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葫芦屯儿的故事（16）

张树宽

压葫芦屯儿的故事16 1931年11月4日以来，马占山将军在没有军力和后勤补充保障的情况下，以不到两万人的黑龙江省军队，迎战装备精良且人数倍于自己的日本侵略军，苦战十余天，19日4时，被迫放弃最后一道防线昂昂溪，向克山、拜泉、海伦一带有序撤退。 19日下午2时，天野六郎的日军第十五旅团骑兵，终于进入朝思暮想的齐齐哈尔。 下午5时，多门二郎中将骑着高头大马，趾高气扬的率第二师团五千人马进入省城。 日军进行全城大搜捕，搜街索店，抓捕隐匿的中国士兵。黑石武城少佐带一队士兵耀武扬威的来到省官医院，对骑兵团长沙力布等二百多名中国负伤官兵，进行了凶残的杀剹…… 　　江桥战役之后，马占山将军及黑龙江省政府撤往海伦，日军占领了齐齐哈尔，便虎视眈眈的盯上了安达站，一心想把这个国际大粮场尽快收为己有。 1932年初夏的一天，多门二郎师团长命令小原江夏少佐带领第五十五联队的200多个日军，乘坐火车奔袭安达站，企图一举占领这块宝地。 日本兵气势汹汹的闯进了安达站，可是刚一下火车，就被一阵乒乒乓乓的枪声吓得举步不前。 “巴嘎，哪里的打枪？”小原江夏少佐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枪声弄得昏头昏脑。 原来，抗日义勇军黑龙江省暂编第一旅李海青旅长率领2000多名官兵，已经先一步来到了安达站。他得到日军即将来袭的情报以后，立即在安达站布下了天罗地网。 “小鬼子，中国人民不是好欺负的！”王世玉躲在一棵大榆树后面，举着洋铁皮做成的大喇叭，高声喊道：“小鬼子，你们听着，你们已经被抗日义勇军李海青旅包围了，进了抗日义勇军的包围圈，你们就是野猪掉进陷井里——死路一条！” “巴嘎，义勇军的死了死了的有！李海青的死了死了的有！”小原江夏少佐哇啦哇啦的举着指挥刀仓促应战，却只见身边的士兵一个一个的被撂倒，也见不到义勇军的一个人影，只好慌忙坐上尚未熄火的火车，狼狽地逃回了齐齐哈尔。 小原江夏少佐丢下十几具日军尸体逃跑后不久的一天，一个身着长衫的商人模样的人，在一个眼镜先生的陪同下来到了安达站前。他们买了两张去安达县的客运汽车票，由于还没到发车时间，两个人便一边看着街景，一边嘀嘀咕咕的说着什么。 这时一个小要饭的走了过来，把黑乎乎的小手伸向了那个长衫商人，说：“掌柜的，行行好吧。” 长衫商人看了一眼那个小要饭的黑乎乎的小手，皱了一下眉头，厌恶的转过身去。 小要饭的却相跟过来，再次伸出他那黑乎乎的小手，说道：“行行好，掌柜的行行好吧！” “巴嘎，巴嘎！”长衫商人愠怒的飞起一脚踢开小要饭的，骂道：“巴嘎牙路！” 这时，正好有一队义勇军学生团的巡逻队员经过，听到有人在用日本话骂人，立即喊道：“这儿有日本人，快把他抓住！” 驻扎在安达站的抗日义勇军黑龙江省暂编第一旅学生团，是由一些热衷于抗日救亡的进步学生组成的。他们抗日热情高涨，但是缺少正规军事训练和战斗经验。李海青给他们安排的任务是专门负责巡逻、保卫和锄奸工作。巡逻队员们发现有个日本人在行凶滋事，便一拥而上，抹肩头拢二臂，抓住了长衫商人。 眼镜先生看一帮士兵把长衫商人摁倒在地上，大吃一惊，急忙喊道：“你们干什么？这是日本商人，你们要注意国际影响！” “原来他俩是一丘之貉！”学生团的人又上去把大眼镜子也抓住了。 学生团战士把两个人押回了营地。 旅部接到抓住日本奸细的报告以后，立即派副官王世玉来到学生团，与学生团团长一起审问那个长衫商人。可是，他说话叽里咕噜的，说的什么谁也听不懂。 王世玉一拍桌子，喊道：“把那个大眼镜子带上来！” 大眼镜子吓坏了，哆哆嗦嗦的说：“长官长官，别杀我，我是日本的翻译官，我叫阙德仁，我，我全说。上次小原江夏少佐带兵来打安达站，被你们给打跑了，于是关东军司令部和齐齐哈尔协和会就派渡边君和我来刺探情报，准备二打安达。” 原来这是多门二郎的诡计，他看安达硬打不行，于是派出暗探来刺探安达站和安达县的情报，为关东军入侵安达做前期准备。 阙德仁还供述说：“我们这次来还有个任务，除了刺探情报之外，还想成立协和会安达本部。” 九·一八事变后，1932年3月1日，清朝末代皇帝溥仪，在长春成立了听命于日本的傀儡政权满洲国。协和会与满洲国政府共同宣称推动建设王道乐土的建国理想，并以此对国民进行宣传教育。 “你这个奸细！”学生团团长怒不可遏，他啪啪的抽了渡边两个大嘴巴，然后，又冲阙德仁骂道：“你这个卖国贼！”接着，又是啪啪的两个大脖溜子。 王世玉立刻通过电话向李海青旅长做了汇报。李海青说：“要公开枪毙这两个日本奸细，让人民群众知道小鬼子亡我之心不死。我们一定要团结起来共同抗日，救亡图存！” 学生团团长在接到李海青旅长的命令之后，立刻喊道：“来呀，把这两个日本奸细拉到南门外，毙喽！” 　　其实，很多年里，安达站和安达县是两回事儿，有安达站的时候还没有安达县。有了安达县以后，安达县是安达县安达站是安达站。 很久以前，在杜尔伯特旗境内有两条古老的驿道，一条是卜奎大道，一条是卜奎南道。卜奎南道全长550里，沿途设置了7个具有驿站性质的大车店，分别是沁克店、谙达店、索克图店、喇嘛店、东克什克店、乌丹店和大蒿子店。卜奎南道开通之初，由于杜尔伯特旗的封禁，道路仅供杜尔伯特旗王爷出游和蒙古人使用。 老毛子修建中东铁路时，横穿杜尔伯特境，在“谙达店”附近设站，取其谐音，称安达站。安达站及其附属地原来归老毛子管，中华民国以后直属于东省特别行政区管辖，东省特区行政长官公署驻地是哈尔滨。 1906年2月1日，黑龙江将军奏准，于蒙属杜尔伯特旗和黑龙江将军属地交界处，设置安达厅，负责开禁放荒事务，厅署驻双安镇（今任民镇）。中华民国成立后，1913年2月，奉令将安达厅改为安达县，归属于黑龙江省，黑龙江省会在齐齐哈尔。安达县政府驻地双安镇，在安达站东北方向，两地相距达60里。1937年5月，县公署迁至安达站，安达站城区改称为安达街。这是后话不提。 中东铁路开通几年以后，安达站愈加繁荣起来。 那时，安达站是一处十分兴隆的粮食集散地。每年秋收之后，周边十几个县的运粮大车日夜不息的赶往安达站，货场里的粮食堆积如山，有“填不满的安达站”之誉。许多国内外的粮商云集安达站，经铁路向外运销粮食。安达站成了东北地区著名的粮食输出转运站，每年的发货量在中东铁路西线各站中名到前矛，在全线各站中仅次于哈尔滨站列第二位。安达站的粮油加工业也因此蓬勃发展起来，最多时有三十多家米面加工厂、十多家油坊，采用火磨、蒸汽机制粉，水压式压榨机榨油，机械化程度高，产量高质量好，因此，安达站愈加繁华昌盛起来。 王永生也把王家大院设在安达站的达三江货栈经营得风生水起。达三江货栈主营粮油、皮毛等贸易，尤其是土特产八里泡冰碱远近闻名，深受百姓欢迎。 从安达站出来，奔小北窑，再西行三五里，就是古老的谙达店。谙达店的西下坡，就是那泓有好多神秘传说的湖——八里泡。 有人说八里泡的水永远不干，为啥呀？因为是铜帮铁底，不渗不漏；也有人说那是金马驹儿喝水的地方，当间儿有金盆；还有人说那里面有独角龙，风雨天里，它就乘势推波卷浪，开疆拓土，所以水面越来越大，而且，几里地之外，都能听到八里泡惊涛拍岸的声音。 前清的时候，有一年大旱，到五月初五了还没下一个雨星儿，田间旱得直冒烟儿，庄稼苗儿蔫了吧唧的直不起腰儿，八里泡的水也只剩下当间儿盆子一样大小的地方了。百姓们呼天喊地，叫苦不迭。 果然是大旱不过五月十三。一天晌午，只见西北天空出现了一块乌云，说时迟那时快，眨眼之间这块乌云就飘到八里泡上空，接着，便有一根黑柱子似的东西，上连天下接地的探入泡子里，然后，轰的一个炸雷，瓢泼大雨倾天而降。八里泡的水满了，地里的庄稼也缓过来水灵灵的啦。人们都说那黑柱子是秃尾巴老李的八儿子，是八李救了咱们的命啊。传来传去，人们都管这片大雨过后有了鱼的宽阔水面叫八里泡。 打那以后，八里泡周边的百姓农闲时就打鱼贴补生活。人们把网眼儿留得很大，不打绝户鱼，3斤以上的论根儿，稍小点儿的论条，吃不完就扔房顶上去晒鱼干儿，青黄不接时干嚼都香喷喷的顶饿。 一年冬天，老百姓正在镩冰窟窿冬捕，不知从啥地征来了一挂马车，车上的人穿得水光溜滑的，下车就掏出了枪，逼着老百姓麻溜儿退出冰面，还说从今往后八里泡就归他们了，别人谁也不许再上这嘎达打鱼啦。从此，这一伙儿人天天在这里凿冰打鱼，把一车又一车的大鱼小鱼换成了真金白银。可是，有一天后晌儿，突然刮起了北风，嘎嘎冷，这伙恶棍一个个被冻得哆哆嗦嗦，鼻涕拉瞎，立即把捞上来的鱼装上车，准备返回泡子南沿儿的窝棚。可正当他们走到泡子当间儿的时候，只听咔嚓一声巨响，一米多厚的冰盖猛然炸开了一道大口子。这伙恶棍还没弄明白是咋回事呢，就连人带车全都掉进大冰裂子里去啦。 人们都说，冰裂子惩罚恶人是八李的神力。于是，人们就在岸边修了庙，给八李烧香上供。可是，从那以后人们就再也没有见到八李，泡子里也没鱼啦。八里泡变成了一个大碱泡子，冬天里水面一结冻，偌大的冰面上白花花的一片冰碱。 八里泡周边的百姓没有鱼打了，一年四季就以熬土碱补贴家用……　　初春、深秋和冬天是八里泡周边百姓熬土碱最佳的季节。但是，王永生的达三江货棧从不收购和出售滩涂土碱，专营八里泡的冰碱。 冬天里，冰面上没有雪的时候，鬼呲牙那阵儿，零下三四十度，气温最低，冰面上结出的冰碱像白霜一样，是最好最纯的。用这样的碱面儿熬出的碱坨子，不仅纯度高，含沙量低，干净、透明，碱坨子里还有着鬼斧神工的凌花儿，任你欣赏、遐想。　　那时候，中国的寻常百姓几乎没有洋胰子可用，即使是自家杀猪宰羊砸胰子，也离不开碱。人们洗衣服得用碱，蒸干粮发面得用碱，早上全家起来洗脸得用碱，家里吃完饭洗洗涮涮得用碱，孩子脑袋上生虱子了也得用碱洗头发……而从山上猎取回来的狼啊兔子啊狐狸啊，都得用碱来熟皮子，才能把一张硬邦邦的皮子变得十分柔软且精美。 王永生在安达站的商贸界有人缘儿，经销的八里泡冰碱纯度高，透亮奔儿似的，物美价廉，有人就称他为冰碱先生，连他正在东省特区第四中学读中学的小儿子，都被人戏称为冰碱公子呢。 　　王德林闯关东来到北大荒，已经有四十多年了。 在杜尔伯特草原上的王家大院，永字辈儿的国、计、民、生四兄弟，养育了世字辈儿八个儿女，他们分别是玉、润、冰、清、蔚、然、成、风，世玉为长；老三永民有一儿三女，老疙瘩永生育有三子；老疙瘩的二儿子世成，被二大爷收为嗣子。 王永生的小儿子叫王世风。 傍晚，当他和同学夏雨应约来到小学老师杨先生家的时候，杨先生的家里已经聚了好多的人。 杨先生是安达站一所小学的教员，来到家里的这些年轻人，都是他教过的学生。但是，他的学生们至今都不知道老师是受满洲省委安排来到安达的。早在1926年9月，北满地委就派铁路工人袁士辰组建了中共安达站支部。杨先生直接接受北满省委的领导，开展抗日救亡活动。 “嗬，冰碱公子真叫人羡慕，出行必有丽人陪同啊！”王世风和夏雨一进屋，小学同学二咧咧就逗了他一句。 王世风冲二咧咧的胸口嗵的就是一拳，然后说道：“你们大家都记好了，从今天开始我就是兵剑，要向那可恨的小鬼子的心口窝刺去！”说着，他转身给老师鞠了一躬，问了一声好，才又接着说道：“我們学校老师编了一出话剧《万宝山惨案》，揭露小鬼子屠杀中国人民的血腥暴行，已经在街头演出几天啦，你们都看了吗？” 夏雨也说道：“杨老师，我和王世风都参加了话剧《万宝山惨案》的演出啦。” “我都看好几遍了，这小鬼子真是太可恨啦！”二咧咧说：“有些货栈看了你们的演出以后，把店里的日货都烧了，一边烧一边骂小鬼子呢。” “同学们，马占山将军组织的江桥抗战，打响了中国军民抗日的第一枪，狠狠地打击了日军的嚣张气焰。”杨先生说：“现在日本侵略者已经占领了东北三省大部分地区，践踏我国土，屠杀我同胞，掠夺我资源，实属可恨可恶。现在全中国抗日情绪日愈高涨，我们一定要团结起来，把日本侵略者赶出中国去！”说着，杨先生攥紧了拳头，一下子擂在桌子上，咣的一声，把桌子上的洋油灯震得直栽楞。 杨先生慷慨激昂的一番话，同学们听了以后，顿时群情振奋，热血沸腾。 在齐齐哈尔师范读书的赵云龙说：“小鬼子进了齐齐哈尔，不光屠杀了二百多负伤的东北军官兵，还把高家屯的房子全点着了，屯子里被烧死的和被枪打死的、刀砍死的有二十多人。真是惨绝人寰！” 二咧咧徐广友立即接过了话茬，说：“这小日本最不是物了！我爷爷刚从绥化回来，说小鬼的飞机在绥化投了炸弹，炸死不少人呢。我爷爷还说，小鬼子进了绥化县的几个屯子，烧了不少房子，打死不少人；在一个屯子，还把妇女赶到一个大院子里都给糟蹋了；在县城里，把一个中学生绑在电线杆子上，用刺刀把肚子都给豁开了。” 夏雨忧心似焚，说：“这要是他们打进安达站怎么办呢？老百姓可咋活呀？ 杨先生说：“前些日子，日军袭击了安达站，虽然被李海青旅长打跑了，但他们并不死心，又派出奸细来刺探情报，充分的暴露了他们想要攻占安达的狼子野心。所以，我们大家也要积极开展抗日救亡活动。今天上午，我看了王世风和夏雨他们的演出，我就想，我们要更广泛地宣传群众，揭露日本人侵略我国东三省的滔天罪行。我看，咱们也要像哈尔滨、齐齐哈尔的学生那样，组织游行活动，控诉小日本的累累血债，向广大人民群众宣传抗日救亡的道理，号召大家团结起来抗日救亡。” “好哇，那咱们也搞一个大游行！”二咧咧一拍大腿，说道：“我在站前拉两年洋车了，站前那些拉洋车的摆小摊儿的烤地瓜土豆子的我都认识，我能张罗到一些人。” 王世风说：“要再把咱们小学和东省特区四中的校友都联络一下。” 赵云龙等同学也都摩拳擦掌，说要参加集会，揭露控诉小鬼子侵占中国东北三省的阴谋和罪行。 杨先生看到同学们都一致赞同自己的意见，十分高兴，说：“好，王世风和徐广友两位同学就负责联络人员和组织游行集会。我也要和几个同事好好合计合计，把这次游行集会组织好。” 三天后，由王世风任游行总队队长，组织了近百名中小学生，还有部分学校教员和自由职业者，总共二百多人，在杨先生的带领下，高喊“全国民众团结起来，赶走日本侵略者”“反霸锄奸，抗日救国，不当亡国奴”“国家兴亡，匹夫有责”等口号，高举着反满抗日的大旗和标语，在安达站城区进行了声势浩大的游行。 游行队伍先到了铁西站前街，然后，又踅回来在铁东正阳大街、八杂市场一带来回走了两圈儿。王世风还觉得不过瘾，他十分兴奋的对杨先生说道：“杨老师，咱们去县城游行吧。” 赵云龙听了，说：“这么多人，咋去？” 徐广友头脑瓜子灵光转得快，他说：“咱们去找几挂大车来不就行了。” 王世风见杨先生已经点头儿同意，就跟二咧咧说：“好，你们去找几挂车。”他看到徐广友和赵云龙等同学都去找大车了，便拉着夏雨说：“走，跟回我家去。” 夏雨疑惑地问：“去你家干啥呀？” 王世风说：“开车呀。” “噢！”夏雨恍然大悟，王世风家的确是有一辆外国产的汽车，行驶时突突突的冒着浓烟，是外燃机驱动。夏雨还坐过这辆车，跟王世风一起去王家大院吃清炒葫芦丝，一路上，她一边给锅炉加水和添柴，一边欣赏着杜尔伯特草原上的美景…… 杨先生和夏雨等人坐上了王世风开的汽车，其他人抢上槽儿的，由徐广友、赵云龙带队，分乘五挂马车，一支载着六七十人的车队，呼啦啦的奔向了安达县城。 　　王世风开着汽车率先到达县城。杨先生联系了安达县中小学的几十人，两队人马汇合在十字街上，又有一些县城里的社会青年和群众加入，一二百人的队伍游行在县城的街道上，吸引了许多市民群众围观。游行的人和围观群众共同振臂高呼：“全国民众团结起来，赶走日本侵略者”“不当亡国奴，抗日救国“，口号声震天价响。 游行队伍在县政府大院儿门前停下来。王世风站在一把大头椅子上慷慨激昂的进行着演讲：“同胞们，日本侵略者占领了咱们东北三省大部分地区，满洲国与日本侵略者沆瀣一气，狼狈为奸，屠杀我同胞……” 在县政府大院儿前，进行公开的反满抗日演讲，这还了得？你的小命儿不要了，我的县长宝座得要啊！县长坐不住了，他想，满洲国已经成立了，虽然日本人还没有进驻安达，但事情闹这么大，一旦传出去了，我吃不了就得兜着走啊。这可不行。他历声喝道：“反满抗日，罪不可赦！来人，把带头的人给我抓起来！” 县长下令了，警备队立即出动把游行的人驱散，并把站在椅子上演讲的王世风给抓了起来。 混乱中，徐广友和赵云龙拉着杨先生躲过了警察的抓捕。在撤回安达站的途中，徐广友难过的说：“杨老师，冰碱公子，哦，是兵剑被抓进笆篱子啦！” 赵云龙也急得满头是汗，他十分焦急的问道：“杨老师，咋整啊？” 杨先生略一思忖，说道： “咱们先回去，我一定要想办法营救他！” 夏雨也跟杨先生他们挤在一挂马车上，她暗暗的替王世风担心，难过得直掉眼泪，突然，她想起王世风的大哥就在李海青的队伍里呢，心里呼啦一下亮堂不少。她擦了一把泪眼，说道：“杨老师，咱们可以去找王世风的大哥呀。”接着，就把王世玉是李海青的副官，她在王世风家里曾经见过一面的事儿说了一下。 “这真是个天大的好消息！“杨先生高兴的说：“夏雨，你帮我联系一下，我要尽快见到王副官。” 赵云龙高兴的说：“王世风有救啦！” “这下子兵剑兄不用蹲风眼儿啦！“徐广友也高兴得喊了起来。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