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十七”

蓉儿风筝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2px;"><u>“四十”·“十七”</u></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文/图 蓉儿风筝</span></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span style="color:rgb(128, 128, 128);">(2021年12月15日)</span></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去年这时,因我遭遇巨大的变数,害怕陪伴的日子仅仅只有眼前,所以希望春哥能“四十快乐”,他怒道“才三十九”,今年无论再如何反驳,都无法改变已是步入“奔五”行业的人了。依旧写在今日,因春哥与喆哥阴历阳历撞一天“长尾巴”,我希望两伢子能在这抗疫之年快乐平安!(我这样子讲他“长尾巴”该不会挨家伙吧)</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人在各自划定的路上行走,即使并行,也会有先到终点和后到终点。与春哥沐风浴雨淡看过往来路,观日赏月笑谈未来今生,共同撑起一个小小的、温暖的家,我已足矣。前22年,他可能活得肆意洒脱,无谓无惧,但自牵起我的手,我们头挨着头拍下那红色本本上的证件照时,他多了N个责任和担子。时间不语,世事瞬变。他,会慢慢在这些责任中磨灭棱角,压下梦想;会渐渐在这些柴米油盐的浸泡中变得油腻,变得妥协。</span></p><p class="ql-block"> 写下这些只言片语,只是为了让我多年后还能想起,曾经的今天,“四十”的春哥和“十七”的喆哥对着同一个蛋糕许愿。</p> “〇”的出生,“四十”的延续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那年那月的今日,春哥守在手术室外,等待着一个小生命的到来,是那么激动又无措。第一次为人父,忐忑得不敢接护士手中的那个小不点,生怕一个不小心就弄痛了他。看着春哥手忙脚乱地抱,我也是提心吊胆。熬过最痛的几天,我出院了,带着小小的他回到乡下老家坐月子。</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那个冬天是真的太冷了,寒风逮着人使劲地往骨头里钻,雪花不要命地往地面跑,长长的冰棱子从屋檐垂到地面,折都折不断。为了不耽误工作,又能天天看见自己的宝贝,春哥每天花近两个小时,冒着风雪早上从家里骑摩托车到召市上班,下班了又骑车回来。还记得,有天都黑透了才回来,一进门,两条裤腿上的冰渣冰块扑簌簌往下掉,顾不上拍打,第一件事就是看看“窝窝”(本地方言,也就是摇篮)里的宝宝是不是睡得香。那时,我知道,春哥放在心上的人又多了一个——喆哥。</span></p><p class="ql-block"> 喆哥从小体弱,动不动就感冒高烧,到县人民医院住院是常事。但因一个在县城工作,一个在乡下工作,两地分居的我们只能让两岁多的喆哥随爷爷奶奶在老家生活,隔三岔五再回去看他。种种原因,我们有一个多月没去看喆哥,反反复复咳了好、好了又咳的喆哥搞成了严重的肺炎并心衰,命在旦夕,半夜紧急叫车从乡下送到县人民医院。因为太小,意识模糊又几乎没有呼吸,医生叮嘱我们必须抱在手里时刻观察呼吸和心跳。春哥把喆哥抱在怀里,眼睛里噙满了泪水,很自责地低语怪自己回去太迟了。我劝他休息一会儿,我来抱,他说他不累。就这样,春哥什么也没吃,从半夜一直坚持抱着喆哥到第二天晚上,医生检查说情况稍微好一点了,他才让我抱一下,出去吃了一点东西,回来又接着抱。连续三天三夜不间断输氧输液救治、监测,喆哥终于脱离了危险。春哥松了一口气。十多天后,喆哥活蹦乱跳了。</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因与死神擦肩之后,喆哥的身体更弱。以后的几年,半夜送医,彻夜擦拭降温便成了春哥和我的常态,直至上了小学。</span></p> “四十”的日常,“十七”的回报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有一种爱是耿直的、强劲的,更是伟岸的、宽广的,它坚毅又无声息。这种爱,是父亲。</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喆哥上初中了,早上7:00到校,晚上8:30回家。春哥,有了“新工作”——专职司机。上学期间兢兢业业接送,准时且风雨无阻。哪怕先天晚上加班到清晨,也会第一时间从办公室回到家里接喆哥去上学;哪怕先天晚上醉得如泥,也会在固定闹钟声中醒来叫喆哥。</span></p><p class="ql-block"> 喆哥上高三了,早上6:30到校,晚上9:55放学。春哥,添了“新工作”——早餐供应生、作业陪坐者。哪怕先天晚上加班到凌晨,也会在闹钟声中醒来,起床做早餐;哪怕喆哥作业做到多晚,春哥都会坐在客厅等待陪伴,直到喆哥完成作业,洗漱睡觉。</p><p class="ql-block">喆哥在长大,在懂事,知道关心人了;很努力,很勤奋,期期获校十佳学生。</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从去年开年以来,春哥的身体就有点小情况,但检查后,医生说注意观察,要治疗只能做手术,但手术时间可以自己确定。春哥考虑到喆哥高三,不愿意现在去做手术,怕影响他学习,想等到明年高考之后去做手术。但我很担心,怕他的情况出现变化,强烈要求他今年做手术。10月13日,春哥架不住我的软磨硬泡、威逼利诱,在县医院做了个小手术。术前因怕影响喆哥期中考试,便没有告诉他。连续几天,喆哥没看到春哥接送,便问到春哥是不是出差了。我告诉他春哥做了个手术,住到医院的,他便提出要去看看,很担心是不是出了大问题。春哥出院回到家卧床静养,喆哥每天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到春哥床边问“你今天好些了没?有没有哪里好不舒服的......”絮絮叨叨个不停。那一刻,我很欣慰,我的喆哥长大了,知道心疼人、关心人了。我想,春哥当时应该是同样的心情吧。</span></p><p class="ql-block"> 春哥是个热爱工作的人,在家休养了一个多星期后就闲不住了,非要去上班,怎么劝都不听。看到他忍着疼痛,慢吞吞地一瘸一拐地上下楼梯,我真怕他伤口崩裂。每天回来,喆哥都会问他同一个问题“你好了?就可以上班了?”然后是满眼的担忧和关心。我想,那时春哥的心里应该是有触动的。</p> 愧对“四十”,笑对“十七”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四十不惑,丟掉年青时的懵懂,走出以往的朦胧,人生步入中年,更加懂得自己的使命,更会努力脚踏实地,做让梦想变现实的事。</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看过山水,走过江湖,方知山水有色,江湖有险。真假美丑,善恶苦甜,都经历过、尝试过;成功失败,都已是深入骨髓的印记,剩下的便是该爱什么、该做什么。</span></p><p class="ql-block"> 流年易逝,爱未流失。在去年阴霾低迷的时期,春哥守着我度过了可谓绝望的15天,而后又陪着我几次三番南下广州复查。过来的这一年里,我的脾气变得古怪易暴,他就迁就了又迁就,退让了又退让,重话都没有,还时时哄着我、惯着我。想到春哥今年手术前,他一个人去到手术室,而我还在赶往医院的路上,我就难过,等待在手术室门口,看到显示屏显示“春哥,手术中”,心里泛酸,泪水肆意流淌,想起了这十八年来的点点滴滴。终究,是我对他的关心太少了。</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愧对“四十”,不惑年纪,就要对他关爱信任,让他充满蓬勃前进的强大动力。</span></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幸而,我们之间有个“十七”,现在又多了个“四岁”。</b></p><p class="ql-block"> 十七少年,是明朗多彩又怀着憧憬的时节,如清晨白露,闪亮而清透,沾染着花香,充实而有活力。喆哥是个一点也不细致的胖哥哥,直言直语,讲规矩原则。老师布置的作业、任务,不管是做到零点,还是凌晨1、2点,反正一定要一丝不苟地做完,不做完不睡觉。因此,为了让他早点休息,我没少说他,还经常给他出“馊主意”——第二天带到学校做或者百度作业帮把答案抄下来。我们之间的意见严重分歧。那段时间,不知何故,他总是做作业超过零点。</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某一晚,春哥出差,我等喆哥做作业(平时都是我们在客厅陪伴等他,他一个人在自己的房间做作业),鬼使神差般的,那天我悄悄摸摸地走到他身后,凑身向他手里一看,天呐,竟然在玩手机。他看到我,吓了一跳,赶快把手机切成黑屏。倏地,愤怒的火焰燃烧了我的理智,不问青红皂白,一把抢过他的手机,尖着嗓子凶了他一顿,扬言没收了他手机,以后连看时间、设闹钟都不可以了。那一刻,我用了高高在上的姿态批评了他,给他定下了一系列的要求。他一句话没说,板着臭脸做完作业就睡觉了。第二天、第三天......那几天,他就像不认识我一样,当我空气样的存在,臭着一张脸看都不看我,也不和我说一句话,完全不答理我。过了好几天,他可能是自己想通了,不好意思地给我讲“妈妈,你没收我手机,叫我一分钟游戏都不准玩时我真的有点恨你,想一直都不理你,但我现在想通了,其实你都是为我好。”现在想起来,我粗暴野蛮的处理方式真是欠妥当,没有分析喆哥偷偷玩手机的原因,也没有给他解释的机会,而是用家长的身份压他、规定他。想想自己,其实我应该多一点肯定你的语言,多一点倾听你心声的时间,多一点与你平视的机会,更多一点温暖的拥抱。毕竟,尽管“十七”,也还只是孩子!</span></p><p class="ql-block"> 笑对“十七”,花季般的年龄,就要让他充满可爱,充满青春年华的美丽回忆。</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写在文后:</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昨天为了让两个“长尾巴”的人吃口热饭,搞忘记发文了,今天补发一下,留作回忆。</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1, 1, 1);"> </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1, 1, 1);"> 最后,谢谢我</b><b style="font-size:18px;">辛勤操劳</b><b style="color:rgb(1, 1, 1);">的老母亲,谢谢春哥的朋友能来陪他度过“四十”不惑,香酒、鲜花、新衣……都是幸福的组成!</b></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