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鹰号货轮》（九十二）

山里仙人

终于有人点评了《飞鹰号货轮》，按照承诺，更新下一章第九十一章。 　　第九十二章: 潜河寻分流 众人再次来到地下河涌现的地方，乍一看，把大家吓了一跳，那水几乎是漫着石壁涌将出来。 高振邦皱着眉苦着脸对丁剑说：“这...这..这能下水吗？” 丁剑看了，蛮不在乎地说：“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潜过去准能露头，憋不死人。就不知这水有多凉，有口酒喝就好了。” “我下去试它一试。” 不等老大点头，赵泳已经脱去鞋裤，又一扯褂扣，光着膀子攀下了沟底。 大家都伸着脖子看着他的动作，见他两手抠住石缝，将身子往下一矬，右脚就伸进水里晃了几晃。本以为那水会激冷冷让他缩上一缩，没想到这小子却在下面连连呼爽： “好爽好爽，老大你赶紧下来，这水一点也不冷，还有些温乎乎的。”说着，他整个人都已经泡到了河里。 铁柱羡慕的不得了，愈发感觉到浑身燥痒的难当，脚趾头像浸泡在泥腻里，作势也想下去洗个温水澡。 “你干嘛？现在还轮不到你，等老大他们探出路来，会让你洗个痛快淋漓，只怕到时又呛你个半死” 高振邦一手拉住铁柱，一手接过丁剑递来的衣裤鞋袜，塞到大个手中，说：“去，把他们两人的衣物用塑料袋捆扎好，别弄湿了。” 丁剑正准备下去，老五忽然说：“江班长曾经告诉我们，说普照寺水库极深处有地热，想必正是这里的水也经过了地热的蒸烤，形成了温泉效应，在深秋季节里才不至于寒冷刺骨。这好是好，但水温一高，水里的各种生物就更为活跃，你们二人可千万得当心，找到第一个分流处即可返回，不要再往前去了。” 高振邦也关切地拿来两把匕首，交到丁剑手中，颇为担心地说了声：“水中只能用这个，如遇强敌能避则避，听老五的，你们只要找到第一个分流处，就算大功告成。” 丁剑望了望两位战友，握拳一拱，口说：“两位放心，静侯佳音，就此别过。”说毕，口衔匕首，利索地攀沟而下。 丁剑倒着攀下水沟，大约一人多高时，已够着河了。才一触水，他就感觉好不舒服，不假思索，整个人立马跐溜进了河水中。 此时赵泳早已舒舒坦坦痛痛快快洗了个澡，见老大也已下来，就靠过来说道： “老大，我刚刚扶着石壁用身子试探了一下，河水好像是从一个涵洞里流出来的，就在那面岩壁下。” 丁剑借着上面照亮的光线，顺小赵的手指看去，是有一股暗流从对面石壁下强劲地涌了出来。他一试脚下，河水竟然够不到底，便对赵泳说：“咱们游进去吧。” 谁知赵泳却说：“您先洗洗身子吧，让我潜进去找个露头之处，再回来带您，我憋气的时间够您定定心心搓个澡了。” “那也好，不管找到找不到，你可不能憋气过了头，把自己的命送在里面，我等着呢。” “没事，我赵泳还能让水给淹死了?真是笑话。”言毕，一个猛子，人已不见了。 未及，“哗啦”一声，人又回来了。 丁剑尚来不及搓掉浑身的污垢，不免心中一惊，急道：“怎么，这涵洞过不去？” 赵泳却是噗嗤一笑，嘻嘻说道：“我还以为这回定当是要给憋去了心成了个敝人，好在那石大哥很是客气，欢迎我以客人身份而不是敝人角色做它的座上宾，还特意让我再次出来，迎接老大您这位贵宾也上去坐坐。” “去你的，什么时候学得这么油腔滑调。”丁剑嘴里说着小赵，心里却是大喜。仰头朝上面打了个招呼： “兄弟们，底下有门，我们去也。” 水花起处，二人消失在了巴巴望着他们成功的那些人的眼里。 尽管河水清澈透明，但在毫无光线的水底潜游，即便睁着眼睛也什么都别想看见。两人四肢划动，像青蛙一样奋力向前逆流游去，就在丁剑尚未感觉憋的难当之时，却感觉到一直在前引路的赵泳猛地身子往上一挺，到了？丁剑也跟着往上一耸。 可不是，石头大哥腾出了位置，让两人有了喘息的空间。丁剑用两手撸了一把脸面，未及睁眼，耳畔已听赵泳在叽里咕噜不知说些什么。 丁剑睁眼一瞧，两眼瞬间瞪得有铜铃大，怪了，赵泳的脑袋虽然模糊不清，但晃来荡去的动作却是依稀可见。 “你在说什么？你是不是亮起了什么？我怎么能够看见你了。”丁剑看不甚清先得问个清楚。 赵泳单独潜进这里时，一发现竟然能够呼吸到空气，看都没看转身就往回潜，第二次露头，才发觉这里不但有空气，竟然还能视物，所以才会惊奇地在那里喃喃自语。 一听老大问他，这才回过神来，连忙说：“老大老大您快看，这涵洞里有亮光，我也看见您了。” “你说什么，不是你亮的手电？”丁剑的惊讶比他很快就能呼吸到空气更甚。 水仍然很深，两人踩着水，开始左顾右盼，想看清涵洞里的光线究竟来自何处。可石大哥待客不周，过于吝啬，头顶距离水面才不过半个身子，他们只能看到水面微微地泛着粼粼波光，别的，什么也看不清。 “老大，我们继续游过去吧，也许前面会亮一点。” “游慢一点，你留意右侧，我关注左侧，不要放过可疑之处。” “好。” 赵泳将泳姿改成了侧游，目的当然是为了更好地观察洞右边的情景，丁剑仍然保持着蛙泳。二人一先一后在涵洞里赴水而前，奇怪的是，这里的水干净的连一只浮游生物都接触不到。这情景，倒有点像丁剑和天柱几天前在中山大街寂静的路面上行走，只不过有游与走的区别而已。 说来也怪，只要丁剑仅带一个船员行动时，总会遇上一些稀奇古怪的事。现在这涵洞无灯自亮，水又至清无鱼，并且沿途的石壁光光荡荡，连一茎半叶的绿色植物都难觅踪影，说明老阳儿根本就光顾不到此地。那眼面前像黑色缎带般发出幽暗亮光的河又是怎么回事？难道这里的石头会发光？ 丁剑寻思，这世界本来无奇不有，会发光的石头自然是有的，像荧光石、夜光石，还有如翡翠宝石等天然瑰宝，但这些稀有之物哪能随随便便生在一个水流冲刷不断的荒凉涵洞里。会发光的虫子也是有的，但那只是个体，除非是成群结队的萤火虫抱团在一起，才能够照亮周围一大片，可这里没有植物，何来萤火虫。至于会发光的植物，好像在非洲是有一种火树银花般的夜光树，在国内江西井冈山地区，也有一种能闪闪发光的树，每逢晴天的夜晚，树上荧光点点，恰似高悬着的万盏小灯笼，为过往行人照明指路，所以被当地人称为“灯笼树”。它是一种常绿阔叶树，树叶里含有大量磷质。另外，森林里的许多朽木在真菌的作用下，也会发出磷火似的冷光，但这些鬼树朽木毕竟只能是在森林之中。 “老大，我怎么越看越像是这河流在发光，两壁和头顶根本寻不出光源。”赵泳边游边说。 “如果是河会发光，为什么出了涵洞就黯然无光了？这只是水在反光，说明这水不吸收这种光。你仔细看，这水的边缘是不是微微泛着极幽的蓝色？” “难道这是一种用肉眼能够看得见的生物体内散发到空中的电子冷辐射？那定是这边河里聚集有大量会发光的东西，在电晕放电，才让我们心电感应见到了这神秘的光。” “我起先也这么认为，但现实让我推翻了这个想法，水里什么也不存在。如果硬说水会发光，除非这儿是龙宫。看来，光来的不那么简单。我们唯有不去管它，先找到分流处再说。” 两人不再说话，游着说话也太费劲，还是省点力气在水中吧，要知道那头的弟兄们正盼得心焦呢。 可分流处又在哪儿呢？这涵洞游了这么久，好像还没到尽头，幸好二人都是游泳高手，还不在乎这点距离。 游着游着，那种陌生的、异样的、向梦一般飘渺、月色一样朦胧的氛围，越来越浓重了，也越来越诡异了。再看前面，仿佛月亮掉到了河里，那照亮水的光线，化成了无数鱼鳞似的碎片,河面看去波光粼粼。 “老大，河怎么变浅了，好像也变急了，不像刚才那般悄然流淌。” “这说明地势变高了，我们快要出涵洞了，加把劲。” “加油！” 赵泳一边给自己加油，一边又改成了游速更带劲的自由泳，快速劈波而前。 河面上渐渐泛起了朵朵浪花，发出有节奏的哗哗声，好像一支催眠曲，悦耳动听。熟睡的河水被催着做起了甜蜜的梦，渐渐发出了打雷一般响亮的鼾声。 涵洞终于露头了，快乐的河水，简直像一位活泼的少女，唱着，跳着，拨动着洞口老树的根须，拍打着黑褐色的山岩，无忧无虑地奔泻而来。 好在此时河水只及腰深了， 任“她”再汹涌野蛮也无法阻止两位勇士出洞的决心了。 洞口，河水穿山破壁，变得气势汹汹，两位费了好大的劲，才算一点一点挪走到了那里。出去一看，外面奔腾叫嚣的水流，如瀑悬空，砰然震耳。 啊？竟然是一道瀑布，从中空飞泻而下。 这怎么可能，背道而驰的方向岂会让他们进了无底洞？ “老大，我看这洞会变戏法，又把我们变到无底洞来啦。” “这不是无底洞，你看瀑布也小得多，坑的直径也小得多，一定又是一个塌陷之处。” “那会不会有怪物？”赵泳提心吊胆地看了看四周。 丁剑仰头上望，见自己如在一个巨大的井底，一匹白亮的水带铺天盖地而下，崩渤大作，震耳欲聋，玉花飞溅，蒙目如眯。再上面，大量的钟乳石直垂向下面，像一盏盏华丽的吊灯，透过清澈的河水，可以看到水下倒影着无数的钟乳石，像朵朵莲花顾盼生姿。 “哦，我明白了，这里只是一个内部塌陷而成的巨大空洞，可惜四壁都如刀削一般垂直，我们还是出不去呀。”丁剑的目光渐渐落在了水面的四周。 水面在瀑布的冲击下，像滚沸了一样，到处是泡沫，到处是浪花。 害怕有怪物的赵泳，怪物是没见着，却有了一个惊喜的发现。 发现什么了？ 分流处！ 原来这巨大的“井底”有两个涵洞，并列排在一起。他们出来的是右边的洞。