坎坷漫长人生路,艰难跋涉七十春

老张

坎坷漫长人生路,艰难跋涉七十春 <p class="ql-block"> 一一回忆我的一生</p><p class="ql-block"> 张习涛</p> <p class="ql-block">  我们五零后的人,童年时期是在艰难困苦的革命建设年代度过的,学生时代是在国家三年经济困难时期和文化大革命中度过的。初中毕业回家务农,谁都没有再想过去升学读书的事。虽然大学仍在招生,那是给筛子面上的人留的机会。后来当民办老师,学校、家里两头顾,说不出来是个什么角色。说是老师,实际上是农民。写到这,我脑海里闪现出了这么几句打油诗,不能完全表达我们这一代老师的特点,仅供参考。</p><p class="ql-block">幸来人世过一生,</p><p class="ql-block">艰苦跋涉七十春。</p><p class="ql-block">文武农工全凑齐,</p><p class="ql-block">酸甜苦辣都尝尽。</p><p class="ql-block">田间耕作肩背驼,</p><p class="ql-block">案前读书通宵明。</p><p class="ql-block">退休散步打麻将,</p><p class="ql-block">烧水买菜写美文。</p> <p class="ql-block"> 九十四岁高龄的母亲与曾外孙女儿石心怡合影留念。</p> <p class="ql-block">  我出生于公元一九五一年农历九月六日(阳历十月六日),新中国刚刚建立,那时正是热火朝天,轰轰烈烈的土地革命时期。懂事以后,我感到很幸运,很自豪。因为我觉得在我的一生中,再也没有了帝国主义列强的侵略,没有了各地军阀为争权夺利而引发的硝烟弥漫的战争,没有了地痞恶霸的压榨和盘剥,也没有了土匪流氓的抢劫与骚扰,我这一生将会在太平盛世中渡过。那个时代,虽然谈不上幸福美满,或者说是路不拾遗,夜不闭户,但只要个人生活上小心谨慎,也还算得上是平安无事。</p><p class="ql-block"> 我的童年时代是在五十年代渡过的。那个时期,国家正在进行艰苦卓绝的经济建设。那时,物资匮乏,条件极其艰苦。虽然这样,但那时的人苦惯了,又单纯,都能以苦为乐,能从苦中找乐,所以我的童年生活倒也过得很有意义。</p><p class="ql-block"> 我们那时候娱乐的项目主要有:跳田,跳绳,打球(线绕起来的,叫线球,也叫打抛),踢毽子,磙提环,玩陀螺,用石子临窝,用香签打蹲,在方(相当于现在的围棋),在地上甩纸牌,逮羊,丢草把……等各种活动,虽然名目繁多,但都不用花钱。夏天多数时间在堰塘里洗澡;爬到树梢上去掏鸟蛋,捉小鸟;有时结伴去偷水果,偷瓜。这些活动让人玩起来尽兴,忘记吃饭,忘记疲劳,兴奋不已。</p><p class="ql-block"> 我从小就好奇心强,爱好学习。对什么都感兴趣,什么都想学。入学前,我就学会了珠算。三十六手,六归七二五除,斤求两(那时的秤是16两制,结账时必须换算成10两才好计算)。现附上斤求两口诀,让大家欣赏。一退六二五,二一二五,三一八七五,四二五,五三一二五,六三七五,七四三七五,八五,九五六二五,十六二五,十一六八七五,十二七五,十三八一二五,十四八七五,十五九三七五,十六一斤。那时年龄虽小,但打起算盘来手法灵活,速度也很快。</p> <p class="ql-block">  无论什么环境,无论生活多么艰苦,只要几个小伙伴在一起,就会有无尽的乐趣。童伴们个个纯洁无瑕,天真烂漫,相互无猜无忌,无牵无挂,有的,只是童真,童趣,友谊和对美好的向往和追求。</p> <p class="ql-block"> 入学前我已经能认很多字了,能阅读一些浅俗的小人书和故事书。到小学四年级时,我已经读了不少小说了。小人书不说,光长篇小说就有二十本左右,如《青春之歌》、《苦菜花》、《岳飞传》、《封神演义》、《隋唐演义》、那时叫《说唐》,“四大名著”、《吕梁英雄传》。凡听说谁有什么书,我都去找,一是交换,二是求阅,并承诺如期完整归还。我还读过《东周列国志》,有点看不懂,只能会其意思。如果找到书了,一回接一回地看,夜深了,心想看了这一回就睡,看完了又想了解后面的情况,就又接着看,直到天亮了要上学,才不得不放下。每次找到一本长篇小说,总是通宵达旦地看。不过那时年幼,不知道疲倦,尽管一夜没睡,也不觉得困,上课照样很有精神。</p><p class="ql-block"> 书读多了,我人生的阅历也就丰富多了,自己对自己的评价是象个小大人,好像什么都懂,当然更多的是提高了写作能力。</p> <p class="ql-block"> 我于1959年秋入学,那年整八岁,正值国家经济困难时期。那时的文盲多,识几个字的人少之又少。家长送子女入学,要求是学几个字,能认得自己的名字,认得工分,别让记工员糊弄就行,再就是能读懂一封信,除此,别无他求。学生也一样,根本不考虑读书后去干什么大亊。但那时的人都老实,无论干什么事都很认真,从不敷衍了事,小孩子也一样。我的启蒙老师是毛安民老师,他对我很好,我也很听话。学习不算刻苦,但很认真:听课聚精会神,作业认真仔细,学习成绩也比较优秀。三、四年级的班主任兼语文教学的是张立和老师,张老师是我印象最深,是促使我学习进步最大的一位老师。特别是作文,每次作文评讲,范文总是我的,而且每次作文他都撕下来保存。由于他的鼓励,我的写作能力提高持别快。</p><p class="ql-block"> 五年级开学时,父亲不让我读了,说是让我在家放牛,可以挣点工分,给家庭增加一点收入,以缓解家庭经济压力。放牛就放牛,反正也没什么追求。由于老师上门找,一周后我又上学了。五年级的班主任兼语文老师姓龚,这个老师在我的映象中是既没文化又没方法的一个老师。当时他也没问我没上学的原因,上课就指着我说,四年级的老师说我收了个好学生,开学了连学都不上,算什么好学生?这等于给了我当头一棒,但那时的人都老实单纯,我并没把这亊放在心上。第一次作文,我想好好表现一下,便挖空心思写了一首诗,刚好一页。不想作文评讲时,老师说有的学生作文写诗,小学生能写什么诗?中学生写诗还差不多。至于我写的诗究竟哪儿不行,该怎么改,一个字没提。打这以后,我对作文就没什么兴趣了,甚至是每次作文都不知道该怎么写了。其实我在写作上应该有很好的基础和发展前途,但由于这个老师的引导、指导和教育教学方法问题,导致了我的作文不但没有进步反而倒退了。有一次,老师讲“乞丐”这个词,他将“丐”念成mian面,至今记忆犹新。尽管这样,我的学习成绩还是很好。那时张畈小学招生范围是刘畈、张畈、赵家河、孟坡四个大队共八千多人,小学六年级仅一个班,考取初中有四个学生,其中有我。</p><p class="ql-block"> 读初中时,父亲又不让我读了,说是要挣工分。那时农闲时主要是改田,高田的土往低田挑,我很听话,也很卖力,每天挣的分比成人还多。父亲看我很辛苦,有点过意不去,又让我去上学。安居中学是去不成了,便把我送到张畈耕读中学去读。那时正赶上文化大革命,什么知识都没学到。只记得初中做了两件亊,一是批斗写大字报,二是搞文艺节目演出。演出中我主要是伴奏:拉二胡和吹笛子,有时也演节目,主要是小品和舞蹈。</p> <p class="ql-block">  一九六八年上学期,有一天,老师突然宣布我们毕业了,从明天开始再也不用上学了。听到这个消息时,眼泪直往外滚,我强忍着没让它漫出来。那时的心要多痛有多痛,真不是滋味!从第二天起,我开始外出做工。那时外出做工是尽义务,生产队记工分,没其他报酬。第一次是到新街杀人垭修渠道,渠道挖深拓宽,从几十米的沟底往坡顶挑土,我挑不动,主动要求煮饭。二十多人的饭,一个人一顿半斤米,半小时就做好了。不炒菜,菜都是民工自己从家里带,酸菜,臭豆腐,一坛子咽一冬天。虽然活路累,还吃不饱,又没菜吃,但那时人们都苦、累惯了,也没什么怨言。第二处是厉山车水沟修水库大壩,我被派到团部守仓库,收发物资,很轻松,什么压力都没有,在那干了半年。1969年秋,我到襄阳参加修焦枝铁路,干了一冬。那是真正的苦力,三个多月每顿只咽酱萝卜,一冬没沾过荤腥,连蔬菜都没尝过;多数时间拉石头,而且一人一张板车,来回几里路远。天天是又累又饿,到年底我想尽一切办法回家了。</p><p class="ql-block"> 第二年春,大队干部安排我到安居棉花采购站助征(就是帮忙收购棉花)。大队干部对我说,好好干,在那就别回来了。后来听说襄阳铁路局从民工中招了一批工人,我开始后悔了。年底我从采购站辞工回家了,准备再到铁路上去瞅瞅机会。1971年刚过元宵节,正月十六我背上被子赶到十堰市去修铁路。去后才听说第二年采购站又留了一批人。但这次我没有后悔。因为那年我被要去营部当宣传员,不仅没干体力活,而且成天在营部写写画画,一年下来,光白纸就写了一千多张。主要是写宣传稿件,写工作总结,出专刊,用钢板刻写工地战报,文具材料随便买。一年下来,仿宋体写得很像样子了;隶书、行书也还可以;写作有了些提高,但还是不怎么样;画画有了些基础,出专刊要画刊头和插头,素描不行,主要是放大,也仅限于水墨画,不会涂颜色。由于没老师指点,始终没得进步和起色。在十堰干了一年,那年铁路上没招工,1972年正月,铁路工程全部下马,我随大部队沮丧地回家了。</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一九七二年正月我从二汽回到随州安居张家畈,刚回家,大队干部便通知我去教书。不曾想,这一教就是一生,教书成了我的终生职业。</p><p class="ql-block"> 走上讲坛,我感觉我这一生很幸运。他成就了我的事业,成就了我的一生,重要的是成就了我的婚姻。成就了我一个美好的家庭。</p><p class="ql-block"> 我教了一辈子书,读了一辈子书,在求学的道路上走走停停,停停走走,到老了才加快速度。虽然人走不动了,走路的速度不如青年时期了,但学习知识的速度反而比年青时快多了。退休后,经过随州双语私立学校,郧西外国语私立学校,云南镇雄县文化武校的实践和体会,在教学方法上,我明白了只有让学生尊敬你,敬佩你,你才会教得好,学生才会学得好,教学才会出成绩,工作才会有成就。要做到这一点,首先要有渊博的学识,幽默的谈吐风格;其次是与学生交朋友,共心思,做学生的知心人,帮助学生排忧解难,让学生觉得不好好学习就对不起老师。其实从开始教书的时候,我就明白这个道理,由于知识的贫乏,能力的限制而做不到这一步。</p><p class="ql-block"> 由于那时读书少,文化底子薄,教学时知识不够用不说,方法也很欠缺。我在教书的过程中,采取边教边学,边学边教。白天教,晚上学。为了适应工作,我一晚上看一本资料,而且反复看,直到搞熟。没课的时候就去听有经验老教师讲课,学他们的教学特长。刚开始时,在教学上,我采取对学生严格要求,不准违纪,学习上不准有拖拉和落后行为的方法,不想倒很见效。教书的第一学期统考,我的语文、数学两科竟然在加庙公社都占了第一位,而且与占第二位的人均高了20多分。我第一次看到了自己的闪光点,觉得只要努力就会成功。</p><p class="ql-block"> 为了做一个合格的老师,我一生都在致力于读书学习。除了自学外,我先是参加了教育站组织的高师函授学习;1987年又参加全国统一开展的教师专业合格证书培训,为期三年,说是相当于大学专科;以后又报考了湖北教育学院教育管理系本科函授,入学时考了《教育学》、《心理学》、《学校管理》、《大学语文》共四科,我每门都考了90多分,顺利入学,九四年毕业。还有上级组织的“教材教法过关”,“普通话达标”……一个连一个的培训和学习,让你天天有压力,天天要学习。除了上级强调和组织的学习外,平时个人在学习上的努力也从没停滞过。</p><p class="ql-block"> 我是个非常好强的人,就是从不服输。虽然文化基础不过硬,教学方法也欠缺,但由于我的发奋努力,勤耕不辍,教学质量始终在全镇名列前茅。我教了两年小学,领导便让我教初中。那时初中两年制,我从初一到初二,之后始终在初二,再也没下来过。恢复考试制度后,初中改为三年制,我开始教初三。为了多考学生,毕业班开始分快慢班。虽然竭尽全力,第一年还是剃了光头。从恢复高考的第二年起,我们每年升高中的学生比例在全镇都居前列。那时,张畈是普通学校,优生都录到安居一中去了,我们招的学生都是安中录取后剩下的。虽然这样,由于那时可以复读,我们从社会上招收了部分复读生,所以我们考取重点的学生仍然很多。最多的一年竟考了19个。由于我工作积极,教学成绩突出,教育站推荐我光荣出席市教委召开的教师代表会议,年年被评为先进工作者。1987年秋,我调到加庙中学工作。那年我担任班主任兼语文课教学,由于我与全体老师的努力,全镇三次统考,六科全部占第一位,升学时,班上32个学生考入重点中学及中专28人。由于成绩显著,那年我被评为全镇教育标兵,光荣地加入了党组织,并被提拔为学校校长。</p><p class="ql-block"> 我无论做什么事都很认真,生怕做不好惹别人议论和看不起。在张畈中学教书时,我还是民办教师,一边教书一边种田,尽管这样,我还始终教初三快班的语文并兼班主任。农村责任制以后,家里分了5.16亩责任田,农忙时,人虽然在地里忙,但心里时刻在担心班上的学生,生怕上课时哪个老师没到,怕班上空堂,又怕学生出事,所以多数时间总是尽量守在那儿。由于我的责任感强,从段洪安校长开始,我被任用为学校语文教研组长,学校教导主任,1986年,我被任命为张畈中学校长,1987年秋我被调到加庙中学工作。</p><p class="ql-block"> 1988年秋,我被教育站提拔为加庙中学校长。校长亊务太多太杂,不能再教语文课了,仅担任了一个班的政治课。九四年参加了教委组织的校长培训班,那年我随团游览了天津、北京、北戴河、唐山、孔府、泰山等地。九五年调朱河中学当校长,兼肖店学区党支部书记。九六年调安居一中工作,到2007年秋内退。</p><p class="ql-block"> 在我的教书生涯中,站讲坛42年,有15年是民办教师。民办教师的滋味真不好受。政治地位、经济地位都低下不说,心理压力始终都非常大,特别是经济压力。那个时代由于计划生育的问题,全国人口达到了巅峰。不光公办学校人满为患,连每个大队都办了小学,并且还开办了初中1一3年级。所以由于中考压力太大,教育局针对中考釆取了两个步骤:一、毕业考试(预选),二、升学考试(由教育站按预选成绩分配参加中考人数)。那时预选正是割麦插秧季节,虽然我是民办教师,家中还有责任田,但我是班主任,学生预选或中考,我必须带队。学生考试结束,我回家第一眼看到的是一片绿油油的秧苗,唯独我的一块田夹在中间还是麦茬。当时我看到这一幕,一是心里急,二是不知不觉地眼泪就出来了,只知道心里真不是滋味。当时的反应是,赶忙回家,牵牛扛犁,加班耕田挑肥放水,急急忙忙把秧插上。那时没工资,主要是按生产队中等劳力靠工分。有一年我靠了4000分,每10分4角,一年的收入是160元。年底我到会计那儿结账,除去口粮、每个人每年的两斤油、一斤多棉花等的折价后,我还要倒找生产队的几十元。那时不准做生意,不准做手艺,任何外来收入都没有,我拿什么交那几十元?只能记作往来账。过年了,不能给家人做件新衣服,到年关不能给家人改善一下生活,作为当家人,此时此刻心里是什么滋味?那滋味只有自己知道,有眼泪也只能往肚里流。我当了几十年班主任,而且比同校其他班主任的工作量大得多,但从没领过什么班主任津贴,后来才听说公办教师每人每月有5块钱班主任津贴,当时听到这个消息,只是觉得心里难过,觉得太不公平:当班主任的没津贴,没当班主任的倒堂而皇之的领津贴。没法比,也没地方提,即使提了也没用。</p> <p class="ql-block"> 除了出外工,其余的时间都是在家务农。即使后来教书了,也还有好多时间要参加小队的生产劳动。一年两季农忙,夏季割麦插秧,犁田打耙,堆垛扬掀;秋季割谷碾场,种麦挖沟,什么活都干,而且什么活我都会干。农闲时改河造田,从一两里多路外的高地上挑土去填沙。有时将高田的土挑到低田,平整后小块改成大块,说是园田化,这样便于灌溉,便于机械操作。这样一改,好倒是好,只是苦了农民。那时没有机械,完全靠人工肩挑背驼,上午挑,下午挑,今天挑,明天挑,除了两季农忙抢收庄稼和安苗下种外,其余时间全部在治河改田,连阴雨雷电,雾霜冰雪也不能例外,那时的囗号是刮风当电扇,下雨当流汗,苦干实干拼命干,不到长城非好汉。口号好喊,从那个时候挺过来却不容易。冬季还要到山里寻柴,鸡叫头遍起床做饭,奔波几十里路赶到山里。那时处处封山,连根树枝都不能动,否则扣人罚款,说是寻柴,实际上是砍茅草,用耙子扒松毛。每天寻柴的人成群结队,络绎不绝。山上虽然树多,山场面积也大,但寻柴的人太多了,往返走四、五十里路不说,光寻足一担柴几乎都难于上青天。好不容易将一担柴凑有了,挑着柴往回走时,已经是中午了。渴了,趴在秧田里喝一肚子脏水;饿了,忍着;累了,必须坚持,一担柴必须挑回家,否则今冬与明年就开不了火。返回的路上最难受,又累又饿,那种滋味只有寻过柴的人才明白,用语言难以表达。有时就近砍毛地菜、野草,这些东西水分大,一大堆哂干了才一点,不经烧不说还很难寻觅。</p> <p class="ql-block">  犁田打耙比较单纯,跟在牛后边走。但也不轻松,手握着犁时,一是牵的牛绳要控制牛走的路线,二是握的犁把要不停地两边晃动,把握犁走的宽度。调头时提犁起来也得很大力气,否则提不动。力气大又会犁的一帆风顺,跟写文章一样,会写的,语言一出来,如同行云流水;力气小的不会犁田的就不一样了,不是宽了,就是窄了,几下子就会让你累得疲惫不堪。记得我第一次犁秧田时,牛硬是驾不进去,后来喊人帮忙才弄好。到第二次才顺手。</p> <p class="ql-block"> 打场的滋味最不好受,又累又热,灰尘弥漫。干一半天,衣服上汗水加灰尘,根本看不出衣服的颜色,嘴里满是灰尘,鼻孔里全是黑的。即使是很讲卫生很爱干净的人,在那种环境里也会让你无可奈何。假如上午一身灰,你回去洗澡换衣,下午又是一身灰,你再洗澡换衣,晚上还要加班怎么办?没那么多衣服换不说,收工了坐在那里都不想动,哪还有力气去讲卫生?只能让灰尘与脏衣服裹在身上,到夜里再洗澡换衣,然后一觉睡到天亮,天亮了只觉得浑身疼痛,双手麻木得合不拢来。听队长吹一声口哨,喊一声出工,这时也只得不情愿地起床,拿起工具,拖着疲惫的身子又往外走。</p> <p class="ql-block">  插秧虽然没有打场那样灰尘多,但一天到晚都要在水里泡着。尖锐的麦茬,锋利的玻璃碎片会随时扎进脚板,蚂蝗叮咬,弓着腰背,手脚还要忙碌不停。一天下来,腰酸背疼,可是明天还得继续。所以说,农村的活路,哪一种都不好受。</p><p class="ql-block"> 下面这首打油诗,是我对我大半生的概括和感受,也是我前半生的生活写照,也算是亿万农民于改革前的生活写照吧!</p><p class="ql-block">生于农村,一个苦娃;</p><p class="ql-block">从小到大,尝尽苦辣;</p><p class="ql-block">少年读书,时运不佳;</p><p class="ql-block">文化革命,休学回家;</p><p class="ql-block">从此务农,坎上田下;</p><p class="ql-block">割麦插秧,犁田打耙;</p><p class="ql-block">肩挑背驼,修渠筑壩;</p><p class="ql-block">冬季寻柴,鸡叫出发;</p><p class="ql-block">苦苦寻觅,午后回家;</p><p class="ql-block">一年四季,春冬秋夏;</p><p class="ql-block">直至改革,才生变化。</p> <p class="ql-block">  步入讲坛,从事教学工作的最大幸运是成就了我的婚姻。我的妻子是我邻村的姑娘,安居中学六七届毕业生,她先我四年步入讲坛,从亊教学工作。我与妻子第一次见面,我俩都是一见钟情,当时都有相见恨晚的感觉。我们的感情发展很快,七二年春认识,秋季就确立恋爱关系。为了我们的爱情,妻子放弃了从军的优越条件,放弃了有可能转为公办教师的工作,顶着家庭和社会的压力,七三年暑假我们结婚了,从此我们成了不离不弃、患难与共、白头偕老的夫妻。从那以后我们迎着朝阳,顶着风雨,踏着泥泞坎坷的道路,艰难而辛苦地走过了五十多个春秋。如今女儿和儿子都已成家,女儿、女婿定居襄阳,他们有一个女儿大学毕业后,已经在武汉就业两年了。儿子与儿媳和我们一起生活,都在安居中学教书,孙子明年大学毕业,已经与工作单位签定了合同。我们一大家子非常幸福,儿女们都很孝敬老人,一家人在一起和谐相处,生活很是幸福。</p><p class="ql-block"> 虽然我们都是农村人,但从学校毕业后都没长期做过重体力活。我还好点,做体力活的时间要多些,但妻子根本就没做过农活。一是不会,二是身体受不了,加之那时我们已经有了两个孩子,生活既艰辛负担也重。为了改变这种状况,妻子学会了缝纫,我学会了木工活。妻子利用工余和晚上帮别人做衣服,我利用工余和节假日做些桌椅书柜和嫁妆,换些微薄收入贴补家用,那时一个衣柜35元,一口箱子8元,如果有木料,还是很来钱的。那时的木料难弄,市场上禁止买卖。有的私人有点木材,还得偷着卖。我主要靠买一些,捡一些粗点的棍棒柴禾,七拼八凑。尽管材料紧缺,难弄,又没时间做,但还得偷偷摸摸,因为那个时代把这些副业看作是走资本主义道路,如果大队干部发现了,会随时找你麻烦。写到这件事时,我不禁感叹:</p><p class="ql-block"> 幸亏人聪明,</p><p class="ql-block"> 学得手艺精。</p><p class="ql-block"> 我做木工活,</p><p class="ql-block"> 妻子学缝纫。</p><p class="ql-block"> 闲时不歇手,</p><p class="ql-block"> 日夜忙不停。</p><p class="ql-block"> 我做桌箱柜,</p><p class="ql-block"> 妻子缝衣襟。</p><p class="ql-block"> 若得有人买,</p><p class="ql-block"> 赚点碎花银。</p><p class="ql-block"> 贴补家庭用,</p><p class="ql-block"> 经济负担轻。</p><p class="ql-block"> 由于我与妻子的聪明能干,勤劳俭朴,虽然在那么艰难困苦的年代,我们的生活过得还算不错,并赢得了好多乡邻的羡慕和赞誉。</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这是妻子中年时期的照片。</p> <p class="ql-block"> 我年青时与儿子青松在张畈中学的合影留念。</p> <p class="ql-block">  七十年代与同事游黑屋湾时合影。</p> <p class="ql-block">  九二年在隆中留影。</p> <p class="ql-block"> 泰山留影。</p> <p class="ql-block">  泰山留影。</p> <p class="ql-block">  泰山留影。</p> <p class="ql-block">  我在加庙中学家中的留影。</p> <p class="ql-block">  我与同亊们在一起打牌娱乐。</p> <p class="ql-block"> 我、妻子与孙子砺锋在随州家中合影留念。</p> <p class="ql-block">  加庙中学中学生运动会上,我在主席台作动员报告。</p> <p class="ql-block">  洪山仙人洞与同事们合影。</p> <p class="ql-block">  襄阳隆中留影。</p> <p class="ql-block">  1995年,我在湖北教育学院教育管理系本科毕业,这是我们随州籍学生集体合影。</p> <p class="ql-block"> 调加庙中学任教第一年,所教班级32人,考取重点高中及中专28人,在全镇排列第一。那年我被评为全镇教育标兵,加入了中国共产党组织,被教育站提拔为中学校长。</p> <p class="ql-block">  我们四零后一一五三年前出生的老人,中青年时期在生活艰苦的环境里勤奋而忘我地一丝不苟地工作,不计个人得失。大家本以为退休了可以享受天伦之乐,安度晚年,有两件事却让大家忿忿不平,气愤不已。</p><p class="ql-block"> 一是福利问题。本来从中央到县等各级政府工会文件上都明文规定:福利上要向老年人倾斜,要关心尊敬老年人,让他们安度晚年。可地方领导大部分人认为老人已经退休了,什么事都没有干,还要什么福利?</p><p class="ql-block"> 二是前几年工资改革时,不知是哪个领导别出心裁地分出老人、中人和新人。这样一分,每种人之间相差了一千多元。老人们都想不通,这种分法的科学性究竟在哪里?没人解释,也没哪个文件告诉我们这样做的原因。没别的办法,老人们只能生闷气。</p> <p class="ql-block">  2007年秋退休(内退)。没退休时望退休,真正退休了,又有一种失落感,并且觉得空虚无聊。幸好被同事介绍到随州双语私立学校教书,我带初中二、三年级八个班的政治,虽然课程多,由于换了环境,感觉倒还不错,天天兴致勃勃,好像年青时刚上班似的。2009年秋又到郧西外国语学校工作了一年,2011年秋又到云南镇雄县文化武校工作一年,以后就再也没有出去了。在私立学校工作的三年中,我重点琢磨了教学方法,觉得高压手段和硬行灌输的方法都不可取。要想学生学好,首先要读懂学生;要读懂学生,就要与学生多交流,多了解,多帮助学生,做学生的知心朋友;同时还要让学生信任你,敬佩你。敬佩你的人品,敬佩你的文才,让学生见了你就觉得亲切。可惜没机会教书了,这只能成为一种与同行们在一起闲谈时的话题,其他没什么作用了。</p><p class="ql-block"> 由于对退休后究竟该做什么的认识不足,所以刚退休的那几年基本是漫无目的地度日子,吃了饭就找人打麻将,打上大人。由于打牌,抽烟也学会了(以前从不抽烟)。我这人不爱动脑筋,凡不要的牌就扔,每场必求和,所以总是输。打牌久了,难免不发生矛盾,而且还要争吵,闹不和气。时间长了,对打牌有些厌弃了。直到前年春季,几个朋友都劝我换新智能手机,这才转移了我的兴趣,使我真正认识到老了并不是没什么用处,而是大有所为。</p><p class="ql-block"> 开始,儿子花800元给我买了一部2一一16G的华为牌手机。不几天,我学会了微信与其他的几种简单玩法,觉得玩微信,看视频蛮有意思,于是我给妻子也买了一个同型号同牌子的手机。随着技术的提高,内存量的增多,手机内存不够用,而且又卡顿。不到半年,我又去买了一部8一一128G的oppo牌手机。我看妻子的手机玩得也挺不顺,我便把我的手机给她,又去买了一部更好的oppo牌手机。</p><p class="ql-block"> 以前我对抖音不感兴趣,认为歌曲总是唱一两句,没什么意思。后来偶然的机会尝试了一下,觉得抖音是个大众娱乐平台,内容有深有浅,玩法甚至深不可测。从那时起,我玩了一个多月的抖音,先后发表了几百个作品。今年暑假期间,由于本家要写族谱,我的兴趣由抖音转到美篇上来了。</p><p class="ql-block"> 自2021年6月22日我写成并发表《张氏族谱》开始,我的兴趣转移到美篇上来了。我觉得写美篇可以将我一生的思想、作为、兴趣爱好与人生足迹记录下来,传给社会,留给后世。将来我不在人世了,我的这些拙作还能让后人传阅和评说,让他们记得祖上有这么个人,这是我对美篇产生兴趣的原因之一,其次是对社会上的所有事物都开始留心了,写作时可以提高自已的写作技巧,消遣和打发每天那些无聊的时间,让每天的生活充实起来。</p><p class="ql-block"> 我现在每天的时间与行动内容安排是:一、写美篇,积攒素材;二、花一定时间在手机上看视频,找资料,学知识;三、与朋友交往交流,主要是品酒谈心;四、运动,主要是早晚散步;五、练书法;六、早上烧开水,夏天一壶,冬天两到三壶不等。冬天要洗衣洗脚洗手打杂。七、买菜及生活用品。除去特殊情况,每天都这样。</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退休后,2010年在郧西私立学校任教时,与喀麦隆外教晚上在县城水上公园合影留念。</p><p class="ql-block"> 在郧西外国语学校,我任学校教导主任,教四个班级政治,六个班级书法。</p> <p class="ql-block"> 退休后在家中练习书法。</p> <p class="ql-block"> 我帮人在写婚联。</p> <p class="ql-block">  我与尚市退休教师一一女才子易成清老师聊天取乐。</p> <p class="ql-block">  我与好友一一表兄龚光兵游隆中后到火车站进餐,两人一顿喝光了一瓶红星二锅头,到下午四点多才尽兴而归。</p> <p class="ql-block">  我在隆中留影。</p> <p class="ql-block"> 我与好朋友一一表兄龚光兵在隆中留影。</p> <p class="ql-block">  在襄阳紫贞公园留影。</p> <p class="ql-block">  退休后在家中练习书法。</p> <p class="ql-block">  瞻仰洛阳新五师纪念馆时,在馆前英雄塑像前留影留念。</p> <p class="ql-block">  我与妻子合影留念。</p> <p class="ql-block">  我与妻子合影留念。</p> <p class="ql-block">  我们的全家福照片。</p> <p class="ql-block"> 孙子砺锋和外孙女儿石心怡。</p> <p class="ql-block">  女儿、女婿一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