沅水河悄然消失的记憶,在心中荡起一片涟漪。

满哥

<p class="ql-block">悠悠的沅水河,每每从你身边走过,一幕幕往事又涌上心头,让我久久不能忘怀。</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沅水河岸,我的爷爷的父母辈,我的爷爷奶奶辈,我的父亲和母亲辈,都生长在这块土地上。这方山水与我有唇齿相依的骨肉情怀。</p><p class="ql-block">我也无法追溯太远,只能从我爷爷奶奶那一代人,与我小时候接触中有一些朦朦胧胧的印象。记得我小时候到我爷爷的出生地,原名为黔阳县安江镇沙湾乡老屋背村,是紧靠沅水河边的一个村。那时家家户户都是木屋,最多二层楼,许多人的房子是依山而建,不平整的地方用木头支撑起下方,盖上瓦铺上楼板,下方不平整的地方,屋柱子就露在外面,我们这统称为“吊脚楼”。“吊脚楼”的木房子在我们江南的20世纪八十年代以前比比皆是,形成一道靓丽的风景线,一看到它,就让我想到江南水乡的人,与这方山水有难于割舍的情缘。毛草小路,溪边上与毛草小路相连的溪上小木桥,说是桥其实就是用4根木头并排档在溪上,让人过溪不至于要淌着溪水过。</p><p class="ql-block"> 我的爷爷奶奶辈,以及我的父亲母亲辈们都是靠这山这水生存。我5岁多点曾在父亲的老家沙湾乡老屋背待过一个多月,和我差不多大的两个叔叔的儿子一起在“老屋背”老木屋的前后戏逐,屋前面40多米就是沅水河,河边是长着小青草的坡坡地,小青草下面都是些沙子地,是河水时涨时退而形成的泥沙地,很适合这些小青草生存,小青草的根象人的胡子一样,一连串地将沙土劳劳地抓紧。我们在河边玩疲倦了,就坐在小草上,或者就卧在小草上,感觉就象一个大大地凉床,很是惬意。河边上停着一长排小渔船,我爷爷的兄弟们都是在沅水河上放网或者放钓抓鱼。每一天早上八、九点钟,最是河边中热闹的时候,小船停在河边上,长辈们中鱼网上渔钩上取着鱼,清理着渔网或渔钩,他们边干着活边聊着事,有时开开玩笑,讲着一些有趣的事,他们忘情地收获着鱼,好像没有烦恼。人在世上行走,没有烦心事是假,但不能将那些烦恼挂在心上不放,要遇事糊涂的意境,人家说自己无能那就当是无能。活着是给自己看的,生活质量好和差不要设高度,知足者常乐。</p><p class="ql-block">我爷爷奶奶辈,以及我的父母辈,没有远大理想,只要有基本的生活保障就可以。我的爷爷奶奶没有多少文化,斗大的字也不识几箩,但他们也要养家糊口,也要延续香火。他们在沅水岸上兄弟姐妹都将香火传递着,他们默默地唱着那些老歌谣。子孙们又漫延着香火到了远方,或者就在老家的老地方。</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江南人与北方人从个体看也稍有区别,江南人皮肤较北方人细腻,平均身高江南人北方人要矮一点。这与南北方饮食也有很大关联,江南人以小米饭为主食,北方人以小麦面食为主食。特别是我们湖南人,除了以小米饭为主食,更喜欢吃辣椒菜,几乎是餐餐离不开辣椒,这也与湖南的地理位置有很大关系。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这一点不错。性格方面,北方人也与南方人有不同的体现。北方人的范围也广,在北方人中又有不同的性格特征。同样,南方人区域不同,南方人之间也有不同性格特征。</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我不说远了,就是我上去三代和下面三代,在生长的环境下也在慢慢演化着,随着时代的变化也在变化着。每个人都有热爱的家园,每个人都有挥之不去的往事,和难忘的那份情感。它们与自己的生活有盘根错节的联系,即使远离了那个与生俱来的土地,也终身忘不了那份烙在骨子里的情。那怕那块土地是多么的贫瘠,也不美丽。正因为骨子里是喝那里的水,吸那里的灵气长大,就有丢不掉的元素埋在脑海,成为永久的神识,使自己在梦境还游荡在那里。我们一代代人在古老的歌谣中成长,又将古老传统演化更新,唱出了现代的曲调。</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我的爷爷奶奶和父亲母亲及叔叔姑姑阿姨舅舅们,他们皮肤都很黑,脸颊布满了皱纹。他们为了生存,每一天都要去为生活不辞辛劳奔波,头顶烈日,或冒着雨在沅水河和田野里劳动着。我爷爷辈六兄弟都在沅水河上放网弄鱼,还在屋后的菜地上种菜,也插秧苗种稻谷。他们没有被生活的艰辛压垮,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就依着沅水靠着山川洒下无尽的汗水,周而复始地做着基本的生存之道。难道他们不想享福过好日子?他们都想过上好日子,但愿望与现实总是有差距,总是遥不可及,为生存也只好做些油米酱菜油的基本需求。岁月中,他们渐渐变老,丢下许多的遗憾。如今,爷爷奶奶外公外婆都驾鹤西去已有些年月,我的父辈也大多数也不在了,只有一个最小的叔叔在老家“老屋背”生活,也有八十多岁了。我母亲辈也只一个最小的姨还健在,她嫁到安江镇的八面山,也有七十多岁了。我又何尝不与他们一样,一路走来,有许多许多的心愿,都被现实的残酷无情撕的七零八落,让自己也无可奈何任青春的活力变得不再,头发也熬白也无建树。</p><p class="ql-block">与我爷爷奶奶外公外婆讲,我算是小字辈。,他们安眠于生长的土地,多少的故事也都随着历史的演变,都落于尘埃,我也依稀还记起那一丁点事。时间真快,几十年过去我也将迈入老年的时段,我也成为了外公,有了自己的孙宝宝。</p><p class="ql-block">想想,自己经历了又不同于前辈一样的路,对事物的认知也有不同的感观。一代人有一代人的路,我们在前人走过的路迹中又有新的发现。</p><p class="ql-block">现在的生活,较之前辈们不知要好多少倍,物产富饶,交通便捷,想吃好的就可以在市场上买到。居住的环境也有较大改善,水到家,电到家,手机全国联网,电视节目也丰富多彩。有了这些基本的生活条件改善,我们这一代更多追求精神层面上的美好,可以跳跳舞,唱唱歌。可以欣赏历史的或自然的风景,更多地让心愉悦。物质的享受已变得不那么重要,而是精神层面上追求更加多样的东西。</p><p class="ql-block">我生长在湖南,我与沅水河相伴几十年,我踏着前辈走过的路,对这方山水有一种依依不舍的情怀。因为有血浓于水的情怀,子不嫌母丑,即使在他人眼中,它算不上美,但在我心中却有无尽的美,让我享受不尽。</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湖南是多丘陵地,或者是山区,特别是湖南以西,熟称“湘西”,有许多奇特的山,山上郁郁葱葱,树木丛生,有不同的鸟儿在枝头上,从这座山头,飞向那个山头。鸟儿的种类有多种,有长尾巴的,有细小的,有时一大群地飞,有的独自地飞。叽叽喳喳的乌叫声,让我也与之有共鸣交流的感觉。不仅有鸟有多种,还有野羊,有野猪,有野兔,和各种头型的蛇,以及穿山甲和小竹猪。这些都是我在家乡山中所见所闻的,还有许多我不見的。</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许多古树从远方就能眺望到,一股古朴的气息就会从那树的身躯传出,让我浮想联翩,一种敬佩之心油然而生。百年以上古树,它的成长过程和经历的风雨及干早缺水等险情。每年雨水较多,隔三差五就会遇到雨,常言,“地无三里平,天无三日晴”。因此,湖南境地每隔一段路程都能遥看到这些古树,它们虽然不能与人类交流沟通,但它们见证了一方水土的变化发展。见证人的新生和成长,也见证了一代代人的老去。一些异常的成正常的事迹在身也发生,很多的人将信念寄托在这些树上,希望它们能保佑后人或自己的平安,能与这些古树一样长存流芳,也是一份难得的福报。</p><p class="ql-block"> 其实,不管是生物还是植物,对于生命都有各自的认知,我们人类无法去与别一类生物和植物对生命的诠释。但对生命的热爱都会有一种执着之心。遥望那些古树木,或者身边的古巷古道及古屋,都让我起敬仰之心。我想去发现那些远去岁月中不知的那份情感,快乐的事,忧郁的事,苦恼的事,都在时间的岁月中沉淀下去。我们都知道生命是有限的,但也是无限的。生命都有传承,我们这一代无法完成的事,希望我们的后代们能实现,也愿后代人的生活更好于前一代。因此,我们创造美好的环境,不仅是为了我们自己的生活多些幸福的元素,而将美好的环境传给后人。</p><p class="ql-block"> 山青水秀,鸟语花香,各自有各自的空间,你是我的风景,我也是你的风景,互相兼容,不失也是一种享受。山美,水美,在这洪江的山水中让我有切肤的感觉,使我在这方山水中不能自拔,也忘了年龄,让我童心还在,青春还在,虽年近花甲,仿佛时间仍停留在年少的时光中。因此,不管遇到怎样的不快或者困苦,或者对自己不满的事,都不把它当回事,按自己的步骤去行。都应该以饱满的热情去拥抱生活,快乐着才能有好心情,好心情才能身心健康,用快乐的心情去面对世界,同样世界也给你美的享受。</p> <p class="ql-block">沅水,照片中的木排是一段历史,是湖湘靠水运输木材的一种手段。也是养家糊口的一种生存之道。在现实中已荡然不存,好像没有发生过。但在我的记憶里已雕刻在心中,成为永久的记忆。</p><p class="ql-block">我是看着这些木排长大,还有河边大小船,运货的大船,载人的客船,和以弄鱼为生的渔船,将整个沅水河装扮的一派生机盎然,在河岸上的男人女人,大人小孩,各个层次的人都有,沅水河是一条多情的河,它让我们为之欢歌,也在河上产生许多情调,曾经的河水,如果不是洪水时期,它清澈如镜,没有杂质,不需要通过自来水厂处理加工就可以饮用。那时没有化粪池,大多数家里的屋角都有茅厕,粪便不会流到河里,而是留下来做肥种菜,和其它农产品。以及那年代也没有化工厂,河水也没有那么多污染,如果遇到十天半月以上没有下雨,井水供不生活需求,很多的家庭挑着木桶上河里去挑出,家家户户都有一个水缸,有的可蓄水三百多斤,大小不一的水缸是每个家庭的必须品。上世纪七十年代初,大多数家庭还没有用上电,用得是煤油灯,炒菜煮饭都是用柴火,电视也是八十年代初的新兴产物,一到天黑,如果是没雨,就在屋前的小坪坪坐着小橙子天南海北地聊天聚会,我那时还小,有时就去听喜欢讲故事的叔叔伯伯面前听故事,一直听到深夜疲倦,叔叔伯伯需要睡觉了,我和小伙伴还不想离开,还沉浸在故事的情节中。虽然生活原始些,但人与人之间没有了心的距离,相互间都了解彼此的个性,说话不需要藏着掖着。有什么难事,只要说一声,都会热情相帮。既或有些矛盾,也许一觉过后,第二天就象没有了事。</p><p class="ql-block">现在的楼阁林立,那种矮小的木房子,偶尔在乡下见到,在以前农村抬眼就能看见。有的木房子是建在山坡上,用木柱子支起屋架,是吊脚楼形式,楼板将木屋搭成一个平面,住进家里感觉到大自然的一种气息,从木板中柔和地融入心门。还有靠近家的不远位置,都打了水井,家里厨房有贮存水的水缸,只要到一村里走一走,就会遇到用木桶挑水的村民。现在农村大多数建了别墅式的砖屋,几乎一些传统的习惯都沉浸在岁月的摇篮,但我无法忘怀,总在我的睡梦中不时地闪烁,令我无比情怀。</p> <p class="ql-block">放排工的工作餐就在排上升火做饭做亲,简单的菜,和散装的米酒,在劳动之余,尽情地享受。划一下喝酒令,一起烘笑闲谈。周身的疲惫之态都丢进了酒的余味中。</p><p class="ql-block">放排工穿短裤赤背,放任地呷饭喝酒,这种情节也只能从稀存的相片中才能找到一点时代的背影。</p><p class="ql-block">有了电影,有了电视,有了网络,似乎拉近了人与人之间的距离。但我总感觉到失落,人与人之间的直接触越来越少,更多是电话或微信视频,虽然也能有所接触,但我总感到中间朦了一层薄薄的纸,显得有些朦胧。</p><p class="ql-block">现时有进步,也有所失,似乎可以找到这个让我们赏心悦目的心情,还待我们找到这个点。</p> <p class="ql-block">看到放排的排工,又让我回忆我的父亲。我父亲是一个放排工人,是从乡下农村的农民儿子转换成水上作业的放排工。也是我父亲为生活压力所迫,在我爷爷奶奶的反对下,从乡下举家迁到上游离老家三十华里的洪江滩头村,当时在乡下时我们家还只有我大姐二姐,其他兄弟姐妹都还没出生。在洪江滩头村安家落户,在滩头村相继出生了四个儿女,我家人口增加到八位。我父亲的生活负担加重了,母亲是家庭妇女,挣钱养家的重担全部落在了父亲身上。我父亲沉默寡言,我和父亲一起也少有言语,父亲在我们儿女身边很有威严,和父亲很少开玩笑,讲话也不敢多讲,需要讲的话讲完就不多讲了。</p><p class="ql-block">也许是生活的压力让父亲的笑容藏在了内心,但父亲工作起来简直是工作狂,工作一丝不拘,起早摸黑回家,曾经在单位铁人式工人。</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放排工作其实是最危险的,沅水河从洪江到下游的常德,这段水路滩多,暗礁也多。河水时涨时退。枯水季节放排,危险性小些,每天只能放行五十里左右水路,有时还没有这么远。洪江到常德放排工需二十多天才能回家。这二十多天他们的家就是排上支起的三角型小屋。以及与沅水的亲密接触,吃喝拉屎拉尿都在我排上。说文明也顾不上,排在河中行走,也只能这样。一支排一般四到五个人放,前面俩个,后面俩个,还有一个领队。领队是经验丰富的老放排工担任,熟悉各个区域水下的情况,有没有暗礁,是否需向左或者向右,都是领队来指挥。一路行程,有时平安无事,但也会遇到风险,排被浅在暗礁上,需等着涨水才能往下走。也有时涨水季节水流很快,放排如果把持不好,就会散排了。</p><p class="ql-block">放排这个行业也是很艰难的,我父亲经常半夜两三点钟回家,听到深夜敲门声,就知道父亲回来了。这一行程是父亲放短途排的行程。是洪江到溆浦江口的短途正输,为省几个路费,他总是沿着沅河岸凹凸不平路赶回家。</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现在想来,父亲并不是冷血,心中珍藏无限的爱,对儿女的爱是用行动去做的。单位有时有些福利,总是带到家。单位食堂分红烧肉或粉蒸肉或扣肉都带到家,让我们全家分享。这在当时物资贫缺的年代,对家庭是很有帮助的。</p> <p class="ql-block">其实,围绕沅水河的工作有船工和排工,当时的主要运输线就是靠水运。我们上游的木材、桐油、茶油、汉烟、土药……都是通过沅水运到下游的大中城市。下游的棉花、鱼类、食盐等运到沅水上游的小城镇。围绕沅水一派繁荣景象而呈现,烟馆,茶馆,饭馆,旅馆,青楼,都在沅水岸繁华之地方。各种营生也生机勃勃。</p> <p class="ql-block">看到图上编织竹缆子的妇女,应该是一位家庭妇女,在吊脚楼上编织。当时许多的家庭妇女,空闲时间都为木排老板织缆子,可以补贴家用。那时多数家庭都有三个以上儿女,生活多都贫困,都想方设法找些生活费以贴家用。</p> <p class="ql-block">沅水河岸边有些水泥桩子,这些用于捆排的,它多半做在可以停排的山涯上,有时涨水水很流,将排捆捞实,就不会被水冲走。</p> <p class="ql-block">这条路是排工的路,现实物是人非,那些排工,年长的已多半不在人世,年青的也都在花甲左右。已没有木排,这条工序也进入历史的档案中,路也积叶成朽,河面也趋于平静,排工的劳动号子,船工的拉扦号子,都渐行渐远地消失了。</p> <p class="ql-block">那些与沅水相吻的商人们,还有那些木船木排,还有那些在河边洗衣服挑水的女人男人们,都搁置在画景中,留下一片古商城的楼房,让后人去思索,去挖掘。</p><p class="ql-block">洪江古商城,留下那些故事,在青石板路上,让我无尽地回味前人的路。</p> <p class="ql-block"> 那首歌让我久唱不厌</p><p class="ql-block">已过去多年</p><p class="ql-block">感觉就在昨天</p><p class="ql-block">我在她的怀抱</p><p class="ql-block">唱激昂的歌</p><p class="ql-block">唱忧郁的歌</p><p class="ql-block">唱欢乐的歌</p><p class="ql-block">唱苦涩的歌</p><p class="ql-block">笑了</p><p class="ql-block">哭了</p><p class="ql-block">愁了</p><p class="ql-block">虽已过去数年</p><p class="ql-block">让我对她却依依相惜</p><p class="ql-block">虽她并不貌美如花</p><p class="ql-block">却以朴实无华让我尽情与之相依相怜</p><p class="ql-block">沅水</p><p class="ql-block">从遥远的山峦走来</p><p class="ql-block">走过了我的童年</p><p class="ql-block">走过了我的青年</p><p class="ql-block">也与我老弱的身躯相伴</p><p class="ql-block">爱不尽</p><p class="ql-block">唇齿相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