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母亲重温久违的记忆

鄢陵县初级中学

<p class="ql-block">  前天,严冬里一个晴空万里的日子,又恰逢是周末,所以决定带着母亲看姨姥去,这是母亲的心愿,也是我的期盼。</p> <p class="ql-block">  从我家(大马贤庄)到姨姥家(窝城窦庄)有二十多里路,期间要经过岳寨,罗寨,胡(huo)庄,盆李(lie),后胡(huo),前胡(huo),席张(zhe),军张(zhe),杨庄,盘龙寺(母亲的姥姥家)几个自然村。残存的记忆里,一路上是曲曲弯弯的土路,狭长的街道蜿蜒且古老,临街的老屋低矮而厚重,墙壁上“农业学大寨”和“敢叫日月换新天”的标语昭示着上世纪里六七十年代这里生活的轰轰烈烈,遒劲的古树风雨千年的屹立着,见证着附近的人来车往和沧海桑田,一路走来感觉的全是新奇而遥远。记忆中每次从姨姥家刚吃过午饭不久,我们就要往回走,因为是徒步,所以无论是知了声声的午后,或是晴冷晴冷的下午,走到家,不是日落西山、就是黄昏时分了。</p> <p class="ql-block">  随着舅姥爷和舅姥娘的先后离世及姨姥和母亲的年岁增长,截止目前已多年没再来过。光阴荏苒,岁月峥嵘,如今,转眼几十年已成过往,沧桑巨变下再次踏上记忆中的老路,残存的记忆已经模糊得不成样子,蜿蜒的土路变成了舒缓的水泥路,古老的街道因为变宽而感觉短了许多,低矮的瓦房大多已退出历史舞台,取而代之的是一撞撞明媚的小楼,遒劲如龙的古树不知何时已湮灭成尘,映入眼帘的是一根漂亮的路灯。</p> <p class="ql-block">  偶尔一所残存的老屋映入眼帘,就像一位似曾相识、老态龙钟的耄耋老人一样,静静的坐在那里,悄无声息,好像他的气血已经消耗殆尽,唯一的预见就是倒下,剩下的只是时间问题了。朝代有更替,万物有兴衰,这不免让人感觉有点悲凉。</p> <p class="ql-block">  沿途的几个村庄,只有军张(zhe),席张(zhe)这两个村名记忆中一直感觉比较奇怪,不知为什么起这样一个名字,都带个张(zhe)字,现在才知道原来这里有故事:相传建安十一年(公元206年),三国大将张辽带兵平定江夏诸县,屯驻临阴县东南(今窝城镇)統兵筑城曰张辽城(今城后张村),众多兵马长时间在此繁衍生息,便形成了今天的军张村和席张村,这里村民大多是张辽后裔,所以村名都带个张字。</p><p class="ql-block"> 遥想昔日那鼓角争鸣、烽火连天的峥嵘岁月,黄尘古道上金戈铁马仿佛仍在眼前驰骋,再看眼前这一座座明媚的小城,光阴荏苒,沧海桑田,转眼已是千年,岁月之快,快得令人黯然神伤。</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上面这个村子叫盘龙寺,是母亲的姥姥家,也是姨姥的娘家,母亲小时候,由于当时社会不太太平,为了躲避动乱,母亲在这里比在自己家里时间长,姨姥比母亲大六岁,所以她娘俩的感情是小时候玩出来的,至今,两位耄耋老人依然倍感珍惜。</p> <p class="ql-block">  走进村子,路虽然由土路变成了水泥,但街道布局依然如故,几次次梦里路过这里,不断的强化着那渐渐淡去的遥远记忆。</p> <p class="ql-block">  盘龙寺村名的由来据说是原来这里有个寺庙叫盘龙寺,建庙之初说是有个得道高僧路过这里借宿,晚上做梦梦见这里一颗柏树下有一盘卧龙,随起意建寺曰盘龙寺,原来的村子也改名叫盘龙寺。</p> <p class="ql-block">  如今,随着时代的变迁,寺庙早已不在,取而代之的是一所现代化学校,缭绕的香烟和悠扬的钟声早已远去,隐约可听的是那朗朗的读书声。</p> <p class="ql-block">  顺着上面这条路前行然后右拐,便是母亲的姥姥家,只因舅姥爷和舅姥娘去世多年,导致多年不曾来过,因此也陌生了许多。</p> <p class="ql-block">  中午,在小姨的盛情款待下我们有说有笑的吃了午饭,吃饭间,看着两位耄耋老人相互夹菜的情形,隐约之间似乎看到了她们年少时游戏的身影,天若有情天亦老,无奈岁月最无情,转眼,近百年的风雨人生已成过往,昔日那俩青衣少女今日已是耄耋老翁。</p><p class="ql-block"> 下午三点,我们要走了,望着两位老人相互挽留、依依不舍的样子,我、泪目了,因为虽然嘴里没说,也不能说,但心里真的担心,这次相见,会不会是她娘俩的终别……</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回来路上,碧绿的田野依旧,远方的家感觉依旧,不同的是,以前是母亲领着我,现在是我带着母亲,以前是步行,现在是开车。</p><p class="ql-block"> 到家时,冬日的太阳犹如一张慈祥的老人脸,无声的散发着暖暖的光。下了车,母亲一如既往的长出了一口气,异样的是,以前是步行累的,这次是坐车累的。</p><p class="ql-block"> 母亲,是真的老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2021年12月12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