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忘之旅（一）

水晶石

从2009年8 月份，我就计划上海之行了。首先在《知青.上海》网上说了大话（如果没有其它事情，12月中旬一定去上海与朋友们聚会）。然后慢慢向各方面的领导们（包括我的家人）渗透我的计划，最后心想事成了。终于在12月上旬我拿出了此行的方案。先生积极和我配合，提前好几个月向领导表述了他要这次外出的心意。皆大欢喜！12月19日在提前为我父亲过了93岁生日后，21日我们如期上路了。
第一站是北京，目的是看看儿子过得怎样。
儿子应聘到一家公司搞工业产品设计，正在试用期，公司只给他最低生活费。人说：“儿要穷养，女要富养”。所以，在他再次深造毕业后，我给了他三千元钱作为他人生独立的启动资金，从此以后不再管他了。
22号早晨我们到了北京，儿子兴冲冲地到我们落脚的地方——他四姨家来看我们。我以为断了他的经济来源，他不知会落魄成什么样子，没想到出现在我面前的是一个让我眼睛一亮的帅哥，哈哈！
我们提出到他租住的房子看看，他极力反对，说住在郊区，很不方便。这引起我很大的疑惑，我逼他把租住的地址留下了。
第二天我们早早起来，乘公交车不到一个小时就到了他住的地方，他曲里拐弯地把我们领到一个象小镇子一样的地方。里面大都是平房，最高的也就是村民们盖的二层楼，街道很窄，但是很热闹，马路两旁超市小饭馆应有尽有。儿子把我们领到一个很干净的小门楼面前。台阶前站着一位约70岁左右的老奶奶，手里牵着一只白色的宠物狗。儿子跟我介绍：这是房东杨奶奶。房东亲切的跟我们寒暄着，并反复地说：我这房子 一点也不贵，暖气烧得很热，孩子不受罪…
进门楼有一个很长的走廊，走廊左面是一溜房间，我的印象是，每隔两步就是一个门，儿子在倒数第二个门停下来开门把我们让了进去。
天啊，这是一个大约7平米的小房间，一个木板搭起的床占据了半个房间。靠窗放着一个小办公桌，一个电脑显示器、鼠标、键盘就把桌面占满了。靠床脚紧紧塞着一个三层架子，下面那层因床堵住了不能用，上面两层放着碗筷油盐酱醋；架子旁边是个小圆桌，上面放着一个电锅，紧挨圆桌旁放着一个暖水瓶，然后就是门了。门上面小钉子挂着一个塑料袋，儿子说，那是他的垃圾桶。
地上不能站三个人，我爬到了床上。“妈妈，小心！”我吓了一跳。儿子解释，靠墙的一个床脚下面是用几块砖垫起来的，曾经塌过一次。我环顾四周，屋子光线不好很暗，墙壁没粉刷很黑，靠床一面可能是以前住的人贴了几张烂报纸。看得出来，儿子知道我们要来，匆匆收拾了一下。几件脏衣服塞到了枕头底下、可能是为了漂亮整齐一些，被子没叠就铺到了床上，我撩开被子一看，褥子上面没有床单，看上去褥子是脏兮兮的…
我不想再描述了，看到这些，我心口堵得慌，但嘴里还说：“嗯，不错！还可以！比起妈妈过去在农村下乡时强多了！”儿子听我这么一说，松了口气，立刻来了劲。“就是嘛，我这是在创业！最起码我不受冷冻、不缺吃喝。等我的事业发展了，我会慢慢改变我的居住环境的！”
儿子向我详细地汇报了他的生活安排：每月消费1000元。460元的房租（夏天去掉100元取暖费元）、300元的饭钱、剩余240元的机动（包括电话费、上班交通费办月票），有时候还能存一百元。”
听了他兴致勃勃的汇报，我的眼泪差点流出来。但还是假装高兴的竖起大拇指夸他：“好样的！”

儿子品德很好，但由于刚参加工作，在各方面能力上还有待于提高。我爱他，但我清醒的认识到，我给不了他幸福。只有让他独自经受生活的磨练才有可能拥有幸福。我现在只能远远的注视着他、关键时助他一臂之力了。
从儿子的“家”里出来，我和先生说不出是喜还是忧。我问老公，“我们是不是太“左”了呢？”

和儿子约好24号全家一起到北京缸瓦市教堂过平安夜。（缸瓦市教堂坐落于中国北京西城区的西四南大街57号，这间教会由英国伦敦会(London Missionary Society)于1863年所创建 ，是现存的北京市最早的基督教会。1861年10月，伦敦会的雒魏林在北京东城租用英国公使馆的房产开创医疗事工。这就是协和医院的前身。）

23号我上街买了2斤多精猪肉、五袋甜面酱，还买了许多生活必需品，大包小包的拎到妹妹那里。我用大量的蒜末和姜末为儿子精心的炒了一大瓶肉酱。准备24号平安夜那天顺便让儿子带走。
平安夜那天北京很冷。我和先生五点左右就到了缸瓦市教堂。晚上6点、10点分别有两场演出。六点观看演出的人们已经排了很长队了。平安夜北京堵车很厉害，儿子五点下班赶来，已经快8点钟了。我们在教堂附近吃了饭，赶快排队。离第二场演出还有一个多小时，但大约6人一排的队伍已经排了够200米长。儿子因为住在郊区提前回去了。我和先生好不容易挤了进去，几乎有一半人被教堂工作人员劝第二天圣诞节再来观看。但仍有很多人宁可站在院里也不愿意回去。由于主堂放不下，我和先生被安排在副堂从屏幕上观看演出。一场很快乐、水平很高的演出。

25号圣诞节，我分别给儿子、妹妹等送了礼物，由妹妹做东请我们在一个五星级的饭店吃了饭。很快乐！
26号我们启程到上海，开始了我们此次最重要的旅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