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三营中学七五届高中毕业生合影</p> <p class="ql-block"> 我的人生历程(二)</p><p class="ql-block"> 高中生活</p><p class="ql-block"> 倚着春光里的温润,摘一朵春,掬一涯溪,摇曳春情深深。</p><p class="ql-block"> 扣开记忆的大门,敞开心扉,倚着文字,让心绪停留,感悟一段纯净而悠远的印记,品尝岁月里的沧桑与斑斓。</p><p class="ql-block"> 1973年春季,经过全区(三营区含固原县以北9个乡镇)统一考试,顺利拿到了三营中学高中录取通知书。</p><p class="ql-block"> 面对诱人的录取通知书,我是欣喜万分,情不自禁,家人则甚是纠结。全班23名同学,只录取了7名同学,实属不易。但是,当时的生活条件太差,没法供养继续上学,连路费都没有,还要带米面上灶,家里的窘况,捉襟见肘,实在无能为力。</p><p class="ql-block"> 开学日期渐近,一切还没有着落,看到父母无奈的表情,我也萌生了放弃继续求学的念头,不愿再给家人增添更多的负担。</p><p class="ql-block"> 当然,我是家族和亲友们捧在手心里长大的,我永远能感受到他们的温暖、宽厚和仁慈,他们认为我学习不错,有发展前途,自然不可能坐视不理,也不会让我因此而失学。</p><p class="ql-block"> 七拼八凑,总算是准备好了,衣服被子也都缝补拆洗过了。当然,没有一件是新的,也没有衬衣衬裤,只穿了棉裤和棉袄,寒风袭来,冷嗖嗖的,窜进衣服,浑身都拔凉拔凉的。</p><p class="ql-block"> 当夏天来临的时候,才把棉裤、棉袄的棉花取掉,做成夹衣,普遍都是这样。记得上高中时间,全校就那么几位同学穿过外套。</p><p class="ql-block"> 临行时,五爸在他每月二十多元的工资里给了我五元钱,五斤粮票;舅舅给了我三元钱,二斤粮票;家里有一元钱,二斤粮票,家里的粮票是公社干部下村在我家吃饭时留下的 。</p><p class="ql-block"> 这就是我上高中的所有盘缠,现在看来,有点寒寒酸,可那时,已经是倾尽全力。就这条件,也不是每个同学都有如此丰厚的待遇,大多生活困难,囊中羞涩,仅仅维持基本生活条件而已。</p><p class="ql-block"> 我距三营中学一百三十多里地,只能徒步六七十里山路,过七八条河,冰雪消融的时候也只能涉水前行。每当想起,浑身都会打个冷战,从三营到七营才有固原往返一趟班车,常常客满为患,很难挤上。</p><p class="ql-block"> 那天早上,寒风习习,有些凉意,兴奋和激动之中的我,完全没有意识到春寒的力度。</p><p class="ql-block">告别了亲人,又去看了一趟爷爷,父亲赶着毛驴车,拉着我的铺盖卷,带着几个干粮,三四斤炒面(用麦子、豆子、胡麻、麻子炒熟磨成粉),一瓶熟清油,一个手工钉作的小木箱,上路了。驱使二十多里,才到达双井人民公社所在地甘城,正巧有一辆去三营拉东西的、公社仅有的一辆带挂车的拖拉机。经五爸联系,把我们几位同学捎带到三营中学。</p><p class="ql-block"> 司机很热情,也很关心,走一会儿就停下问一下我们冷不冷,注意安全。因为是敞车,车槽也不高,确实叫人担心,现在想想都有点后怕,不过那时也是无奈之举。</p><p class="ql-block"> 行驶不到半个小时,才感觉贼冷,透骨钻心。然而,心是热的,十四五岁的小伙子,耐受力还是杠杠的。</p><p class="ql-block"> 车到三营的时候,我的手脚已经完全麻木了,似乎没了知觉,下了车才知道鞋还在车上,也根本不会走路了。尽管如此,还是满满的自豪感、幸福感,毕竟体验了一次现代化的交通工具。</p><p class="ql-block"> 初来乍到,对一个从未走出大山的孩子来说,一切都感到新奇。不愧是三营区最高学府,比双井中学大多了。</p><p class="ql-block"> 校园宽敞,绿树成荫。师资力量雄厚,老师大多是北京、四川等地支宁知识青年,名牌大学生,也有的是资深老师,整体师资力量在全县堪称一流。</p><p class="ql-block"> 我们一届共一百多名同学,分三个教学班 ,我被分到二班,班主任;曾新民老师,北京人,北京大学历史系毕业,教授历史,80年代返京,曾任中国《经济日报》发行部主任,参与过中央经济工作研讨;语文老师王祥庆,后任固原师专教授,是固原有名的语文教育专家;数学老师许可勇,后来任固原师专教授,教授知识很有特色,是深资教育专家;政治老师:周启鹏老师毕业于北京大学历史系,对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很有研究,知识渊博,思维敏捷,很有魅力,能把枯燥的理论知识讲的津津有味,回味无穷,极具感染力。80年代和丈夫曾新民返京,调中央外交学院。现在是中国外交学院国际关系研究所教授、博士生导师,享受政府特殊津贴的社会科学专家。曾在美国弗莱彻法律外交学院进修国际关系。美国哥伦比亚大学东亚研究所访问学者。1996-2004年任国际关系研究所所长。主要研究领域为当代国际关系、国际关系理论。主要学术论著:《现代国际关系学》、《外交学概论》、《冷战后国际关系》、《聚焦中国外交》(合著)。主要译著《首脑外交》、《国外外交学》(编译)、《国际关系分析》、《美国外交政策的政治学》、《20世纪历史:1952-1999》。著有《美国的国际经济地位与对外经济政策》、《美国国会立法与人权外交》、《西方世界秩序论评介》、《联合国的安全机制》、《联合国的预防性外交》、《冷战后国际政治思潮及其影响》等论文。承担的研究课题:国家社科基金项目--联合国安全机制研究,外交部研究项目--冷战后国际政治思潮、美国资本主义崛起的历史轨迹与当代发展的新特点、时代与国际格局、中国外交理论体系建设等和北京市教委项目--《外交外事调研》。讲授博士生课程有"国际关系经典选读"、"国际关系学术前沿"、"国际关系研究方法"。也曾是中国外交部长王毅的导师。</p><p class="ql-block"> 李云老师,精通俄语和英语,我们第一学年度学的是俄语,第二学年开始学英语,当时还没有国际音标。80年代和丈夫王元,也是我们的语文老师,调回四川,王元任《四川日报》主编,李云老师在大学任教授。物理老师郑书和老厉害了,讲课从来没带过书;化学老师王向群很有特色、有活力,后来是固原师专教授,好多专业老师,后来都成为有名的资深大学教授。</p><p class="ql-block"> 这些优秀的团队,较高专业的素质,丰富的知识阅历,精湛的传授演绎。触及了我们懵懂的灵魂,启迪了我们的智慧和生命,凭添无穷的信心和力量。渴望在他们身边学习更多的知识,汲取更多的营养,走上工作岗位,回报亲人,回报社会。</p><p class="ql-block"> 1973年,正值教育回潮,恢复了1966年文化大革命以来的文化课考试。</p><p class="ql-block"> 老师们的确优秀,大多是支宁知识青年。知识渊博,经验丰富,专业水平很高,教学方法各有特色,更有响应毛主席号召,到最需要的地方去的一腔热血。凭着一份对教育事业的执着、坚守和热爱,诠释着生命的价值和意义</p><p class="ql-block"> 面对来之不易的教育教学环境,同学们的学习,如饥似渴。在老师们的演绎中,我们不仅学习到了扎实的文化课基础理论知识,也感受到了老师们的人格魅力,逐步形成了正确的人生观、价值观、世界观。对新生事物的理解能力、辨别能力明显增强。在后来的生活和工作中,不管风云如何变幻,始终保持政治定力,昂扬前行。</p><p class="ql-block"> 1974年,由于“四人帮”的支持,交白卷的大学生“张铁生”,对教育的冲击很大,读书无用论再度泛滥,大字报,小字报,仍在校园张贴;资产阶级权威,知识分子的思想改造,仍在持续,搞的老师心有余悸,人心慌慌;贫下中农管理学校的势头不减,学校的大凡小事都要贫下中农代表首肯,专业性很强的事项,也不例外。</p><p class="ql-block"> 根据上级的要求,下半年就开始了学工学农,勤工俭学活动。上午上课,下午参加劳动,持续一年多时间。忙时给老百姓锄地收粮食,闲时修马路,老三营的五条马路都有我们一份辛勤的汗水。学校的学农基地在东面的山坡上,有七八里地,所种的粮食全部要背回来。加之,连年干旱,山坡地只能种糜子、谷子,没有多少收成,只苦了这些莘莘学子。</p><p class="ql-block"> 生活情况依然清苦,玉米面、红薯面、水煮白菜,是我们的标配,伴随着我们整个高中生活。同学们把红薯面馍馍戏称为“黑地雷”、“打狼弹”,遭遇连年大旱,时值国家困难时期,无可奈何。何况每个学生还可以申请每学期五元钱的困难补助。实在饿的慌时候,去街上食堂要八分钱的二两素面,也是可充饥的。</p><p class="ql-block"> 有一学期,五爸给了我五元钱,六爸给了我五元钱,三十斤粮票,加上学校补助的五元钱,是我最富足的一次。期中的时候,父亲又步行七八十里地,给我背了四五斤炒面,一斤清油,足够我一学期享用了。</p><p class="ql-block"> 夏季放学的时候,我和同学商量了一下,从三营到家,一百三十多里,三营到七营五十多里,可以坐班车,班车费六角钱,还不如我们步行去七营,省下的六角钱可以吃一碗臊子面,然后,精精神神走回去,还是很划算的。</p><p class="ql-block"> 天蒙蒙亮,我俩就收拾妥当出发了。归心似箭,一路颠跑,从三营到七营二十多公里的路程,不到四小时就到达。心匆匆,意切切,急驰七营食堂(当时是国营单位),到门口一看,傻眼了。门前清冷,空无一人,正所谓:上学偏逢礼拜天。星期天各单位都是休息的,我咋就没算算呢?</p><p class="ql-block"> 六角钱是省下来了,臊子面也吃不着了,连口水都没的喝,带吃的也很少。我有四个一两馒头,同学只带了半斤莜麦炒面,还有近八十里的山路要走,也必须涉水七条河,才能到家,这可咋整啊!</p><p class="ql-block"> 鲁迅先生说过一句话:“世界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便成了路”。</p><p class="ql-block"> 这世界上从来就不缺乏逆行者。十五六岁的孩子,懵懂的少年,默念着这些激励人心的语言,无奈的上路了。</p><p class="ql-block"> 行至盘河大河(源自清水河)时,真的懵了。殊不知昨夜大雨,河水上涨,我们根本不敢趟水过河。只见岸边有个姓牛的师傅正在背渡人员,每人要一元。我在思忖,太贵了吧,这可要了卿卿小命,好不容易节约下来的六角钱还不够。事已至此,只能背了,毕竟人家也是一个危险的行业,也听说有的背河人,因此陨了性命。</p><p class="ql-block"> 过河后又连续过了六道小河,夏天如果没有暴雨,尚且可以渡过,如果是春雪消融的时候,也只能脱掉鞋袜,涉水而过,那个冷啊,透彻心骨。到达双井五马全槽的地方,实在是走不动了,已然是走了八九十里路了,又渴饿,前面就是供销社了,主任知道我俩走了近百里路,急忙给我们找了些水喝。缓了缓,我们又拖着疲惫的步伐前进了。</p><p class="ql-block"> 可能是归心似箭吧,又持续走了四十多里的山路,傍晚的时分,颠着脚,一瘸一拐地到了家。</p><p class="ql-block"> 见到亲人的那一刻,眼泪再也收不住了。不知是对亲人的思念,还是觉的生活的不易,抑或是太饿太累了。</p><p class="ql-block"> 秋季开学时,学校的学习氛围仍然很浓,但教学时间不能保证,对整个学校教育教学工作都有很大的影响。学生的时间相对较多。闲暇时间,我常去三营图书馆借书阅读,不知不觉,当时公开发行的书,都叫我借阅完了。也看了四大名著等书籍,不过大部分都是从个人手里借到的。</p><p class="ql-block"> 1974年秋季,学工、学农开始实质性实施。学校共分三个学习班:农机班、测绘班、红医班。下午大部分时间都由老师带队、学习这些专业知识,并组织实践活动。</p><p class="ql-block"> 我学的是红医班。理论课在学校上,假期和三营区各乡镇的赤脚医生一块培训。一年的时间,对内科、外科、中医理论,都有涉猎,教师大多是固原县卫生学校老师,中医理论和实践课是由卫校聘请外地专家讲授,针灸理论和实践是请解放军专家讲授,实践活动大多都在固原县卫生学校进行,因为,当时的卫校校址就在三营。我们也曾在三营医院、杨郎乡卫生院实习,参加诊疗活动。</p><p class="ql-block"> 通过一年的学习,对医学的基本知识、人体的构造和机能、诊疗方法、中医的辨证理论、四诊八纲、推拿针灸等,都有了进一步的了解。后来,虽然没有从事医疗行业,但在以后的生活中,起码不是一个门外汉。</p><p class="ql-block"> 1975年,学制又恢复到秋季是学年度第一学期,因此,高中二年学制,我们在校学习两年半。</p><p class="ql-block"> 现在想想,命运也很眷顾我们的,多了一些经历,多了一些知识,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我们这一届毕业生,是非常优秀的。大多阅历丰富,事业有成,在行业中是佼佼者,也不乏领军人物。</p><p class="ql-block"> 两年半的高中生活很快就结束了,我们牢记恩师的教诲,满载着希望和对未来生活的憧憬,离开了我们非常依恋的校园,走向了新的生活。</p><p class="ql-block"> 与此同时,没上高中的同学,有幸被推荐上了社来社去的大中专院校,有的已经走上了工作岗位,有的在单位实习。我们则很茫然。</p><p class="ql-block">有得必有失,只要我们对失去的坦然,对得到的满足,就已经够了。</p> <p class="ql-block"> 周启鹏老师;中国外交学院国际关系研究所教授、博士生导师,享受政府特殊津贴的社会科学专家。</p> <p class="ql-block"> 陈有满夫妇看望恩师</p> <p class="ql-block"> 蔡正俊,韩宏两位同学看望恩师</p> <p class="ql-block"> 周启鹏老师有话要说</p> <p class="ql-block"> 班主任曾新民老师寄语三营中学全体师生</p> <p class="ql-block">文/曾新民</p><p class="ql-block">一、台儿庄</p><p class="ql-block">运河织网船如棱,</p><p class="ql-block">廊桥映水游入多,</p><p class="ql-block">墙上弹痕今尤在,</p><p class="ql-block">莫忘英雄守山河。</p><p class="ql-block">今日新城抜地起,</p><p class="ql-block">遍地楼台遍地歌,</p><p class="ql-block">灯光通宵照亱城,</p><p class="ql-block">秋月桂香风更清</p><p class="ql-block">二、徐州市</p><p class="ql-block">汉砖石画雕古城,</p><p class="ql-block">关刀赤兔亦英雄。</p><p class="ql-block">云龙湖水如西子,</p><p class="ql-block">石獅山险看兵俑。</p><p class="ql-block">淮海大战定乾坤,</p><p class="ql-block">百万雄师下南京。</p><p class="ql-block">动车似电穿南北,</p><p class="ql-block">凤凰展翅待彭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