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齐长城穆陵关段

寒江渔火

齐长城西起济南市长清区广里村东北“岭子头”，历经山东18个县市区，向东至青岛市黄岛区于家河村东北入海，全长618.9公里，史称千里齐长城。现保存较好的遗址有398公里，其中齐长城穆陵关段（以马站段为主）因穆陵关的存在而尤其引人注目。 辛丑冬月前,借马站段15公里“齐长城遗址安全隐患大排查行动”的机会，我与孙站长徒步行走了全程。登上运动鞋,带上卷尺、笔记本和手机，下载了指南针和海拔GPS软件，在荆棘和丛林中穿行，翻山越岭，平均每天步行超过2万步。尽管每次都累得四肢发软，但齐长城马站段真可谓三步一景、五步一传，实在不虚此行。 翻阅齐长城分布图，此处西邻沂山高峰，坐拥天下奇关，名声在外；既是整个齐长城的中点，又是长城复线最多的地段。如果说齐长城是关联齐鲁大地的一串项链，那穆陵关段，就一定是这串巨大项链上金灿灿的链坠和宝石。 齐长城途经沙沟镇的围子山，蜿蜒东进，马站段西起八大庄后石屋北山,向东经大岘山之穆陵关西岭---穆陵关东山---黄墩岭再到大旗山和李家大峪东山---龙山和簸箕山---申家庄北山和马叫旺南山，东上途经圈里乡，又在杨庄镇地界奔鸡叫山，然后继续东去。 　　图中红色标记就是这次行走的路线 　　（一）后石屋北山段 后石屋北山是马站段的起点，此处长城保存相对完好。在不到1000米的距离上有三处转折，每个转折处都有一个高高的隆起，这在长城建造结构上称之为“堠”，在战时起到瞭望和传递信号的作用。古时有“十里双堠”的说法，可能是因为齐长城地势复杂、迂回曲折的缘故，因此对于“堠”的分布不可能拘泥于常规的间距。登上顶端，寒风扑面，一路的蜿蜒和曲折尽收眼底，要不是还差吴钩在握，感觉自己就是在镇守边关了！ 长城近端极少有人动土，两侧主要以刺槐居多，远处较为平整的地方，农民垦荒栽了板栗，不禁想起，马站街上叫卖的“八大庄笨栗子”，会不会就出自这里呢？ 树木稀疏的地方长满了狗皮草，被西北风梳理的整齐顺滑，看到就忍不住上去踩两脚，体验一下舒服的感觉。在这里你不用担心，即便是你躺在上面打几个滚儿也不会有人管。 转角处的“堠” 　　（二）穆陵关西岭段 穆陵关西岭段是齐长城马站段最具代表性的一段，从后石屋北山爬上山梁，指向东北，直冲关顶村至233国道，有1900多米。2017年国家拨付专项资金对该段进行了重点保护性修复，经过加高加宽，看上去颇具规模了。新的附土土质肥沃，狗皮草疯长，远看像一条巨大的毛毛虫斜卧在穆陵关西岭上。 修复后在两端分别立了齐长城遗址的石碑，两侧也埋上了齐长城的界桩。还贴心的在最陡处垒砌了石阶，便于攀爬和观光，只是石阶砌的太宽了些，在大于60公分的石阶上行走是不是很憋足？侧面的辅路也没有硬化，被雨水冲刷的厉害，开车的话，那些陡坡是很难上去的。 在这一段，齐长城明显的作为沂水和临朐两县的分界，城南为沂水，北为临朐。南面是栽植多年的刺槐，密不透风；北面则多被垦荒种了地，显得极不协调。距关顶村近端几百米处，南北都是沂水地界，北侧直至沟底是一片几十亩的松林，每至深秋寒雨，总会有拾松菇的人在林中穿行，自己拾的松菇鲜嫩（超市售卖的根本无法与之相比），是不可多得的山中美食。　　从西岭往下，进入关顶村，在南北大街北端石碾的对面，是穆陵关遗址，现在的南北大街基本就是原先的穆陵关古道。据村里上年纪的人回忆，在上世纪五六十年代，还能看到一米多高的城门墩子，傍边的古槐都有好几抱粗，还有那带有“穆陵关”字样的石匾也不知沉睡在了哪个角落里。 已修复地段 穆陵关古道遗址 　　（三）穆陵关东山段 从穆陵关遗址往东，越过233国道，直至东山后坡，总共2500多米的长度，是齐长城的穆陵关东山段。这可谓是穆陵关线最重要的一段了，自国道向东，沿线依次可见碑亭、柏树林、鬼子楼、梳妆台、穆陵关次古道、东山顶等等，里面的故事还真不算少。　在国道制高点的东侧，有一串石砌的台阶，沿台阶上去，不远处是红柱绿瓦的碑亭，碑亭是2012年县里拨付资金修建的。原来只是四块石碑立在荒草中，现在看上去舒服了不少。四块石碑分别是明朝嘉靖年间的“增穆陵”碑，清朝道光年间的“永垂奕世”碑，文革时期和2001年立的“齐长城遗址”保护碑。 其中“增穆陵”碑立于1565年，上面碑文清晰，明确记录了当朝青州知府杜思增修穆陵事宜。杜思过穆陵关见“关楼倾圮，兵防疏废”，发出“天险不修，何以言治”的感慨，因而“增防、补士”，为打击盗劫、维护治安、保护过往商旅做出了很大的贡献。碑文由曾任顺天府府丞的冀錬撰写，以赞扬杜思的功绩。 碑亭背面是一片柏树林，在航拍图上看最为明显，柏树常年葱绿、密不透风。据村里人说自打记事起，就知道这里有一片柏树林，这想必也该有近百年的历史了吧!碑亭配柏林，是不是更有了历史的厚重感？ 沿长城向东北去400米，有一处制高点，旁边一棵干枯的槐树老远就能看见。此处是当年日军修建炮楼的地方，老百姓习惯称之为“鬼子楼”。旁边有刻着“军用勿动”的界桩，落款是“总参测绘局，2001年”。 据史料记载，1938年2月，穆陵关阻击战就发生在这里。国军海军陆战队第五大队600多人从青岛开进穆陵关设伏，阻击日军南下，同日军板垣师团在此展开了殊死战斗。当时，我游击中队由李钟盈、李道德指挥也参加了战斗。由于敌我力量悬殊，国军伤亡巨大，海军陆战队最后仅剩不足百人，大队长陈宝骥壮烈牺牲。此战役虽然友军伤亡惨重，但成功的阻滞了日军南下，为临沂阻击战和台儿庄大战的部署赢得了宝贵的时间。 1938年2月21日，日军占领沂水城，并在穆陵关建立了临时据点，后来又在此处修建了炮楼，常驻七八个鬼子，并配备大炮和机枪，直到1944年2月才撤走。 站在干枯的槐树旁边，能清晰的看到长深高速和233国道交叉过境，穆陵关隧道巍然，车流如织；关顶村沿街，楼房成排，街道宽阔，与当年烽烟四起的局面形成了一个鲜明的对比。 再东去几百米，在长城北侧有一个巨大的平台，也算是一个制高点，当地人都称为“梳妆台”。传说是周穆王东巡时为爱妃盛姬修建行宫的遗址，有人说在此遗址曾发现古代陶器和瓦片。后来盛姬病逝，葬在大岘山上。从此，大岘山又有了“穆陵山”之称。 “梳妆台”往东不足200米，是邵家峪路口。邵家峪在村南将长城开出一个4米多的豁口，便于村民出入，原来在断层处能清晰的看出土方夯制的痕迹，现在有草皮保护，看上去不那么明显了。传说中的另一条穆陵古道，大概也是大同小异吧！随着时代的变迁，齐长城逐渐失去防御作用，过往商旅另辟蹊径，“走的人多了，也变成了路”嘛！一位放羊的老者指着豁口边上的松树说：“这可不是原来那棵松树了，原来那棵松树比这个好看，树根裸露近一米高，成三股叉，树头也分两个叉，向一侧探着身子，小时候我们经常骑在上面耍。”是呀，这树不是那棵树，城也不再是那段城了！ 从邵家峪路口往东有一条通往东山顶的路，这条路实质上就是长城的本体。到这里不得不说一下，长城在失去防御作用之后，在很多有长城过境的地方，都把长城作为县区、乡镇以及村庄的分界线，而相对平坦的地方就走成了路，人们习惯了以长城为界和以长城为路的概念。 到东山顶的路逐步变陡，最后不得不弯腰弓背才行。在半山腰发现了许多奇特的大石头，像一个个粮囤散落在干草和枯树之间。石块表面的花纹十分规则，像小孩子头上辫了无数小辫子的模样，邵家峪的老乡说那叫“花饽饽”石，东西是人家的，就暂且说它们像蒸熟的花卷吧！据说，那是古代火山喷发后迅速冷却而形成火山石。 爬上东山顶，眼前一下子豁然开朗了。山顶海拔400多米，十分开阔，东西走向目测应该有平地四五十亩。土质十分肥沃，呈现出玄武岩地段土壤特有的紫黑色，踩上去软软的，非常舒服。老乡介绍，不到半米深的土层下面都是坚硬的玄武岩石板。有老乡在地里种了玉米，今年涝的厉害，掰玉米的时节竟然进不去地，至今还有一些玉米棒子连同秸秆一起倒伏在地里。地头上看到好几大堆拳头大小的碎石块，老乡说是原来在村民在耕种期间从地里捡出来堆到一起的。可见，他们过去耕种得十分仔细。好几处看到有破旧的衣物用树枝挑着在山风中摇曳，老乡说那是吓唬野兔和山鸡的，如今这地不像原来耕种得那样仔细，下了种子，打上灭草剂，往往一两个月不用上来，就靠它们常年守在这里了。 齐长城沿南侧山脊一路向东延伸五六百米，以城为界，南侧是大水场村地界，因为下面都是几十米的深沟，以险制塞，所以城墙不用修筑的太高。经过历史的沉积，现在看上去不过就是老乡的地沿子。在山顶转了很久也没有发现围子墙的遗迹，问了老乡，也说没有。像西边的柴山、东去的黄墩岭、簸萁山山顶都有围子墙的遗迹，而这里得天独厚的条件下为什么没有呢？笔者推测也许是此山距离穆陵关太近的缘故吧！防御也罢，躲避土匪、毛子也罢，谁会把围子建在作为交通要道的大路边上？ 碑亭和松林 增穆陵碑，刚刚外加了玻璃罩 鬼子楼遗址 梳妆台遗址 邵家峪路口 这孙站长的装备是不是已经达到专业水准了。 以长城为主体的山路 花饽饽石 　　（四）黄墩岭段 这一段，沿东山后坡一直东去到黄墩岭顶。还是以长城为界，南侧是大水场村地界，北侧为圈里乡吕家西山和朱家峪子地界。 沿东山后坡下来略作休整后，我们攀着杂乱的槐树，一口气爬上了黄墩岭，长城还是沿南侧山脊一路东去。岭顶虽然平坦，但比穆陵关东山小得多，面积总共不足十亩地，只是海拔快接近500米了。站在岭顶向北望去，整个圈里乡驻地和附近的多个村庄都一览无余。 绕岭顶转了一圈，发现黄墩岭四周全是用玄武石垒砌的城墙遗迹，城墙向外倒塌，散落的石块到处都是。看来，整个岭顶其实就是一个圆形的城堡。用石块砌墙时，借助了山势，形成内低、外高的墙体，极大的增强了防御功能。西侧略高的平台上有一处房屋遗迹，也是用玄武石垒砌，地基的轮廓十分明显。东侧城墙的边沿有一处遗迹，残余墙体略高、散落的石块也较多，估计当时不是城堡的门口就是用来防御的碉堡，甚至有点古时候炮台的迹象。距离此处几米远的侧下方有一处凹陷，被乱石填满，呈圆形，有井口大小，这也许就是他们当时的蓄水井吧！ 黄墩岭的树木保护的比较好，多年前栽种的刺槐一直没有被砍伐，所以刺槐就不会形成密不透风的灌木丛。随便一棵碗口粗的刺槐就该有几十年的树龄，由于树龄较长，所以树形曲折，都十分耐看。树下那松软的狗皮草干净顺滑，如果夏天上来的话，一定会十分养眼。 沿长城向东下山的时候，不远处看见一位老乡正在用化肥袋子从地里往外背石块。忍不住跑上前去问一问，原来这位老乡嫌地里石块较多，不好耕种，这利用农闲的时间请挖掘机翻了地，自己再用钁头刨一遍，把石块清理到外面去。听到这里，我不禁肃然起敬的愣在那里。由于问的突然，老乡可能发生了误解，拍了拍布满老茧的双手站在那里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远处半山腰上一位老者领着牛和羊正缓缓的向山下走来，迎着落日的余晖虽然看不清他的脸，但看身影也有近70的年龄了。你有没有发现，能对土地、村庄和山坡上的牛羊有如此深厚感情的，也只有他们这一代人了。等他们都逐渐老去的时候，在这偏远山区的农村，一切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城门、碉堡还是炮台？ 城墙遗迹十分明显 黄墩岭的围子 （五）大旗山、李家大峪东山段 齐长城从黄墩岭到大旗山2000多米的距离，除在大旗山西北有几十米属马站镇李家大峪村穿插在内，其他都属于圈里乡地界。所以我们下面的行程需越过这一段，从大旗山西北开始往东延伸。 第二天早上，我们一口气登顶大旗山，放眼望去，长城沿山顶南侧的山脊向东，经过山下的风门子口直奔李家大峪东山山顶。大旗山海拔457米，山顶尖圆，并不开阔，到处杂草齐腰，行走十分困难。据说大旗山因过去曾经作为军事标的而得名，可在山顶艰难的转了半天，也没有找到像鬼子楼遗址那样的标志。 从大旗山东坡下来，在风门子口感受了一下冬日的凉风，就开始继续东上李家大峪东山。刚到此处，就体味到了一个明显的不同，在长城沿线和本体上出现了零散的玄武石石块，估计这就是他们所说的齐长城就地取材的修建模式。在这一段，基本都是石砌、土夯断续交替。这一段也是最难走的地段，树林密集，山路陡峭，经常走着走着就无处插脚，只能折返另寻路径，实在无路可走，就拨开树枝匍匐前进。 据向导介绍，他们小时候经常来这里玩耍，尤其是夏天，清凉解暑、鸟语花香，简直是世外桃源。长城南侧的山沟里，曾有两棵几揽抱粗的核桃树，都有几百年的历史了，而在上世纪六七十年代被砍伐，为王庄小学打制了桌椅。另外，长城本体上原来巨大的玄武石石块也不知了去向。 圆圆的大旗山 找不到路了 李家大峪东山海拔489.7米 石砌的城墙 快到前面的龙山时，拍到了奇观。 　　（六）龙山、簸箕山段 上去李家大峪东山顶略微偏南，然后再往东去，就是龙山、簸箕山地段。龙山海拔最高，大概有520米，东侧与簸箕山相接，两山环拱，山前是戴家后沟村。都说戴家后沟村占据了风水宝地，现在俯视山前，还的确如此。北面以高耸的龙山为屏障，东南被簸箕山环拱，三面环山、村前流水，看来他们的老祖宗是费了脑筋的。 长城在龙山、簸箕山段也同样是沿南侧山脊一路东去，在这一段，石砌的痕迹更加明显，因龙山山脊土地贫瘠，所以许多地段就用石块垒砌了。不过，一旦到土层较好的地段就马上放弃石块，看来还是土夯比较省时省力啊。 龙山顶多为山荒，很少有人种地，树木也稀疏，还算是比较好走的一段。向南望去，可以看到马站镇的全景，若不是略有薄雾，拍照的效果肯定不错。龙山有不少传说，一路上断续听了不少。 在龙山脖颈的一侧，有一处姑子庙，“龙山顶上挂淤柴”的传说就因此而起。传说有一年，龙山上突发洪水，连姑子庙都被冲了，而山下的居民却安然无恙，据说这是因为姑子庙里有触怒老天的行为而受到了惩罚。 还听到一句非常有趣的谚语：“龙山戴帽，社员睡觉”，据说是因为龙山海拔较高，每当看到有乌云压到山顶，就像给龙山戴上了帽子一样，附近就一定会下雨，社员就可以不用上工，安稳的在家睡觉了。说是谚语，其实也是有一定的科学道理。 另外是在日本鬼子时期，鬼子准备扫荡戴家后沟村，可头天晚上看到龙山顶上、齐长城沿线火把连天，鬼子以为有我军大队人马驻扎，所以放弃了进犯的念头。其实，山上根本就没有部队，具体那火把是什么原因，老百姓也不得其解。我觉得是不是当年齐军在此作战的海市蜃楼突然出现了？这出现的也真是时候哈！如果当时鬼子没有退却，上来扫荡的话，会不会遭到齐军万箭齐发的打击？其实，戴家后沟村免遭侵害还有一个功臣，那就是龙山山腰的那棵古树---一棵三面空洞的枰柳树，据说当年这是一棵消息树，村里派专人坐在树杈上放哨，发现鬼子动向，就拼命摇晃树枝给村里报信，使村民免遭一劫。 沿着长城，只顾一路走，一路听，在龙山的尾端差点被野兔扣子绊倒。仔细一看，小路上有好多这种扣子，用极细的铁丝套一个撸扣，一端用木偰固定在地里，另一端撑起巴掌大的圆圈，跟野兔行走时头部的高度差不多，野兔夜间一般都是沿小路行走，一旦钻进去就没有跑儿。野兔可是保护动物，这些人，不但嘴馋，这还要害人了！ 走过龙山尾，攀上一处平台，看到东西方向一马平川，有1000多米的距离，这就是有名的簸箕山山顶。有人设想在山顶建飞机场，这个面积是绰绰有余了。齐长城占据了整个南侧山脊，下面是陡峭的百米山谷。山顶衰草齐腰，一不小心就会踩空。好在沿长城北侧有路，沿路到东头，有围墙和城堡遗迹多处。听村里人讲，这是清末道光及咸丰年间，附近村里的财主为躲避太平天国和捻军战乱而修筑的围墙和城堡，后来逐渐荒废。1929年正月，杨虎城将军率部将刘黑七匪部在莒县县城击败，刘黑七余部北逃时，还曾在山顶的围子里盘踞过一段时间。 向导还说在龙山以东、簸箕山的后崖，还有一处“媳妇洞”，也很有意思.....值得看的东西太多了，距离又比较远，再说了，我们这次行走主要以排查齐长城沿线为主，就暂且不看别的了。 在龙山顶拍到的龙头，小屋是姑子庙 害人的野兔扣子 龙山山顶。这装备和走路的姿势相当潇洒！ 龙山，簸箕山海拔519.3米 平坦的簸箕山山顶 右侧半山腰的消息树隐约能看得见 马站镇全景 （七)申家庄北山、马叫旺南山段 申家庄北山，北接簸萁山，长城在这里沿北山的一处山脊俯冲直下，越过上郭路，沿马叫旺家西直上南山。 在这一段，由于几十年前修水库以及常年耕种，许多地段的遗迹并不是十分明显，甚至有的地段已经找不到去向，只能根据遗迹断续的连线确定其大致方向。上郭路在南北两山的山坳处横跨而来，不知道此处是不是古道，如果是的话，原来这边会不会也有个小小的关口呢？或者古代这里根本就没有道路，这只是猜想而已。 我们爬上马叫旺南山，目送古老的齐长城载着沉甸甸的历史一路东去到圈里乡、杨庄镇，多少有些不舍，几天的任务到此算是提前完成。 远处是簸箕山和申家庄北山长城沿线的山脊 放羊的老者对齐长城记忆深刻 　　一路上，边走、边看、边听、边想。 齐长城修建时沿泰沂山脉一路东行，遵循逢山就高、山脊从阳的原则，以便于瞭望和组织防御。 齐长城修建一般都是因地制宜、以险制塞、就地取材，石砌、土夯交替使用。 齐长城沿线有许多古老的传说都与之相关联，孟姜女哭长城、周穆王东巡、常将军的传说，包括当地龙山上的许多传说等，代代相传，十分久远。 齐长城遗址在我国历史上占有十分重要的地位，考古、旅游都具有非常高的价值。修建时间比秦长城还早400多年，堪称“中国长城之父”。 　　最后，将先前自成的两首《七律》在此分享一下，应该比较切题。 （一）七律.齐长城（新韵）防御群雄克万难，筑城千里越重山。宣王斩将修常庙，穆主遗妃葬此关。南北分担齐鲁地，东西通贯陆海间。松风槐骨传承路，马站城头天地宽。 （二）七律.穆陵关（新韵）始自西周守岘山，历朝要塞数齐关。刀光剑影三千载，铁血风云历代传。古道穆陵停雪景，今兴村落享休闲。临风把酒城头立，万马奔腾尽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