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 我的芳华(下) 三年的师范生活有太多的人和事留在心间,无法忘却。 就先说我们的老师吧,我们的校长是薛金法老师,他身材魁梧,气度非凡,头发中分,黝黑的长长的国字脸。讲话声如洪钟,特有磁性,听老学长们说他是豫西师范的留校生,在研究鲁迅文学方面特有造诣。我们的老书记是赵阳华老先生,一个个子矮矮的梳着大背头的小老头,温和慈祥,儒雅博爱,看起来很有学问,我每次见到他时,他都是手背后在学校的小办公楼前踱来踱去,一副悠闲自在,与世无争的样子。他是我们渑池县英豪镇人,据说他有兄弟五人,取名中分别含荣华富贵这几个字,师范三年,我没有听他讲过一句话,只知道他是我们的老书记。我们的班主任是张全廷老师,那是他40多岁,带我们班是第一次当班主任,听别的同学说他也是豫西师范的留校生,当然,能成为留校的学生,那都是相当相当优秀的。张老师,个子不高,眼睛炯炯有神,黑黑的扁圆的脸,似乎有点驼背,为了我们的班级,他可真操碎了心,整天忙忙碌碌,唠唠叨叨,不知疲倦,有时候在班里发起火来挺厉害的,歪着脖子,眼睛瞪得雪亮雪亮的,声音不高,但特别有力,吓得我们全班同学都低头不语,有的爬在桌子上好久不敢抬起头来看他一眼。那时候,豫西师范开展的活动比较多,他总希望我们班在活动中取得好成绩,但很可惜,我们班的同学们都没有什么特殊的才能,十分平庸,没法给他争光添彩。惹得张老师非常生气,恨铁不成钢啊! 教我们数学的黄老师是一位女老师,非常清瘦苗条,不苟言笑。讲的数学课干脆利落,条理清晰。她从来都不批评我们,反正你们都是大孩子了,我教我的,你学你的,考试成绩不及格,你照样还得补考,我懒得批评你。教我们物理的是贺建刚老师,那个时候他30多岁,非常年轻,爱学习,爱钻研,他把物理课上的非常有趣味,带着眼镜,讲课时随着话语的节奏时常晃动着身体,慢条斯理的不急不躁的娓娓道来。教我们书法的是郑老师,那时他已经50多岁,到了快退休的年龄,但这个老先生对待工作特别认真负责,他要求师范生每天练字一张,他还认真地进行批改,可以说,豫西师范毕业的学生大多都写的一手好字,这于张老师认真负责的态度是分不开的。他还特别推崇王中勇同学,这个同学是陕县的,据说是因为有书法特长而特招进豫西师范读书的,他写的字特别优秀,楷书隶书达到了一定的水平,后来呢,听说这个同学也留校任教,再后来又听别人说他南下广州,定居深圳,在南方闯下了一片天地,成为著名的书法家。教我们普通话的那个小姑娘非常精致干练,个子不高,不胖不瘦,圆圆的脸蛋,齐耳的短发,见到我们总是微笑着,她声音甜美清脆,发音非常标准,她讲的语法知识中我怎么也搞不清楚什么叫前鼻韵母,什么叫后鼻韵母,什么叫平舌音,什么叫翘舌音,直到今年我教一年级语文,对这些拼音才有了彻底的清醒的理解认识。为了让我们练习普通话,她教我们学习绕口令,但不管怎么说,在豫西师范的同学中,我们渑池县的同学普通话是最差的,我们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据说是我们说的话太接近普通话了,以至于形成了习惯,很难改变。教我们政治的老师是一位刚从河南大学毕业的小姑娘,个子不高,身材丰满,脸蛋圆圆的,白白的,戴着金丝眼镜。讲课讲到动情处,会抽动一下鼻子,眼睛向上,放射出睿智的光芒。这些老师们我已经30多年没有见面了,回想起来,他们的音容笑貌就像在我的眼前一样。如果时光能够倒流,我多么想回到教室里,安静地再听听他们讲课啊!!这些老师个个才华横益,师德高尚,跟着他们上课,这是人生的幸运,更是人生的幸福啊! 师范三年,同学们那个时候风华正茂,青春年少。谈不上指点江山,激扬文字,但我们并没有虚度年华,而是在不断的学习追求,努力使自己成为有用之才。在上一篇的文章里,我写到我们宿舍的八个小伙在入学不久,相互便熟识了。宿舍放了四张高低床,中间是窄窄的过道,那时候同学们都来自贫困的农村,买不起皮箱什么的,我们每个同学都带一个小木箱或小皮革包包,把一些个人的生活用品放在小木箱里,把小木箱放在床底下,小包包呢,则放靠墙的床跟。我的下铺是曹龙琴同学,我在上面已经做过介绍,他现在是三门峡市的名师。个子矮矮的,胖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是一个非常和善友好的小伙子,我们每一次从外边回来,先坐在他的床上休息一会儿,把他整理的平平展展的床单都坐的皱巴巴的,但他很少生气,也没有说什么,挺大度的。和我对面的那个床下铺住的是薛建新同学,和曹龙琴差不多高,也就一米六七左右,脸蛋圆圆的,说起话来笑眯眯的,摇着头,非常有趣,他喜欢打篮球,投篮的姿势是双手举过头顶,用力甩出,投篮挺准。他的上铺是尚晓伟同学,个子高高的,非常英俊潇洒。和建新一样,也喜欢打篮球,是我们班篮球队的主力健将,弹跳能力特别强,抓个篮板球如探囊取物。对面的苗东方同学是卢氏县的,个子和建新差不多,篮球技术一流,是我们班篮球队的后卫。篮球比赛时,曾有这样的场景:尚晓伟摘一个篮板球,转身交给苗东方,苗东方如闪电一般,把球运到前场,一个潇洒的转身,甩掉对方的防守队员,刚到罚球线,三大步起跳,右手带球一伸,把球放进了篮筐,整个动作如闪电,似羚羊,那真潇洒!!苗东方的下面住着严守国同学,他家离学校最近,在三门峡火车站上边的小村庄,几口窑洞非常宽敞,小院的中间还栽了一棵梨树。小严一家人待人特别亲切,热情。我不止一次的到他家里去玩儿,和她妈妈哥哥都非常熟悉,他们待我像自家人一样。师范的三年生活中,我和阴小月,张建峰三个人蹲在一块儿吃饭,轮流洗碗,一块儿去砖厂的澡堂洗澡,一块儿去三门峡市区逛大街,逛公园。阴小月个子一般,瘦瘦的,脸长长的,特别像电视连续剧《赵尚志》中的赵尚志。他的口头禅是“你这怂货”,三年的生活,不知道他说过我多少次这样的话,现在感到特别好笑,好亲切!张建峰的个子和我差不多,他说话轻飘飘的,说到动情处,眼睛挤挤,眉毛往上弯一弯,真有意思!他是三门峡市交口乡人,离学校很近,每次去三门峡市区,他把自己家的自行车骑着给我带上,在三门峡市里转来转去,全靠他做向导。 我们的班长尚中泽,高高的个子,敦敦实实的身材,长长的头发梳向一边,对班级事务挺负责的,我没发现他有什么爱好,做人非常低调,也非常讲义气。同学们有什么困难他都会尽力的帮忙。他曾经尽力的教我学骑自行车。我们的团支部书记是灵宝的,说话柔声柔气,温柔善良,和蔼可亲。我的同桌,现在我也想不起他的名字了,是栾川的一个小伙子,小小的矮矮的身材,我们俩做了好长时间的同桌,他送我一支钢笔,我记得用他送的钢笔写字,非常顺手,写出的字棱角飞分,潇洒自然。王小伟同学当时特别腼腆内向,很少发言,现在他在二高教书,谈起什么来,声音不高不低,不急不躁,说的事情头头是道,滔滔不绝。我们的燕子同学,那个时候她非常瘦弱,戴着眼镜。特别爱学习,我曾经看过她的读书笔记,她在摘抄《红楼梦》中的葬花词,我看了半天,一句也不理解。她的古文功底就是在那个时候打下的,她出版的书中,经常可以看到她引用的古诗词,对她而言,这真是信手拈来,妙笔生花。卢氏县的女同学叫解文荣,我叫她解温柔,她曾经帮助我摘抄歌词。那时候男女同学之间的感情都是纯洁的,真挚的。全班40多个同学,每个人都在我的心里留下了深刻的印迹,由于美篇平台的字数限制,我无法对我的同学一一描写,我曾经这样想过,十来年以后,我们都退休了,闲暇了,开着汽车到每个同学家里去走走,串串门,回忆回忆往事,谈谈现在的生活,展望展望我们的未来,那该是多么温馨,多么浪漫的事啊! 又是十几年了,我们都没有再见面,不过好多回我都曾在梦中与大家相见,都还是那么年轻,那么漂亮,那么潇洒,彼此之间还是那么的亲切,那么友善!! 三年的许多课外生活,现在还记忆犹新,我们曾经骑着自行车到三门峡市体育馆去看篮球比赛,印象最深的是义马矿务局耿村矿的篮球队打得最好,他们的队员每人都穿一身黑色的裤头背心,那个时候矿务局效益好,他们都是职业篮球队员,最后,他们得了冠军。星期天学校还组织我们去看电影,印象最深的是看台湾拍的电影一一《妈妈再爱我一次》,那电影看的人特感动,男同学们也都哭红了眼睛,就别说那些感情丰富的女同学了,他们边看边哭,泪水涟涟。每年的阳历年,学校还要举办文艺晚会,在这些节目中,印象最深的是裴跃进老师的笛子独奏《扬鞭催马运粮忙》,就是听了裴老师的笛子曲,我们都深受感动,鼓舞。纷纷到市里去买一根竹笛,开始自学吹笛子,我一有空闲就到宿舍的对面洗手间去练习,感觉那个时候的笛子吹得还不错,能不看简谱吹好几首曲子呢,参加工作以后再也不吹了,笛子也找不到了,记的笛子曲都忘得一干二净了,真可惜啊! 很快我们就毕业了,那年六月在最后一次班会上,班主任要我们每个同学谈一谈自己的毕业感言,其中,我们渑池县的张宝荣同学谈的毕业感言得到了班主任极大的赞赏,她深情的说,别看我们将来端的是铁饭碗,如果我们将来不好好学习,不努力工作,铁饭碗照样会端不稳,会被砸烂的,如今,经过大家的努力,我们每个同学已经把自己手中的铁饭碗变成了银饭碗,金饭碗。不久,我们带着行李各奔东西,没有留恋,只是期待。期待参加新的工作,开始新的生活。不过听说女同学们分别是都哭着舍不得分开。而今,我的同学们都在事业上做出了一番成就,都快50岁了,上有老下有小,有的已经当了爷爷奶奶,我真心的祝愿大家生活愉快,家庭幸福,身体健康!!</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