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我是一九七零年进入南昌十中读中学。 </p><p class="ql-block">我能到十中读书还真是有着一段故事。其时正值文革,我已跟我母亲及弟妹一起下放到农村,户口也转到乡下了,父亲本是南昌十中的书记兼校长,但我们和母亲一起下放时父亲还在蹲牛棚,因为地下党问题接受审查,连下放的资格都没有。考虑到父亲身边无人照顾,我就回到南昌在外婆家居住。</p><p class="ql-block">到了七零年,我父亲解放了,但一时又拿不出结论,也没恢复职务,只好悬起来,将父亲安排在学校的校办工厂工作。我因为没有南昌城市户口不能进学校读书,看到同龄的孩子们都到学校读书了,心中好生羡慕。好在当时学校的革委会主任马国昌(他是原江拖的老厂长,南下干部。他家男孩和我一样大,我们经常在一起玩)主动找到我父亲说让小平(我学名洪长礼,小平是我小名,但学校的老师都只知道我小名。所以四年中学期间我就叫洪小平了)到学校来读书呀,孩子不读书怎么行。我父亲还有些纠结,也许是刚刚解放还心存余悸,说他没户口呢,影响不好吧。马主任说这有什么关系,你办了一辈学,自己孩子读个书有什么问题,我来讲一下,明天就让小平来上学。就这样,我一个”乡下人”就进到城里读书了。这在当时也算是特定年代下的特事特办。</p><p class="ql-block">那是文化大革命时期,正是大革文化命的日子,说是读书了,哪里有什么书可读。语文课讲的是各类大批判文章,物理课是工业生产知识讲四冲程柴油机,化学课是农业生产知识讲氮磷钾肥,更多的时间是到工厂农村参加学工学农劳动。记得印象最深的还有一次到南昌步兵学校参加军训(当时邓小平同志也下放在新建县劳动,就住在南昌步兵学校,我和另外几个同学一起还偷偷地去看过,见到他在院子里转圈散步)。现在想来荒谬之极。但这就是当时的真实状况。</p><p class="ql-block">学校实行的是军事化管理,没有年级班级,都按军队的连排编制,我被分在二连六排,连指导员都是当时的工宣队的工人担任,连长就由一些当时成份好又较激进的学生来担任。学校的老师也大都刚刚解放,哪有心思搞教学。当时时兴工人阶级领导一切。学生没有学习压力,也就正好让我们充分发挥了贪玩撒野的天性。</p><p class="ql-block">班上的同学大都是成建制从小学转过来,我们班的同学大都是住在杨家厂大仕院一带的居民孩子,他们自小一起长大熟悉得很。我因为从小一直生活在校园院子里,与普通的居民家孩子结触很少,小学同学也大都是生活在省委,儿童医院,新华社江西分社大院的,刚开始和这些同学在一起还有些不适应,但毕竟都是同龄人,不久就和他们也打成一片了。用现在话来说也算是接地气了吧。</p><p class="ql-block">慢慢地我发现他们身上也有些很好的品质。他们大多来自劳动人民家庭,都挺能吃苦耐劳,有着我身上所缺乏的生存生活智慧,本质质朴纯洁,直到现在有很多老同学们都退休了,拿着不高的退休金,但他也能安生立命,各自过着自己不错的小日子。</p><p class="ql-block">记得与当年我同桌的一位女同学(姑且隐其名),她家大概住在一个庙宇附近,不知何故她知道很多民间流传的神鬼故事。上课时她就绘声绘色地讲给我听,直听得我毛骨悚然,然后她还再三说都是真的,有些她还亲历过。到后来我只要看到聊斋志异类的小说及影视作品就会想起当年她给讲的那些故事情节,真是好玩得很。</p><p class="ql-block">两年的初中时光很快就过去了,有的同学去参加工作了,有的去了技工学校,也有些同学由于种种原因就不再读高中了,还有些转到别的学校去读高中,我还是按部就班继续在十中读高中。</p><p class="ql-block">初中的曰子算来半个世纪都过去了,想想自己也由一个在混乱年代的莘莘学子一不小心就进入了退休群体,余下的时光就剩保重身体了。昨天,初中的同学聚会,为缅怀我们的少年时光,还全都戴上红领巾,拿着它我都不知道怎么系了,记得少先队队歌中说:我们是共产主义接班人。天呐,我一辈子也没人通知我去接班。倒是几年前单位组织部通知我退休。真是令人哭之笑之!、</p><p class="ql-block">就写到这儿打住,以后有时间再写写高中生活。</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同桌的你</p> <p class="ql-block">当年的美少女,现在都进入奶奶级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