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念母亲》

崤山

母亲是老了。岁月的沧桑写在脸上，腿脚也不太听使唤，老年性的腿疼病，使她每走一步都非常艰难。更无助的是，母亲已患老年痴呆，一会儿清楚，一会儿糊涂。犯糊涂时已完全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不管他人有什么感受。连我脾气最好的妹夫，有时都气得要发脾气。可见人的未来真的谁也无法预料。即使这样，姊妹们都在惦记着母亲的恩泽，忍受着情绪无常母亲的‘折磨’。

照顾母亲最多的是两个妹妹，女孩子心细，对母亲想得很周到，发挥着长辈‘小棉袄’的温暖，有个女儿真的很好。我反对那些封建传统的重男轻女的思想，男女都一样。如果懂得孝道，各有各的优势，女儿更贴心一些。因为人老了，都要返老还童，回归到不通‘事理’，需人照料的‘孩童’时期。儿女把父辈小时候对自己的抚养，变为作为儿女对年老父辈的赡养。这就是情感循环，人伦之道。

母亲的老年痴呆病症，与大妹妹英年早逝有很大关联，白发人送走黑发人是人生的最大不幸之一。大妹妹离世才24岁，大妹妹和我相差6岁，因此，兄妹的交流多一些，至今在我的记忆里还保留着她显著地个性特点，有时候总是会想起小时候的一些事情。母亲年轻的时候，是非常受人尊重的，勤劳持家、立家修德，教养子嗣。 她非常讲究卫生，我说的不是只讲究个人卫生，（不是那种只讲个人卫生的洁癖）而是整个的家务庭院。她铺床铺，叠被子，就和部队的要求一样，就连柜子里的衣物也是一层层的叠好放好。我在乡下，到过很多乡亲的院落，卫生很少能和母亲相比。这种习惯从何而来，我也不得而知，也许是天生吧。现在母亲老了，糊涂了，但即使这样，她的这个习惯还在坚持，令人佩服！现在母亲老了，干不动了。只要我探亲回家，这些传统我尽量继承，也乐意这样做。当然，比起母亲的那样认真坚持还是差的很远。

二妹妹和三妹妹比我小得多一些，我18岁，离开家乡，她们还很小。因此，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时间和距离，都有些隔生了，对哥哥既亲近，又疏远。那时候，回家探亲，几天的时间，没有时间交流，时光荏苒，儿时的记忆已变得模糊，现在姊妹的亲情渐行渐近。二妹妹，为了照顾老人，买房时选择了一楼，以方便老人进出，举一例，足见二妹的孝心。三妹妹，为了‘大家'，失去了继续修学的机会，母亲在很多时候都提到对不住三妹妹，是她在无奈的情况下，不让三妹妹上学，留下了她终生的遗憾。好在三妹妹有个很好的幸福的家庭，也算是老天的眷顾。我的弟弟，性格尚好，小时候，得到父母的特殊关爱，性格脾气很好，处事大度，善交朋友，娶了一个心怡的妻子，有了一个学习努力的男孩儿，我长期在外，老家的门事靠他来支撑，日子过得平稳合睦。

时至今日，在耳畔响起的一句话，子欲养而亲不待。这是在失去母亲后永远也无法弥补的遗憾。有时会刺疼我的心，而深深自责。

以上文字是多年前探望母亲所写。

现在母亲已过世多年，但我们姊妹们怀念和感恩母亲的心还在，母亲对我们的身教重于言教的情景还很清晰，这也是姊妹们团结，互助友好相处的基础和精神来源。

我们都挺好的，父、母亲的在天之灵应该感觉的到吧。

——崤山应美篇平台邀请参与母亲话题互动旧作修改留存。

2021年12月10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