艰难回国路

竹子

我是中华人民共和国公民，回到我的祖国是宪法赋予我的权利。

2019年11月5日，我登上了前往美国西雅图的飞机，去照顾我未满周岁的孙子。

我在三个月前刚做完心脏大手术，鉴于儿子孙子的招唤和需要，我义无反顾的踏上了征程。由于还要去医院做后续的检查，我预定了2020年3月1日的返程机票，时间不长只有不到4个月，我就可以换班回家休息。

2020年2月，中国爆发了新冠肺炎，武汉封城，美国撤侨，几乎所有的航班都停飞了。我预定的海南航空西雅图飞北京的航班也停飞了，暂时回国无望。我把航班改到了5月4号，这是我入境签证的最后期限。

到2020年3月疫情不断扩大，航班没有恢复，美国也出现了新冠肺炎病例。儿子他们开始居家办公，我只好向美国移民管理局提出申请延期，延期回国的最长时间六个月。这时移民局也暂停办理业务，我们在网上申报后，直到八月我才得到通知，去移民局按录指纹办理延期手续。

到了8、9月航班仍然没有恢复，着急回家的人开始转机回国，有的从温哥华转机，有的从韩国首尔转机，有的甚至从欧洲转机。开始需要向中国领事馆提供15天的体温检测记录，就可以获得绿码，9月以后领事馆要求就必须做核酸检测为阴性，才能得到绿码，也就是回国许可证。这时机票经济舱高达5000多美元。转机的费用甚至高达8000美元，这已经是原来价格的十多倍了。

随着疫情在美国的漫延，商场关门，学校停课，孙子不能上幼儿园，我只好再一次向美国移民局提出延期回国的申请。海南航空也因为无限期停飞，取消了西雅图至北京航线。

10月美国达美航空恢复了西雅图至上海浦东航线，但是一票难求。11月我心脏突发不适，心动过速。儿子赶紧买票准备让我回国休养。当时直飞航班商务舱高达30000美元，经济舱也要11000美元。我们只好选择买了从波特兰转机飞往上海的机票。

几天以后，我的病情有了好转，经医生检查没有太大的问题。再加我也不愿意从波特兰转机，因为美国国内航班风险很大，几乎有一半以上的美国人不会带口罩，而当时美国每天的新冠肺炎人数高达十多万人，为避免感染，我又将机票改签到了12月10号从西雅图起飞。

到了12月，美国新冠肺炎的发病人数每天高达20万人，最多的一天高达30万人，我实在放心不下孙子去幼儿园。而且美国的辉瑞疫苗极有可能在12月20号获得批准，进行全民注射新冠疫苗，于是我又将行程改到了2021年2月3号，一来希望二月以后疫情有所控制，二来我们也可以注射新冠疫苗以后再回国，以保证旅途的安全。

2021年1月，中国驻美国大使馆发布了非紧急非必要不旅行的通知，华人回国的路更艰难了。在西雅图机场持有B2（包括旅行、探亲）签证的中国人，几乎不可能拿到回国所需要的绿码。大批华人滞留在机场，他们都经过了核酸检测和血清检测，但是使馆不给绿码。我准备乘坐的2月3号的飞机只有两个人拿到绿码，载着两个乘客的达美航空飞到了上海。基于上述情况，达美航空将航班改到了从底特律起飞，取消了西雅图到上海浦东的航线。我的航程再一次延期。。。

到了4月中旬，达美航空和中国领事馆可能达成了协议，达美航空宣布，5月将开通西雅图经韩国仁川到上海浦东航线，中国领事馆规定了做核酸检测和血清检测的机构名单。西雅图的华人一片欢腾，我们赶紧购买了5月7号，从西雅图飞往上海浦东的机票。图为西雅图贝尔维尤的朋友们。

时间很快的到了5月，住在贝尔维尤的华人朋友赶来为我们送行。大家共同祝福我们老两口旅途顺利，旅途愉快，也为后来他们的回国积累一些经验。

我在美国已经完成了两剂新冠疫苗的接种。获得了美国新冠疫苗接种的白卡。

在美国做核酸检测是免费的，但是在领事馆指定的医疗机构做核酸和血清检测要价399美元，我打了疫苗还要加测一个N蛋白，所以实际收费429美元。而且要求在现场照五张照片，一手持护照，一手做核酸和血清检查，还要手持护照和医疗机构名称合影的照片等等。防假防伪做到了极致。

美国人虽然不理解，为什么要照这样又痛苦又难受的照片，还是在尽力帮助我们。教我们＂做核酸检测表情越痛苦越好＂，＂照好了没有？＂照好了才拔针头。

根据领事馆的要求，我向华盛顿州政府索要了新冠疫苗接种的证明。

然后我们又按照领事馆的要求和格式填写新冠疫苗接种声明书，如有假冒承担法律后果。5月5日上午我完成了所有的检测，等待检测结果。

5月5号晚上10:00检测机构的报告发来了，我赶紧按照领事馆的要求填写并申报绿码，整整填了半个小时，问卷非常详细。我居住地址及原因，15天内到过什么地方，有没有与新冠病人接触？有没有发烧？有没有吃退烧药？等等。。。我上传了近20张照片，包括我的护照，我的签证，我打疫苗的相关证明材料及现场照片，我做核酸和血清检测的现场照片，以及检查结果报告，还有我的行程，我的机票及座位号，这一切全是在手机上填写，并上报给中国驻旧金山领事馆，因为有效时间从检测到登机只有48小时，所以我必须在5月6号获取绿码，否则检测无效。好一阵忙活才完成，我焦急的等待明天早上领事馆上班给我确认发绿码。

结果忙中出错，第二天早上等到10点领事馆给我发红码，说检测报告不全，请完整上传，我检查了一下，晚上11:00以后第三页报告才发过来。我急忙重新填写，一切从头再来一遍。又是好一阵忙碌才提交给领事馆，中午时分终于收到了领事馆发来的绿码，我总算取得了回国资格了。离绿码失效，只有25个小时了。

5月6号晚上9:00我离开了儿子家前往机场，出示绿码，办理了登记手续。达美航空全程用中文服务，并且特允许儿子陪同，通过安检到达登机口。在登机口我们还要填写海关码，俗称指尖码。又将绿码上的所有问题重新填写一遍，向中国海关申报。

5月6号晚上12:00终于开始登机了，先排队测体温的检查绿码、检查海关码，我们没有经验，没有将绿码和海关码截屏保存，机场网络信号不好，始终打不开绿码或海关码，着急之时幸好有位同行的小伙子，帮忙提供他的手机网络，我们才成功登陆，通过检查登上飞机。12:30我们满心希望飞机即将起飞，这个时候广播里传出播音：非常抱歉的通知各位，根据美国航空管理协会规定，飞机上必须有三位驾驶员才能起飞，今天有一位驾驶员因病不能飞行，现在我们正在紧急联系塔台，希望能找到一位新的飞行员。到了一点多钟，广播里又传出声音：我们非常抱歉的通知大家，我们没有找到第三位飞行员，今天的航班不能起飞。我们可以给大家提供今晚住宿，住在西雅图的朋友也可以回家休息，飞机改到5月7号下午3:30起飞。这时大家都蒙了，在疲惫中拿着行李下了飞机，排队等候安排旅店。然后再到停车场等待航空公司提供的中巴车，把我们送到旅店，排队登记房间，整整折腾了几个小时，当我们走进房间已经是凌晨3:30。

早上8:00多醒来，我给儿子发了一个微信，你知道我在哪里吗？他很奇怪回答：韩国？又感觉得不对劲，我说：我还在西雅图。西雅图留我再玩一天。

中午我戴着防护面罩在机场就餐。

5月7日中午过后，我们再次来到机场重复了昨天的登机手续，终于登上了飞往中国上海的飞机。飞机只有大约40%的乘客，全是中国人，每个人都可以有两个位置，躺下休息。乘务长是中国台湾人，态度很好，不断的和我讲飞机上是很安全的，整个疫情情间她都没有停飞，飞机上使用的枕头、毯子都是一次性，看我半躺着不舒服，又给我拿了三个枕头一床毯子过来，还帮我垫好。我的心慢慢平静下来，我要回家了！

飞机在暮色中飞抵韩国仁川机场，在这里换了新的飞行机组，台湾人特意来和我们告别，说：下飞机有5个小时没有水和食物，你们要做些准备。我们在飞机上等待了一个半小时以后，飞机再次起飞。

飞机进入中国领空。

北京时间晚上9:30飞机到达上海浦东机场，我们被告之不能下飞机，检疫人员会上飞机检查。10分钟以后，身穿全套防护服的检疫人员登上飞机，交代了相关的政策以后，从前排开始逐渐地走下飞机。在到机舱前，机长和乘务人员列队为我们送行，嘴上不停的说：sorry ．sorry，手里递给每人一个袋子，里面装着一小瓶矿泉水和几个小袋包装的饼干，满满的歉意和情意。这时很多人的手机都收到了达美航空发来的致歉信，并表示将每人退还150美元。

进入到达大厅时，海关人员逐一检查海关码。由于飞机晚点，大多数人的海关码已经过期。一大波老年人被卡在那里重新填写海关码。老年人手机操作不熟悉，表格字迹太小看不清，网络不好不能提交，在那里折腾了好久。

检查完海关码进入防疫检查，这里坐着五六个防疫人员，开始逐个人检查打疫苗的时间、报告。在美国做的核酸血清检查报告，幸好我们打印了所有的资料，包括疫苗接种白卡、州政府证明等文件。检查过后，到下一个地方填写志愿进行核酸检查的告知书。

不论你自愿不自愿都要签名同意，签名之后，我们经过一个长长的楼梯，下到了核酸采集的地方。这里有七、八个卫生防疫工作人员，中国的核酸检查和美国完全不同，棉签会在鼻腔和口腔停留很长时间，深度特别深，让你十分难受。刚走到检测点就听到小孩子撕心裂肺的哭声，很多人都痛苦的在咳嗽和呕吐。工作人员的态度极其不好，呵斥声不断。我感觉这不是在接受医疗检测采样，而是在受刑，眼泪和恶心呕吐接踵而来，一种屈辱和悲伤由然而生。

核酸检测之后，开始进入了正常的边境边防检查，提取行李、检查护照走出机场。在机场的门口所有人开始分成三波，去上海的，隔离七天可以回家。去浙江、江苏的，隔离3天后送回居住地隔离11天。去其它省市的，隔离十四天。我们的护照被收了，然后要求扫描填写浦东码。内容和健康码海关码几乎是一样的，这时已经接近12点了。我问工作人员，现在大数据时代，不是填一次所有数据就都有了吗？他回答说，一码归一码。又是一大波老年人在昏昏暗暗的灯光中，在迷迷糊糊的眼神下，在蚂蚁般大小的字迹中填写生辰八字。又折腾了一个多小时，到酒店的车终于来了。我们坐上大巴车。大约行走了一个半小时才到达酒店。

我们分配的酒店位于虹桥机场附近，属于嘉定区的郊外。我们不能从酒店的正门进入，而是从侧面一个很小的门进去，门口坐着收费的人员，马上缴14天的住宿费，每个房间380元一天，伙食费每人每天50元。年轻人，一个人一个房间，我们老年人可以同住，但是要签责任自负的声明书。

到了房间马上又有人叫我们填表，这个时候已经是凌晨3:00了，我问：能不能明天填？回答干脆：不行！马上填！填的什么东西，我现在也想不起来了。从出发到现在我们已经折腾了近40个小时了，当天晚上室内气温29度，我问怎么没有空调？回答生硬：不许开空调！为什么？空调会传染病毒！一整夜几乎不能入睡，盖的是羽绒被，还有蚊子嗡嗡来骚扰。

酒店的设施相当于四川的农家乐，没有牙刷牙膏，也没有拖鞋，甚至没有风扇。5月的上海已经是初夏，窗户是密闭的，只能开一个不到十公分的缝，我问能不能提供风扇？酒店告之可以自己买。第二天我热的不行，准备买风扇了，下午空调里有了冷风。没有人说明情况，我估计是天气太热，怕出事儿，也可能是检测报告出来，没有人新冠检测呈阳性。

这里不能点外卖，要买什么东西只能去规定的网店购买，按照规定的品种买，水果刀也不能买，买了水果也无法吃。先生有严重糖尿病，我问能不能为他点些蔬菜？回答：不行！问：我仍然缴伙食费，另外点些低盐低糖食物行不行？回答：不行！后来我花了12元钱买了两个椪柑，对，只有2个！送来时里面已经干了。这应该是远远的超过了医学隔离的范畴。

每天的盒饭。

5日14日，正好是先生的生日，我选择在隔离点规定的地方，为他点了一个四川回锅肉，一个蕃茄蛋汤，收费70元人民币，看看这50元一份的回锅肉，除了莲花白和辣椒外几乎没有肉，这叫疫情经济。。。

酒店卫生条件极差，由于天热习惯光脚在地上走，结果一会儿就成了这样。。。我打电话告诉前台，前台说：那是喷洒了消毒水，我们不能进房间打扫卫生，要不你们自已擦一下地板？！

每天上午和下午各测体温一次，下午测体温在2点左右，每天中午要么在疲惫中等待，要么刚睡着就被叫醒。休息睡眠都不好。几天以后，我突然发现头发白了很多很多，这两张照片一张是5月6日离开西雅图时和朋友合影截图，一张摄于5月16日，相隔不到10天。人一下就老了很多，精神压力很大。

5月21日上午，防疫人员来进行的第二次核酸检测取样，这一次可比在机场轻松多了。同时还送来了一张表格，要求填写离开上海的车次、航班号、车辆牌照号，我问他们什么时候能走，回答说23号凌晨1:40以后就可以走了。我们赶紧买了5月23号早上7:17的高铁，并把它填到了表格当中。

5月21号晚上防疫人员又送了一张表，要求我们填写什么时候离开，要么凌晨1：40，要么早上8：00。我说能不能早上5:00离开？不行！我说我已经买了早上7:20的高铁，8:00走太晚了，那人回答：说不行就不行！不是你们说了算！态度十分的恶劣。没有商量的余地。

5月22号早上9:00我打通了上海市市民服务热线12345，述说了我的诉求：我们都是70到80岁的老人，早上一点多钟我们到哪里去？我们要求凌晨5点离开酒店。接电话的小妹问：你住在哪里？答：上海市嘉定区漫心酒店。问：什么街多少号？答：我半夜三更被车拉到这里，连大门都没有看到，怎么知道街道？号码？对方说：那你查清楚再打电话！说完想挂电话，我急忙说：我马上告诉你：拿出iPad 打开地图查询我的位置，一气呵成。工作人员终于受理了我的诉求，一会儿收到短信：你的诉求已被受理，相关部门会在24个小时以内给予答复，我静静的等待他们的消息。

我天真的以为上海市政府办事效率一流，一定会有人来解救我们，不至于让我们流落街头。

5月22上午测体温的时候，我问防疫人员什么时候会给我们解除隔离通知书，他说下午测体温的时候。到了下午测体温，我又问什么时候能给我们？他们说晚上11:30会送给你们。

今晚是在这里的最后一个晚上，我们早早的睡了，11:30敲门声准时响起，防疫人员给我们送来了隔离解除通知书，让我们在上面签字。并告诉我们1:40保安会来通知你们走。本来准备好好的睡一会儿，就这样，一整夜完全没法休息，我不知道他们是有意还是无意，我更觉得是有意，是故意。。。

凌晨1点23分敲门声响起来了，快！快起来！起来走了，走了！在保安人员不断地催促下，我们拿上行李离开酒店。仍然是从那个狭小的空间，从酒店的后门离开。

我们像囚犯一样被赶到大街上，但又有几分高兴：我自由了，我能看到天空了，哪怕它是一遍漆黑。正当我对上海人的印象降到冰点时候，滴滴司机却让我感到了普通市民的温暖，他帮我们把行李搬上车，和蔼地问到：两位老人家要到哪里？这个时候去也太早了。为什么不天亮再走呢？当我听到称我们＂两位老人家＂的时候，我眼泪都出来了，十多天了，我受到的是囚徒般的待遇，听到的都是凶神恶煞的话语，我们真是有苦难言。凌晨1点57分我们到达了上海虹桥火车站。这个时候的火车站大门紧闭，门上写着开门时间早上5点。

四周没有一个人，只有我们6个从酒店赶出来的解除隔离人员。在寒风中赶紧从行李箱中翻找厚一点的衣服，在大街上走来走去，以保持体温，如果感冒了，又会被误以为新冠，重新隔离检查。车站不开门没有洗手间，没有座椅，没有避风的角落。。。

这时候，让我想到2020年2月武汉发生新冠肺炎，所有的海外华人华侨全力以赴，捐钱捐物，一面高呼武汉加油！一面买断了美国所有商店的防护服和口罩，运回中国参加抗疫。以致后来4月美国爆发疫情，全美国几乎买不到一个口罩。很多美国人戴上自已制作的形状各异、色彩众多的手工口罩，有的干脆就用围巾包裹起来。咱们都是中国人，出宾馆的时间、送达解除隔离通知的时间都是人为确定的。为什么要这样做？是内卷？还是人性的泯灭？做人最起码的道德去了哪里？我还在寒风中，急切的想得到上海市政府承诺24小时以内给予的回复，那怕是在5月23日9点以前，结果可想而知。

冰凉的车站，冷酷的人心。

凌晨5:00火车站开门了，我第一个冲进去，安静的大厅安静的车站，我的心也安静了，我也很高兴因为我自由了。

我搭乘高铁飞快的驰离这个令人痛苦的难忘之地。。。

5月24日早上9:07，我打给上海市政府投诉电话已经过去了整整48个小时，我的手机突然来了一条短信：市民你好，你来电反映的事项承办单位将在15个工作日以内给予答复，这是上海市政府的办事效率吗？15个工作日的答复还有意义吗？！

上午9:34我的手机响了，打来电话的是上海是嘉定区下属的一个卫生防疫站，一个和蔼的声音说：你投诉的事情我刚刚得到消息。我说：你们周日周六不办公？我可以理解。不是，我真是刚得知这个消息，不好意思。我复述了事实，我们这样的老年人凌晨1点过，人生地不熟，我们到哪里去？他说：这是问题是第一次发生，之前我们已经考虑过，我们要求酒店允许客人推迟到早上8点离开。你知道8点以后酒店要打扫卫生。她回避我的问题，我说你们工作人员的态度极其恶劣，她问：叫什名字？我说我怎么知道他的名字？穿防护服，戴大口罩，连眼睛都看不到，是个高个男的。最后我还是选择了原谅。

下午3:00上海市嘉定区卫生防疫部门又打来电话，依然是一个女性，依然是和蔼的声音问我投诉的问题处理了没有，我再一次说了我的申诉，说：我们都已经平安回家了，但是希望你们不要这样对待解除隔离出来的人们，特别是老年人，如果发生仍何意外情况，你们都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我回家了，四川没有要求再隔离，我的健康码是绿色的，我还是自觉的呆在家里不聚会、不外出，自行隔离一周。这本是一次简单的行程，没有想到竟是如此的艰难，这有疫情带给人类的磨难，也有疫情下的不同价值观，更有道德丧失对人的摧残。短短几天，我的满头青丝成暮雪，不堪往事回首。回家很长时间我都不愿谈及这段伤心的日程，现在我已经回家半年多了，我才调整好心态，放松心情，写下过往这段难熬的时日。

来一顿火锅为本次艰难的回国之路压惊、画句号。希望我们没有第二次艰辛，更希望以后回来的人没有我们的磨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