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软肋 我的铠甲

默阳

五岁生日寄语。

　　2016年12月10日晚19点，在医生护士的几经周折后产房里响起嘹亮的婴儿哭声，昏黄的灯光，模糊的视野，混沌的意识，我隐约听到医生护士在交流：男孩，7斤2两，哎，不对，是7斤8两。然后有人问我：男孩，看得见吗？！我诚实地回答：看不见。那边又说：这下看见了吗？！模糊的视野里，我看到护士好像把你两只小腿往开掰了掰，又往我跟前送了一些问。我问：我娃什么都好着吧？护士回答：啥都好着呢。我放心了，急转不正导致顺产临时变剖腹产，你什么都好就好。

自此，你成了我的软肋。护士要求将你放在病房过道的婴儿车里，可我总是忍不住让外婆将你抱到床上和我躺在一起，忍着伤口的疼痛我小心翼翼侧身将你楼在怀里，内心的柔软无以言表。术中失血有些多，用的药物导致你没办法第一时间吃上母乳，只能用奶粉代替，出院那天我们乘坐的私家车因为等人迟迟不出发，你饿得哇哇直哭，在车上没办法冲奶粉给你喝，我和外婆就一直逗弄你，可是饿着肚子的你根本不领情，越哭越厉害，那天我生气了，我朝着私家车车主两口子嚷了起来：说好的几分钟就走，为什么让等这么久，我娃饿了都哭成这样了，到底还要让我们等多久？！
有了你，我会不由自主地看很多育儿知识并身体力行：凡是想摸摸你的人都会被我婉言拒绝或是勒令去洗手；我搂着你睡，不断提醒自己不能对着你呼吸；还有更可笑的，你睡了好久不醒来吃奶，听不见你轻轻的呼吸声，我竟然用手指放在你鼻孔底下试探；出生半个月以后，你如约开始每晚嚎啕大哭，你哭得撕心裂肺，我紧紧抱着你泪流满面；下地回家外婆坐炕边想看看你，我要求她离你眼睛稍微远点，怕有东西掉你眼睛里；一岁三个月彻底给你断奶，断奶第一天，我在出租房捂着被子呜呜地哭，因为断奶把你放外婆家，我不能回家见你；外婆让我坚持一周不回家就可以彻底断奶了，可我只坚持三天就忍不住跑回去看你了…如此大惊小怪的举动在有了你之后频频发生，而我觉得这一切再正常不过了。

你是我的软肋，也是我的铠甲。百天照拍了之后，爸爸就开始了为期一年的现场流行病学培训班学习，随后我俩一起回外婆家住。你满十个月的时候，我产假加哺乳假完全结束，开启正常上班生活。可能是一直生活在农村的你还没有适应县城的环境，只要来县城住，你就生病，最终我只能选择将你留在外婆家，而我每天坐公交车来回跑，秋天刮风下雨还好，可那年冬天不好过，那年冬天雪多而且大，只要下雪就封路，公交车停运，可我还是想尽一切办法每天回家看你。我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步行13公里路回家看你，我在雪地里笨拙地奔跑，目测自己在天黑前能走多远，边走边发愁天黑路上没人我怎样经过那两处墓地，我大着胆子在路边拦过往的私家车将我往前捎一程，反正为了每晚能回家见你，我胆子也大了，脸皮也厚了，正所谓：女本柔弱，为母则刚。新冠疫情以来，我和爸爸一起加班做流行病学调查的日子习以为常，而你也经常和我俩一起，在我和队友们一起连续三天加班做流行病学调查，爸爸近乎一周十一点之前没回过家的那段时间里，我的身体提出了抗议，早上跪在地上系鞋带，身子已经疼得扭成了麻花，终于有一次加班回到家，在没有爸爸的家里我跪在地上把你紧紧搂在怀里一句不吭，你问：妈妈，你怎么了？我当时没哭，只是把你越搂越紧说：妈妈没事儿，就是有点累。在搂你入怀的过程里，我从你身上汲取了力量，那会儿，妈妈心底欣慰，谢谢有你。

你是软肋，是铠甲，也是开心果，你的无忌童言常惹得我们捧腹大笑，忘掉了烦恼：你一本正经的地背诵《咏鹅》，“鹅，鹅，鹅，曲上（项）上（向）天歌，薄（白）毛浮绿水，红掌歌（拨）清歌（波）”，让人忍俊不禁；半个月没见你，回家第一天我说“今晚和妈妈睡吧，妈妈今晚给你讲故事”，你问我“讲什么故事”，我想了一会儿说“凿壁偷光”的故事，你自言自语“凿壁偷光是什么意思，是枣子被偷光了吗”，惹得人哈哈大笑…诸如此类的趣事不只这一两件，你带来的快乐也绝非一点点。

臭小子，我们是母子，我爱护你，你依赖我，你让我变得乐观豁达，我想你健康快乐成长；我们是师生，妈妈教你读书认字和做人的道理，你教妈妈有耐心有童心和如何做妈妈，孩子，我们是独立的个体，又是彼此不可分离的一部分。相信妈妈，我们在共同成长，不知道你长大后是否会感谢我是你的妈妈，可从你出生那一刻，妈妈就感谢你的到来，你给了我再次成长的机会！
调皮小子，生日快乐，原所有的快乐，所有的幸福，所有的温馨，所有的好运永远围绕在你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