有她的佛台也被擦拭的干净。看来小弟为迎接母亲回来做了细致的准备。</p><p class="ql-block"> 我们仨兄弟轮流服伺母亲,每人四个月。可以说都是尽心尽力的。尽管我的四个月即将结束,但内心却是不舍和无奈。特别是弟妹身体有恙,更让我平添出淡淡的忧戚。回到了自己的家,母亲会更方便点,免得去使唤我。她总想尽量不去添人麻烦。我劝她,添点麻烦不是大事。万一你勉强的去做,摔到了那就害了我们兄弟。她听我这么说,把头点了点。</p><p class="ql-block"> 虽然是轮到了小弟,但还是于心不忍。弟妹下周二又要入院治疗。陷入如此境地,我将一走了之。至少我的内心有种愧疚感。现实中,母亲一年不如一年。虽然嘴里还是那么要强,但她连挪动脚步都困难,几乎不能自理。我不和她说破这些,只是劝她坐在那里也要有意识的活动手脚。在这四个月里,母亲还是平安的。我也是尽可能的陪着她,有意识的找她说话。 终了我将离开高河,这由不了我。过多漂亮话没必要去说。活在这世上,我只会做真实的自己。任何人怎么看待我都不及我自己对自己的看待。</p><p class="ql-block"> 高河的夜还是挠人的。吃过晚饭正犹豫是不是出门走走,担心夜寒还是收起这个念头。电视里正侃着大山,我觉得所有的节目跟我毫无关系,或者说主持人根本不会顾及我的感受。当然,她并不是不想,而是一种无奈。不做点广而告之,她的日子也不好过。我也只是在陪母亲的时候才会打开电视,否则主持人若想见我堪比见市委书记难多了。想到这些,我倒真的有点阿Q似的优越感。母亲已经上床了,她说把电视关了。我回她一句:你不看就关,我怎么不能看吗?她倒一点不犹豫的说,你看手机哪有时间看电视。呵呵,偏偏这时候的我既想看电视,又不想放下手机。但我又要去洗澡。只得选择了后者。</p><p class="ql-block"> 脱下衣服正洗的时候,可敬同志拔打了手机,我看都没看就点开了。谁知是他和我视频,且一个劲的嚷嚷着,没看到人。这时候我幡然警醒:我可是赤条条的哦。幸好没被他看见。慌忙对他说:我正在洗澡哟。就此掐断视频。我仅知道他在饭局上。洗好再拨通手机,原来是一班战友在小聚,还是在高河。视频上他们说明天再聚,让我也参与。刚放下手机,屁股都没坐稳,县生又拨通我的手机,说明天中午他安排,一定要去。几次想请我也没请成。我说不会喝酒,他说不喝酒也要去。盛情难却,只得应诺。</p><p class="ql-block"> 也该躺到床上去,这么舒服的躺下了。又接到手机语音,是淼来的,说晚上喝多了。和李主任一起喝的。什么李主任,我不认识他。从心里上我也不想认识。退了就不问正事。淼来正在兴头上,说回家请我吃饭。怎么可能呢,总要让我尽地主之谊。我和他又是战友又是同学的。更何况他是个谦和的人,极讲情义。和他相处,舒服。但他说李主任要请他,他就会喊上我。而我宁肯不去李主任的饭局,也要请淼来,再约上一两个朋友小聚。平常的夜晚很安静,这个夜晚却挠痒痒了。心想,我还没被人遗忘,身上立马暖和起来。</p><p class="ql-block"> 一想到县生,我倒觉得亏欠他了。一而再的来高河,和他一起吃了不少于五次饭,每次都约着我下回来高河时他安排我。起初,我只当是客套,并没往心里去。两次以后却发现他是那么认真。我觉得我不应该疏忽他的真诚,这是一种对战友情的亵渎。我犯了不可饶恕的错。几年前,无衔同学有事找过他,并准备请他。可他帮人把事办了反过来却请了无衔。由此,县生的人品可见一斑,我打心里钦佩他。原本可敬说明天中午继续,要让我去。我是犹豫的。县生再说时,还有什么好推辞呢。</p><p class="ql-block"> 高河在没有成为县城前,我对他是陌生的。连路过也很少。但县城搬迁过来,我就无法拒绝了。亲情友情乃至欢喜相继而生,且又是那么自然,一点矫情也没有。我得向它庄重的行个军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