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井众生相，一笑华章生（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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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序

话人性弱点，

操扬腔扬调。

错愕间，

疑为曾经自拍照，

赧然一笑。

【市井众生相之十六】 片（骗）儿汤

屁本事没得，
牛逼吹上天。
梦锞子没得，
歹怪装沈万山。
假耀虚情，
哄死人不偿命。
全花色点哉，
一肚花花肠哉。
哪块绅士唉？
哪块淑女唉？
全倒头鬼脸哉！

【市井众生相之十七】 来 尿① 精

晓得要来尿，
就是不爬起来！
它的它，
拼到湿了这张床。
骚气味蹲到我嘎头，
跟你们不相干。
看先生？
我不转这经！
我弄个天皇皇地皇皇，
找过路君子来帮忙②。

注 ：
①斯威切，读若虽。
②旧时习俗，家有小儿尿床，家长书小广告张贴于街头巷尾，内容为：天皇皇，地皇皇皇，我家有个夜啼郎，过路君子念一遍，一觉睡到大天光。认为如此便可治愈小儿夜尿。

【市井众生相之十八】 死 人 头

好像不走指哉，

实骨抱死呆柱哉；
看上去不肯搭浆，
其实就大面光。
要他破破旧规矩，
他跟你吵死冈嗓。

【市井众生相之十九】 罗 猴 星

走路头仰到天上，

眼头就没得个旁人。
操心上反，
穷急吼吼，
霍拓跳到趸盘头，
笑话哉闹大了。
唉！
架到你是个人物，
臭到你就是狗屎。
追名逐利春秋梦，
不懂得歇歇神。
吹的呜哇哇的，
真看见了前世妈妈。

【市井众生相之二十】贩桃干子

吃了五谷想六谷，
这山巴到那山高。
六处充军，
没得个定盘星。
三步要当一步跨，
不着一步一个脚印。
浑身本事，
只想吃没核枣哉。
今儿个卖生姜，
明儿个卖皂角，
一向儿认不得自己
——几斤几两。
上了话了：
心思不定，
拿钱送命！

【市井众生相之二十一】 半 料 哉

什么事问到他，

只晓得大框其白。

好像门槛精，

不晓哪一码对哪一打。

不着兴了个首尾，

什么事都做个半乞不拉。

嘴比哪个凶，

纳实哈来，

行行一窍不通。

【市井众生相之二十二】 发 物 头 哉

硬头古脑，轴呢。
疯天索地，夯呢。
呆不楞痴，哈呢。
麻里木足，甩呢。
闷声哈气，阴呢。
呆头把桨，死呢。
雅里不暇，怪呢。
二大不显，楞呢。
捉头捉脑，臭呢。
作古正经，趣呢。
小而寒气，啬呢。
假作斯文，酸呢。
阴毒私谋，促呢。
风头抓屁，快呢。
披金戴银，拽呢。
刁逼耷舌，渗呢。
死不饶人，尖呢。
叽卯六足，烦呢。
波斯献宝，撮呢。
萎头耷脑，怂呢。

【市井众生相之二十三】卧 皮 虱 哉

盯勺哉，
盯络哉，
一声盯起来，
八辈哉甩不掉。
他打起脸来玩，
弄得你，
人不安，
神不安。
打不死他，
吃不了他。
认狠，
离他八丈远！

【市井众生相之二十四】汤 浪 鬼 哉

文不像个秀才，

武不像个兵。

人搀了不走，

鬼拉了飞跑。

正经交易没得，

歪猫邪狗透神。

妈妈嗲嗲提到他，

六处来烟；

左右隔壁邻居，

一个个都打离身拳。

一天晚，

有一耷，

没一掠，

五花八门，

七十二个啷的当。

实在是，

顿不稳，

烧不滚，

浮萍一朵，

没得倒头根！

【市井众生相之二十五】喳 嘴 王

壶嘴哉打忒，

只会乱冒。

油嘴打花，

热说乱道。

说句把话，

不着戴兜嘴哉，

二斤半的鸭哉，

三斤半的嘴。

栀子花，

茉莉花，

瞎说六更天。

吃的灯草灰，

放的轻巧屁。

的的刮刮，

六不搭对，

活现世！

【市井众生相之二十六】二 驿 哉

说我是跟屁股虫哉？

说我欢喜甩龙灯尾哉？

想得起来的，

找话说呢，

不要瞎敷糟人！

我没得脑哉？

二斗五升欧！

我不过就欢喜个学嘴学舌，

要我不学，

心头寡捞捞的。

说滴个二话，

犯法谑？

哪个再说，

我还真打起脸来玩了，

不是外人，

今儿个跟你捣实拳，

我就是扬州头牌的二驿哉，

景干？

【市井众生相之二十七】吃 食 户

小伙就是个大肚罗汉，

不好叙前世饿死鬼投胎。

你有什么好吃的，

不能给他掸眼，

万一遇到他，

回呼！

二两半的大馒头，

他拿到哇呜一口，

哈去一大半。

平常是一顿等不到一顿，

到顿了就穷急吼吼。

上了话了：

任生穷命拜生穷相。

人嘎说君子淡尝滋味，

小人胀死不休。

这恨命穷的东西，

你跟他有什么说头？

【市井众生相之二十八】罴 漏 筒 哉

说得六六同同，
指望他来绞圈。
一再的问他，
他玩桤摆哉，
实骨屁用没得，
就玩奘腿看戏硬撑，
谈办事，
小鬼晒太阳没得影哉。
个不涨汤的货，
说话不着数，
全玩吹牛逼。
好好的个事，
本来滑滑滴滴，
被他弄得就筋就筋，
直接活抽千。
他托天是小，
一个个操心伤返，
到临了玩了不得收汤。
也叫个倒了八辈哉穷霉，
遇见这么个罴漏筒哉！

【市井众生相之二十九】 穷 嘴

眼睛一睁，
能说到点灯。
重三倒四，
天生的个话痨。
你这块有事，
该应独巧碰见他，
这哈热嘈了，
搞个膏药趑式哉盯到你，
他那块有说有笑，
你这块蚂蟥叽躁。
可有个正经话唦？
全是活嚼蛆！
南无天，
北无挡，
你还就弄得没法想！

【市井众生相之三十】八 张 嘴

这小伙，
猪八戒再世，
全玩嘴拱（工）。
就是没得个理，
也要扳出个理。
明明是鬼话，
说得像个真的。
哪怕谎被你戳穿了，
他嘴照样比你凶。
十番十调，出奇出格，
热说大山光是他本事，
死的说活了是他长项。
遇到这种好佬，
认他的狠，
离他八丈远！

【市井众生相之三十一】讨 债 鬼

来了，又来要钱了，
两万？口条不小！
老娘也叫差欠你的嗳，
早晓得这么个不涨汤，
当年纳到小马头干净相！
唉，也是我惯的，
惯出这么个冲家的舂哉。
打小闯祸瘤哉，
长大了轴头六怪，
周岁顶八十，
好吃懒做想发财。
讨债鬼哎，
你替我死了走，
不要葬到我眼面前，
看到你，
我孤拐指上都来气！

【市井众生相之三十二】没 屁 眼

苟老爹啊，

你我多年交往，

你作兴这么皮之我啊？

你那个倒头儿哉，

闲叫嘎头几年活流尸，

你请我帮介绍工作。

门槛就差被你跑刈得，

给你盯了不得过身，

也怪我一时心软多事好情，

把他介绍到我朋友公司，

弄了个保安做做。

哪晓不到两个月，

我电话接了雾起来了——

没得一句好话！

说你那个小伙，

好吃懒做想发财，

工作不当工作做，

就当霞崽娶麻麻皮脸。

做事汤汤歪歪，

领导面前老滋老味，

跟客户臭头臭脑，

居然的还穷谋，

敲人家客户竹杠。

听到这些话， 我就差气揹住！

这块老板要开除你嘎儿哉，

不要求赔偿公司损失，

已经是给了我大面哉，

工资是一文没得玩！

想不到你个老八折，

要跟人嘎公司打官司。

你贾想得起来的啊？

苟老爹啊，

你嘎儿哉井干，

你当真心头没得数漫？

我说你两句还拜作气，

你这叫养种像种，

你嘎一窝的都是没屁眼，

我今儿个算是真正认得你了！

【市井众生相之三十三】滥 眼 邪

小区头的个丁大妈，

着为六十开外年纪。

老一班的都说她滥眼邪，

小一班的全喊她剁手党。

说到她的事情，

我今儿个一滴个不带夸张。

哪天她要空身人出门，

街头巷脑四处走一趟，

嘎来时就像个收荒货的：

手里拎，腰间别，

身上背，肩头扛，

鼓鼓揣揣，㧟㧟囊囊！

你要到她嘎头望哈哉，

绝对会出乎你的想象。

算起来是个三室一厅，

其实就像个杂货店，

或者叫个储物仓。

堆的个塞鼻塞颜，

放的是满满当当。

大瓶哉小罐哉遍地是，

盒装保健品摞得比人高，

一排边全靠四面墙。

直接的岔不开脚，

碰东碰西你防不胜防。

你还不能够说她，

大意哈她急脸跟你杠。

她理由十足，

歹怪还高喉咙大嗓：

我又不跟你借又不跟你募，

一不偷二不抢，

我就是看到好东西

眼睛馋，手作痒，

网上下个单不晓多快活，

拿到快件那一刻不晓多乐堂！

嘎头老头哉一辈哉听她玩，

实骨里也是免气淘，

总不能天天吵死冈嗓！

等到老麻麻过周年，

想她改怕的也没指望！

说起来老两口收入过万呢，

到哪被得住她瞎作遢，

漂心肺哉，五心浪挡？

天下之事无奇不有， 滥眼邪的故事好荒唐！

【市井众生相之三十三】奘 腿

前向时我头上长了个疖哉，

倒是不疼不痒，

就是越长越大。

楼下的六指哉看见了，

跟我玩跩文，

说的“艳若桃花”，

我听了心头没得底的快活。

到底是真朋友，

我俩自小一起长大！

我欢喜个唱歌，

就是天生的左嗓哉，

喉咙还有滴个痧。

那一回跑调跑到八国去了，

楼上张嘎老二，

说我活抽千，

弄得我当时就跟他发尴，

要不是旁人一拖到，

我早给了他两个大嘴巴。

我晓得呢，

多少人背后喊我奘腿，

就像看戏在硬撑。

其实我就是死要脸，

里哉没说项，

面哉头一重要，

谈旁的都是瞎打西瓜岔！

我这个人，

从来就信个架，

不信个轧。

景干啊？

我就再多的毛病，

也摊不到旁人来说坏话！

后记：

人性有着先天的弱点，古今中外屡见不鲜。为“奘腿”“滥眼邪”画像，如同树起一面镜子，我们每个人都可以不时地照照。看到夸张一笑之余或亦有所得也。

2023年6月17日 王诗源于扬州

制作、插图 朱立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